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走出的老者身穿紫红色长袍,还没等方中愈看清他的相貌老者忽然抬手打来一掌;二人相距十来步,方中愈心想难道你的掌力这么强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掌力却看到一股火焰扑过来;方中愈大吃一惊,急忙跳到一旁,那道火焰`呼`的一声擦身而过。
方中愈绣春刀立刻出手,莫邪剑随时准备攻击,口中喝问:“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对不住了方中愈,开个小玩笑。”老者背起双手,笑着说:“方老弟的功夫果然出众,我这招火龙掌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躲得开的。”
金沙志连忙介绍,“三弟,这就是武王。”方中愈冷哼了一声,说道:“武王行事也太乖张了吧?如果我躲不开你这一掌呢?岂不是被烧死了!”
“哈哈...”张士奇忽然严肃了面容,目中射出两道精光,“躲不开者便没有资格跟我合作,烧死了也不足惜。来,方老弟里面请,咱们坐着聊!”
方中愈含怒收起绣春刀,见张士奇身量并不高大、还略微偏瘦,但是精神矍铄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金沙志也没想到张士奇一见面就来了个下马威,他怕方中愈生气便拉了他的手说道:“武王非常看重你的,其他人来他老人家都没迎接过。”
“沙志说的对,”张士奇接口道:“我最看重有能力的人,方老弟自然是我的座上贵宾,请!”说着大步走进楼去。
方中愈和金沙志随后跟进去,见大堂里摆了两排桌椅,另一侧有一个二尺高石台、上面摆着一张雕花大靠椅、上面还铺着一张黑花虎皮。方中愈暗想这定是张士奇的座位了,嘿嘿...怎么像山大王的做派?
张士奇并没有上台去坐,自己坐了东首的椅子、让方中愈和金沙志坐在他对面,马上有人送上茶水。张士奇微笑说道:“没想到方老弟这么年轻,英雄出少年啊!”
方中愈淡淡应道:“武王过奖了。”“不过、一点不过,”张士奇说道:“方老弟如此少年才俊,定有远大抱负了!”
“没有,”方中愈咧咧嘴,“吃好、喝好、活好就行了。”“方老弟谦虚了,”张士奇说道:“凭你的本事这些很容易就能达到,给你一片土地、让你自己管辖治理当个土皇帝好不好?”
“哈!武王这是在诱惑我呀!”方中愈直接问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知道武王有什么样的实力,让你认为自己可以造反成功、改朝换代呢?”
“呵呵...问得好,看得出方老弟是个爽快人,”张士奇说道:“别的不敢说,我手下的三万人抵得上十万精锐官兵,带兵的将领更不用说都是身经百战;至于资金嘛...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也足足够用了。”
“就这些?”方中愈微微撇撇嘴,“你知道京师之内只二十四卫就有多少人?你区区三万人好够干什么的?”
“嘿嘿...方老弟说的对,我要有三十万人就直接打南京了,”张士奇平静的说道:“所以我要联络各方有志之士共举大事,目前朱棣北征、而他的三个儿子又相互争斗,正好可以利用;俗话说乱中取胜,只要让他们乱起来便一切皆有可能。”
方中愈微微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应该没有那么轻松。”“呵呵...事在人为,”张士奇问道:“这么说来方老弟对我没有信心喽?”
“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你所想做的事几乎...”方中愈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有个穿青袍的中年人走进来,他便住口不说。
那中年人神色有些慌乱,伏在张士奇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张士奇脸色突变,眉毛一挑瞪向那人,“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中年人吓得退了一步,吞吞吐吐的说:“武王,他...他们...”“混蛋!还敢找借口?”张士奇突然抬起左掌打向中年人。
这一掌很是有些奇怪,看似凶猛中年人却没被打出去、反而上前一步好像被吸过来一样。中年人闷哼了一声,双手抓了张士奇的手臂想挣开,可是张士奇的手上仿佛有无穷的吸力、任他怎样挣扎也没有用。
接下来的情形更加可怕,中年男人的脸色先是憋得血红、渐渐的变淡变白、到后来变得雪一样白;中年男人也不再挣扎、慢慢的委顿在地,可是张士奇的手还沾在他的头上。
方中愈吃惊的发现,中年男人的脸不是皮肤白、而是罩上了一层霜;白白的一层霜、越来越厚,到最后形成了一层冰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方中愈和金沙志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张士奇冷笑一声收回手掌,那人像个木雕一样戳在那一动不动。“来人!”张士奇招来人吩咐把死尸抬去埋了。两个汉子抬起那人,竟然弯腿伸臂保持着死时的姿势。
“方老弟,你看我的功夫怎么样?”张士奇口气倨傲,“你认为还有人能挡住我的路吗?”方中愈心悦诚服的点头,“武王的武功真是叹为观止、无人能出其左右,厉害!佩服!”他只说武功,却不言其他。
张士奇自然有些不高兴,说道:“方老弟,以你的武功、头脑和目前的职位,跟我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待遇,成事之后更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名。”
方中愈点点头,“好,我回去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今日先告辞了。”说着起身拱手向楼外走去。
刚走至楼门听到张士奇在身后说道:“方中愈,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来人!”随着声音,两个蓝衣汉子诡异的出现在楼门外。
方中愈半侧了身,冷笑问道:“怎么了武王,难道你邀请我就得同意,都不许别人考虑考虑吗?”
“哼!已经给你时间考虑了,”张士奇说道:“我给你如此丰厚待遇,你居然还要考虑?
告诉你,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武王庄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们俩试试他的功夫,也不知道如此骄横有没有真才实学?”
不等话音落地,那两个蓝衣汉子便持刀攻上来。方中愈转身之际绣春刀出鞘,随手挥出挡开近前人的进攻,“哈!你真以为自己是王爷了?竟然如此的霸道!”
张士奇不吭声只站在堂中看着,那两个蓝衣汉子没得命令仍然继续进攻。左侧之人当头砍下一刀、右侧之人从同伴身侧绕过挥刀斜砍方中愈肋部;看得出这二人武功都不弱,出刀迅速、攻击点明确。
方中愈所在位置是楼前石台,只有四尺宽不便施展,他横刀磕开攻向头顶的一刀、飘下石台去。两个蓝衣汉子一个直接跳下攻击,另一个从台阶奔下来。
方中愈是背身飘下石台的、见一人在空中一刀砍来,脚下一点闪开两步挥刀反砍他大腿;那人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腾挪,急忙改变刀势挡开。
方中愈挥刀再攻,趁其举刀挡架下面飞起一脚将其踢了出去。那人翻翻滚滚的飞出去,差点砸到从台阶跑下的同伴。
另一个人纵身跳起让过同伴,奔上几步举刀就剁;方中愈懒得跟他拆招,身形右移挥刀刺他腹部。拿刀当剑使很出乎那人意料,急忙轮刀往外挡。
方中愈故技重施,起脚踢过去;这人比同伴乖巧得多,急忙后退两步躲开了。方中愈一脚踢空就势跨上一步,绣春刀拦腰砍过去。
对方没料到方中愈变招这么快急忙立刀来挡,方中愈刀势急停、手腕半转变砍为刺一刀刺在他肩头上;那人一声痛呼,捂了肩头跳开去。
方中愈收刀入鞘,抬头说道:“武王,想试我的功夫也得找两个差不多的吧?”张士奇站在楼门内,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
金沙志凑到他耳边说道:“他的功夫很好的,普通人根本不能迫他出那把短刀。”“嗯,”张士奇摸着下巴上的花白短须说道:“呵呵...方老弟果然身手不凡,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啊!”
张士奇本想下去再跟他攀谈几句的,不料方中愈拱拱手说声`抱歉`转身就走。张士奇怔了一下停下脚步,随即哈哈大笑,“有个性,我喜欢。”
“不止是有个性,他是相当有个性的。”金沙志说道:“自他到南京还没有一年,死在他手上的得超过一百人了,他这个人很难驾驭、您老人家可得有心理准备。”
“嘿嘿...”张士奇笑着说道:“有本事的人才有个性,难驾驭?我来试试...这小子我要定了!”
再说方中愈出了武王庄,解了自己的马匹回城。一路之上,他都在想张士奇那骇人听闻的离奇武功;无论是火龙掌还是能让人冻冰上霜的内功,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他妈是人吗?
这样的功夫凌烟阁武功榜上却没有名字,是凌烟阁没探听到信息?还是说张士奇的功夫是假的,是唬人眼珠的把戏...
方中愈的马快,不用半个时辰就进了城、途经夫子庙过了秦淮河;过河不远就是仇府,方中愈放慢了马速。
前方不远有个青衣灰裙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当方中愈的马即将超过她时、那女子突然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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