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说道:“我自然知道寒烟翠的大名,只是不知道她是盐帮帮主的女儿。”“什么?”方中愈故作惊讶,“谁说我岳丈是盐帮帮主了?他们只不过是同名而已。”
“呃...?”周新的表情很惊异,“方候爷,不只是同名那么简单吧?”“你到底要说什么?”方中愈突然瞪起眼睛来,大声问道:“周大人非得要把我岳丈说成是盐帮的非法人士呗?”
“没有、没有,候爷误会了...”周新审人无数,但是他可受不了杀人无数的方中愈那瘆人的凶恶目光。
“真是误会吗?”方中愈恼火道:“我方中愈为朝廷办过数不清的案子,曾经多次出生入死、碰巧也立了一些功劳,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可没有那么容易!”
面对他的强横周新自然不敢正面反驳,因为没有人不知道方中愈武功超绝,几十上百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周新可没有傻到自己找打的程度。
“候爷息怒,呵呵...气大伤身嘛!”周新故意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方大人,你是帮助过我的、我怎么能往您身上泼脏水呢?实在是许成供出来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许成...?”方中愈心中又是一惊,许成怎么会出卖自己?这个周新审案是很有一套的,难道他是在诈自己?脑中一转方中愈气恼道:“胡说八道,这是诬陷、是无中生有!许成在哪里?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这个...怕是不很方便吧!”周新慢悠悠的说道:“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安排他和候爷对质的。”
“跟我对质?你这真的是在审我了?”方中愈怒目而视,吓得周新连忙离座施礼,“下官不敢,请候爷息怒...”
“什么叫不敢?你很敢嘛!”方中愈就势发飙,用力一拍桌子,“周新,是谁教你诬陷于我的...?”
“方中愈!”随着一声低喝,从后堂转出一个魁梧的男人,那人长着一张方脸、颌下一捧钢须、两只眼睛像鹰目一般锐利,却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纪刚。
“纪...纪大人?”方中愈猛然间明白了,不由冷笑道:“纪大人怎么在这里?”“方中愈,许成是皇上亲自过问让审理的,所有涉及人员都要配合。”
纪刚先抛出顶大帽子,接着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家是淮南人士,具体是哪一府哪一县哪一村?”
方中愈侧身看着他,反问道:“纪大人这是何意?”“嘿嘿...”纪刚干笑说道:“有人告诉我你不姓方,而是姓方!再加上你私交江湖非法帮派,不得不调查你!”
“胡说!”方中愈直言顶撞,“我方中愈进锦衣卫十余年,立过大小功劳无数。这时候查我...你安的什么心恐怕自己清楚吧!”
“奉皇上口谕,涉及许成案者都要一查到底!”纪刚阴沉沉的问道:“方中愈,难道你要抗拒调查吗?”
“哼!无中生有,狗屁调查!”方中愈霍然起身,迈步便行。“大胆!”纪刚大喝一声,“来人啊!”随着一声喊,堂前堂后涌出三四十个锦衣卫来。
至此,方中愈可以断定、整件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由于事发仓促,他编不出自己家乡在何处、也无法解释寒天籁的事情。
方中愈脑中急转,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想无缘无故抓我吗...哼!你们试试看!让开...都给我让开!”说着大踏步的走向堂口。
虽然纪刚职位高、虽然他是护卫总管、朱棣面前的大红人,但是方中愈是候爷、爵位比他高,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是抓不了的。
那些锦衣卫都知道方中愈的武功厉害、又知道他有一把可以飞出杀人的宝剑,这时见他虎目圆睁谁敢上前阻拦?乖乖的让开一条通道。
“方中愈,你也太嚣张了吧!”纪刚在后面吼道:“你给我站住...!”方中愈头也不回的说道:“想抓我?拿皇上的圣旨来!”说罢,从一众锦衣卫当中穿出去...
方中愈出了大理寺直接回家,进了自己的镇国候府立刻询问寒氏夫妇来没来这边,得知还没有过来马上转向寒府。
刚刚来到寒府大门,便看到寒氏夫妇从里面走出来。方中愈急忙迎上去,“岳丈岳母,咱们先回去...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怎么了中愈?”寒天籁见他脸色郑重,纳闷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我这边出了些状况,咱们进屋再说...”
等回到房间内不等二老询问,方中愈便急急的说道:“岳丈岳母,朱高熙、纪刚那伙人要对付我。你们还记得当初到杨洲避难的许成吗?他被抓了,现在他们怀疑您是盐帮帮主,您二老赶快收拾收拾离开南京。”
“啊...!”寒夫人惊讶万分,“都过了这许多年,怎么突然又出了这种事情?”方中愈答道:“我帮主太子对付朱高熙,他们怀恨在心呗!您二老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寒夫人到底是妇人,担心的望向寒天籁。寒天籁缓缓摇一摇头,“中愈,虽然你是我的女婿,但是这些年我们处得跟父子一样。我绝不能连累你,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让他们抓我好了!”
“岳丈...”方中愈焦急道:“不是您连累我,而是我连累您啊!烟翠就是因为我才...我不能再让您二老跟着我受牵连。”
“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楚嫣和如玉怎么办?现在他们只是怀疑...哎!”寒天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呀中愈,如果我和你岳母走了不是更证明咱们心里有鬼了吗?”
“哦...?”方中愈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您让我想想...”寒天籁问道:“目前他们有证据吗?”
“目前倒是没有证据,不过...”方中愈想了想说道:“审许成的是大理寺的周新,这个周新审案很厉害、我怕许成支撑不住交待了您二老的扬州住址;这边派人到扬州官府查问,不就...”
寒天籁说道:“没关系,咱们在扬州府有人,我立刻飞鸽传书让肖恩名到官府打点打点,保证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
“噢...这样也不是不行,若是您二老走了...倒是要留口实于人了。”方中愈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忽然意识到,既然纪刚公然出来指证自己、他们手中肯定已经有了证据;特别是自己的出身,根本无法造假!
他清楚当时的户籍管理很严格,每个人的原住地都有存档、不是你随便说个地方就行的。纪刚不可能轻易就提起自己的身份,他不怕自己远走高飞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已经有人在监视自己;寒氏夫妇离开肯定是要被跟踪的,普天下都是大明之地能躲到哪里去?
寒天籁说道:“中愈,遇到事情先不要着急,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有银子,不怕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再说了,这些年你帮了太子那么多,这时你有困难他不是也应该帮帮你啊?”
“是是,一涉及到您二老的安危我就着急了,”方中愈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仔细想一想,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应该找太子研究研究...。”
借故离开寒府,方中愈思绪万千。他明白这次不可能轻易对付过去了,自己现在有家有口如何逃亡啊?可是不逃亡...怕是只能对抗了!
又想虽然抚司人员都是自己的亲信、南京也有二千多丐帮弟子、六百多盐帮弟子,但是要应对朝廷追杀根本不可能、自己也不能让两帮弟子跟着受牵连...
他没有去太子府,而是回到自己的镇国候府。齐楚嫣正在教女儿如玉写字,见他一脸肃穆的走进来便知道他有事情,打发如玉出去玩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中愈心里不愿她跟着担忧一时说不出口,顺口问道:“宝庆今天没过来呀?”“好像是进宫了吧!她想让皇上封仇世骏个官,这一阵总往宫里跑。”齐楚嫣答道。
方中愈喔了一声,坐在那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齐楚嫣走过来柔声问道:“中愈,我看你的样子...是碰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吧?怎么不跟我说说?”
这件事情想瞒是瞒不了的,方中愈只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齐楚嫣听了恼火道:“这个许成也太忘恩负义了!当初你救了他的命,他怎么能这样...”
“这也怪不得他,”方中愈苦笑说道:“大刑一上,就算神仙金刚也没有几个能挺得过去的!”
“就你心肠好,这时候还帮他说话!”齐楚嫣说道:“既然是这样,咱就不当这个破官了,回二坡头去!”
方中愈摇头说道:“怕是想走都难了...他们当面问我能不派人监视吗?咱们若是去二坡头怕是把义父和丐帮都连累了!”“那...那可怎么办啊?”齐楚嫣忧心忡忡的问。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方中愈望向窗外,“但是...我还没想好...”齐楚嫣急急的问:“是什么办法?你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方中愈咬了咬牙,说道:“只能提前动手了...杀了纪刚和朱棣,让太子继位就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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