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功利性,行事从来不吃亏。
一时间,弄不清她的意图,但萧惟璟确实对她几分刮目相看,别看平时牙尖嘴利,做事却细致周到,看来失心疯未必是坏事。
第一次设计就大获成功,看来以后可以靠这手艺吃饭了。
沈宁心情大好,决定今晚加餐庆祝,撸起袖子进厨房。
庞德松擦干眼泪,难掩激动道:“王爷,战场伤兵残将众多,他们退伍后没了活路,要不受到家人嫌弃,要么为了不拖累家人选择自我了断。
他们保家卫国才受得伤,实在不该遭遇如此下场。
蒙天厚爱,王妃竟然敢接肢秘术,这可以挽救多少人的性命,让他们更有尊严跟希望。”
他心生澎湃,掷地有声道:“王爷,我要站起来,我要重新上战场。”
嘴巴说出花都没有,他眼里赤果果透着贪婪,继轮椅之后,又瞧上接肢秘术。
萧惟璟头痛,沈宁真是耍的好手段,把他的人魂都勾走了。
沈宁动作很快,一盘烤鱼,三荤两素很快上桌,色香味形俱全,馋得连卧床养屁股的初九都爬了出来大快朵颐。
萧惟璟内心是拒绝的,但他两顿没吃了,身体诚实的厉害。
难怪庞德松禁不住诱惑,连他都栽坑里了。
大餐就在眼前,众人馋得口水直流,但是王爷不入座,谁敢起筷子?
于是,纷纷恭请。
萧惟璟勉强入座,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做菜吐口水的大厨,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折断。
他饿了,但是反胃。
可是他坐着不动,别人不敢伸筷子。
王爷快点啊,他们饿得咕噜叫,目光炽热而可怜。
求求了,这可是王妃的手艺呢!
可是萧惟璟杵着跟雕像似,身姿挺拔如松。
沈宁饿得前胸贴后背,才不惯他浑身臭毛病,起筷开荤。
萧惟璟眸底发亮。
她自己开吃,不可能作恶吐口水。
他果断起筷,沈宁吃什么,他就夹什么。
只要她不吃的,他一律都不碰!
别看庞德松长得彪,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不禁替主子操心起来。
论权谋跟兵术,王爷从不屈他人之下,咋就对男女之情不开窍呢,都住在陶然院多久了,还没跟王妃琴瑟和谐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可怜了他们这帮糙老爷们,难不成还要教王爷怎么讨女人欢心?
他心生一计,让人拎来两坛酒助兴,“来来来,属下先干为敬,谢王爷王妃大恩。”
大海碗满上,咕噜下肚。
庞杏秀红了眼眶,“王妃,我嘴笨说不出漂亮话,都在这酒里了。”
沈宁心情好,酒香把馋虫都乐起来了,端起碗慢慢喝着。
“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
别看沈宁喝酒斯文,但禁不住细水长流,而庞德松擅长起哄架秧子,萧惟璟喝得也痛快,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她慢慢的飘了。
飘在半空中的她拉着庞杏秀不放,“来,谁不喝谁孙子!”
喝到最后,趴下好几个。
萧惟璟酒量大,稳得一匹。
庞德松将醉晕的妹妹抱到轮椅上,打着酒嗝离开。
走的时候不忘轻轻撞了下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把握住机会啊。
初九爬回房养伤,十一乖乖退下,竹青也飘得厉害,摇摇欲坠想扶沈宁回房。
萧惟璟起身,沉着脸将沈宁抱起来。
别看她平时龇牙咧嘴,身体却轻得跟猫儿似的。
喝醉的她远比清醒时要乖,雪肌红唇,两腮绯色,巴掌大的脸紧紧皱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竹青惊骇,冒死拦在房门前,“王爷,你不可以碰小姐。”他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滚。”
萧惟璟一眼刀过去,吓得她瑟瑟发抖,跟哑巴似的说不出半句话,眼睁睁看着他把王妃抱进房间。
怎么办啊?王妃好像不待见王爷,可侍寝却是王妃的份内事。
竹青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这是萧惟璟第一次进沈宁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繁杂的摆设,房间有股淡不可闻的药香味。
他不讨厌这种味道,甚至还觉得有点好闻。
萧惟璟将她扔到床榻上,居高临下盯着她。
虽然没醉,但酒意上头。
肆意的目光,落在沈宁身上,一寸寸往下。
不可否认,她的身材很好,五官精致面容绯红,似三月桃花璀璨绽放,脖子修长白皙,娇嫩的似乎轻轻一拧就能断掉。
染上醉意的瞳眸染了情绪,脑海中涌现新婚夜的柔软触感,喉结下意识滑动两下。
杨柳细腰盈盈可握,两条腿温润白皙,修长俏丽,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妖娆,发出诱人的邀请。
萧惟璟呼吸渐深,脑海中涌现几个字——天生尤物。
京城贵女百花盛开,或环肥燕瘦,或闭月羞花,沈宁曾经貌若无盐,如今却破茧成蝶,姿容照人,瑰姿艳逸。
一时间,目光灼灼再也移不开。
沈宁被砸疼,眉头皱得更厉害,嘴里嘀咕着口齿不清的话,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嘀咕,让萧惟璟酒醉的意识清醒不少。
真是疯了,他怎么会对着她想些乱七八糟的?
将浑浊的思维甩开,萧惟璟恢复清醒,仔细竖起耳朵听,愣是没有听清楚,但无比肯定她在咒骂自己。
因为,他的眼皮跳不停。
萧惟璟在榻边坐下,伸手推她。
刚才的走神,让他心生恼意。
推不醒,他就开始戳,掐住她的下巴,眼睛闪过危险的光,“说,你到底是谁?”
灌了她这么多久酒,不信套不出来!
下巴被捏疼,醉酒的沈宁下意识还击,但是萧惟璟掐得很紧,挣扎不开的她王八拳乱抡,“啪”地打开他脸上。
醉了没控制力道,这一耳光下去,半边脸都是麻的。
挨打的萧惟璟,“……”她第几次打他了?活腻了!
“我就是我。”沈宁打着酒嗝,打着酒嗝翻脸抱住被子,“不一样的烟火。”
不一样的烟火?萧惟璟咬后槽牙,她绝对是故意的。
然而,微鼾轻轻响起,沈宁夹着被子呼呼大睡,姿势极为不雅。
萧惟璟眉头紧蹙,继续戳她,“沈宁,你到底是谁?”
打扰他人休息,相当于谋财害命,沈宁猛地从榻上坐起来,迷离的眼眸恶狠狠盯着他,“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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