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跟着王副所长来到派出所。
王本昌直接把他领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便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孤零零的,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像个简易值班室。
“小刘,你的办公室就先安排在这里。不过——”说到这里,王本昌面露歉意地又说,“条件有些简陋了,你就……。”
不等王副所长说完,刘爽就说:“所长,没关系,以后慢慢来吧。”
“咳咳,小刘啊,所里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这样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向梅那天搬家时还要执意搬走那把不起眼的破椅子。
“行了王所长,你别这么客气。”
刘爽说这话时,王本昌已经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王副所长像是想起什么,停下来对刘爽说:“哦,对了,你准备准备,等一会儿叫上向梅和我一块到敬老院去看一看。”
有什么好准备的,人是孤身一人,办公室里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不知道王所长是出于什么心,还让准备准备。想到这里,刘爽也跟着出办公室的门。来到值班室的门口,刘爽就停下来站在楼道里。
王本昌走进去,对一个小伙子说:“小韩,今天下午把你的办公桌搬到刘主任办公室,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去办案,你找个人帮你拾掇一下。”
刘爽站在门外,就看见这小伙子坐在值班的桌子前,只稍微扭身,用抵触的眼光看着王本昌,又看了一眼门外的刘爽,淡漠而不情愿地回应了一声,就又转过身去,看着窗口外面。
这就是小韩。
王本昌看到小韩爱搭不理的态度,脸马上也拉下来,扭身出来,嘴里咕噜一句:“这孩子。”
刘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王本昌后面,又来到向梅办公室。见向梅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就抬起头,见是王本昌,后面还有刘爽,就赶忙站起来。
“跟我出去一下。”
向梅痛快地答应一声。三个人有前有后随即出了办公楼,车刚好还停在大楼的门口等着。
上了车,王本昌对司机说:“去敬老院。”
车出了派出所,向右一拐顺着公路就往山里的方向驶去。
行了大概十几分钟,便进了一个山口,车再驶一段路,便有一条上山的岔路,上山的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车在岔路上只好慢悠悠地往上爬行。驶到半山腰处,透过茂密幽幽的松林,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
其实,从远处的侧面看,这山就像是一座端坐着的人身雕像。这座寺庙就坐落在这雕像的小腹之处,寺庙的正前方,便是一片十几公顷的开阔地,也是这里老人们用于种植粮食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一个三十几米深的悬崖绝壁直落而下,往下看,是一个水潭,碧蓝碧蓝的像一枚蓝色宝石。
这里也是刘爽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
上小学时,每年惊蛰以后,他便和班里的同学到这山里捉蝎子,然后再拿到镇上的一个医药站去卖掉,用以接济家里的困难;随着季节的不断更替,到了麦黄季节,山上槡椹果也开始由绿变紫,刘爽便又和同学结伴来采槡椹果,往往都吃得满嘴乌紫,兴高采烈。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永难忘怀,这些自不必多说。
不一会儿车便来到寺庙的大门前,车停下来,见一伙男的女的老人正在麦田里拔草。
见来了车,一个五十多岁男人从麦田里走出来,还拢着裤腿角,到了田边上,那人拍了拍手上的土过来礼貌性地与王本昌握了下手,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低头往院子里走。
三个人很默契地跟在他后面一同进往院子走,进了敬老院,没有跟着那人进屋,就在院子里停下来。
“那人是谁?”刘爽问向梅。
“这里的院长,姓李。他儿子在咱们县办了一个福利厂,安置了不少残疾人员就业。是个鳏夫,有些文化,所以就把他安排在这里当院长了。”
看来王本昌和向梅已经来过多次,对这里并不陌生,刘爽早年虽然也在这里游玩过,但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孩提的时候。
此时,刘爽见这寺庙比之当年要荒破了许多,心里到是不免有了一些唏嘘不已。
天渐渐有些热了起来。李院长原是回房端出一把大茶壶和几个杯子出来,就放在院内树下的一块石头茶几上,脸上却堆了笑。
“来,先喝杯茶,这是从县城里给我带来的。”
“这时候还拔草,中暑怎么办?”王副所长关心地问道。
“嗨,都老皮老肉,哪这么容易中暑,再说这拔草都得趁太阳毒的时候,不然拔下来的草不会死,所以啊,老农民苦啊。”李院长抬头看着天,光线晒得眯着眼,汗像油一样粘在脸上。
“怎么样,昨晚听到什么动静没有?”王副所长问。
李院长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一直没有。”他指东边那一处耳房,“我在我房间里喝了大半夜茶,灯都不敢开,就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
“哦。”王副所长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他们把挖掘工具都落在这里,即使没有发现什么宝贝之类的东西,也不应该不带走工具啊?”
“王所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是什么工具吗?”刘爽忍不住地问道。
“向梅你带小刘去看看。”王副所长指示着向梅。
刘爽跟着向梅向着西耳房走去,老远就看到西耳房的墙角下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堆工具,无非都是些铁铣、锹、镐、铁钎之类的工具。
走近一看,这工具都是新工具,有一把铁铣的木柄已经从中间折断,两截木棒和铣头散乱在地上。
刘爽拿起来,看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又丢了地上。
踏着满地零乱不堪的瓦砾,他又向房里走去,来到门口,见两木扇门已经卸了下来,靠在墙上。看这木门已经有些年月,门下边的木质已经被多年的雨水浸*的有些松散。
往里面一看,见一个大坑,十个平方,深度足有二米,这坑一直延伸到西墙下面,由于这墙没有了依托和坚实的地基为基础,整座西墙已经扑倒在这坑里,还好房顶上木檐没有掉落下来。
看到这些,刘爽不仅笑出了声。
向梅见他笑,就看他。他解释说:“一群小毛贼,偷都不会偷,没把命落下算他们命大。”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群小毛贼?”
“你看啊,这作案工具,要多落后有多落后,什么年代了还用这棍棍棒棒的,你再看这作案手段,要多低劣有多低劣,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帮家伙根本就是初犯,或者一时兴起,或者穷凶极恶,才会做出这么低劣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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