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若也没想瞒着江越歌。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揭露的,她也没必要隐藏。
秦安若的神色自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说得没有错,也不对,或者说他们觉得这样没有错。”
当初在相府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秦安若之前没有想过,现在既然已经被秦烟儿说出来了,估计很快就会在京城广为流传了,她倒是完完整整都告诉了江越歌。
江越歌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你上次是跟我一起去相府的,我从相府离开之后你就摔伤了腿,这件事情……”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江越歌却是不忍心说出来了。
秦安若倒是随意点头:“就是在上次你和江尚书离开之后,不过倒是也没什么,跟你没有关系,秦相既然很相信所谓的滴血认亲,没有你说得那次,也会有别的时间的。”
秦安若说得都是心里话,江越歌却是越来越难受了。
她的目光落在秦安若的身上,许久都没有回话。
半晌,她终究是没有忍住,落下了眼泪:“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任性,我父亲就不会去相府,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江越歌抱着擒拿若哭的不能自已,她没有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秦安若说出来这句话,只是让江越歌明白她跟相府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想让江越歌以后再跟相府有什么联系罢了。
现在看着江越歌露出来这种表情,心中倒是也有些几分愧疚。
秦安若难得放低了声音:“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果秦相信我,就算发生这种事情,他也是相信我的。那么多年的感情,仅仅能因为一个意外就断定我不是他的孩子,倒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江越歌的眼泪被秦安若擦干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安若的身上,发现秦安若真的没有一点伤心,倒是逐渐不哭了。
秦安若都没有哭,她再哭成这个样子,似乎是有些矫情了。
江越歌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了,她拉着秦安若的手,许久都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越歌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遭遇的这一切都跟我有关,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才会引起这么多事情,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就算秦安若想解释也没用,在江越歌的心里,秦安若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孽。
秦安若的目光落在了江越歌的身上,犹豫了许久,也没有跟江越歌争辩这个,反而是换了种说法:“你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又是我铺子的合伙人,自然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
两个人能联系在一起,不过不是因为秦府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是原本就有的情谊。
从头到尾秦安若都很冷静,江越歌在难受之后,倒是难免生出了些许好奇。
她看了一眼秦安若:“我还是不能理解,秦相以前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荒谬的原因就跟你断绝关系?难不成他的父爱真的能这么容易就收回去不成?”
秦安若被江越歌的话说的笑了笑:“比起我这个人,可能他更看重的是我的身份,我要是相府的子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他自然觉得我是他的孩子,然而事实我不是。”
江越歌砸吧了一下嘴,心中的想法很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她纠结了半晌,注意力最终倒是转移到了刚才来过的秦烟儿身上,不由感叹一句:“真的是白便宜了秦烟儿,秦相对你这么无情,以后相府的一切岂不是真的要由秦烟儿说了算?”
这些都是相府的事情,秦安若不清楚秦相的想法,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关注。
可是事实真的像江越歌想的那样吗?
秦府。
秦烟儿在外面没小心说漏了嘴,回到府中都战战兢兢的。
关于秦相的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整个京城就没有多少能瞒得过他的事情。
秦烟儿还没有回府,她做的那些事情,府中的众人已经知道了。
吴管家等在门口,一看到秦烟儿,就对秦烟儿拱了拱手:“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秦烟儿身子微微颤抖:“父亲日理万机,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就是在向吴管家打探了。
曾经秦安若回府的时候,吴管家对秦安若一直都很好。
秦烟儿本来也以为自己现在是相府唯一的子嗣,会有和曾经的秦安若一样的待遇。
不曾想吴管家只是稍微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眸子:“相爷的心思,老奴不敢妄加揣测,二小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秦烟儿碰了个软钉子,心中越发惊慌,同时对吴管家也生出了一股恼怒。
秦安若都已经不是秦府的血脉了,秦相虽然现在对她还没有那么好,可她是相府唯一的血脉,以后肯定会比曾经的秦安若更受宠的。
稍微有眼色的下人现在见了她都已经称呼小姐了,也就吴管家这么倔强,非要每一次都称呼她为二小姐,提醒她曾经还有一个秦安若在。
也正是因为吴管家这么做,秦烟儿对吴管家十分讨厌。
她没有着急走进府,反倒是站在了原地:“吴管家这是对我有意见?”
好歹也在府中待了很多年了,吴管家从秦相身上学到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低下头:“老奴不敢,只是相爷还在等二小姐,二小姐还是不要让相爷多等了。”
这还不是威胁?
秦烟儿简直要被气炸了,她一看吴管家就觉得心中恼怒不已。
偏生她在这个府中还没有什么威望,如果真的惹怒了秦相,恐怕真的还不如吴管家的能力大。
秦烟儿压下了满腔怒火:“好,吴管家你好得很,我记住你了!”
她放完话就急匆匆往书房赶去。
在秦烟儿离开之后,吴管家才直起了身子,看着离开的秦烟儿,目光晦涩。
秦烟儿刚开始的忐忑在被吴管家气了之后很快就消失了,她觉得也没有那么巧,她才刚在哦买噶说完话,秦相不可能知道。
她心中还在不断猜测着秦相的真实意图,不曾想刚走进门,一个茶杯迎面而来。
秦烟儿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躲开了茶杯,抬头看着扔出了茶杯还十分淡然的秦相,心中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惶恐“父亲,谁惹您生气了,您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还是不愿意接受。
秦烟儿才刚和秦相的关系缓和了一点,她很清楚秦相对她只是表面上好了,实际上跟曾经的秦安若没有办法比。
秦相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给秦烟儿狡辩的机会:“谁惹本相生气了,你这个孽女还敢问?”
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相刚才的茶杯没有扔中,看着秦烟儿还是一副娇柔做作的样子站在下面,心中越发愤怒,又是一个茶杯直接摔到了秦烟儿的身上。
秦烟儿起初是有些害怕,不过很快想到她现在是相府唯一的子嗣,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拦在了秦相的面前:“父亲您就算是要杀了我,也总让我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您现在一言不发就对我要打要杀的,难不成是真的要把我也逼走才算吗?姐姐不是父亲的女儿,这是事实,父亲您自己都已经把她赶走了,难道还不让我说了不成?”
不得不说,没有了秦安若,秦烟儿真的是变了不少。
往常发生这种事情,她可能还会一次次的辩解。
不过现在不管秦相想要怎么做,整个秦府就她和秦相两个主人。
虎毒不食子,秦烟儿突然间就不害怕了。
秦相也不知道秦烟儿的这股冲动是从哪里来的,他看着秦烟儿脸上的表情,神色越来越难看:“孽女,你这是要气死本相才甘心?本相才刚给你说过,有些话出了秦府之后不能乱说,你都听哪儿去了?”
秦烟儿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情!
本来还有些猜测,现在被秦相点明了,她倒是真的没有一点害怕了。
她整理好心情,看向秦相的目光清明:“烟儿不知道父亲还在顾虑什么,既然她已经不是秦府的人了,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免得以后秦安若还打着秦府的名号招摇撞骗,父亲不让我说出来真相,到底是什么目的?”
秦烟儿的语气种充满了嘲弄,她附低做小了那么多次算是发现了,秦相对她根本不会像对秦安若那么好。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作为秦府的唯一一个后代,秦烟儿觉得自己是由这个资本的。
秦相被气得脸色惨白,伸出手指着秦烟儿:“你这个孽女,你在说什么?难道本相还管不得你了不成?”
都已经撕破脸了,现在除了她秦相也没有别的女儿了,秦烟儿才不害怕。
她抬眼很严肃地看向秦相:“我不管父亲是怎么想的,只要我还是秦府的人,我就不能容忍一个外人继续打着秦府的名号招摇撞骗!”
秦烟儿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有理会身后被她气的气喘吁吁的秦相。
她现在是秦府的大小姐,谁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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