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涵殷切的将柳名扬拉起,一旁的王拓眯了眯眼,便用手去扯陈思涵的衣袖。
陈思涵反应过来,又连忙松开柳名扬的手。
“难道你们两个也是……”
柳名扬没说出来,而是在提到那个地方后戛然而止。
“先回答我的问题。”
柳名扬点了点头。
陈思涵不禁有些感慨,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如今独在异乡,遇到家乡之人,难免会想起远在中原的爹娘、哥哥还有侄子、侄女。
“我们也是。”
酝酿了片刻后,陈思涵如是说。
柳名扬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一怔,随即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二人。
“我是一个孤儿,因意外来到这个地方,当知道一个凡人可以靠武道修炼后,我决定永远留在这里,可是,当我留下来后才知道,一切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就这样,柳名扬开始给两个同乡的陌生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十年前,柳名扬还是一个八岁的孩童,那时他因为饥饿跑去田间地头偷人家的红薯,岂料遇到泥石流,人被完全埋了进去,再睁眼时,人已经来到了星罗城。
之后,他靠乞讨为生,一次被几个纨绔子弟欺负,当发现他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后,就将他豢养了起来,当成是一个宠物,每天不是用鞭子打他,就是用烙铁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
他越痛苦,他们就会越开心。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以至于柳名扬谈及此,一双眼睛都在冒着红光。
陈思涵能够看出,柳名扬是想报仇的,但他力量有限,活着已是不易。
身心备受煎熬的柳名扬曾想过一死了之,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到了心里,他只能咬牙坚持活下去,活下去好报仇,将那些无缘无故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
然而,柳名扬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他因为一个眼神,被一个纨绔打到半死,最后没醒过来,大家都觉得他死了,便找了一个地方将扔掉。
奈何上苍垂怜,遇到了炼丹师协会的会长。
会长见他可怜,又是来自那个地方,便将他带到了炼丹师协会当了一名杂役弟子。
会长说,他毫无修炼天赋,乃是废脉一个,就算用丹药也没用。
他不相信,可又能如何。
本以为在这里,有会长罩着他,他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想到,会长经常闭关,那些师兄师弟又以欺负他为了,只是没有那些纨绔过分,但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受不住。
说到这儿,柳名扬又是自嘲一笑“我以为的上苍垂怜,不过是将我从一个悲伤的地方,带到了另外一个悲伤的地方。”
听完柳名扬的讲述,还有师兄师弟欺负他的种种事件,陈思涵不禁握紧拳头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会长。”
“不,我不能找会长,我就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要是再惊扰会长,会长会如何想我。”
“那你是想当一名炼丹师吗?”
陈思涵似是看出了柳名扬的心思,直言道。
柳名扬点了点头,脸颊红了又红。
陈思涵不想打击柳名扬,觉得欺骗这人无疑不是一种伤害“炼丹也是需要灵气操控的,不然是无法炼丹的。”
“什么……我……我一直以为,是用火炼的,只要往里面加入不同剂量的灵植,再掌握好火候就行了。”
柳名扬惊诧的同时,脸上也写满了失望。
陈思涵对这人印象不错,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夫君,见王拓点了点头,陈思涵便从药房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瓶子里有一颗洗髓丹,乃是八品的极品丹药,能让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废柴拥有人人羡慕的修炼天赋。
这洗髓丹,陈思涵炼了不少,主要是给将来的亲人准备的,万一他们不具备修炼天赋,这洗髓丹给他们吃下,也是能让他们迈入修炼门槛的,不指望他们飞升,最起码也是能延长他们的寿命的。
眼下,距离再见亲人还是个未知数,陈思涵很乐意拿出一颗洗髓丹赠与此人。
“这个给你。”
“这是……”
柳名扬狐疑的看向陈思涵,不敢伸手去接。
“你忘了,我可是一名八品炼丹师。”
“八品炼丹师,我们会长和二长老也是八品炼丹师,只是他们很少炼制八品丹药。”
说着,柳名扬的一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在白瓷瓶上。
陈思涵轻笑“很少炼制说明,他们要么没有丹方,要么不敢轻易炼制,担心自己的名声受损。”
不给柳名扬反应的机会,陈思涵与直接将白瓷瓶塞到了柳名扬的手中。
柳名扬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当看到里面的金黄色丹药时,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这……这是八品的洗髓丹。”
抬头去看陈思涵时,发现陈思涵和王拓已经走远了。
只听得陈思涵远远的说道:“我要是你,就立即吃了,以免夜长梦多。”
“多谢。”
柳名扬再次跪下,朝着陈思涵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此刻发生在身后的事情,陈思涵和王拓一清二楚。
陈思涵笑盈盈的看向王拓说“这人还不错吧!”
“嗯,懂得隐忍,知道感恩,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王拓淡然道。
陈思涵就知道自己看人从来不会错,今天的柳名扬也是如此,既然能通过她夫君的口风,就说明此人值得帮助。
来到吃饭的饭堂,陈思涵有一瞬的感慨,因为此地的建筑,出去古色古香,基本与大学食堂没什么区别。
长长的桌子、一条条可坐多人的板凳,每一个都是记忆中的东西。
“思涵,这里坐。”
老远,林雪便站着身子朝着陈思涵和王拓的方向招手。
陈思涵反应过来,拉着王拓向两人走近。
上官百和林雪应是花了钱,此刻两人坐在一个让屏风围成的包间内,好生雅致。
进了包间,发现满桌子的菜肴并没有开动,这让陈思涵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让你们久等了。”
“无碍,谁人不知陈姑娘是菩萨心肠,方才施以援手帮助的那人,就是不知将来能走多远。”
上官百在一旁酸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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