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
贾蓉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又是在林家内宅,他也不好走动,就只在客房外练了会拳脚。
过了一个时辰,太阳总算出来了,贾蓉额头上也出了些汗。正当他准备脱掉衣服,用水擦洗下身子,一回头,却发现林黛玉正笑着站在他的院落门口。
“林小姑姑。”贾蓉停了脱衣服的动作,抹了把头上的汗珠,笑着向林黛玉开口说道:“来了怎不出声?”
林黛玉身旁跟着个丫鬟,看上去比她大了两三岁,这会也正一间好奇的看着贾蓉。
林黛玉听了贾蓉的话,说道:“我见你打拳打的好,便不想开口打扰。”说完,又有些不开心的道:“叫姑姑就叫姑姑,加个小字做什么。”
贾蓉哈哈大笑,说道:“你虽是我姑姑,可我却比你大上八岁。论辈分,你是我姑姑,论年龄,我却是你哥哥,这么算来,我便叫你小姑姑,岂不正好。”
林黛玉听完皱了皱鼻子,开口道:“你既然已经论了辈分,就不该再论年龄,这岂能扯在一起。”
贾蓉又笑道:“我其实更想论爵位官职,本将军乃是一品寿乡伯,领的是正三品的锦衣卫都指挥同知。”
贾蓉说完,嘿嘿一笑,逗趣道:“你这个无品级的小丫头,见了本伯爷,本大人,为何不拜。”
林黛玉瞪大了眼睛看着贾蓉,她没想到,贾蓉还有这种论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林黛玉身旁的丫鬟见了,小声说道:“蓉……蓉伯爷,太太让我们叫你过去吃早饭。”
贾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去吧,莫让姑婆久等。”
……
林家正房,贾蓉和林黛玉一起走了进去。
贾敏和林如海已经坐下了,桌子上摆放着粳米粥,还有些各式各样的小菜、点心。
贾敏见二人进来,便道:“快坐下一同用饭。”说完,她见林黛玉一脸思索神色,又道:“玉儿在想些什么?”
林黛玉眨巴着眼睛,把贾蓉的论辈分、论年龄、论爵位官职说与贾敏听了,然后道:“母亲,我该如何反驳于他?”
贾敏听完,捂住嘴笑了起来,说道:“好我的傻玉儿,你何须反驳于他。你以后见他,只管叫他蓉侄儿便是,他难道还能与你论这论那?”
……
贾蓉用完了早饭,便离开了盐政衙门,骑上马,去了扬州城大牢。
扬州大牢,在扬州城西南角,乃是由之前的一座卫所翁城改造而来。
占地接近十亩,里面是大小营房,外面则是八丈高的石铸厚墙。
贾蓉进了大牢,直奔关押着穆良心、穆良财两兄弟的牢房而去。
在牢房里面待了一晚上,这两兄弟也不曾闭眼,这会正蓬头垢面,眼带血丝。他们见贾蓉没有带随从,一个人打开牢房走了进来,对视一眼,突作吃人之状,向贾蓉扑了过来。
贾蓉轻笑了声,一个扫腿,便将两人撂倒,然后神色怪异的问道:“二位,莫不是打算挟贾蓉以令兵卒?”
穆良财不曾受伤,被贾蓉扫了一腿还能勉强爬起身来。一边的穆良心了惨多了,他本就断了一条腿,刚才,贾蓉一腿之力,又给他断了的那条腿,再次打了个对折,剧痛之下,穆良心直接晕了过去。
贾蓉走上前去,摸了摸穆良心的鼻息,见还活着,便不再管他,扭过身来,对着穆良财说道:“将你们穆家这些年来的商路、各地铺子、家族产业、藏钱财点、人命官司一一写了。”
贾蓉说完,见穆良财不为所动,贾蓉又道:“你莫不是以为本伯爷拿你没办法?”
穆良财仍然无动于衷,看都不看贾蓉一眼。
贾蓉笑了,拍了拍手,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五十岁的黑脸锦衣卫。
贾蓉笑着说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人才,精通十数中刑罚,早年还当过赤脚大夫,尤其擅长给人吊命。”
“既然二家主不愿意张嘴,那便,一会便请二家主看看这位的手艺。”
“哦,对了,我选的那人叫做穆有礼,二家主觉得此人如何?”
贾蓉话说完,穆有财打了个抖,恨恨的看向贾蓉,道:“你真不是人!”
“哦,我不是人?”贾蓉笑着看向穆良财,反问了一句,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卷宗,摊开,放到了穆良财的面前,说道:“这上面写的,都是穆有礼做过的些破事,要我给二家主念念吗?”
“乾宁三十三年,七月初五,有苦主张二牛告穆有礼,说穆有礼率众打猎,竟然开统射死了他年仅六岁的幼子……”
“乾宁三十五年,八月初九,有苦主谢彩云告穆有礼,说穆有礼当街抢了她十五岁的女儿,她丈夫赵大宝阻拦,被打成重伤,三日后死了,她女儿被抢进穆府,五日后也死了……”
“乾宁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三……”
……
“乾明四年,四月十四,有苦主告……”
贾蓉挑着念了些,然后道:“呵呵,穆家可真是有钱啊,这么多年的人命官司,你穆家赔银子都快三千两了……”
说完,贾蓉见穆良财仍然一脸冷漠,呵呵笑了声,道:“把穆有礼带上来。”
穆良财还在硬撑着,贾蓉也不再理会他,走出牢房外。
没有过多久,穆有礼便被带了过来。
贾蓉见人来了,直接开口对着那黑脸锦衣卫道:“不急着让他画押,老李,给二家主先开开眼界。”
老李人虽然黑瘦,力气可是真足,朝着那穆有礼脖子上一捏,那穆有礼便呃的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老李道:“大人,我这一招叫酥手,这一捏,人便不动了,但有知觉。”说完,又接着说道:“大人想看什么手艺,咋老李都会。”
那穆有礼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刚软倒在了地上,就尿湿了裤子。他哭喊着,冲着贾蓉说道:“我认罪啊,我认罪啊!别上刑,别上刑啊!我父知道的我也知道,求大人开恩口,问我吧!”
贾蓉笑着看了穆有礼一眼,然后说道:“先折他五根指头。”
贾蓉说完,老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便走到穆有礼身旁。穆有礼见老李过来,呃的一声就晕了过了。
贾蓉戏谑的看着穆良财,等到老李捏住了穆有礼的手指,做势要折,穆良财再也撑不住了,他喊道:“停!停!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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