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成了!
卫仲道欣喜若狂。
“仲道,你去准备一番,明日送去聘礼,将亲事定下。”
“谢叔父!”
秋色渐凉,月色清冷。
在刘辩商税改革之下,洛阳逐渐变得繁华起来。
即使夜色深沉,也有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整个洛阳城充满着生机。
在城中的一角,却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便是蔡府。
白日里,蔡府门庭若市,喧闹不凡。
如今热闹未减,只是少了诗歌、先贤之诵,蔡府门前停歇着一辆辆马车,人头攒动着。
吸引了不少未归的贩夫走卒,前来凑个热闹。
仆人们忙碌不已,正招待宾客。
卫家的动作非常迅捷,让蔡邕始料未及。
卫仲道硬着头皮行礼:“拜见老师!”
蔡邕沉静的目光看了卫仲道好一会儿,道:
“起来吧,以后行事莫要如此莽撞!”
“是!”
卫仲道花了一天时间准备聘礼,下午才有时间送来。
可是聘礼太多了,好几十车!
蔡府因此忙碌不已。
卫仲道纯粹是在给人添麻烦。
不过嘛,赤子之心,蔡邕能够理解,因此只是告诫一番,并没有怪罪之意。
他觉得自己足够淡薄名利了,可是看到卫仲道送的礼单,眼皮不禁狂跳。
真是有心了!
琰儿嫁给他,日子不会太难过。
蔡邕总算是有了安慰。
他心情之所以这么糟糕,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蔡琰的反对。
小姑娘把自己关在阁楼里,无声地反对着,就连报社都不去了。
然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由着她的小性子?
现在看到卫仲道如此上心,蔡邕眼眸中,还是藏着欣赏之色。
“老夫在堂内准备了家宴,仲道忙了一天,不妨留下与老夫畅饮一番。”
“学生谢过老师!”
蔡邕点点头,若是卫仲道突然改口叫“岳父”,他才不适应呢。
“去,叫小姐过来。”
蔡邕和卫仲道入座了,等了半天,蔡琰还是没来。
魏晋之前,乃至两汉,礼法不如后世苛刻。因此,哪怕身为书香世家,蔡邕也没有过于避讳什么。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蔡邕刚要发怒,卫仲道识趣的劝了下来。
“老师何必生气?琰儿定是羞涩了。”
卫仲道直接上口了,称呼“琰儿”,并且为蔡邕斟酒。
蔡邕独饮一杯,这才气消。
啪!啪!
“好一个琰儿!”
客厅外,陡然响起一阵抚掌之声,轻蔑地嘲讽着。
蔡邕脸色阴沉,等看清来人后,脸色大变。
“何人如此放肆?!”卫仲道脸色涨红地训斥道。
刘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苦笑的蔡府管家。
许褚、典韦就杵在门外。
刘辩就忙了一天,看上的媳妇差一点被人抢走了!
mmp,河东卫家这动作也真够快的。
还有蔡邕这个憨包!
刘辩都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你又是何人?”
卫仲道被反问,气急,道:“河东卫家,卫仲道!”
刘辩陷入沉思,似乎在回忆。
“怎么,怕了?”
卫仲道不禁得意起来,河东卫家的势力在洛阳也是属于二流的。
如今他们卫家缺乏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就是那个做点小生意的卫家?”
刘辩似乎想起来,玩味地道。
卫仲道不屑地望着刘辩,道:“卫家祖上大将军卫青!”
“混账,闭嘴!休要口出狂言!”
蔡邕一拍桌子,菜汤都洒了出来,脸色铁青。
“听到了没有?老师让你闭嘴!”卫仲道顺着蔡邕的话道。
刘辩目光冷然地道:“河东卫家,算什么东西?”
“卫家,超级豪门啊!我等寒门子弟,又敬又畏。”
郭嘉从刘辩身后钻了出来,嬉笑着说。
似乎是来看热闹的……
听到这句话,卫仲道顿时放下心来,寒门子弟,竟然也敢来此放肆?
“卫家不可侮辱,否则身为卫氏子弟,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哦?就你?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叫嚷两声也算的话,你的确很厉害。”
刘辩摇摇头,全盘否定卫仲道,对卫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我卫家,也是为大汉立过汗马功劳,你如此羞辱,我祖卫青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卫青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人?”
砰!
卫仲道一砸桌子,恼羞成怒,抓住刘辩的破绽,穷追猛打道: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先!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张狂,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朕就是王法!”
“哈哈哈!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狂妄之徒……你……阵……”
一开始卫仲道还嚣张地笑着,现在脸上直接青一块白一块,惊悚得浑身颤抖。
“老夫早就让你住口了!”
蔡邕此刻终于逮到机会爆发了,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陛下出口恶气。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你回去吧,这门亲事,老夫反悔了,以后休要再提。”
蔡邕已经看出来了,刘辩深夜拜访,一定是为了此事。
皇帝不能丢面子,那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卫仲道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正所谓明媒正娶,如今卫家刚刚下聘,蔡主编退了即可。”郭嘉在一旁给蔡邕提了个醒。
“善!”
几十车聘礼,全部要退。
蔡府下人,一个个累得翻白眼,好不容易卸货,又要搬……
卫仲道更是失魂落魄地跪在蔡府之外,一动不动。
得知刘辩身份后,直接吓傻了。
“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请陛下不要责怪仲道。”蔡邕深深地作揖。
“好。”
丈人的面子,刘辩还是要给的,他沉声道:“朕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觉得文姬年龄尚小,想再等两年,再提此事,便命奉孝告知与你,没想到适得其反……”
蔡邕顿时惶恐不安,道:“皇恩浩荡,小女难以承受,因此……”
“你也不必解释,是朕忘了还有定亲这回事,下手晚了一点,――不过也不算晚。”
蔡邕露出苦笑。
“朕要纳文姬为贵人。”刘辩直接宣告此事。
蔡邕又怎么敢反驳?
郭嘉事情没办好,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命令士卒帮忙,将卫家的聘礼,全部装回马车。
刘辩的视野总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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