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下,血红色的残月照着男人颀长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闪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四目相对……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她的放逐背后,是他的迁就与放手……
三年,他没有找过她,是为了让她随心所欲……
三年,他维持着一如既往,是为了让她回来能悉数平静……
怪不得,他决口不问那异样的三天……
怪不得,他会不问一切的去接受容烨……
那么他呢?
三年的自责,1000多个日夜的自我折磨,他在承受着大她十倍的煎熬与痛苦……
这一刻,叶安袭才明白,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坚强全部是建筑在这个男人的自我折磨之上。
原来从始至终,受伤的就不止她一个。
叶安袭一瞬不瞬的看着宗政贤那比这夜还要深沉的眸子,黯附的是更为之氤氲的情愫。
“笨蛋。”
两个字,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属于叶安袭的平静语气,可其中饱含的却是真知灼见的心疼。
笨蛋,她从来就没有被那三个人动过。
“嗯。”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是对她的尊重而不闻不问,错解了所有的个中缘由。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只是自己不够给她安全,而让她随波逐流三年。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他在她心里从来就是可有可无。
宗政贤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深沉,没有抬手去碰触她,也没有冲动的抱住她,这一刻他单纯的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女人。
三年前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脑子里,一帧一帧的倒带回播,她的颤抖,僵直,麻痹,精神脆弱。
这一切的种种为什么他没有去更深的追究?
想他当年只是紧攥着那份她被三个男人轮j的报告,暴怒的砸了整间办公室,就放弃了继续查下去的念头,却不曾想,她却是被更深层的折磨,三天的日日夜夜的注射,她一个小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异国他乡,戒毒,产子,独自背着秘密远走他乡,这些年她受得苦,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那个男人说的对,如果不是他任性的绑住了他,怎么会……
“叶安袭,对……”
伸出一根手指,叶安袭堵住了宗政贤未完待续的话,淡淡的道。
“都过去了。”
那样的过去,就让它成为一段永久的过去吧,说不痛是假的,说不怕也是假的,可过去了,就真的是过去了。
他的自责并不会让她好过,也并不能为过去的伤疤平复什么,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月明星稀,微风徐徐,清风卷动着小女人如海藻一般的发丝,抚着她的面,撩着他的灵魂深处。
是啊,都过去了。
纵然他万般愧疚,也并不能减少曾经已经既定的一分一毫的痛苦。
她的不善言谈,她的云淡风轻,她的豁达淡然,她的坚强隐忍,她的迷迷糊糊,像是千百万个叶安袭一起挤进了宗政贤完全开裂的心。
所有的千丝万缕在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嘴里凝结而成的只有四个字,确是一生的承诺。
“以后,有我。”
月光氤氲,像是释怀了一切,两个沉默寡言的男女以他们的方式清空了彼此的夙愿。
这一刻,干净,清透,舒身,静心。
这一次,叶安袭没有逃避那两道灼热而执着的眼神,而是抬头直视,莞尔一笑,伸出小指。
“好,说话算话。”
看着这女人像邻家小女孩一般的俏皮模样,宗政贤嘴角轻撩,做出了这辈子第一次的幼稚举动,也伸出小指。
勾住彼此的瞬间,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满满的动容,一股脑的倾身吻下去。
漆黑的夜,血红的月,此时像是退却了那过去的伤疤书写的满满的残忍,反倒像是为一双恋人的喜悦而羞红了脸。
辗转反侧,缠绵绯色,那始终纠缠在一起的小指仿若在述说着命中注定。
拨开层层的隔膜,毫无阻隔的亲吻荡漾在两个冷情男女之间,对这一切悸动都陌生的他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情的陷入彼此的唇舌间的相濡以沫。
抽离湿软,却为离析贴合的双颊,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喷洒在二人的极度紧密间,压低着声带,似是极力维持着镇定。
“叶安袭,我听见了。”
似吐气又似诱惑的暗哑,刷的叶安袭脸上痒痒的,舒舒服服的,她知道他说的是她说出的那个‘爱’字。
“嗯。”
一字的回答,算是回了他,爱这件事情也许很奇怪,不管你想与不想,合适不合适,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慢热的她后知后觉,可这事儿她承认。
宗政贤对她来说确实不一样,否则她也不会那样的情况下还生下了他的儿子。
慵懒的相拥在夜风徐徐下,宗政贤衔着叶安袭被他吻肿的上唇撩拨似的吸吮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暗哑而性感。
“我没听够。”
宗政贤满心涌动的想着再被震撼的瞬间,却不想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似猫儿般慵懒的吐出了两个字。
“忍着。”
叶安袭这样的人,爱字不会轻易出口,更不会廉价的整日兜售,只此一次,过期绝对不再受理。
结果换来的……
唔……
男人惩罚似的再次深深吻住她早已红肿的两片,爱的表达方式很多,可以说,也可以做……
……
月亮偷笑,星斗皆赧……
~
昨夜星辰昨夜风,今日日头今日光。
即便写满了爱与感动,即便充沛了空虚灵魂,可这一清早,男人满眼的嫌恶也是毫无遮掩的挥之不去。
“要不我帮你洗了,天儿好,俩小时就能干。”
虽然叶安袭一千个一万个懒得去洗,可三天穿同一套衣服,对这个洁癖的男人来说,确实有点残忍的难以忍受。
看这一副天体装备的男人万分嫌恶的看着那套衣裤,她都有点同情那在专柜里被好多人望眼欲穿都穿不起的两块布片。
“不用。”
以后都不用,想起这三年她所受过的折磨和煎熬够了,至于她最讨厌的家务,这辈子都用不着她沾手,除了她,他有的最多的就是钱,钱有的时候还真就是万能的。
嫌恶的穿上那怎么感觉都有异味的衣服,昨天也没有洗澡,全身感觉都像是粘腻不堪,虽然什么都是错觉。
“别弄了。”
看着叶安袭纤细的小胳膊在那折腾沉重的被子,宗政贤皱起眉头抓住她的手就制止了。
“这不是你梦想的生活么?”
叶安袭说的贬讽极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弄,可他一个受伤的半残体,总不好他来做这些吧,昨夜的感动是感到,一码归一码,总之她到现在也理解不上去他这种归隐田园,自己动手的闲情逸致。
她就是懒,她从来没遮掩过。
“放下,别做了。”
抓着她的小手,宗政贤死死的握着,皱眉,怒目,低咒。
shit!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清醒了点,宗政贤觉得这一次自己的这个私奔貌似真的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举动。
“走。”
“嗯?去哪儿?”
叶安袭还没弄明白三七二十一,就被宗政贤当着人体拐杖架着到对面的小院子。
咣!咣!
凿了两下房门,里面也没有个动静儿。
狐疑的看着宛如帝王亲临一般的狂放的宗政贤,叶安袭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是谁家?
“小王,开门。”
低沉的声音隐含着不耐烦的怒气,叶安袭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原来这海螺姑娘就在这个院子,想来这小王是生怕他宗政大少爷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出点什么事儿,索性就潜伏着没走。
吱嘎,门一打开,小王哆哆嗦嗦的没敢看宗政贤的眼睛,心下想着,这下糟了,虽说他昨天给这俩神仙雪中送炭了,可不听调遣也确实是他的失职。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他被开除掉,也总好过这二位神仙饿死到他二舅母家强。
本来等死的小王,却不想总裁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话。
“给我弄两套干净衣服来。”
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小王兴奋的笑了,这下押对宝了,总裁没怒,嘿嘿。
“诶,好嘞~总裁,夫人,厨房有刚做好的早餐,您二位先慢用,我先去买东西。”
司机小王脚前一走,这边宗政贤就自顾自的架着叶安袭,大摇大摆的奔着厨房去了。
还别说,小王这厮家常菜还做的真有水准,反正叶安袭吃的蛮合口味的,反正只要不是她自己做的,她是觉得都能入口。
可咱们宗政大少就没吃几口,优雅的喝了半碗粥,叶安袭觉得那些都不够塞牙缝的。
这男人真的是不正常,她做的饭菜都那么难吃了,她见他还吃的蛮开心的,这清粥小菜也挺入味的,他又在这挑挑捡捡。
真不知道,他是来这里修道还是怎么样,如果她没记错,这几天除了无止境的消耗运动量,这进食量可是少的可怜。
“我吃不完。”
叶安袭把自己的第二碗粥都拨到了宗政贤的半空的碗里,这小王做的是一个人的分量,全部剩余也就这些了,善心大发的叶安袭,决定把这餐都让给宗政贤。
诶……
怪了……
叶安袭看着这男人吃的津津有味,大快朵颐的样子,就觉得他着了魔了,怎么一样的粥刚刚吃的带死不活的,这一下子又像是饕餮一餐什么人间美味似的。
不过是多了她的口水,至于么……
“味道不错。”
看着那男人吃光了整碗粥还看着她说着这话,怎么好像在说她一样。
“宗政贤,我恶心。”
叶安袭就是叶安袭,说话永远都是实话实说,她对这男人是有感觉,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副酸样子。
却不想,宗政贤只是优雅的擦了擦嘴,接着她的语气歧义的yy。
“这一个,我想要个女儿。”
这几天的那事,好像都没有在避孕,如果上天作美再给他一窝,他都乐见其成的养着。
解开了那嫌隙二人之间的疙瘩,宗政贤的脑子前所谓有的清明,他的家他的老婆他的孩子,会是他的全部,他会给他们想要的一切。
可这个看似温馨的话题却让叶安袭身体一僵,紧绷着脸,平淡的讲述着一个她也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你想多了,不会再有了。”
她怎么会看不见他眼神里的期待,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总比将来的空欢喜一场要强的多。
自嘲的咧咧嘴,纵然心有酸涩,也要面对这个事实。
“我生儿子的时候,毒瘾发作,抽搐导致难产大出血,子宫内膜损伤,医生说以后就怀不上了。”
看着这个女人平静的像是讲着跟自己无关的故事,放下碗筷,宗政贤双手攥拳,瞳孔紧缩。
话题的急转直下,让俩个人轻松的氛围硬生生的沾染了几抹酸楚。
看那男人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叶安袭也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明明都解开了所有的疙瘩,她也厌倦了这种被种种过去纠缠的日子,
转而蹩脚的把话题转向轻松的轨道,莞尔一笑,状似正色的道。
“残次品上架,要退货请早说。”
却不想这个话题不只不轻松,反而让对面的男人倏地站了起来,两条健壮的手臂支撑在她与墙之间,深沉的眼底嵌着满满的执着,坚定而认真。
“叶安袭,你听好了,我宗政贤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
如果耶稣不忙着频繁的死而复生,应该找机会来探访一下,中国的坊间有一叶姓女子,竟是如此的不解风情,此时此刻,面对着如此优秀的男人深情坚定的表白,竟只是翻了下眼仁儿,死气沉沉的说了一句严重不着边际的话。
“然后去找男人?”
“叶、安、袭……”
怎么无论什么样的氛围,总是有这种急转直下的情节要把他逼出他屡次想掐死她的冲动。
看着这男人爆出的青筋和咯吱咯吱直响的咬牙切齿,叶安袭也认真对待了他的莫名其妙的认真。
“ok,我很懒。”
事先声明,损失自负。
“我知道。”
懒不懒无所谓,他从来也不认为什么传统美德是女人必备的,他要的就是她,也不是擦地扫地的万能保姆。
“我很浪费。”
叶安袭的承认,她可不是那个3年前的金小山,这几年在容家的日子,跟着容爵,可是把她全身上下惯出了一身的女王骨头。
“我养的起。”
皱眉,钱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他最多的就是钱。
慵懒的拨了拨落至额前的发丝,叶安袭轻松且淡淡的道。
“ok,成交。”
面色阴沉的宗政贤,左边的三条许久未曾拉下的黑线再度莅临。
看着这个女人不着边际的对答,本应该以一记深吻结束的告白,此时此刻,他却只想……
没错,两只大手,张开修长光洁的手指,各提着叶安袭左右两边的小巧的耳朵,小惩以戒的拧了两圈。
“啊!宗政贤,你家暴!”
这一揪,也激发了叶安袭的玩性,两只白内的小手深处俩只手指倏地伸进男人有型的薄唇,掐起两边的脸,使劲儿的扯着。
“叶、安、袭!”
宗政贤从小到大哪里被这般的戏耍过,看着小女人一脸的嘲笑,就反手去咯吱她的痒痒肉儿,反正她的身体,他比她还熟。
“哈哈~哈哈~”
像个孩子一般,俩人扭打作一团,以至于刚提着两个方便袋子回来的小王,看见这一幕都揉了揉了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穿越,重生一类的怪异。
就像是看俩神仙落入凡间吃糖葫芦一样的怪异,这两个板着脸的家伙也会感兴趣这人间的嬉戏?
咳!咳!
蓦然停止打闹的男女,像是一瞬间被抽离了人性,脸色不太好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司机小王,宗政贤的一脸黑青,摆明了是不满意他的打扰。
那4只像是要吃人似的眼睛,小王怕啊,他也不是有意打扰的,可这嗓子就不争气的刺挠,他有什么办法?
“总裁,夫人,这是大商店最有价值的衣服。”
放下衣服,小王一溜烟儿的就走了,风都追不着他的影子。
厚如城墙,黑如煤炭;厚而硬,黑而亮;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这是李宗吾大师承袭给我们后世厚黑的真谛,毫无疑问这宗政两口子是表里如一的黑。
臊走了小王,谁都没有闲情逸致风花雪月的尴尬,全身粘腻的俩个人都奔着那套衣服去了。
当一大一小,一修长一白嫩的两只手分别提起来那属于各自的布片的时候,两张精致的脸各自黑着。
大商店最有价值的两件衣服?
叶安袭看着自己手里那无异于月姐的粉红色大桃花的纱质连体裙儿,脑子上自己掉下来三条线,她是不挑衣服,可这……
再看一旁的宗政贤,沉着一张脸,艰难且复杂的在干净和面子之间博弈着。
最后……
10分钟以后,本年度最新款最欢型的男女出山了。
叶安袭一身俗艳的粉色的碎花裙子有些肥大,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再反观一旁黑青着脸的男人,她脸色好看多了,实在……忍俊不禁,无法形容。
宗政贤的个子高,这一条亚麻裤子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条九分裤,裤腿吊吊着,再加上身上那滑稽的花色的纱质衬衫,实在是……
叶安袭发誓,如果不是小王在场,她要给宗政贤留些面子,她一定当场发作,笑到喷。
“小王,手机借我。”
呃?
虽然不知道叶安袭要干嘛,但这总裁夫人说话,就跟他前途挂钩了,二话没说,狗腿儿的掏出来给叶安袭递上去。
接过电话,触了屏,在宗政贤的蹙眉的黑脸下,走过去,一个突然揽住他的劲瘦腰,上扬的嘴角还能维持淡定的戏谑。
“来,笑一个。”
咔嚓!咔嚓!咔嚓!
在宗政贤还蹙着眉看着叶安袭发愣的当下,现代科技就抢先一步三连拍了这俩人。
来回一翻,叶安袭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粉粉蓝蓝的大俗艳还挺上镜的,唯一不足的就是,三张照片,都清楚的看到了宗政大爷的不情不愿。
还残留着笑意,叶安袭把照片处理了一下要发email给自己,却不想一旁的宗政贤黑着脸沉声。
“删掉。”
瞥了一眼忍笑到难受的小王,直接黑着脸降了全场的温度,反手就要抢过手机。
“不要。”
一个转身叶安袭就轻易闪过去了,别说他现在腿脚不太利索,其实她如果有心躲,以她的身手,灵活着呢。
“叶、安、袭!”
他发现他貌似不太了解叶安袭这个女人,怎么几年不见玩性变这么大?
“我要留给儿子看。”
悻悻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宗政贤改攥了攥拳,如果是儿子……
算了……
糗就糗一回吧。
吱嘎!
这院儿的铁门倏地就被推开了,看见来人,叶安袭还没愣过神这人怎么找到这了,就听月姐儿着急忙慌的说着。
“妹子,快躲起来吧,你们的事儿漏了!”
看着月姐一脑袋的汗,黑黑的小脸全是着急,说的这一院子人都愣神儿了。
什么事儿漏了,要躲着?
“月姐,怎么了?”
叶安袭没弄明白。
“妹子,你就别瞒着姐了,人家公安局都找上门儿了,现在悬赏5万在那到处宣传呢,姐是缺钱,可姐说啥也不能赚这份钱,这场区里见过你们的人儿不少,一会指定就得漏!”
呃?
悬赏?公安局?
哪儿跟哪儿啊?
似乎那走街窜巷的大喇叭宣传声都到耳朵边儿上了,宗政贤一脸的无奈,搀着叶安袭就奔着外面走。
“诶,我说大兄弟,别想不开,你犯那事儿,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呃?
越说越糊涂,不过看宗政贤的脸色,也知道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那月姐在那干着急,叶安袭就回头说了句。
“没事儿。”
之后就迈出了大门,走了几步,跟着这男的就近了众矢之的的大字报地区,只不过这一圈儿的乡亲们有啐吐沫的,有摇头叹息的,弄得叶安袭一脑子雾水。
大大宣传海报上,是画着叉的宗政贤一脸猥亵和内流满面的叶安袭,只不过这画明显是合成的,这俩人这辈子什么时候有过这等表情?
再看那上面的大字,俩个人气的直冒烟,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围人一直在对她们指指点点。
“未成年少女被逼沦为肉脔,悬赏5万,缉拿变态?”
这哪儿跟哪儿啊?
搂紧了叶安袭,宗政贤黑着脸森冷的扫了一圈无聊的围观人等,近乎咆哮的吼着。
“卓!滚出来!”
妈的,这么无聊的手段他都不做第二人想。
那宣传车前座的一身名牌休闲的卓大爷嘴里闲适的叼着棒棒糖,拍了拍还在那尽职尽责的撒着传单的段朔,笑着说。
“看,就说我卓爷儿办事有效率吧,这人说来就来。”
看着那一脸铁青的两口子,段朔貌似后悔去双子集团求助这无聊至极的卓爷儿了。
这帮有钱的少爷们,玩笑开得可真……
“呀,这复古风的fashion秀啊,宗政,你两口子穿的……兄弟我真是自愧不如。”
看着两口子的一身欢型,卓逸还真是有点后悔来早了,在待个几天,还有多少让他奚落的好玩儿的事儿,要不是baby疑似怀孕了,他真应该带老婆孩子全家来参观参观这一辈子都难见的奇景儿。
“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看着这场区上大大小小的百姓几乎都来围观了,宗政贤脸色就不怎么样。
“兄弟,你这话说的不地道,你这家里都炸了庙了,老妈老爹小媳妇小秘书都来跟我要人,我无奈啊。”
反正也是,宗政贤性子一直就冷,掰掰手指头一算,认识他的人都会去找卓逸,他肯定能找到他,因为他们的手机常年的互相定位,虽然电话被偷了,但信号也是终止于此地。
“跟他们说我有重要的事,先不回去。”
宗政贤搂着叶安袭,也没管她的疑问的眼,他还没享受够2人世界,本打算回去等儿子回来,三个人一起去渡个假。
小孩子需要多多的相处,要么他在回到那个环境中,他还是要被逼做他的宗研当家,也许这辈子都跟儿子楚河汉界。
他可不想,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儿子就这一个。
“喂,兄弟,你把女人看太重了,真没出息。”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国际大妻奴卓大少爷山高皇帝远的大言不惭着,却不曾想叶安袭淡淡的说了几个数字。
“138xxxxxxxxx”
瞬间,卓大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这小弟妹,多少年都这样,一句话正中十环的红心,也是他没出息,听到老婆电话号都感觉耳根后面阴风阵阵的,他现在可是求着这尊佛给他生儿子呢,一点都得罪不起啊。
“行,算我错了,好吧,说吧,怎么都行。”
结果,3分钟后卓逸就后悔了……
向来注重时尚质感的他,如果没有老婆孩子和尚未出生的儿子,真的,马上就去跳河……
宗政真够狠的!
抢了他的电话不够,还逼着自己和他换衣服,他都觉得自己是阿里巴巴误入深山遇上了宗政大盗!
“总裁夫人,要么咱俩换衣服?”
段朔看着前车之鉴,还是决定稳当点自己先交待吧,等着秋后处斩,她更惊。
“不用了,你腿伤好点没?”
叶安袭对这小秘书印象挺深的,宗研那种阶级深层繁杂的地方有这样外萌内精,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小秘书还真是奇葩。
“没事儿了,就是疤还得过两年才能没。”
段朔感动啊,各种感动啊,她想来只看猫看狗顺眼,对这冷淡的世界都绝望了,要说这人,这总裁夫人还真算上是少数中的少数。
“等回去,我给你弄点好药膏。”
容添弄了一堆医生给那个笼子里的丫头治疤,家里的药膏多的数不胜数,等回去刚好她也要去看看弟弟,顺带给这小秘书拿点也是顺手的事儿。
俗语说,以德报德,这事儿段朔这样贼精贼精的小妞儿跟本没打算说,不过这总裁夫人对她真是地道,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事儿跟她说了。
“总裁夫人……”
“叫我名字,安袭。”
叶安袭真的别扭,总裁夫人像是即将作古了一般,这段朔比她还大,这么叫着太别扭。
“嗯,安袭。”
这下上升到阶级友情,叶安袭一定不知道,她的形象在段朔丫头的心里瞬间就和她那一窝的猫与狗上升到一个阶级了。
“安袭,这事儿我必须跟你说,昨天郝副局长在总裁办公室和你老婆婆打起来了,伤的不厉害,但说是老省长死活就要闹离婚……”
这家长里短的事儿是她们秘书界的潜规则中三尺之外的东西,谁都不愿意去沾这身腥,不过这事儿要是处理明白了对叶安袭帮助很大,毕竟貌似好像看连旋颖那个贱人跟总裁的妈关系不一般,所以段朔就要管这闲事儿。
郝秋萍跟卫青琴?
说真话,这狗咬狗的事儿叶安袭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宗政贤的生活环境就是她的,也是她儿子的,谁会不希望有一片清透的家庭环境?
再者说,她必须第一时间到h市,雷婷……
一想到这,叶安袭的心抽痛似的疼,最终,她第一次展现了一家之主的崇高地位。
“宗政贤,咱们回去。”
宗政贤也听卓逸说了家里那边的事儿,烂是烂,闹心是闹心,可夫精母血毕竟是真真实实的长在身上,这事儿他必须回去处理。
所以几个人敲定之后,收了卓逸搭的那无聊的唱大戏的台子,整装待发。
到了月姐家门前,叶安袭沉声出口到。
“停车,等我一会。”
……
10分钟后,一身颓废的冷然像是许久没见过阳光一般的遮住了双眼的视线,却为停下脚下虚软无力的步子。
叶安袭说的对,人活着,可以让别人欠自己的,不能欠着别人的……
“兰兰,拿着这些钱,找个好人,嫁了吧。”
拿着一张金卡塞到了月兰兰手里,看着这无怨无悔的伺候了自己两年的傻丫头,冷然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不配活在太阳底下。
“然哥!”
手里拿着卡在颤抖,不!
月兰兰不能接受这样的突变!
她不想!她这辈子都要跟着他的啊!
“兰兰,其实怎么回事儿你都知道,我不想再害你了。”
他就没打算好好活着,何苦再拖累一个,想着死去的老婆孩子,冷然许久不曾出现的人性一点点蚕食着他冰冷麻木的心。“我不在乎,然哥,让我跟着你!”
泪流满面,声嘶力竭,月姐使出浑身解数抓住冷然无动于衷的手,却不想他只是少一用力,就挣脱了她的麻木。
“呵呵,这辈子,我害了一个,够了。”
叶安袭不愿再去看这一幕,也许月姐儿会恨她,但多少年后当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村口等男人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她想她会释怀今天的痛苦的。
有些痛苦是更痛的终结,也是幸福的开始,只不过乱花渐欲迷人眼罢了。
叶安袭把冷然塞到了小王的车上,这是她给雷婷的最后一份礼物,她想她最想看到的其实还是这个伤他最深的男人。
等叶安袭上了车,宗政贤搂住他的大手有些用力。
尽管冷然让他们解开了隔阂,可他还是无法释怀三年前他带给叶安袭的噩梦,死命的忍住不去冲下车毁了他的冲动,这是他对叶安袭的尊重,但他真的不确定是不是能一直维持住这样的尊重!
胸中的憋闷让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卓逸新换的suv上。
“喂,兄弟,我这跨越千山万水的来找你一程,又破财,又毁物,您手下留情,就给俺们也留个喘气儿的理由呗。”
卓逸还气不过,为啥叶安袭一张嘴,宗政贤就逼着他把金卡交出去!
反正这钱得双倍还!
别看他大家大业的,家里那点钱那个不绑在baby女王的手机上,他动什么账户她不知道啊,这是他好不容易存的一张私房钱,拿走了就跟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再啰嗦,不还钱。”
真就是好兄弟,卓逸喘口气儿,宗政贤都知道代谢了多少二氧化碳,一语中的的戳了他的软肋。
“你要不还我,我现在就跳车。”
卓逸恨死了,他这司机加渔夫的装扮都快气死他了,还在这拿他那几十万的私房钱酸他,憋屈,委屈。
“放心,我不会让baby守寡的。”
宗政贤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说着,看着自家兄弟急的跳脚,心情好像平复了一些,要么有一句话说的好呢,快乐有的时候还真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滴!滴!
除了砸着方向盘上的喇叭,卓逸真他妈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泄愤的。
副驾驶座的段朔极其无奈的从后视镜跟叶安袭对上了眼儿。
其实还真别羡慕她们这些伺候高层的主儿,有时候她都觉得像是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在看耍猴一般。
嬉笑怒骂,小半天的车程进了h市。
“叶安袭……”
宗政贤是孝子,无论如何也得第一时间去看看卫青琴,可叶安袭……
他不是不想带她去,而是他是真的不想让叶安袭不痛快,毕竟他妈那张嘴……
“你先回去,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身后车里的开始抽搐的男人,叶安袭眉头一皱。
“嗯,晚点电话,我去接你。”
爱也好,占有也罢,从来就不是窒息的黏在一起,有些各自心中的纠结,总是要给彼此独立的空间肃清。
这是宗政贤的观念,也是叶安袭的想法。
不谋而合的默契,也许就是二人彼此进驻内心的根本。
不需要多言,不需要多语。
一个眼神,你懂的。
把被冷然毒瘾犯了吓得够呛的小王赶下了车,叶安袭做上了驾驶座,淡淡的道。
“再忍忍。”
那个人那里应该会有东西,想到这三年的欺骗,叶安袭黑色清灵的瞳眸紧缩……
------题外话------
亲们先看啊,要么太晚了,我先传,再改错字~
年使劲儿写啊,万字就那么遥远捏~
凑合看吧,我尽量加快~
就为了月初主动上票的亲爱的们,我得拼一下~
什么狗屁疲劳期,我得客服,不一一点名了,心里有年的,年心里也有你们~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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