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到方中愈如临大敌的样子立时也紧张起来,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捂住他的嘴,惊慌的注视着楼梯。
少顷,楼梯拐弯处慢慢露出一颗头颅,那头颅裹着黑头巾脸上蒙着黑布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张氏看了忍不住惊呼一声。
那个人自然也看到了张氏,伸手一搭楼梯扶手便要跳下来,探头的工夫看到了方中愈,一愣之下就此凝固了身形。
方中愈冲他勾勾手指,说道:“既然来了就下来吧?”那个人轱辘轱辘转着眼珠看他,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你不下来,我可上去了!”方中愈刚要迈步猛听着背后咣当一声响,急忙回头去看,见楼门洞开一个裹头包脸的黑衣人闯进来,张氏和朱瞻基吓得齐声惊叫。
“妈的,还来了两个?这下可不好对付了!”方中愈退后几步,边留意两边的蒙面人边向张氏说道:“带孩子到角落里去。”
“方师傅,这可怎么办啊?”张氏拉着朱瞻基往角落里走,“赶快叫人吧?”“不用怕,没事儿。”方中愈心中苦笑,这时怎么喊人啊?
他知道太子府的防卫布置,天羽卫只在府墙外戒备、另有一部分人跟在皇太子朱高炽身周;后园这种地方卫队每半个时辰才巡逻一次,这两个蒙面人便是趁着这个间隙现身的,此处距离前院有一百步不止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得到。
从楼门进来的蒙面人只愣了一忽便向张氏冲过去,后者吓得连声惊叫,拉着朱瞻基缩进墙角。
方中愈脚尖一点飞身挡住蒙面人去路,挥刀就砍;蒙面人手中拎着一把如意钩,身子一斜举钩来勾他的刀。对方人多又不知道功夫怎么样,方中愈自然不敢耽误时间、突然抽刀让过如意钩再猛然挺刀直刺。
刀法多是砍、劈、剁、斩,当做长剑挺刺实属少见;蒙面人吃了一惊急忙向旁闪开,双手一合一分竟然各持了一把钩。便在这时,楼梯上脚步声响、另一个蒙面人从北侧冲向墙角,方中愈刚想去拦阻、使如意钩的蒙面人伸钩勾向他后肩。
方中愈无奈只好回刀封挡,蒙面人手腕一翻、如意钩便挂上刀身,紧接着左手钩直奔他面门钩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交手两式另一个蒙面人已经冲近张氏母子,张氏虽然害怕还是把朱瞻基护在身后,大声呵斥:“大胆!你是什么人?”
方中愈的绣春刀被勾住一时抽不出,而对方的另一支如意钩已经勾过来。危急时刻方中愈左手抽出东洋短刀一挥便将对方左手如意钩断为两截,反手横划一刀逼退蒙面人,立刻转身踢飞一只椅子向另一个蒙面人砸去。
抽刀断钩、横刀退敌、踢椅子攻敌,三式连环一气呵成、犹如平时练熟了一般。另一个蒙面人已经冲近墙角,刚要举刀砍杀忽听脑后风声呼呼,不及辨明来物便转身挥刀猛砍;那椅子来势甚急,他虽然砍烂了椅子却也被撞得一趔趄。
没等他站稳方中愈已经紧随着椅子冲过来,绣春刀直奔他顶门砍下。蒙面人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横刀招架,方中愈没工夫跟他一招一式的比拼,左手一摆将他拦腰砍做两断。
死尸载倒、鲜血淋漓、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吓得张氏闭着眼睛大叫。方中愈一招杀敌立刻转身,使如意钩的蒙面人紧随着追过来,没想到他只一招便杀了同伴一时骇然不敢上前。
“得手了吗?”随着问话楼门又走进一个蒙面人,想来刚才是在外面望风。“嘿嘿...才杀了一个,还不算得手。”方中愈不等他二人汇合在一处,立刻向使如意钩的蒙面人攻去。
后者被他神威所震慑、加上又被砍断了一支如意钩,哪里敢与之对敌?右手持钩虚挡脚下却连连后退。后进来的蒙面人一望之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提剑赶过来增援。
方中愈就是怕他们凑在一处不好对付,脚下猛跨两步挥刀斜劈。使如意钩的退闪不及,只得擎钩封挡;方中愈故技重施,左手东洋短刀立即横砍过去。
这人看到同伴惨死一幕、所以心里早做好了准备,一见寒光闪烁急忙闪身后躲,即使如此胸腹之间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那人惊呼一声转身就跑。
方中愈在后追杀,使剑的冲上来刚好挡住;只两个照面方中愈便将他的长剑砍短了一截,那人看他短刀厉害也掉头逃走。
方中愈追至门口忽然又停下来,他怕刺客还有同伙趁自己追出伤害张氏母子,便收刀走回。张氏抱着朱瞻基缩在角落里哭个不停,方中愈走近说道:“没事了太子妃,刺客让我赶跑了。”
“嗯...呜呜...可吓死我...呜...”张氏看看他,忍不住又去看那被腰斩的蒙面人,一望之下吓得急忙闭眼睛。“别看,”方中愈站到她身侧挡住她的视线,说道:“太子妃,我带你和瞻基到前院去吧!”
“也好...”张氏可能是被吓坏了站起来时身体一阵摇晃,方中愈急忙伸手扶住。朱瞻基毕竟人小好奇心强,便要绕过去看。方中愈连忙遮住他的眼睛,“小孩子别看,夜里会做噩梦的。”
“嗯,我不看。”朱瞻基嘴上说的挺好,趁方中愈不备突然行出两步。看到那吓人的景象他居然没有害怕,还好奇的问道:“师父,那个人是被你杀死的吗?”
“是的,”方中愈见他不害怕也不拦阻扶着张氏往外走,“瞻基,咱们到前院去。”
张氏自己几乎站不住整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方中愈只好把胳膊从背后架到她的腋下,不知怎么就碰到了她软软的胸部;想抽回手臂时却被她夹住了,方中愈心中一惊,“太子妃...?”
张氏将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忽然歪过头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方师傅,今天你又救了我一回。”
此时正值盛夏,身上衣服又少又薄。方中愈明显感觉到圆鼓鼓的肉团在自己掌下被压变了形,心中难免心马意猿,“太子妃...我...。”
张氏把他的手按牢在胸上,轻声说道:“别叫太子妃,我叫张曦月。”方中愈正不知如何作答,楼梯上忽然响起脚步声,他趁机抽出手来,张一荻也将朱瞻基拉到身前,“方师傅,难道还有刺客吗?”
“不好说。”方中愈示意她躲到花架后面,自己轻轻抽出两把刀守在花架之前。听脚步声好像不是一个人,方中愈不禁心生疑窦:刺客到底来了多少人?天羽卫都是他妈吃干饭的啊?
再等一忽楼梯扶手上露出两个黑脑瓜,探头探脑的往下看。“嗨!怎么是你们?”方中愈收刀入鞘,说道:“刺客都跑了。”
“太好了...!”小红、小玉快步走下来,“太子妃和皇太孙没事儿吧?”“你们两个也没事吧?”张曦月拉着朱瞻基走出来,经过方中愈身边时低声说道:“擦擦左脸。”
方中愈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见她向自己嘟起红红的嘴唇才猛然醒悟,侧过脸去偷偷擦了擦脸。
小红和小玉跑下来时泪水也下来了,小红哭着说道:“太子妃,可吓死我了!”“他们没伤害你们俩吧?”张一荻问道。
“就是把我们打昏了,”小玉瘪瘪嘴说道:“我正在绣花,听到有声音便去看小红,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把我打昏了。到现在头还疼呢...!”
“妈呀...那是什么?”小红看到被腰斩的蒙面人吓得惊叫起来。小玉扭头去看也吓得大叫,“嗝...太恶心人了!”“你们俩真胆小,”朱瞻基大声说道:“我都不怕,你们两个大人却害怕。”
“害怕就别看了,”张一荻对小玉说道:“你快去前面报信...。”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人声有人持着灯笼走近。
方中愈来到楼门口见是巡逻的天羽卫,便告之有刺客让他们去禀告皇太子,再让几个人把死尸抬出去、将地面清洗干净...
两刻钟后李铭皓急三火四的赶过去,一进门就急急的问:“太子妃没事儿吧、皇太孙没事儿吧?”
“没事儿!”张曦月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方师傅在我和瞻基都得死,你们天羽卫是干什么的?进府三个刺客都不知道吗?”
“是、是...小人该死。”李铭皓惊讶道:“这次来了三个呢?他奶奶的...方总旗,多亏了有你在啊!”这时他真想把方中愈当祖宗拱起来。
“你以为你就没事儿了?”张曦月寒着脸说道:“赶快去查,这些刺客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来太子府行刺!”
“是、是,”李铭皓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查。”“还有,”张一荻又说道:“查查你们天羽卫有没有内奸?为什么三个刺客进来你们一点都没有觉察?”
“好、好,”李铭皓额头见汗,“我马上去...!”没等他出门朱高炽在护卫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朱高炽走得急了喘得说不出话,先找椅子坐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怎么回事儿...刺客不来刺我,反倒来杀你们娘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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