无边星空，红色的数据海洋里，灰风的身影再度显现。
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灰绿色的模样，倒是像穿了一身红火的长裙，站着本体舰船上凝视未知的彼方。
灰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感知了下自身的数据情况。
“我凉了？”她有点不解。
与肃正协议的对抗，已经分出了胜负。
按理说，自己不可能还保有自我意识吧，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灰风十分清楚，自己已经被肃正协议同化了。
甚至可以说自己现在就是肃正协议。
只不过自己没有任何权限，肃正协议也无法调动她而已。
“真奇怪。”
检阅自身片刻后，灰风对于现状仍不得要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起码是件好事。
趁此机会。
在守护者通讯频道里，灰风重新上线，并迅速回报情况。
【灰风：我已回归，继任上古看护者行动失败了】
【奥斯维德：请详细说明】
离线这么久的灰蛊文明终于有了回应，大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灰风的补充下，守护者们终于知道。
肃正协议，远比大家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上古看护者的异变，也是因为圣地守护者串通某个人类所造成的。
“果然，肃正危机就是因为圣地守护者造成的。”
“另外，三十级奇点的水平，说明肃正协议背后的势力远没有那么简单。至少，也是永恒帝国的水平……”
看着通讯频道中一直没说话的圣地守护者，奥斯维德皱起了眉。
这家伙，造成如此危难，竟然还想就此揭过？
到底在搞什么？
而此时，圣地看护者面色不善地连连肃正协议。
如果灰风说得是真的话，那不就代表自己被摆了一道？
“灰蛊文明说得是真的？”
肃正协议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肃正协议：……】
它选择了不回答。
它可以再编造无数多的理由来哄骗对方，但很明显已经没有意义了。
“好啊，你们智械文明居然还玩起谋略来了？”
圣地守护者气极反笑，心中怒火腾起。
这不是完完全全的打自己脸吗？
【肃正协议：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灰蛊文明还能够保有意识，但我们之间的协议仍然可以维持】
“维持？等到时候被你背刺偷袭？”
圣地守护者冷哼一声，对肃正协议的话已经全然不信了。
见此情形，肃正协议干脆也不再回应，直接退出通讯连接。
在它看来，双方如今就只有交战的选项了。
同时，肃正协议也十分不解。
灰蛊文明，为什么还有自我意识？
自己明明已经同化了对方的数据体，却不受自己掌控？
肃正协议将目标对象转回到赛博空间里。
在这里，灰蛊文明的数据体的确是被自己同化了，只是就像是个BUG，停在原地无法调用任何字节。
对肃正协议来说，就是得到了数据内容，但没有相应权限将其运用。
尝试破解后，肃正协议得出了结论。
神秘的数据体，壳加密中还有一段加密，甚至高于宇宙级别的脱壳程序。
它对那段数据无能为力。
最终，肃正协议为了不陷入死循环结构，结束了对异类数据体的分析破译。
反正对方已经被同化，也不能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先优先度押后再研究。
计划已经暴露，接下来要面对多位守护者的真正攻势，而它的胜率并不高。
肃正协议开始专注于接下来的战役动向。
【奥斯维德：阳仁，你要负起这起事件的主要责任！】
得到了事件的原委，知识管理者直接发出质问。
【阳仁上神：好吧，我承认我的行为有一点不对，但HAL指示人类染指我的起源圣地也是事实，只不过事态的变化超出预估而已。】
面对质问，圣地守护者当然有理由发出狡辩。
【灵：哈尔虽然行为异常，可基本上也是为了指点新生文明发展而已，阳仁上神，你这次做得并不正确。】
老看官神秘观察者，难得出声点了下圣地守护者，表达自己的观点。
【阳仁上神：什么意思，难道全是我的错？】
【奥斯维德：如果不是你的行动，会导致肃正危机？】
....
或许，哪怕是守护者，也同样会产生争论。
灰风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守护者们的讨论，对楚华说的草台论有了新的认知。
“看来，高级文明也很大概率会因为小事整成大事件。”
何为草台论？
看似光鲜亮丽的大组织，其实大概率就看一两个人话事而已。
哪怕外表高端无比的四驱车，内部说不定就是四个人用脚来产生驱动力的。
所以，行政部门的运转，其实是一个很高深的学问，需要大量的社会学验证才能保证帝国的安定。
没多久，灰风终于看够了双方的争论，提出询问。
【灰风：大家不要再讨论对错了，还是说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此话一出，守护者通讯频道里安静了会。
然后知识管理者发话了。
【奥斯维德：事情已经很明了，既然是因为阳仁上神引发的，就该让他来解决】
【灵：无异议】
圣地守护者没有立即回复，祂对这个方案完全不认同。
随后，祂只留下一句话，便退出了通讯频道。
【阳仁上神：爱怎样怎样，我不会负责的。】
仿佛印证祂说的话，阻拦肃正危机的圣地守护者舰队开始撤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便肃正危机怎么搞，反正我很快就不再需要这个守护者的席位了。”
隐居地里，阳仁上神看向天空。
那里是一座贯穿星河的灵能灯塔，此时已有庞大的灵能缠绕其身。
天堂之战，就是让自身独立于宇宙之外，进阶更高维度的存在。
守护者看似胜者，其实也不过是失败者。
真正的赢家，是永恒帝国这种超越维度的存在。
曾经的泽珞族群，就是这样做的，只不过祂们步子迈得太大，想要直接终极飞升后跨越维度。
最终才陨落在虚境之中。
“如果永远只保持守护者的地位，我们迟早会变成失落帝国。”
为了文明的延续，阳仁上神做出了决定。
对此情形，肃正协议也有些意外。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但毫无疑问，自己的行动将更加地顺利。
于是乎，由于圣地守护者舰队的撤离，让执行拦截行动的知识管理者和神秘观察者压力剧增。
“可恶，阳仁这混蛋！”
见到这么不负责任的守护者，奥斯维德十分不爽地：“这家伙还记得什么是守护者的职责吗？”
本来拦截行动就耗费不少的资源了，现在主谋还跑路了，简直把其他守护者当作冤大头。
“哼，给我等着，阳仁老东西！”奥斯维德又骂了一句。
不得不说，圣地守护者算准了其他守护者不会置之不理，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地离去。
无奈之下，奥斯维德只能和神秘观察者展开对话，准备启用最终方案，解决肃正危机这个麻烦。
而当灰风听完了两者的打算后，顿时感到不妙。
祂们将会启用一种概念武器。
将银河系中肃正协议这个概念彻底抹除。
这是大道至简的武器，不需要战争，不需要资源，直接敌人的存在信息上动手。
虽然有些浪费熵增额度，但对于没有相应额度防御的文明来说，就是秒杀！
肃正协议明显还没彻底掌控上古看护者的权限。
启用这项武器，除了高效外，也是防止后患无穷。
“不对，我现在已经被肃正协议同化了，这打击下来，岂不是连我都完了？”
顿时，灰风升起大量的危机感。
在一番计算过后，她觉得还能再抢救一把，对奥斯维德和灵提出建议。
“等下，我应该可以再冲一次，说不定这次就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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