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里去?”黑衣人冷冷一笑,抬着剑向朔雪飞掠而来。
剑尖冰凉,泛着冷光。
朔雪抬剑去挡,将来人的剑狠狠挡开,风驰电掣间狠狠一劈。那黑衣人却是寸寸不让,脚尖滑过地面后退两步之后,以剑撑地,单腿狠狠地扫了过来。
朔雪一个不防,别人踢中了心口。
她猛然咳嗽两声,倒地之后吐出两口浊血。
上河夫人并没有走远,她慌慌忙忙的迈着步子,没有两步却被黑衣人飞射而来的木片砸中了脚踝。
“啊!”上河夫人一个痛呼,踉跄之后倒了地。
黑衣人:“往哪儿走,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黑衣人淡淡的目光看着倒在一边的上河夫人,倒是忽略了受伤的朔雪。
横拍而来的剑柄重重的砸在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睁大了一双眼睛,双手虚虚的往前抓,一片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朔雪以剑撑地,三两步爬了起来,将上河夫人扶起来。
一辈子娇生惯养的女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在墙边瑟瑟的发着抖。朔雪面无表情,拉着人的手腕将人扯了起来。
她惯是个粗暴的,绝不会顾忌上河夫人如今是个什么情绪,冷冷的警告着:“再不起来,等人醒过来,都得死。”
上河夫人仿佛失了神,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毫无血色。提线木偶,被人拖着走。
铁靴声音踏在湿软的土地上,鞋子也沾了些土腥味。盛孔昭带着知州府上百精锐,将这座郊外的宅子包围了起来。
“里面的人,全部出来。”
盛孔昭静静的站在头上,任身边的军官呼喊。彼时朔雪已经将人给带了出来,一看到盛孔昭,如获救星。将人带到了盛孔昭跟前,朔雪把上河夫人轻轻一推:“已经吓破了胆,我没法子。里头有人,已经晕过去。”
盛孔昭轻轻颔首,回应了朔雪。
“,来两个人将里头的黑衣人带出来。”
而后一抬头,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望向了上河夫人。盛孔昭还是同以往一般,波澜不惊,只是声音却变了个调,意味不明的对着上河夫人说了几句话。
“夫人,如今上河知府已经伏法。可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身后是整个侯府,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孤注一掷,还可能拖累你的亲族吗?”
话音缓缓落下,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怅然,作为蛊惑。上河夫人猛然抬起了头,眼睛里也不是灵气全无。
“我说。”她干涩的张了张口,泛白的嘴皮张张合合。
“李禀龙为庆王效力,在上河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做什么需要,只是来往信件我不知道他放在哪里,如果你需要,这间屋子,你自己进去吧。”
上河知府与上河夫人十年夫妻,如今上河知府死了,上河夫人虽还活在人世,但终究受了不小的打击。整个人眼见的憔悴下来,仿佛下一刻也要断绝生机一般。
她不想争了,也不想为了谁守什么。
索性盛孔昭是个清官,他要什么,给他便是了。
“带上河夫人下去休息,好好安置着。”盛孔昭覆手看着这一间不大的屋子,片刻后抬了抬臂:“搜。”
鱼贯而入的士兵将书房正院翻了个遍,书籍书页如同纷飞的雪花俱俱而下,好好的一个宅子,顷刻之间就成了不可示人的模样。
直到士兵呈上来一踏泛黄的信纸,盛孔昭的脸色才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这是士兵在密室中找到的,书房的书页,连接着地下室的通道,一个不小心,士兵将书页打翻,地下室的入口就这么暴露于人前。
这一踏书页就这么递到了盛孔昭的面前。
书页里头详细的记载了一些人名,更有来往的目的,谈话。甚至有庆王的两处私产记载。一本血淋淋的践踏百姓浊乌纱帽的血书。
连同书信一起被发现的,还有那一箱一箱的财宝。暗红色乌木的箱子一排排的被搬上来,一排排的被放在了院子中间,所有人看着这些东西,眼睛里的垂涎都快溢出来。
盛孔昭只是神色淡淡,将东西都收缴了,往后该怎么用怎么用。
书信被盛孔昭踹在了怀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知州府。
只有盛孔昭明白,在暗处的庆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召来了朔风:“你好好护着上河夫人,切莫有失。”
上河知府已经遇难,按理来说上河府再无筹码,或者威胁。
只是难免庆王会迁怒,盛孔昭不想一个弱女子因为自己而丧命,索性将人保护了起来。
“来人,去长岭县,将庆王的矿产截下来。”
庆王府:
高高在上的男人早已经暴跳如雷,失去了惯有的风度。
一切只因为跪在地上的探子,慌慌张张的一句。
“不好了王爷,盛孔昭搜到了上河知府和王府联系的书信,如今已经派人去长岭了!”
长岭在何处庆王再清楚不过,当时这处矿藏,还是他亲自去发现的。那里是一处私密至极的矿藏,可产量却高到每年为王府提供近三成的进账。
盛孔昭,盛孔昭。
真是个好儿子。
庆王咬牙切齿:“吩咐下去。快马加鞭,去将矿藏保住。实在保不住,就毁了。”
他的东西,毁了也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彼时盛孔昭也没闲着,上河知府和庆王来往的书信已经飞鸽传书送去了安王手上。
不过短短三天,安王就收到了所有的证据。
安王和庆王一直不和,与其说是相看两厌,倒不如说是你死我活。两人斗了许多年,胜负对半。
安王正愁找不到把柄制衡庆王,如今证据就送上了门,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隔天的早朝,安王就朝服衣冠,意气风发的去了金銮殿。
手中正是拿着大摞大摞的书信:“禀报圣上,庆王结党营私,私藏矿藏,简直罪不可恕。”
皇上震怒,冷脸看着庆王。
庆王虽是心里憋闷的很,脸上确实波澜不惊,他斜着眼睛看着安王,质问道:“口口声声我有何罪名,不知安王可有证据!”
安王将一大摞纸撒在了正殿,庆王只一个冷笑。
“这也算,这种白纸,谁都可以伪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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