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嫣忽然说道:“不对...中愈哥哥,你是在故意让着我?”“没有了,”方中愈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楚嫣妹妹,咱俩谁胜谁负重要吗?”
“中愈哥哥...”齐楚嫣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的说道:“六年了,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可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
“我也是,”方中愈轻轻拥抱着她,“你突然不见了,我在南京城里找了一个月,可是...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这回好了,终于找到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嗯嗯,再也不分开...!”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不需要语言,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炙热的心才能述说真诚...
直到天边那一抹血色也被黑暗吞噬,两个人才稍微分开一些,齐楚嫣忽然问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住在你家?”
“她叫姬媱花,原本是铁血盟的人。”方中愈说道:“在覆船山我遭遇到铁血盟的围攻、被打下万丈深渊,关键时刻是她用长鞭救了我。她自幼在铁血长大,离开铁血盟便无处可去,所以...暂时住在我家。”
“哦...这么说,她早就喜欢你喽?否则不能临时起意叛盟救你呀?”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她喜欢是她的事情,我心里一直装着你怎么会喜欢她呢?”方中愈避重就轻。
“一直装着我?”齐楚嫣似乎不相信他的说法,“还有那个女人呢?比姬媱花还漂亮那个,那又是怎么回事?”
“她那个...”方中愈汗颜,一时尴尬无语。“说呀?”齐楚嫣霸道的坚持,“那个女人是谁?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中愈被逼无奈,只好说道:“她叫张玉景,是武状元、也在北镇抚司供职,她曾经帮了我几次,我是...是...”
“你是没有办法,是被迫的,对不对?”齐楚嫣幽幽的问。“嗯...差不多吧。”“这么说,你们俩...那什么...在一起了呗?”
“嗯...”和张玉景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倒不如早交待的好。“她不要脸!”齐楚嫣忽然骂起来,“挺大个姑娘,还没有成亲就...就...还有你!”
齐楚嫣忽然伸过双手在他身上乱掐乱拧。方中愈自知理亏也只能忍着,反正身上衣服厚掐起来也不疼,只装作疼痛就行了...
接下去,齐楚嫣问个不停,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女人了、真的不喜欢姬媱花吗、和张玉景多长时间多少次了...每一件事情都刨地三尺的问,一点点疑惑都不放过...
有些事情可以坦白,有些却是万万不能的。比如说寒烟翠的事情可以说,因为她和齐楚嫣长得像、况且人已经死了,比较好解释;但是张曦月的事就万万不能说了,因为说出来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最后,齐楚嫣抓住方中愈的衣襟说道:“张玉景的事情就算了,谁让你不知道我的死活呢!可是以后不许你再有别的女人了!”
“好好好,一定一定...”只要能过关,方中愈愿意做出任何承诺。“还有!”听到齐楚嫣说出这两个字,方中愈心又提了起来,“楚嫣妹妹,你说。”
齐楚嫣说道:“我们俩有婚约,我是正房、张玉景只能做小的!”方中愈暗中松了一口气,“好,一定。楚嫣妹妹,你怎么就成了朝阳郡主了呢?”此时的重点是改变话题。
“那是我义父帮我设计的,”齐楚嫣说道:“义父说我要想报仇就得想办法接近朱棣,能在朱氏宗亲中落脚最好。
刚好东海候多行不义被罢了官,他自己害怕上了吊;南康公主回京的路上、义父找人假扮强匪劫持她,再由我出面解救。然后,她就收我做义女了。”
“嗯嗯,咱俩是异路同途,”方中愈说道:“我帮太子朱高炽也是为了在京师站住脚。”“小宝庆来说你请我去太子府帮忙我就明白了,”齐楚嫣说道:“几个皇子中也就朱高炽还适合当皇上,不管杀不杀得了朱棣,都应该为天下百姓选个好皇帝才行。”
“对对,”方中愈连连点头,“这正是我的想法,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接近朱棣了。”“中愈哥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干嘛这么郑重?你说。”
齐楚嫣说道:“报仇固然重要,但是你的生命更重要;我家里人和你家里人都已经没有了,即便是杀了朱棣他们也不能复生,所以你千万不能勉强、有机会就杀没机会就算了。只有咱俩活着,齐家和方家才没有绝。”
方中愈想了想才缓缓点头,其实这个问题他想过多少次了;人毕竟是珍惜生命的,他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情,但是刺杀皇上到什么时候都是有危险的、只能看情况而定了...
两个人分别日久、想说的话太多了,叽叽咕咕聊了两个时辰还说不够;但是太晚了,也只好依依惜别。临分手时齐楚嫣再次抱住他,扬起头将下巴搭在他的胸前。
方中愈经历了三个女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双手捧了她的头慢慢亲下去。能感觉出齐楚嫣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涩涩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张开双唇。
正因为没有经验她的吻才格外的热烈、格外的直接,当方中愈把舌头伸过去她的身子明显战栗起来,双臂抱得更紧了、可是只有很短的时间又猛的推开他。
“怎么了?”方中愈有些纳闷。“不行...我...我...”齐楚嫣喘着粗气,“中愈哥哥,等咱俩成亲之后才...才能那样,否则万一怀了孩子怎么办?多丢人呀!”
“哈哈...呵呵...”方中愈忍不住大笑起来。“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齐楚嫣被他笑蒙了。方中愈笑着说:“对,咱们是该注意一些...。”
也许是之前见过几次了,本来应该掉泪的场面两个人都没有哭出来;虽然过程好像有些平淡,可是脑子还是兴奋的。方中愈回到家时已经过午夜了,但是丝毫没有困意,辗转反侧好半天才渐入梦乡...
睡时费劲、醒时更费劲,方中愈是被人连喊带摇弄醒的。“谁呀?”方中愈的眼睛好涩,睁开一条缝又立刻合上,“千代,有什么事啊?”
“大哥,”仇千代答道:“外面有人找您。”“谁呀?大早晨的!”“都快中午了大哥,那个人说他姓寒、叫什么寒天籁...。”
方中愈立刻清醒过来,一边下床穿衣一边说道:“千代快去...请他进来,那是你寒大嫂的父亲、我的岳父。”“噢...我这就去。”仇千代笑着下楼,“大哥的泰山,老泰山...”
方中愈穿上衣服、套上鞋子,来不及净面就跑下楼。那时仇千代正陪着寒天籁、寒夫人和肖恩东走进后园。
方中愈连忙上前施礼问候,“岳丈、岳母、舅舅,您二老怎么到南京来了?”寒氏夫妇看到他很是高兴,寒天籁说道:“我们年前就想来看你的,是你传信不让我们来;现在许大人也安排妥当了,我们便来看看、你岳母很挂念你的。”
“谢谢岳母大人,您二老快请里面坐...舅舅请。”方中愈说道。“等一等,”寒天籁说道:“给你带了些礼物。”方中愈转回头,看到十多个盐帮兄弟抬了四只大箱子进来。
四只大箱子都装的满满的,绫罗绸缎、鎏金香炉、玉器摆件、精美瓷器可谓应有尽有;寒天籁知道方中愈能文能武,竟然准备了整刀的极品宣纸、湖州的紫毫笔、徽州的贡墨、端州的砚台。
仇千代和众家人看了都咂舌不已,方中愈却知道盐帮最不缺的两样便是盐和银子,对寒天籁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让管家安排收起礼物、好好款待盐帮弟兄,一边将寒氏夫妇让进正房。
寒天籁将园子里外看了个遍,这时笑说:“中愈,你这宅子不错啊!”“哪里是我的,”方中愈指了仇千代答道:“这是仇兄弟的家,我只是借住。”
“哦?怎么不...”寒天籁没有问下去,立刻转向肖恩东,“从柜上提银子,给中愈另置一处宅院,只能比这好不能比这差...。”
方中愈急忙拦阻,说自己不缺钱。仇千代也急急的说:“寒大叔,我是孤儿一个、是大哥救了我的命,我家就是他家;您若另买一处宅院我也得跟着大哥住,这处岂不是要闲着了。”
“这样啊!”寒天籁看看仇千代,有些搞不清二人的关系。寒夫人忽然问道:“中愈,听说你做大官了,还没有成个家啊?”
“没...没有呢!”方中愈不知她是希望自己成家还是不希望。肖恩东笑着说:“你也该成个家了,好有个人照顾。”“家里有下人的...”方中愈话说一半,姬媱花从前院走过来。
堂屋门大敞着,寒夫人抬眼便看到了,“咦...中愈,那个女子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方中愈怕她们误会,便招呼道:“姬姑娘,请你来一下。”
姬媱花看到来了不少人本就有探看之意,这时正好就便进了堂屋,“方大人,来客人了?”方中愈说道:“这是我岳父岳母和舅舅...她是姬媱花,曾经救了我一命。”
姬媱花施礼问候,寒夫人便拉了她的手一起坐,问她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姬媱花立时红了眼圈,摇头说自己也是孤儿一个了。
方中愈心中一动,说道:“岳丈岳母,烟翠离世堂前也没有人孝敬二老,姬姑娘也是孤身一人,不如...你们收姬姑娘做义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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