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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夜晚到来。
天景旱地的夜晚显得很冷,堪比寒冬腊月的酷冷,但也很寂静,同时也变得很潮湿,不论是空气还是地面,都很潮湿,都喝白天的干燥截然而反。
被繁星点缀的弯月之下,几只奇异的大鸟飞过,翅膀拍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给这个诡异寂静的旱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似乎随时随地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
突然,盘膝而坐的朱暇睁开明眸,紫色的眼眸底下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紫光。从凛若冰霜的地面上立直身体,朱暇嘴角勾出自信的弧度。
经过对灵识一半天的凝练,如今在天外石的能量磁场范围内,朱暇已然能稍微的将灵识放出一定的范围内。而在这一半天过程中,朱暇放出灵海的灵识就如一条小鱼般在涛涛巨浪中逆向而行,他的灵识好比小鱼,天外石的磁场能量好比汹涌的巨浪,他的灵识在巨浪中一时前、一时退,而其间他的灵识也被天外石汹涌的磁场能量绞散过几次。
“这样做果然有好处。”冁然而笑,朱暇自言自语地喃道。
在天外石的磁场能量中将自己的灵识凝练了一遍,就相当于是锻炼的了一天。朱暇的毅力不可谓不僵硬,放出灵海的灵识经过反复的消耗、恢复,然后再消耗,这样反反复复虽然极其难耐,但所拥有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他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的灵识和凝练前的灵识简直是不可同言,同时他也感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金色灵海要结实了几分,如果现在面对朱凌那样的精神属性罗修者,他有十足的自信不会束手无策。
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心态,随后朱暇又迈步向前走去。
天景旱地白天与黑夜的温差虽然很大,但夜间这点冷意对朱暇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血,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冷的。
心若冷,则人不冷,所谓寒由心生,对于他来说完全是扯淡。只有心是真正意义上的冷,进而人才不会觉得冷。
虽然离天外石砸出的大坑只有简短的几百米距离,但这几百米并不好走,相当于一道巨大的鸿沟,每走出一步,灵海的颤抖就越盛,进而大脑刺痛增加。先前朱暇已经适应了离天外石九百多米的磁场能量,现在朱暇已经走到了离天外石只有八百多米的距离了,所感受到刺痛也要比先前更上一个层次,此时又变得疼痛难耐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牙关一咬,朱暇没有在离天外石八百多米的距离处停留,而是双脚猛然一蹬,向前跨了出去。
这一跨就是五百多丈,此刻朱暇离天外石大坑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但就在他刚一落到沙石地面上,猛增几倍的磁场能量就袭上了他。
“呜!”紧咬着牙关的嘴巴紧闭,朱暇突然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来,浑身痉挛的他鼻中发出昭示痛苦的沉呜声。
“朱暇,你这样直接挑战两百丈未免太快了吧?”突然,白笑生听不出是何语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还…还好,虽然难以忍受,不过比起我融合天魂兽的眼珠时忍受的痛苦,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既然那次都能挺过去,那这次就更不用说了。”朱暇逞强似的向白笑生应道。
白笑生哭笑不得,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到底是说朱暇傻呢还是该说他强悍呢,总之,这个妖孽级的弟子总是能让他咋舌。
不管朱暇说的这话是不是在逞强,既然狂言已从口出,那么,拼了命去证实又何妨?
紧咬着牙关,朱暇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强忍着灵魂的痛苦努力的立直了他如标枪般挺直的身躯,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白笑生不发一言,在朱戒中默默的关注着朱暇……
虽然身体摇晃,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是坚定如壮松、沉重如磐石,每走出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脚印似乎像是在炫耀着他的傲以及他追求力量的义无反顾,虽浅,但很清晰,每个脚印的深度既然也是出奇的一样。
牙龈已经溢出了粘稠的鲜血,顺着唇缝流出嘴角,但在他的脸上,仍是那恒久不变的平静。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都显得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此刻朱暇已经离天外石砸出的大坑只有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了,但就是这一百米的距离,让朱暇硬是不能再上前一步,因为无形无质的磁场能量浓郁程度已经快要接近于实质般的存在了,阻挡着朱暇的身体,寸步难移。
用出最后一丝力气,朱暇还是向前挪出了一步。
“轰!”已经筋疲力尽的朱暇顿时倒了下去,砸在潮湿的沙石地面上。
仰倒在地上,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朱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意,眼皮也变得沉重如铁:“丫的,这不光是对灵识的消耗,而且还是对力气的消耗啊。”朱暇心中感慨。
仰望着星空,朱暇脸色慢慢变得有些惘然,而心中此刻既然莫名其妙的浮躁了起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世的记忆通通浮现在他脑海。
前世,他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只有收养他的那个老头儿一个人住在他心里。异世重生后,他心里住的人变多了,进而他也失去了前世的杀心、血也不再是冷的了,他心中有朱战傲、有海洋、有霓舞……这些都是他不能从心底深处抹杀掉的存在。
何为杀手?朱暇到现在也不知道答案、不能道出个所以然来,杀手难道就只是一个称呼?一个被世人有贬有褒的称呼?不,不是这样的,他问过前世收养他的老头儿,然而老头儿也没能给出他具体的答案。
“道之道,非常道,天下之道无穷,然而,此等皆归于两个字,天道。”这就是前世收养他的老头儿给予他的答案。
杀手,本就是一个称呼,一个无形的称呼,但是,这个无形的称呼对于朱暇来说却是拥有着它的真谛,以及它的意义,那就是:向着自己的本心,杀!
吾欲本心,不分善恶,不论对错,有天自有道,杀手,就是天道,属于自己的天道!并不是要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神出鬼没才叫杀手,这些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自己是杀手,自己拥有这个称呼,那么,就要是自己所走的道。
到此刻,突然想通的朱暇心中豁然明了,他找到了他的道,追求力量,爬到世界的巅峰。不管身在何世、不管天地怎样变,那颗属于自己的道、自己的心永远不变,哪怕是天灭了,他的心也不会灭,这,就是他的道。
“从此以后,老子不再是什么杀手了,老子就是朱暇,一个屠戮生灵的修罗,杀我所杀、爱我所爱、做我所做,世界毁誉,去他妈的,都关我鸟事?于我何干?我就是我,以我本心,以悟天道!”眼神坚定的朱暇心中骂道。
忽然,他双瞳一晃,发现了天空中一道闪过的流星。
虽然看见流星就许愿对于朱暇来说是脑残的行为,但此刻朱暇也脑残的将双手十指交叉并拢负于胸前,许起了愿来:“老头儿,不管你能不能看到我,希望你能保佑你宝贝徒弟能在这个异世强大起来,况且,你要我找的剑也被我带来了,或许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吧。”闭上眼的朱暇心中嘀咕说道。
睁开眼,朱暇眼神清明,顺着流星划过的方向望去,他既然看到了北斗七星。
“嗯?这个世界也能看到北斗七星?难道…这里和地球一样也是一个星球?”朱暇微蹙剑眉,心中嘀咕而道,下一刻,他心中豪气一升,似乎是想明了什么,暗道:“果然,天外有天,这里也是存在于宇宙中的某个角落。呵,不管你天有多大,宇宙是不是无穷,但十步之内,唯我无敌!无敌,是我追求的道。老头儿,我终于理解到你所说的道了,保佑我吧。”
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手掌猛然一拍地面,朱暇身体如弹簧一般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刚一立起身体,他便又显得迫不及待的迈步向前走去,现在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还没有达到他身体的极限。
走的很慢,但是身体却不再摇晃痉挛了,他也没有紧咬牙关,而是脸上咀着笑意,显得悠然自在。
要达到力量的巅峰,这点都挺不过去,这样还配去追求力量吗?还配是炎黄子孙吗?
“朱暇,看你先前的表现,你似乎是许愿了?”白笑生打趣的声音突然在朱暇脑海中响起,随即不等朱暇回话,他又继续打趣说道:“呵呵,没想到fangdang不羁的你也会在看到流星后许愿,这他妈太出乎意料了!你既然还信那一套!”
朱暇满脸黑线,恨不得踹白笑生几脚,但又无言以对。是啊,看到流星后就许愿的行为对于他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傻叉的做法,但偏偏自己先前就这么做了,这也令他几欲抓狂。
“我日!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做出那种傻叉行为!?”朱暇心底对着自己大骂道。
见朱暇囧着脸一副吃瘪的模样,白笑生大感快意,要知道,平常都是朱暇在找他的空子取笑他,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取笑朱暇的机会,他怎会就此轻易放过?
“嘿嘿,你许愿是许的什么呢?是许的祝你师父长命百岁还是要和你那小女友白头偕老呢?”白笑生欠扁的笑脸映现在朱暇的脑海,让朱暇无可奈何。
无奈,朱暇摇了摇头,坚定说道:“我许的愿就是成为大陆最强,我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懂?”说到最后时朱暇加重了语气。
“呃…”白笑生被朱暇这沉重的语气一说,也尴尬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朱暇许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愿望啊,自己能说什么呢?
见白笑生尴尬,朱暇又说道:“为了生存,我可以没有人性,这就是我许的愿,不管能不能实现,我都会不顾一切。”道完,朱暇在原地停了下来。
“不愧是我的弟子。”欣慰的应了一句,旋即白笑生在朱戒内安静了下去。他对他先前的打趣也感到好笑,好笑并不是朱暇,而是自己。
笑了笑,朱暇并未再多说什么,而是凝神望着眼前漆黑的大坑。
前方三十余丈处的大坑刮出呼啸的寒风,使周围一片地带飞沙走石,站在大坑边缘,朱暇既然也有些把持不住身形,衣服、长发被吹的在空中簌簌作响。
“还有几十米就要走完了,老子今天一定要看看这所谓的天外石。”如今朱暇身体已经达到了最为疲惫的状态,连站立都显得非常吃力,更别谈要走动了,但,他依旧没有一丝要退缩的意思。
迎着凶猛的劲风,朱暇再次努力的使出浑身力气向前走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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