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真的很想弄死她,下砒霜没成,暗杀接踵而至。
沈宁穿街走巷兜圈,试图将跟踪之人钓出来。
同时,偷偷准备好对付敌人的东西。
她走进巷子,脚步逐渐慢下来。
冷厉的杀气,突然从身后冒出来。
利器刺破空气,快速朝沈宁袭来的。
她突然转身,手中的药粉撒过去,刺出去的匕首落空。
视线不清,只听到铿锵的兵器打斗声。
药粉落下,沈宁这才看清被截胡,而且截胡的不是别人,从身形来看居然是奶狗十一,正跟蒙面人打得很凶残。
对方修为不低,一时间难解难分。
死贫道不死贫道,再说她相信十一的能耐,留下来只会成为拖累。
沈宁拔腿,一溜烟消失。
还好后面没再碰到危险,沈宁再次乔装,在别院做好记号,这才小心翼翼回府。
等她回来,发现十一早到了。
将他扯到旁边,低声问道:“谁要杀我?”
“不知道。”十一脸色不佳,“跑掉了。”
不是吧,他身手这么厉害都让对方跑掉?
沈宁狐疑,目光威慑。
“对方来头不小,没跟住。”十一摸摸鼻子,冷声道:“王爷在等你。”
沈宁受惊,“王爷知道了?”
必须知道,他可是王爷的心腹,再说遇刺的可是王妃。
心莫名有点虚,同时又有点感动,这是怎么回事?
沈宁拿着给萧惟璟特意做的药丸,谁知夜枭竟然出现在房间,似乎在汇报什么情况,见她进来立即噤声。
很显然,跟她脱不了关系。
“见过王妃。”煞气滔天的夜枭打招呼离开。
萧惟璟眼神杀,气势极不友好。
沈宁感觉不妙,僵笑着将药递过去。
孰不知大掌伸来,再次掐住她的下颌,嘴巴被迫嘟起。
呃,他怕是有什么特殊嗜好。
“沈宁,你迟早死在这张嘴上。”
他面色不虞,拿颗荔枝将她的嘴堵上。
沈宁揉着嘴巴,把荔枝吃掉,“王爷这话是何意?”
萧惟璟冷嘲,“今天为何遭人追杀,心里没数?”
“肯定是林婉月另抱大腿,故意雇凶报复。”
萧惟璟,“……”阴谋论她最会。
沈宁琢磨他的眼神,“贺启轩自命清高却心胸狭隘,可惜王爷却心慈手软,这个祸害迟早会弑主,到时你可别后悔。”
不听她鬼扯,萧惟璟气势凌厉,“你回沈家,到底说了什么?”
沈家?沈宁不是没怀疑,但……
她悄然瞟了眼,十一是他培养的心腹,她说什么做什么,小奶狗都会全盘告之。
等等,萧惟璟最擅长攻心,是妥妥的影帝,谁敢确定他不趁机离间她跟沈家——反间计,调转枪头对付沈家。
都不是省油的灯,沈宁只想苟住自己的命,哪头都不想沾。
不过,试探是必不可少的,省得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王爷,我只是简单说在王府的惬意生活,然后顺嘴提了医鬼徒弟李春牛,说你跟皇叔的病都是他治好的。”
萧惟璟蹙眉,“仅此而已?”
“还是话赶话提的,没过多讨论。”
“提及李春牛时,你爹可有异样?”
沈宁神情笃定,“没有。”
他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爷不会以为,是沈家要杀李春牛。”
“事实如此。”
来人修为极高,旨在杀人灭口,十一无法将其彻底击杀,打伤后佯装让其逃跑,再由谍报组的跟进。
兜兜绕绕,最终消失在沈府,想不怀疑沈怀仁都难。
在此之前,李春牛跟沈家没任何交集,沈怀仁之所以突然灭口,要么替那个人断平南王的生路,要么就是跟鬼医有私人恩怨,继而怀疑李春牛的出现别有目的。
“不会吧?”沈宁神情慌张害怕,“我爹为什么要杀我?他可是我亲爹啊!”
演,继续演,当谁傻子?
见她藏头露尾,显然不相信他,萧惟璟心里不痛快,“你要不怕死就继续作,我不是每次都派人保护你的。”
“王爷你别这么说嘛。”沈宁无视他的警告,嬉皮笑脸道:“我要是死了,谁来给你治病?”
她既不相信他,还奢望他的保护?
瞧他拽样,沈宁以退为进,扯住他的衣袖说软话,“经王爷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提及李春牛时,我爹神情确实异样,不过我觉得他在意的应该是鬼医,而非李春牛这个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萧惟璟鄙视,“平时说话不过脑子,光顾着痛快了。”
沈宁不服,“那我不说都说了,你说咋办?”
萧惟璟稍作片刻,“可知你爹跟鬼医有何过节?”
“我要知道,那还会提鬼医。”沈宁不满他的态度,耍赖道:“而且,我可是替王爷打掩护,才说你的病是李春牛治好的。
现在李春牛摊上事,你可不能不管。”
对她颠倒黑白的本事,他实在是佩服,“幸好你没识破李春牛的身份,否则你能不能活着从沈家出来还两说。”
沈宁郁闷,嫁了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就算了,连娘家都全员恶人,都是拿了手烂牌。
见她受惊,萧惟璟没再火上浇油,“此事没查清之前,你在府里安分待着,哪里也不准去,否则本王不会替你收尸。”
沈宁头痛,“王爷,你重点查我爹跟鬼医的关系。”
“你教我做事?”萧惟璟剜她,“出去。”
这么暴躁,多半又病发了。
沈宁掐算日子,居然还真的是,怪不得初九他们严阵以待。
“你准备一下,我今晚替你拔毒。”
萧惟璟没拒绝,而是将十一叫进来,“从现在起,你归她了。”
十一五雷轰顶,满脸悲痛欲绝的受伤。
他做错了什么?王爷不要他了!
沈宁眯起眼睛,“跟我,委屈你了?”
十一连忙表忠心,“属下以后唯王妃马首是瞻。”
迟了,沈宁已经记恨上,决定等以后找到更适合的就换掉他。
吃过晚饭,她安排竹青煎药,得寸步不离守着,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为了早日拔除毒素,方案做得很全面,药物,针灸,穴敷,食疗,四管齐下保证万无一失。
神经毒除最难处理,针法尤为刁钻,比清颅脑瘀血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宁丑话说前头,“王爷,针灸有两套方案,一套比较温和但见效比较慢,另一套见效快但痛楚非普通人能承受,你觉得哪个适合?”
快,选个死法。
萧惟璟没任何迟疑,“见效快的。”
沈宁友情提醒,“还是选温和的吧,见效快的宛如剔骨之痛,王爷怕是不行啊。”
见她面露轻蔑,萧惟璟心中恼火,“少废话。”
这个冒牌货最爱夸大其词,不过针灸而已,哪来的剔骨之痛?
“好的,马上安排。”激将成功,疼不死他才怪。
沈宁给银针消毒,“王爷,把衣服脱了。”
抬头,上半身已经光了,麦色胸肌一览无余。
“裤子也脱掉。”
萧惟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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