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花姨娘。”孙嬷嬷道。
“花姨娘,这位便是你未来的夫婿和主母。”
花宁朝着走了几步,微微行礼,“相公好,夫人好。”
柴兰瞧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凝着一口气不能吐出来,只强行的咽了回去,低嗓道:“谁是你的相公,谁又让你喊夫人的?”
孙嬷嬷拧了拧眉,想要开口。
花宁先一步开了口,“是老夫人下的聘礼,也命人写了聘书,我也带了嫁妆,方才去盛家祠堂上过香,名字也写进了盛家族谱,有何不能喊的?”
叶青简直想给这个花姨娘竖一个大拇指。
这不卑不亢的语气,这端庄大气的神情,啧啧,瞧着柴兰气的想要撕人,却又怕直接发作有失体面,只好忍下来的样子,叶青心里就觉得无比的爽。
这可比她动手撕柴兰,让柴兰吃瘪,爽多了。
柴兰吸了一口气,“只要我一天没有喝你敬的茶,那你便一天不算我盛家的人。”
“哦?是么?母亲,我怎么记着,先前你抬绿佩的时候,嫣然也没有喝绿佩的茶啊,难道,绿佩还不算正经的姨娘?”叶青忽而调笑道。
绿佩脸色一变,没敢作声。
叶嫣然只觉得心里解气,适时的符合了一句:“那自然是不一样的,花姨娘是下了聘,又有嫁妆的,绿佩有什么?”
绿佩的脸色更难看了,求救似得看向柴兰。
柴兰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嫣然。
叶嫣然只装作没看见似得,低头逗了逗绕在膝下的狮毛狗儿。
“夫人,看样子大家都觉着我是呢。若是夫人就欠这杯茶,那我也不是不可以敬。”
“来人,上茶。”
花姨娘轻唤一声,一个丫鬟便端着茶盏上前。
柴兰心中得意,哼,等会儿她就不接茶,看她能怎么办。
花姨娘捏了一杯茶盏,弯下腰来,双手奉上,皓腕之间露出了一个金镯子。
柴兰久久没有接茶。
花姨娘便这么举着,举了一会儿,花姨娘的胳膊便有些酸了,却仍旧在强忍着,因此白嫩的手臂轻微的颤抖着。
盛颢瞧着有些不忍。
花姨娘这样的人,去别人家当正妻都是求不来的,现在入府来做一个贵妾还要受气,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兰儿,事情已成定局,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差不多就行了。”盛颢劝慰道。
柴兰一个眼刀看过去。
盛颢当众被瞪得有些没面子,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叶嫣然看了眼叶青。
叶青思忖着,要不要帮这个花姨娘,一旁的孙嬷嬷,先发了话。
“夫人,还是快些接茶的好,否则我们整个盛家都消受不起。”
柴兰挑眉睨了一眼孙嬷嬷,“一个花家的大小姐而已,有何受不起的?”
小小的花家,和盛家比起来,还不值得一提。
孙嬷嬷笑了笑继续解释道:“花姨娘早年为了扶持花家,一直未嫁,有次太后娘娘南下,碰巧听说了花姨娘的事情,便赏了这镯子,上面刻着‘义比芝兰’,这其中含义,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
这说轻了就是不给太后面子。
说重了,就是目无皇权,掉脑袋的大事。
柴兰脸成了猪肝色,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弄了个这么尊大神回来,对付她!
她心里将盛老夫人咒了个千千万万遍,勉强的接过了花姨娘的茶,抿了一口。
“好,茶我喝了,以后晨昏定省,便忘了。”
柴兰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盛颢追着去了。补
叶嫣然心中不由的舒畅的很,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身侧的绿佩,“方才母亲说的,你听见了么?别忘了。”
叶嫣然也甩着帕子,转身离去。
叶青拉着盛孔昭,对着花姨娘和孙嬷嬷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
“好。”花姨娘笑着点了点头。
待众人走后,孙嬷嬷对着花姨娘宽慰道:“方才夫人说的你莫放在心上,听听便行了。”
“那自然是不行了,晨昏定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夫人想得开便好,只是老夫人她担心……”
“叫老夫人莫担心,帮我同老夫人说,进盛家,我是心甘情愿的。”花姨娘笑了笑。
“是……”
孙嬷嬷瞧着花姨娘如此才貌,心中亦觉着这桩亲事,委屈花姨娘了。
……
柴兰回了屋子里,气的挑着便宜的瓷器全砸了。
盛颢瞧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又是何苦啊。”
“你还说我何苦,你在茶厂是怎么对我说的,结果呢?结果你一瞧着那位花家大小姐,那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当我没发现么?”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置于不顾,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还说我何苦。”
柴兰带着哭腔,说着又挥手扫掉了桌上杯盏。
那杯盏可是上好的汝窑,一套得上百两,身为生意人对钱财的执迷是入了骨血的,盛颢好一阵的心痛。
“呀!呀!你生气归生气,你别拿这些过不去啊!”盛颢摊着手掌道。
柴兰委屈的唇瓣一抖,哀怨道,“怎么?在你心里,我连这些瓷器都不如,都砸不得了?”
“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嘛!”
盛颢一阵头疼。
门外响起寿安堂大丫鬟绿翡的声音。
“老爷,老夫人说,花姨娘入府第一天,您得去那边歇着。”
“另外还带话给夫人,花姨娘门进都进了,莫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先前的事,她便不好兜着了。”
柴兰一听,心里轻颤,先前的事情……难道是指那个护院翁如初的事情?
盛颢拧了拧眉,瞧了柴兰一眼。
“你又做什么事情了?难不成母亲是为了这事,才抬了位新姨娘?”
“没有的事,不过是什么借口罢了。”柴兰心虚道。
“哦?”盛颢有些不信。
门外绿翡催促道:“老爷,时候已经不早了,花姨娘那边备好了酒水和饭菜了。”
“来了,莫催。”
盛颢心中正烦的很,又想起花宁的模样和气度,心痒了痒,便转身出去。
只留下柴兰在屋里气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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