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超云按照靖北王楚慕云的指示,派遣偏将卢广才率五千兵马到绥远关城外埋伏,以接应赵一彪将军一行人之后,自己率近七万人马仍经北部大山原路返回了兴径县城。
靖北王楚慕云见到陈大将军后笑问道:“陈将军此行辛苦了,此次率兵北伐以来,不知将军有何收获没有?”
陈超云向靖北王楚慕云详细讲述了定康府的情况,他向靖北王楚慕云分析说到:“以我看来,契番已经放弃了在北域草原的继续扩张和发展,向南扩张已是趋势,我看,侵吞中原是其势在必行的策略了。”
“依将军看,契番国现在已经具备了侵吞中原的实力了吗?”
“这个到是不好说,我军一直未曾跟契番国主力正面交手,在攻取定康府时也没受到什么反抗。只是在解救兴径城时,跟一部契番军队有过缴烈交手,围剿了一小部分契番部队。通过这次战斗,让我感觉到,契番军队现在的战斗力已非十多年前的契番可比,确实大有增长,不可同日而语。”
陈将军想了一下,又说到:“我到了此县城以后,组织兵民重建城墙之时,也视察了一下之前的战场和废墟,发现契番军队的武器是大有变化,战场遗留下的契番弓箭手射出的箭支上,全部装有精铁铸造的箭头,冶炼工艺跟中原已是相差无几,连投石机发射的也基本上是生铁铸就的实心弹,这对于缺乏铁矿资源和冶炼技术的契番国来说,确实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想当年我们在北域跟契番交手时,那时他们的弓箭头还多是用牛、羊骨来制而成的。”
听了陈将军的话后,靖北王楚慕云背着双手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过来说:“你说得很对,这些年来,契番国正是利用中原的铁矿资源和冶炼技术,大大改善了武器装备,才有能力一统北域各个番国,并产生了觊觎中原狼子野心。”
“哦,难道大王是说契番是从中原获得的铁矿资源吗?”
“是的,不仅是铁矿资源,而且有各类制成的铁制兵器,近年来大量流入契番国,已是不争的事实。我早几年就着人调查此事了,发现契番是从中原北部的晋北县城走私了大量铁制兵器,规模之大,绝非是私家作坊能够提供的,很可能是皇家的兵器库涉嫌参与了交易。”
“您是说朝中有人与契番国暗通款曲,那岂不是私通卖国之罪,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陈将军闻言大怒道。
“在我的人刚刚在晋北县城里查到一些线索时,契番国突然发兵南进,攻占了包括晋北县城在内的北部区域,导致线索中断了。契番接管了那里的铁矿和兵器制造厂,更加肆无忌惮制造各类兵器。甚至开始制造用于武装巨人的大型盔甲,以后用巨型钢铁盔甲武装起来的铁甲巨人,将成为契番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利器。”
“巨人?契番国有这样的人吗?”陈将军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还记得给你带路去攻打定康府,半途中失踪了的馗二吗,他就是巨人的后裔,但真正的巨人,人称‘大脚怪’,群居于北域深山的一种野人,比馗二还要高大魁梧得多。我估计契番国已经捕获并驯服了一些大脚怪,这一点从我们截获的一些契番人专为巨人打造的盔甲可以证实。我已派赵一彪带人潜入绥远关,一是打探馗二的下落并设法救回,二是摸清巨人战士的情况,以求应对之策。”
陈将军想起了解救县城时所见到的馗二,再想像一下比馗二还要高大威猛的巨人战士,心中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另外还有件事,就是朝廷可能已经获悉契番国拥有巨人战士这一利器,因此,不惜以放弃西域为代价,同契番国签定了停战协议。下一步,契番国可能马上就会进攻西域了。”
“这是借刀杀人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陈将军焦虑道。
“无论如何,我得马上回师桐原城,绝不能失信于平西王,更不能失信于天下人。虽然绥远关及北域疆土并不是从我手下丢失的,但我也难辞其咎,若我再任凭西域被契番拿下,我靖北王楚慕云还有何脸面面对中原百姓。”
“好的,我马上就去集合队伍,跟随大王一起回防桐原城,一定把契番从西域赶出去。”
“暂且不忙。”靖北王楚慕云把陈将军招呼到案前落座后,对他说到:“我已有了安排,你不必跟我回桐原城,以目前情况看,契番大军压境,敌我兵力悬殊,再加之契番的巨人战士,桐原城乃至下马关城都很难守住,此次就算我部兵马全部回防,也是九死一生,难以保全西域不失。所以我只带五万人马回防桐原城,这样一来,契番忌惮我部后面还有十万兵马,不敢以全部兵力进攻桐原城,对他们形成牵制。”
“那您是让我率队从后面围攻契番,以形成夹击之势?”陈将军问道。
“非也,这只是让敌人有这样的错觉和担心而已。待契番进攻西域之战打响后,你所率的十万兵马,让赵一彪和卢广才各领四万兵马,攻打距兴径县最近的合庆、江兴两座县城,而你率两万兵马悄悄西上,直取晋北县城。”
陈将军连连点头称是,但又有些不明白,他问道:“晋北县城,是敌方兵工重镇,有重兵防守,且地势易守难攻,为何仅遣两万兵力进攻,而合庆,江兴两座小县城,却各派四万兵力攻打呢,这样派兵是否有些头重脚轻?”
靖北王楚慕云笑了笑说到:“晋北县城位于群山之中,地势险要,加之有重兵防守,就是给你十万兵力,你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攻取下来,所以你只能智取。合庆、江兴两城虽小,但派重兵是为了迅速拿下,给契番造成威逼之势,这样一来,北域各城的契番兵力会立即集结前往救援。我军只攻下城池而不守,待敌人前来救援时,主动弃城,卢广才一部率队回防兴径县,赵一彪一部则西上与你汇合共取晋北县城。”
“那我该如何智取晋北城呢?”
“赵一彪将军先前在途中截获敌方四车货物,正是在晋北县城打造的巨人铠甲,本是运往中原前线的,因途中掉队而被我军截获。运送货物的车辆,通关文书一应俱全,现在赵一彪手中,你待他回来后取得文书,并带着四车货物前往晋北县城,骗开城门后,设法率两万人冲进城中,迅速控制铁矿场和兵工厂,与敌方形成对峙,随后赵一彪的四万人马赶至,内外合围,此城可下也。”
闻言后,陈超云不禁拍案叫绝,连呼“妙计、妙计!”
随后,靖北王楚慕云随即下令,让两名副将路飞和秦怀天点齐五万将士,收拾行装,一个时辰之后,跟随他回师桐原城。
临行前,他向陈超云交待到:“拿下晋北县后,务必死守,若到万不得已,不得不弃城时,要做好一件事。”
“毁掉铁矿场和兵工厂,对吧?”陈将军很有把握地说到。
“呵呵,”靖北王楚慕云笑道:“那到不必,要知道开发一个铁矿出来也是很不容易的,岂可轻易毁之,你只需要将矿场和兵工厂里的熟练工人全部随军带走即可,没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契番守着一个铁矿也是一时没有办法进行生产的。”
陈超云抱拳答道:“请大王放心,在下已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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