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略一迟疑,但还是照做,还没等的男人再次开口撒泼,突然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涌出,四溅开来,颇为害人。
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退后几步。
“哎呦!都吐血吐成这样,怕是活不成了!”
“可怜见的,才多大的孩子啊,怎么那个人下这么狠的手?”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刚才人家挨打的时候,你不在看热闹叫好吗?”
“唉,用你管我!”周围人议论纷纷。
老大夫面色一变:“刚才那两鞭子,怕是伤到内脏了,若是外伤,止血治疗变好,光是饿的,慢慢养也能好转,但伤在内脏上,老夫无能为力呀!总不能将人剖开,将内脏缝合好吧?”
“啊?大夫,那该怎么办啊?”九公主信以为真,急的不行,泪花再次在眼眶打转。
“怕是无力回天了,老夫也没什么大能耐,能给他服点止血药,尽人事听天命了,但九成是不行了。”
“还能撑多长时间?”叶弯弯也面带遗憾的问道。
“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两天,不过即便活着,也要忍受天大的痛苦,不如早些解脱了去……”
老大夫说罢,又用针灸,针刺了几个穴位,少年痛苦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软绵绵的躺倒在地上。
“你瞎说什么呢?他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男人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他是想指着少年挣钱,这死了又有什么用?
他朝少年看了一眼,大夫不像说谎,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咬了咬牙,哼了一声:“算了,算我倒霉,你们既然诚心想买,我就卖给你们了,多了我也不要,十两银子,给我十两银子,我现在就滚蛋!你们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十两银子,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叶弯弯重复了一遍,站起身,拍拍手:“来人!”
“在!”侍卫应答道。
“去衙门将官差请来,就说有人被当街打死了!”叶弯弯交代道。
“哎哎哎!回来回来!怎么就睁眼说瞎话呢,这人不还是活着呢吗?”男人急了,慌忙道,想让侍卫站住,但侍卫只听叶弯弯的话,根本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没听见大夫的话吗,人是活不成了,周围人也都可以作证,怎么的,非得亲眼看着他咽气儿了你才承认吗?”叶弯弯眼睛里面流露出不屑,看着男人心里充满厌恶。
“也不是不行,那你就跟我走吧,等他死了我再报官。”叶弯弯摆摆手,侍卫就要去抓住男人,吓得他四肢并用,朝后面躲开,谁知道这伙人究竟什么来头,不明不白的被带走,说不准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不和你们走,咱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不就是一个小崽子吗?”男人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了,陪着笑脸咽了口唾沫焦急的说道。
“现在你知道好好说话了,刚才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好好说话呢?”九公主见叶弯弯制住了那个男人,心里面舒服了些,气哼哼的问道。
“刚才我那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小姐您行行好,就别被我计较了,我就是个臭杂耍的,我要是出了事儿,家里面婆娘孩子都得饿死…”男人卖惨。
“怕是你不出事儿,家里面婆娘孩子也得饿死吧?自己养的脑满肠肥的,心里面还能惦记着别人?”叶弯弯淡淡道:“有什么话你等着和官府说吧!”
“求您了,您就行行好,这样,这小崽子就送给您了,我不光不要银子,我还给您银子,您看行不行?”男人见叶弯弯根本不是吓唬自己,脚都软了,急忙掏着自己的口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哟,这不是挺有钱的吗?”
“可不是吗,这么有钱还把孩子饿成这样?”
见男子从口袋里零零碎碎的竟掏出约莫五六两银子,纷纷议论开来。
“算我倒霉,都给你,都给你!”男人将银子全都推了过来,苦着脸:“你拿这些银子去给他看病,那老头不说了吗,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我给他看病,看死了你们就别找我了!”
叶弯弯让丫鬟将银子捡起来,在手里面掂量掂量,嘴角挂起一点笑意:“行,看在你还算心诚的份儿上,下次要是再想欺辱人时,想想今儿的下场,听见了吗?”
原本也没想真的将男人扭送到官府去,毕竟京城如此大,官府哪儿来的这闲心去管个没身份,卖身契还被对方握在手里的少年是不是真的快被打死了…
男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无论是被这伙人带走,还是被扭送到官府,自己估计都完蛋了,现在用些银子换了自己一条命,他连抱怨都不敢。
撑着自己还要颤抖的腿,男人扯着两只猴子,就想从人群里挤出去,还没走出两步,男人又听见了叶弯弯的声音。
“站住!”
“您还有什么吩咐?”男人心再一次提起来了,胆颤心惊的问道。
“把卖身契拿来,我不想要个不知道身份的孤魂野鬼。”叶弯弯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是是是,您稍等…”银子都给出去了,男人也不在意这个要死不活的小崽子的卖身契了,在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翻找了一通,找到一张皱皱巴巴的卖身契,递到了丫鬟的手上,脚底抹油,一溜烟的从人群中挤出去跑走了。
“弯弯姐姐,你好厉害啊!”九公主崇拜的看着叶弯弯。
“这种人就应该一次让他长了教训,不然这次侥幸逃脱了,下次他还会故态复萌,对待别的孩子。”
大夫还在皱着眉头,帮那少年处理身上的伤口。
“先带回医馆吧。”叶弯弯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还久久不愿意散去,对大夫说道。
“赶紧带回去吧,这孩子的情况确实也不容乐观。”大夫叹了口气,脉象还是太虚弱了,真的诊治起来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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