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走到门口,就看到沈晚捧着照片,一脸不舍的看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沈万山不是他害的,就感觉有些心虚。
“你该不会真的,要把照片贴在门口吧?”
“难道我是说着玩的?”沈晚侧头盯着他,一脸心虚样。
“看苏芊芊那个样子,你们应该也没少干杀人放火的事,你现在害怕什么?”
顾修远怕她真的把照片贴在门口,这天天回家看着多瘆人啊。
把她拉了进来,然后朝着秦陌吩咐。
“记得把保镖换一批,以后除了季望,就连老爷子和我爸都别私自放上来。”
说完,他拉着沈晚就大步朝着书房走。
沈晚自然是不会由着他的,徒劳地扭动身体做着反抗。
“我有很重要的事,你别和我犟。”顾修远松开她的手,很严肃地看着她。
见他这么认真,沈晚立刻站直了。
以为他要和自己说离婚的事了,毕竟谁也受不了,天天看着沈万山的遗照,提醒自己是个杀人犯。
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书房。
沈晚很自觉地,在书桌外的椅子上坐得笔直。
站在她旁边愣了一下,顾修远才走到书桌里面坐下。
弯腰从保险柜里,掏出之前给沈晚实验室办的材料。
拿在手里,思考了很久。
推到沈晚的面前,“这东西你收好,等爸的葬礼举办了,你就招人运转起来。”
“顾修远,我说了我不要你给的东西。”沈晚是真的很失望。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冲淡他内心的愧疚。
对沈晚来说,这就像是当初沈万山用她换钱,现在她又用沈万山的命换钱。
都是一个性质。
顾修远不知道沈晚在执拗什么。
但是就算沈晚不愿意拿,她也必须收下。
现在要和苏芊芊撕破脸。
就和季望说的一样。
顾修远可以不计较最后会失去什么,但是他不想再让沈晚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
在这个社会,钱很重要。
至少如果当初他没有钱,就不可能救得了沈晚。
如果真的到了,顾家和苏家头破血流的地步,起码沈晚和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用担心温饱问题。
顾修远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窗边。
紧闭的窗帘,让人看不见外面的景色,“这个实验室的本金,就算是我借你的,你给我写个欠条。”
沈晚本来还带着怒意,听到这样说。
那怒意又增加了几分。
果然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这哪里是买自己的心安,这是又想用新的债务拴住她。
把资料往外一推,“顾修远,我不会……”
“孩子和实验室,你要么两样都要,要不就两样都别要。”他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顾修远听到她如此抗拒,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保住孩子的条件,我告诉你了,现在换你自己决定。”
带着怒意,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
这也太不懂事了。
他这都要去正面迎敌了,她就不能让他安心地上战场吗?
房间里很暖和,但是沈晚的心却感觉不到一点点温暖。
这到底是个什么不平等条约,要生孩子就要继续欠他的债,搞得孩子就是她一个人的。
不过他也的确表示过,他不想要孩子。
这两个孩子,不就是沈晚自己的吗?
她能怎么办,胳膊拧不过大腿。
沈晚还是只能,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
“你就一定要逼我做选择吗?”被她决绝地推出去的文件,又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拖了回来。
顾修远的脸色阴沉得很厉害,“不要觉得就你委屈,你也打乱了我很多计划,不能什么都按照你的想法来办。”
打开电脑,将现成欠条的文件做了细微的修改,打了一份出来。
把欠条和一瓶水一起递了过去,“看看金额和身份信息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签字。”
看到上面的数字,沈晚都觉得几张破纸怎么就这么重。
要是这些钱直接换成现金,就能活活地砸死她。
手里的笔落在签名处,半天却没法写下自己的名字。
“反悔了?”
顾修远并不想逼迫沈晚,但是她实在是太不听人话了。
永远只坚持,她脑子里认为对的东西。
“你反悔了也无所谓,我今天正好有空。”
沈晚快速地落笔,然后把那张更新过的卖身契,重重地拍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她紧张又生气的,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顾修远把欠条,很小心地收进了保险柜。
不过沈晚没有注意到。
在那张欠条上,顾修远的身份证号码,被他偷偷地删掉了一位数字。
他不能给任何人留后手,让人有机会去拿着这张东西,去找沈晚要钱。
所以从最开始,这张欠条不仅没有法律效力,甚至连张民间借条都算不上。
没有人可以,用这个东西威胁得了她。
“实验室前期需要的资源,你可以让季望帮你联系。至于欠人情什么的,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顾修远也打开了一瓶水,喝了两口,“做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但是我不会主动帮你。”
“我又没让你帮。”沈晚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就连这个实验室,都不是她主动要求的。
他不仅强塞给她,为此让她背了一大笔的债,现在还要告诉她,其他的事情也要她自己去处理。
她就是一个搞研究的,哪里知道生意怎么做。
看她有些泄气。
顾修远抬起屁股,捏了捏她的脸,“你不是一直想超过我,摆脱我的束缚。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自己不现实的白日梦,去好好的试试呢?”
仰起头,咕噜咕噜两口把水喝得干干净净。
一抬手,就把水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沈晚猛地站起身,严肃地看着他,“顾修远,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自大,付出惨痛代价的。”
她的语气很认真。
说完,就出了他的书房。
走到自己的书房里,找了两个闲置的相框。
坐在椅子上,趴在书桌上,把沈万山的遗照装进去。
一个相框放在了书桌上,她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另一个相框,被她好好地收进抽屉里,等到葬礼那天再拿出来用。
顾修远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路过沈晚的书房的时候。
沈晚趴在书桌上,肩膀和身体都在微微的抖动。
房间里很静,完全听不到沈晚的哭声。
看到这一幕,顾修远觉得他的心被撕扯得很疼。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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