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列于授降队伍前面的达旦真塔将军,看着远远过来的这一大队人马,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平西王来投降都搞这么大的排场吗,他十分不解,按理说,平西王此行是前来秘密签订投降协议的,只带部分亲信大臣随行即可,没想到平西王竟然带了这么庞大一只队伍出来。
吴启承侍卫官带领着队伍一直来到契番军队的阵前十余丈的地方才停下来。他骑在马上跟达旦真塔将军拱了拱手,随即策马回转来到平西王的马车前。
平西王此时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来,看了看前面的契番军队,又看了一眼吴启承,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签署了“密约”的黄绢,递给吴启承,说:“他们是否是要查验一下这个东西?”
“是的,就请大王将此交给我吧,我去与他们交涉即可,这只是个例行手续罢了,其实德拥可汗已经向他们作了交代,稍后就会放行的,请大王稍候片刻。”吴启承说着伸手接过了那张黄绢,然后又反身向契番的队伍走去。
吴启承径直来到契番队列前面,下了马,来到达旦真塔将军面前互致礼仪,他与达旦真塔将军寒暄了几句以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绢,向达旦真塔将军呈上。达旦将军也下得马来,伸手接过了黄绢,他认真地看过之后,对吴启承说:“好的,辛苦吴将军了,下面的事就由我跟平西王交涉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人已经带来了,下面就全交由您来处置了。”吴启承笑了笑说到,“待会儿,我部先行离开后,将军再与平西王交涉吧,毕竟这对我大丰王朝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不想在此见证,对此,还望将军能够理解。”
“好说,这个没有问题。吴将军自可先行离开。”达旦将军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立即闪开,让出一条通道。“吴将军请吧。”
吴启承抱拳谢过之后,翻身上马,然后向后面一挥手,二十骑锦衣侍卫跟着他一起向前穿过契番部队的阵列,向东而去了。
这时吴启承手下的一个侍卫来到平西王的车前报告说:“契番军要先点验一下大王的随行人数后才能放行,吴将军已先行一步,在前方等您。”说完后,他又策马来到队伍后面,挥手示意那架蒙着黑布的马车,跟他一起随吴启承的队伍离开了。
赶车的把式驱车跟随前面的锦衣侍卫们向前出发了,他这时才发现刚才在身边的那个军爷不见了,寻思可能是已经归队了,也就没有再多想,自顾自地赶着马车出发了。
等吴启承的队伍过去后,契番的阵列前就只剩下平西王一行人了,达旦真塔让队伍重新列阵,在阵前排列呈一个u字型,在中间摆放了一排桌椅。
达旦将军来到一张桌案前坐下,将那张黄绢平铺在上面,士兵将准备好的笔墨也都呈上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平西王过来签署投降书了。
等了一阵子后,对面的队伍却没有动静,达旦抬头看了看对面平西王所乘的马车,也没见到任何动静。心想这个平西王在磨蹭什么呢?他有些不耐烦地叫一名卫官上前去问问情况。
这名卫官刚走到马车前,就见从马车上跳下一名军官,正是平西王的贴身家将,他向契番军官高声问到:“怎么回事,为什么迟迟不让我们过去?”
“过去?去哪里?”这名契番军官没有弄明白,他只好向这名家将说:“请告知平西王,我家将军正在等待他前来签署投降协议书,烦请他快一点哈。”
在车上的平西王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后立马暴跳如雷,他掀开车帘,从车厢里站了出来,对来人吼道:“什么投降协议?谁要投降?”他用手一指达旦将军桌上放着的黄绢,继续大吼道:“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德拥可汗亲自签署的密约吗,还不赶快让我们走!”
达旦将军听平西王这么一嚷嚷,大为光火,他一拍桌案,站起来大声说道:“休得无礼,你这个败寇降将,还敢如此猖狂!”说着他将桌案上的黄绢抓起来狠狠地向着平西王这边扔了过来:“什么密约,这明明是你递上的投降书!”
平西王的家将连忙上前去拾起地上的黄绢,双手捧了回来交给平西王,平西王接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刚才交给吴启承的密约,已然变成了他亲自写给契番可汗的一张投降书。这是怎么回事?一时没有想明白,平西王是又气又急,一口鲜血差点没有当场从嘴里喷出来。
“我操你个吴启承,我操你个黄可成,王八糕子的,竟敢诓骗本王!”有点回过味来的平西王顿时怒不可遏,他把手中的黄绢一把撕扯成两半:“我投,我投你妈的降!”
平西王愤怒地将手中撕碎的黄绢,向空中一扔,高声喊道:“调转车头,给我回去!”
平西王一行人立即纷纷调转车头,仓皇地向下马关城奔去,随行队伍也立马乱作一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顾拼命地往回跑去。
达旦将军被眼前的突变给弄懵了,他看着仓皇逃去的平西王,愤怒地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他妈的,诈降啊!”他立即翻身上马,举剑一挥:“给我追,统统都给我斩杀干净,勿留活口!”。
契番军队立即喊杀声四起,挥舞着刀剑,向着逃去的人群追杀了过去。
可怜那群落在后面的家丁、女佣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追下来的契番乱刀砍杀,除了一些年轻的丫鬟们被抓了俘虏,其他的都当场毙命。
平西王的侍卫队几乎没有作出任何像样的抵抗,就被契番军冲了个七零八落,绞杀殆尽。
那几辆装满货物的大货车,因为太笨重,根本就跑不动,仓皇之间,没跑出去多远,就有四五辆都跑翻掉了,顿时掉落了一地的金银细软。契番兵看见后,都一窝蜂地扑上去疯抢起来,一时间契番的队伍也大乱了起来,已然顾不上去追逃去的平西王了。
达旦将军见状大怒,策马冲上前去,手起刀落,立马砍翻了两名士兵,他举起手里的长剑,对士兵们大吼道:“阵前哄抢财物者,斩立决!”。
契番士兵们这才又纷纷起身,向着平西王逃去的方向追去。
好在平西王的马车上人最少,所以跑得最快,将其他载满眷属的马车都抛在了后面,落在后面的几辆车都先后被契番兵追上了,当即就被杀了个人仰车翻,霎时间,哭喊声与惨叫声响成了一片,让人不忍耳闻。
平西王从车后窗看到这一幕惨像,恨地是咬牙彻齿,又感到绝望无助,他仰天长叹一声道:“这是天要灭我啊!”,说着就从身边家将的腰间抽出配剑,欲要自刎。
王军师和家将立即上前拉住平西王,拼死把剑夺了下来,接着,三个人又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好不凄凉。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个契番士兵,眼看就要追上平西王的马车了,这时突然一拨箭雨射了过来,顿时就将契番追兵撂倒了七八个,其他契番士兵抬头一看,见前方迎面冲过来了几十骑西域快骑,正举着刀枪向他们杀过来。
在这生死枚关的紧要关头,司马冲大将率领下马关的西域援兵部队赶来救驾了。一千骑西域轻骑一路喊杀着,冲了过来,正面迎住了正在追击平西王一行的契番士兵。
“各位将士,力杀北蛮,护主救驾!”司马冲大将在马上振臂一呼,率领西域援兵与契番追兵们激战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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