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秋的天气,天黑得特别的晚!用天高云淡来形容这晚霞退去之后,却仍然明亮的天空,显然是极为恰当的。
老金和米兰一直坐在大厅里,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啜饮着,慢慢的看着天边的霞色一点一点的褪去——屋里那两人不动,她们便也不动!
终于,在天色渐沉之后,安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大厅里两个如老僧入定的两个人时,两枚钢针刷的甩了出去——堪堪将米兰和老金手上的茶杯给打翻了:“给他包扎和换药,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
“不是,但是,他只要你换!”老金捏着已成碎片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颜颜,这茶杯是明清的古董,很值钱的!”米兰心疼的将对碎片放到桌子上,正想着有没有办法可以修补。
“懒得理你们!”安颜瞪了他们一眼,快步走到楼下,捡起那卷在地上呆了一下午的纱布卷,快步往书房走去。
“你心情不好,可以来砸我们的古董茶杯,可别拿他的身体出气啊!”金叔看了一眼米兰摆在桌上的碎片,扬声对安颜说道。
“你要是担心的话,你自己来给他换药!”安颜刷的一声,将手上的纱布卷给扯成了两段,用力的朝金叔甩去,在刚刚挨着金叔的头时,那纱布便呈伞状散开,落得金叔满头都是!随即抛出几根钢针,便又将那纱布的下端给钉了起来——金叔的头,便一整个被纱布包裹了起来!
加之他端坐不动,手捏茶杯碎片的姿式,看起来级为诡异和滑稽!
“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们的事儿打赌,可你也不能把我的都给缝住了呀!”金叔叹了口气,仍端座不动着,只等着安颜轻哼一声进了书房门,并用卸掉门的力度将那门关起来后,他才缓缓的转过头,透过纱布看着米兰说道:“颜颜这手法如何?”
米兰这时才将心疼的目光从那古董碎片上移向了老金,在仔细的研究后,点头说道:“落点很准,若是我,做不到!这几根针离你的皮肤只有半寸的距离!”
“那是我没动!我要动了就准不了了!”老金耸了耸肩,轻哼着说道。
“是,你动了就把你的皮和纱布缝一块儿了,你动动看!”米兰边说,边帮他将纱布扯下来,又回过头去看那桌上的碎片,心疼的说道:“你说这还有办法补起来吗?这丫头这次脾气真大了些,尽拿些好东西出气!”
“要是人被解脚,我倒有办法补起来,这杯子,我不成!”金叔摇了摇头,将手中同样变成碎片的杯子洒脱的扔到了窗外。
“喂,你,你真是无知,这碎片也是很值钱的!”米兰心疼得叫了起来,忙走到屋外,在那满铺的熏衣草中寻找被老金扔出去的碎片,而余光中,几个隐约的黑影,正飞速往别墅方向而来,久不动手的她,将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几个碎片弹了出去——片刻间,便听到有人大叫着倒地的声音。
“米管家辛苦了!”外面守卫的保镖突然现身,向米兰恭警的敬了个礼,便快速朝着人影倒地的方位跑了过去。
“记得把他身上的碎片帮我带回来!还有别让自己的皮肤接触那些人的身体!”米兰打开联络器,对那个保镖叮嘱着,然后继续蹲在那里寻找被老金扔出来的碎片!
——
书房里,安颜大力的关上门后,一直闭着眼睛保抢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式的司南,似乎也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发泄完了?”
“该换药了!”安颜并不理会他的问话,径直提着药箱在他身边坐下,用剪刀将并未缠紧的纱布给剪开。
“刚才生气了?”司南猛然握住她的手,拒绝她继续这样冷漠的给他上药。
“一时冲动了,没事。”安颜低声说道。
“因为我知道他对你的影响你,所以,我怕你走!”司南直直的看着她,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如果怪我,你就再给我一枪!他,无论如何我都会杀的!”
“你就不能骗骗我,说你后悔了!”安颜也直直的看着他,忍了又忍的眼泪,在他的眸光里,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的眸光里有痛,她看到了!他的眸光里有狠,她也看到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到极致、狠到极致、可以为她丢了命,却不肯说一句软一点的话来哄哄她!
这样一个男人,她爱着、恨着、无法自拔着!
“他让你伤心,所以他该死!你几乎将他放在与我同等重要的位置,所以他该死!他让你两次都几乎离开我,所以他该死!他让你两次都陷于最危险之中,所以他该死!”司南看她的眸光是温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狠厉的。
“你别说了!”安颜低吼一声,看着司南紧盯不放的眼神,良久,才低低的说道:“我给你换药吧!”
“如果心伤了,什么药治得好?”司南轻轻的松开她的手,凉凉的说道。
“我没有要离开你、我没有因为他而埋怨你、你想多了!”安颜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他带着漠然而没有表情的脸,轻叹了口气,俯身轻轻的吻住了他。
只是——
他的唇冰冷的没有反应!
“如果你真认为我伤了你的心,那我走好了!”安颜猛然松开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吻他,他都不要!
不要拉倒!
委屈的眼泪倔强的逼回到眼眶里,转身就往外走去。
“伤了我的心,自然是要还回来的,哪儿能一走了之!”司南长臂一带,她不仅没有走成,反而将整个身体都跌落在了他的怀里——柔软的胸膛正精准的压在他伤口的部位,让她担心的轻呼出声:“快让我起来!”
“不让!”司南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椅子坐了起来,翻身将她压在了地上那厚厚的地毯上。
“你?你疯了!”安颜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痛得冒火的眸子,嘶哑的说道:“你别乱来!”
“颜颜,别和我生气!”司南轻叹一声,俯下头深深吻住了她!
安颜不敢挣扎——因为他身上的伤不敢挣扎、因为他说他伤心了不敢挣扎!
这样一个唯我独尊、霸道强势的男人:他说他伤心了!
他的吻,一点儿也不温柔!唇齿间大力的辗转、柔舌间的肆意搅动,有一种要咬碎、吞噬她怒与痛在里面;
他的身体,逐渐火热;他的大手,逐渐滚烫;他的紧绷,逐渐难忍;随着这个粗暴的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深,她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还有,他并不想继续忍耐的疯狂……
“司南,我先帮你把药换了吧!”她不知道,在他怒火、欲火同时爆发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劝住他——伤口刚刚结痂,是用力过猛便会重新裂开的时候;是她准备明天带他去泡药浴的时候,或许,再忍一天就好!
这个时候,她真是不该惹他的!梁叔死在他手上,她伤心!可他如果在她身上伤上加上,她更伤心!
“闭嘴!”司南真的怒了——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撇下了自己;这是他们相爱以来,第一次最长时间的冷战,还是由她挑起的!
他大力的撕开她的衣襟,大手在她肌肤上游移揉捏的力度,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司南,痛!”
“痛吗?可我心里更痛!”他扯下身上宽松的睡袍,不管不顾的就这样强行chuan透了她!
“啊——”安颜双手在他的肩上猛的一握,对这毫无预备的充满,只感觉到一阵干涩的痛;对于他如此不顾后果的冲动,只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担心!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停下所有的动作——看到她脸上痛苦得有些扭曲的表情,他慢慢松开吻她的唇,让那深深的占有,长久的停留在那片渴望以久的温暖里!
“颜颜,会有什么理由让你离开我?”汗水滴在她的脸上,他专注的眸子一片沉遂——那里,是她自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痛!
曾经,他怕自己爱她上,那时候看她眼,是思索而犹豫的,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杀了你怎么办?”
曾经,楚函来带她离开这里,那时候看她的眼,是试探而绝然的,他说:“你要走,我不留;”
曾经,她冒死去救她,那时候看她的眼,是温柔而依懒的,他说:“让她抱我!”
曾经,她没有温度的在他的怀里,那时候看她的眼,是害怕的,他说:“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死?”
曾经的曾经,没有一次,他看她的眼,是痛的,痛到想撕裂!
“对不起!”安颜轻轻的闭上眼睛,任眼泪在眼角轻轻的滑落——对不起,她心里,梁呈之死还未完全被放下;对不起,因为让他伤心了;对不起,如此珍视生命的他,为了她以命换命以后,她仍然伤了他的心!
“从此以后,再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让你受伤如此、让你伤心如此!即便是安可!”安颜闭着眼,捧起他的头,狠狠的吻住了他——嘶咬的力度里,是她决定放下过去所有的绝然;眼角的眼泪,是她终于发现,在他身上已中毒太深,深到连伦理亲情都愿意放弃的绝望!
“从此以后,我的生命中,只有你!”她的双手自他的双肩滑下,紧紧的圈在他的腰间,两人贴合的身体,已没有一点的缝隙。
司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和自己一样的痛、看着她流泪的妥协、看着她哭泣着迎合,心里有着她还属于他的安心,却没有完全征服她的喜悦:他想让她快乐的!却总是在让她哭!
“颜颜,睁开眼睛,看着我!”司南的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唇舌的撕咬中,低声说道。
“司南!”安颜缓缓的睁开眼,他烫得可以灼伤人的眸子,已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是不是总在让你痛?”司南变得平静的眸子,如一汪深水一般,直探进她的内心深处!
“是!你总是让我痛、让我哭!可是,我却为你一点小小的情绪而伤心自责!我是那么的怕你、怕你对我失望、怕你为我伤心、怕你因为我而受伤、怕你因为我而变得不像司南!”他的平静,让安颜有一丝害怕——害怕他因为太爱而放弃她!
她紧紧的抱住他,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司南,就算我任性、就算我发你的脾气、就算我伤了你的心、就算我有时候会把别人看得比你重要,你也不可以放弃我!”
“司南,我爱你!”安颜看着他沉默脸、变幻的眼,声音坚定而没有丝毫的犹疑。
“那就这样吧!”司南轻叹一声,低低的说道。
“那就怎样?”安颜紧张的盯着他。
“那就让我们这样的相爱吧!你不要因为别人而离开我,我不要因为想让你快乐而放弃你!即便无法带你离开这黑暗的世界,即便你在我身边一样的会痛、会哭!我依然圈你在怀、依然用这样的方式爱你!”司南看着她,在她的耳边沉沉的低语着,双唇游移到她的唇边,细细密密的吻住了她,从此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再不放手!就算前面是地狱,也要拉着她一起走!
“好!那就让我们这样的相爱吧!”安颜看着他,在他亲吻的唇里,绽开一抹放心的笑颜……
——
“嗯、嗯、哦、”他的唇在她肌肤的每一处,都留下细细密密、留连缠绵的细吻,最后停留在那一处高地,尽情采撷着那专属于他的甜蜜;他的大手,用力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捧住她不让她抽身躲开;似乎,最狂野的一波冲动,就要来临,他只是在给她时间适应而已……
感觉在他身上的汗越来越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耐,安颜将唇凑到他的耳边,柔声说道:“我们去药浴池吧!”
“不去,要你!”司南的话很简洁,动作很迅速,沉腰之间,一阵由徐到急的加速度,来得又快又猛烈——似乎要将这近一个月的忍耐,全在这一次里找回来;似乎要将两人说好再不分离的誓言,在这样的占有里,刻下痕迹!
“小心,伤口!”
“啊——恩哼、”
他的伤口会怎么样,她不知道!此刻她却知道,她除了紧紧攀着他,跟随起伏之外,大脑里已经装不进任何的信息、不能做任何的思考……
如他所说,他要她,所以,他不管不顾、无休无止;
“颜颜,我爱你!”
最高点的来临,让他终于喊出这三个字——在心里盘桓了许久、说过各种的想念,却仍然没有其它语言可以代替的三个字:我爱你!
“啊—啊—啊!”
沉沦吧!在他不顾致命之伤疯狂要她的时候!在他用力的吼出这世间最美的三个字的时候!她怎么还能思考!
什么训练、什么控制、什么梁呈、什么亲情,她全忘了,只是沉沦在这样的**欢爱之中,随着他的带领——为爱而动、为爱而活、为爱而爱!
——
“爱我吗?”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喘。
“爱!”女人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性感。
“有多爱?”男人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有你爱我那么爱!”女人的仰望里,有着温柔的包容和满足的轻叹。
他满足的拥着她,胸口微微渗出的鲜血如玫瑰花瓣般艳丽而触目惊心!只是此刻,谁又在意这些呢!
——
“爱我吗?”男人又问。
“爱!”女人没有不耐烦。
“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于爱的这个问题,男人似乎百听不厌、百问不烦。
“恩——”女人沉吟了一下。
“还要想?”男人似乎有些不悦,张开嘴在她的嘴角轻啃了一口。
“呵!让我想一想,似乎,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忘了!”女人柔软的手臂,如一根柳藤一样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哄我开心了吧!但是我还是开心了!”男人轻笑一声,没有时间酝酿第二波的情绪,那样激昂的沉入,是在狂风暴雨之后,他对她最温柔的爱恋……
“你,你小心点儿,别太用力了!”她的声音有着无耐的担心。
“爱你,怎么可以不用力!”他的力度,没有因为胸口滴出的血而减轻;他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担心而放缓;那样狂野的占有,是他对她深爱至死的宣言!
她,配合着他,迎合着他,除了急喘与shen吟,没有再说话——这样极至,以生命为底色的爱恋里,任何的话,似乎都已显得多余起来……
——
“都是血。”她轻声说道。他沉沉的伏在她的身上,胸口因反复用力而撕裂的伤口,血浸了她满胸。
“恩。”他只是轻应着,没有任何表示。
“是包一下,还是去今天去泡药浴?”她轻抚着他的背,低低的问道。
“等会儿。”黑暗中,他放大在她眼前的脸上,带着最纯粹的满足、最纯真的依恋、最耐心的等待;
“好。”她轻轻的笑了,在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身体越来越重,呼息越来越粗、四肢越来越无力时,他的头轻轻的埋入她的胸口——昏了过去。
“你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安颜轻叹了口气,努力而小心的将他的身体搬移开自己的身上,坐起来后,将他平放在地上,用大的药棉,将他身上的汗、血、还有……她的脸微微一红,擦拭过那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仍是仔细的帮他清洗干净了。
还好,暗夜的伤药向来都是一流的,所以伤口原本就恢复得不错!所以在撕裂之处又重新涂上药粉后,血马上就止住了,她拿来药箱,将他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又从地上拾起被他扔下的睡衣,仔细的帮他套上后,从药箱里拿出钢针,扎入了他头部的几大穴位,帮助舒缓过于紧张的神经,促进血液的流动。
他的昏迷主要是由于身体在还很虚弱的情况下,做了超体力限度的运动——而且是没有间歇的两次!所以力脱而昏,在稍事休息后,便可以醒来,所以在看到伤口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安颜并没有太担心。
只是?
自己身上满身上血,内衣外衣全被他撕烂了,这可要怎么出去?
安颜看着昏迷中的司南,无耐的笑了:“下次我自己脱干净好了!”
想了想,他还是将司南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用一张薄毯将**的他盖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先去洗个澡,再过来抱你。”
她知道他听得见。
他这种最顶级的杀手,就算在昏迷的情况下,大脑的神经,仍有一部分是在运作的。
看见他的眼皮似乎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她用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柔声说道:“你再睡会儿,别急着醒来吧!”
果然,他似乎真的听见了,微微颤动的眼皮立即安静了下来。
安颜微微一笑,轻轻的站起身来,将被扔得一地的衣服和药品收拾好后,缓缓拉开了书房的门。
——
大厅里,米兰正在研究那些碎片要如何粘粘起来。老金又重新拿了杯子,端着一杯新茶细细的品着。
听见书房门打开的声音,两个人齐齐的回头——这里的每个房间隔音效果都相当的好,他们当然不知道,在这书房之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在看见安颜满身是血、头发散乱的穿着司南的睡衣出来时,不由得都为之一惊——米兰正要站起身,却被老金给拦住了,在老金眼神的示意下,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给她换过药了,他现在睡了。放心,我没有杀了他,我先去洗澡了。”安颜一见两人的神色,便知道两人在想什么,淡淡的解释后,便快速的往另一边的卧室走去。
米兰和老金直直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夫的楼道里,这才从她身上收回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她身上的血,是南哥(阿南)的!”
“她不会揍了他吧?”米兰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惊奇。
“我看是他揍了她!”老金对司南有着绝对的信心:“你没见她衣服都没了!”
“可最后穿上衣服的还是她,难不成南哥还能穿她的衣服?”米兰担心的摇了摇头,眼睛看着书房的方向,很是不放心。
“不放心也不能进去,他**的模样是你能见、还是我能见?”老金耸了耸肩,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书房的方向——紧闭的门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这安颜要真的将司南给碎尸了,他们也不会知道——碎尸?想到这里,想起安颜一身的血、还穿着司南的睡衣,头发散乱的一副凄厉的模样,心里都不由得一惊!
两人齐齐的站了起来,迅速的往楼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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