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远水解不了近渴。
纵有魏成玄八百里加急使亲信去京都城求助,速度再快,路上免不了要耽搁。
更何况,不知太子爷是否愿意理会这件事情,插手其中,毕竟,天家无父子,太子毕竟是太子,插手许多,免不了天子的疑窦丛生。
若是太子爷愿意帮忙,那么奏折呈送是一个过程,实施又是一个过程。
五日,魏成玄心急火燎,来回踱步,这五日,淮安城里事端突然多了起来。
魏成玄不做他想,多半是因为什么,他心里有数。
三彩赌坊在淮安城里,向来横行,做事蛮横。
连家那个小娘子不仅带人闯了进去,还劫走了人,又把他们的人打了一顿,更是砸了他们的招牌。
这些事情,已经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三彩赌坊向来横行,这样丢面子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找连家小娘子的麻烦,那是预料之中的。
皇城里那位贵人,既让他护着这女子安危,他魏成玄自然必须时刻关注。
好在那连家那小娘子身边,有武艺高强的人。
家中管家匆匆而来,魏成玄一抬头,急问:“如何?”
“老爷,酒娘子今日还是闭门不出。”
魏成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想着,“避”之一字,也不过就是躲个一时,她五日闭门不出,倒是真能够忍气吞声。
六日,人们起床,主街道两侧店家,小伙计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惊奇地发现,主街道往前,一个四分路口,正中央那位置,一夜之间,多了三个雪人。
这连天大雪的日子,断断续续的这雪就没下停过,堆个雪人也不稀奇。
只是这三个雪人,实在惟妙惟肖,连胡须都逼真的很。
四分路口,人来车去的地方,三个雪人挡了道儿,一辆外乡的马车途径,赶车的车把式过不去这四分路口,下了车,抬脚踹向三个挡了路的雪人。
这一踹,三个雪人倒了地,雪人身上的积雪哗啦啦扑朔朔掉下去,顿时——
“那不是雪人,那是人,真的人!”
不知道谁先发现,惊呼大叫:“死人了!”
衙门的人来,仵作上了前,一番检查,摇头道:
“死了,活生生冻死的。”
又从那三个冻成冰块的死人身上,摸出三张纸来:
“是自杀。”
一旁有个大汉不服:“你胡说,你怎么知道是自杀?一定是被人害的。”
“我怎么知道?遗书上说的清清楚楚,在三彩赌坊赌输了,借了黑钱,利滚利,还不上了,被逼得没有活路,只好寻死。”
那大汉一听,顿时脸色乍变:“不可能!他们是……”话到此,似乎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戛然而止。
“先把这三人尸身带回去,若是无人来领尸体,送去义庄。”
那大汉面色不善地目送那三个“雪人”尸身被衙门的人搬走。
转身就走。
脚步急乱,几个路口,就到了他老巢,“陆爷,昨夜里派出去的人,死了。”
“死了?”这陆爷,赫然就是三彩赌坊的那位少东家:“怎么死的?”
“东街四分路口冻死的。”大汉把所见详细给陆爷说了遍:“起初大家伙儿还好奇,一大清早,谁家孩子四分路口堆了雪人,结果却是那哥儿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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