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事情被查出来,不仅云侧妃娘家要搭进去,还有中毒的五位官员,以后文武百官会怎么看他?
萧君郡心颤,望向萧惟璟的目光带着怒意。
萧惟璟自始至终没拿正眼瞧他,这样就受不了?
跟军饷延迟,军粮克扣,兵器以次充好,跟无数北境军因此牺牲或残废比起来,今日讨的不过是利息而已。
不还以颜色,连自己的女人他都敢伸手。
萧惟璟的无视,比利剑还伤人。
他堂堂正宫所出,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未来的威严天子,岂是他这种出身污秽之人可以取而代之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萧惟璟不但垂涎,甚至公然分庭抗礼,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然则,回应他的始终是空气。
萧君郡恼羞成怒,迁怒的目光落在沈宁身上。
一个患有失心疯的愚蠢女人,不过是卧底萧惟璟的棋子而已,沈怀仁曾信誓旦旦承诺过,有十足的把握操控傀儡,沈宁会成为刺向萧惟璟的利器。
谁知,沈宁却反手捅在他胸口。
不但抢救滇王妃,洗白萧惟璟身世,如今更将毒冰块的矛头指向他。
萧君郡甚至怀疑,赵王妃的死也是这两人设计的,还有离王的暴毙……
心绪翻滚,头痛欲裂,对上沈柔关切的目光时,萧君郡怒上心头。
她是得道高僧亲批的凤命,得凤命之女可得天下,可瞧瞧现在简直就是笑话。
他有种错觉,沈宁才是真正的凤命之女,否则岂会帮萧惟璟连续逆风翻盘。
五位肱骨之臣脱离危险,文武百官这才稍微松口气,但寿宴是真心不敢吃了,生怕再来个中毒什么的。
接二连三出事,太后眼皮跳得厉害,没了吃寿宴的心情,乏力道:“皇上,哀家身体不适,今日的寿宴还是撤了吧。事出突然,你多宽慰群臣的心。
涉事的冰铺必须严惩,否则日后指不定生出大祸来,皇家威严何在?”
皇帝同意,命人送太后回宫。
寿宴不欢而散,皇亲朝臣心思各异,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们敏锐嗅到要起风了。
沈宁没想到事会闹这么大,毒冰块曝光是好事,但以这种方式上热索,极有可能会把自家冰铺牵扯进来,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并不可取。
她心生不悦,不由望着萧惟璟。
呃,还稳坐钓鱼台呢,他以为自己是姜太公?
散宴后,沈宁匆匆往外走,想尽早离开皇宫商议对策。
谁知玉嬷嬷走过来,“晋王,晋王妃,太后有请。”
沈宁,“……”谢谢啊。
没办法,太后头疾又犯了,心情糟糕至极。
玉嬷嬷知会后,绕去御医处拿药。
两人向慈宁宫走去,沈宁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咱们的铺子会波及吗?”
渣男主恼羞成怒,极有可能会反手举报。
“波及是必然的。”萧惟璟面容清冷,“不过早有应对,伤不了根本。”
没打过这么大的老虎,沈宁既激动又紧张,“我刚才瞧见太子偷偷离开,估计让人通风报信,想要毁灭证据。”
萧惟璟嗤笑,“你觉得本王会犯这种错误?”
被蔑视的沈宁,“……”好吧,全宇宙他最厉害!
太后受惊过度,觉得寿辰过得不吉利,郁抑症再次发作。
沈宁点燃安神香,做头部按摩让她放松下来。
寿宴没成,她亲自下厨给太后做长寿面,两人陪着过了个简单的生辰。
沈宁嘴巴讨喜,“太后,视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福禄平安。”
……
萧君郡从御书房出来,顺着台阶缓缓而下。
人比花娇的云侧妃紧挽着他的胳膊,手控制不住战栗的,巴掌大的精致脸盛满惊慌,“殿下,我父亲不会出事吧?”
萧君郡轻轻拍她的手,“太傅不会有事,孤会尽力保护你们,不过……”
已经派人去销毁证据,让涉案之人将嘴巴闭紧,不过云侧妃舅家怕是要吃些苦头,这是弃车保帅的无奈之举。
到时暗中运作,保住他们的性命,等将来再做补偿也不迟。
他摩挲着云侧妃的手背,“娇儿,是孤大意轻敌,没想到踩了别人设下的陷阱。舅舅家就麻烦你了,待以后孤必加倍补偿他们。”
“不关殿下的事,是背后的贼人太可恶。”云侧妃提心吊胆不假,但同时替萧君郡忧心,“这事不会牵扯到殿下吧?”
“只要舅舅把嘴巴闭紧,说是受了贼人蒙蔽,不知硝石是有毒之物,吃些苦头在所难免,但孤绝不会袖手旁观。”
“请殿下放心,等出了宫我让丫鬟捎消息回去,舅舅会顾全大局的。”
太子可是储君,除非大理寺眼瞎,否则谁敢查到他头上?
舅舅贪财且胆小,但到底不是分不清好赖的市井刁民,必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将所有的事揽下来,不会把爹跟太子殿下供出来的。
话虽如此,但牵涉百官及皇家,云侧妃内心忐忑不安,这差事还是她使出浑身解数跟殿下争取的,原以为是令人羡慕的肥差,谁知把亲人都牵连进去。
她不敢想,如果舅舅兜不住将自家牵扯出来……太子亦会弃车保帅吗?
不会的,当年她被痞子调戏差点没了清白,殿下不但英雄救美还挨了一刀。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殿下为救她连命都敢豁出去,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
云侧妃自我谴责,内心坚定无比。
刚出午门,沈家马车停在不远处。
见千姿百媚的沈柔从马车下来,云侧妃不禁心里吃味,搂着萧君郡的胳膊更紧了,“殿下,硝石过量会毒这事,连太医院都没十足把握,更别说测出来。若非晋王妃多事,殿下也不会如此被动,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见不得殿下你好。
晋王妃可是沈家女,殿下跟晋王不止是兄弟更是连襟,这事没有猫腻才怪了,想害殿下的人莫非就是……”
萧君郡打断道,“娇儿,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他当然知道是萧惟璟设计的,但他实在藏得太深,根本挖不出有力证据,信口雌黄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但对于沈家,萧君郡心生不悦。
准岳父既然选择了他,为何对沈宁的出格行为再三包庇,莫非见萧惟璟起势,想要两边押宝?
不愧是老狐狸,算盘打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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