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虽然还有些惋惜,但也认同苏梓桑说的话,便只瘪了瘪嘴,没有反驳。
苏梓桑看他沮丧,笑着将手边的碎银子扔给他,“给,拿去买肉吃。”
苏老二双手一合,就将银子接在了手里,笑得见牙不见眼,“苏老板大气!”
他将银两对着光,细细玩赏,怎么看怎么喜欢。
“现在时候还这么早呢,咱们下午真不开啦?”苏老二问道。
苏梓桑摇了摇头,“不行,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用,说出去的话要是不算数,下次再说什么,别人也只会当做是放屁。
说关门就必须得关门,不到明早不能开。”
苏老二无聊地吹了一下眼前的刘海,“可咱们店里生意太好了,上午还没过掉呢,东西就卖完了。接下来干啥呀?”
苏梓桑也觉得他说得有理,眼骨碌一转,临时决定:“要不咱们回苏家村吧?”她想回去看看那群姑娘学得怎么样了。
苏老二张了张嘴,“现在回去?可是明天一早店里还要开门诶!”
苏梓桑看了看天色,“现在天色还早,回去一趟应该还能赶得回来。实在不行,明天打早过来”
苏老二翻了个白眼,“要起早?我不干。”
苏梓桑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故意吊他的胃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今天回去吗?”
苏老二看智障似的斜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又抽得什么风?”
苏梓桑叹了一口气,故作惋惜地说:“哎,我本来还打算让你把子明哥叫过来的,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算了吧。”
苏老二一听苏子明要来,立刻变了脸色,“哎呀!你也真是的!要请子明哥怎么也不早说!今天走是吧?那还愣着干什么?搞快点啊!再不走来不及了!”
苏梓桑扬了扬眉,“不怕起早了?”
苏老二连连摇头,“起个早怎么啦?好男儿,就是要三更灯火五更鸡。”
“嗯,”苏梓桑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勉励人发奋读书的?”
苏老二:“……”
不重要。
不都是起早吗?有什么区别。
苏梓桑也不再逗他,利落地合上账本,“走吧,你去找车。”
苏老二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就见苏梓桑也跟了上来。
“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出门找辆车还要人陪着?
苏梓桑白了他一眼,“我和你不顺路,我去找个人帮我给阿榆留个信,说我今天回去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
“噢。”苏老二应了一声。
原来不是在担心他。
他全然没想过,以他的体型,是被人担心多一些,还是被人堤防多一些。
两人各自办完事,又买了两斤肉,便坐上了回去的驴车。
苏梓桑忙了一上午有些累,脑袋刚沾上车上的茅草堆就睡着了。
苏老二横竖睡不着,用脑袋枕着双臂,百无聊赖地躺在马车上,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过路的行人。
小驴车在小道/上慢悠悠地走着,与一位带着斗笠,挑着担柴得到男人擦肩而过。
苏老二看向别处时,余光刚好瞟到了他身上。
很快,他意识到哪里不对,立刻收回视线,将目光聚集到那名男子的身上。
只见他斗笠掩面,看不清面容,背上背着的柴火都很干燥。
可昨天明明刚下过雨。
所以他的柴火一定不是刚刚从山上打下来的。
而且他挑的分量也不对。
一般情况下,农门挑柴的时候都会尽量多挑些柴火,不然跑一趟不划算。
而且他脚步稳健,并不像是没有力气挑柴的人,相反,他更像是……
练武之人。
步伐沉稳有力,手臂筋骨分明,气息平稳不乱。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苏老二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位置,他们应该才出县城,在离县城十几里外的郊区。
这时,脑子里突然蹦出苏子明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附近有细作出没,让他们多提防些。
他现在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就是苏子明说的细作!
苏子明笑着朝那人打招呼,“老哥!你这担柴看起来真经烧,是从牛头山打的吗?”
那人脚步明显顿了一顿,“……哈,是的。”
苏老二的脸色阴了阴。
江水县,根本就没有叫牛头山的地方。
这是他刚刚随口瞎编的名字。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目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脑中飞快地思索着方案,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控制住。
正在这时,苏梓桑揉了揉眼睛,被两人之间的对话吵醒了。
“二哥,你在跟谁说话啊?”
苏老二心下一咯噔。
他跟人搏一搏没什么,但要是扯上苏梓桑就不好了。
而且还有年纪大的车夫。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面是他看不出深浅的练家子,他虽有一把子力气,但却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欺负欺负寻常的地痞流/氓还行,但要真碰上武功高强的,就他这水平,就算占尽力量的优势,从人家手上也过不了几招。
真要动起手来,他讨不到什么好。
还可能会连累苏梓桑和车夫。
但如果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们三人还能平平安安过自己的生活,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痛苦纠结之际,那人已经渐行渐远,只留下了一道背影。
看到他走远了,苏梓桑才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悄悄说了一句,“二哥,他刚刚路过我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
她的声音很轻,就算离得近的车夫也一个字都听不见。
但离他们更远,本该无所察觉的挑柴人,却突然回过了头,朝苏梓桑看了过来。
草帽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但仍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勾,正死死地盯住苏梓桑。
狰狞的疤痕从眼角处一路斜向延伸,跨过鼻梁,延伸至脸上。
苏梓桑看得心头一跳。
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可怕?难道她刚刚刚说的话被他听见了不应该呀!
苏梓桑对武学没有研究所以不清楚,但苏老二却知道,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隔了这么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悄悄话,这样灵敏的听力,只有高手才会有。
苏老二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将苏梓桑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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