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节永远不会离开你——
联络器那边,司南突然轻笑了起来:“知道我不在身边,治不了你是吧!”
“我关联络器了!”安颜怒道。
“苏情于我,一直只是一颗棋子!我初恋的女孩儿,死在我的怀里,是我亲手开枪打死的!”联络器那边,司南淡然而低沉。
“对不起!”安颜的呼息微微一滞,低声说道。
“关了吧。”司南轻轻吐出这三个字,联络器那边已是一片电波的盲音,似乎说完这几个字,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
“司南,对不起!你放过安可好吗?这样,我永无都不离开你,也永远不会让自己死在你的怀里。”安颜关了联络器,低下头喃喃自语着。
初恋的女孩儿,是因为他要成为一个出色杀手的最后一个任务吧!不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一个人,便不能进入杀手的最核心组织。
这是司南第一次,向她说起他的过去——一段应该不再被提起的过去!
“司南,我不会她痛!我为你痛!”
“她定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而死!而你,却一直活在亲手杀死她的痛里。”
想起那日,他曾经说起:“如有一日我必须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司南,我懂了,我永远不会让你杀了我、也永远不会让自己死在你的怀里!
苏姐,我懂了,为何我死了,他不能活!因为,他的生命已无法承受第二个女人死在自己的怀里!
他抱着被自己亲手杀害的女孩在怀里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呢?也所以,他不会再轻易的动情了吧!
也所以,对着苏研、苏情多年来的深情,他也只是利用吧!
也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有所保留、不敢全心投入吧!
也所以,他会告诉自己,会在没有动心的时候,杀了自己!
安颜被司南那沉重的过去所震撼着,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眸光里一片呆滞,直到楚函回来,仍没有回过神来!
“颜颜?”楚函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紧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就要去检查她那只受伤的手。
“谁!”感觉到有人靠近,安颜的身体自然的起了反应,快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是一个侧踢——
“是我!”楚函侧身避开,沉声说道。
“你回来了!”安颜这才收回了招式,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恩,这是午餐,东街养味堂的小炒丸子、荷叶炒蛋、清蒸百合棱角。我下午要出警,回来再做饭时间不够。”楚函将饭菜从保温盒里拿出来,一一放在餐桌上,柔声说道。
“恩,这些个饭菜,我连晚餐也都够了!”安颜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有一点淡淡的雾气从眼底升腾起来——这些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两年后的他,依然还记得!
安颜拿起筷子,笑着对楚函说道:“你很细心,将来做你妻子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我也这么想。就是不知道那个有福气的女人现在哪里。或许,晚上出任务就能碰到吧!”楚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眸光直盯着那些菜,便也敛下了双眸,开玩笑的说道。
“很有可能!来个英雄救美,那就有戏了!”安颜舀了一大勺清蒸百合棱角,微微闭上双眼,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看得楚函笑了起来:“司南可是有名的有钱人,不会这些个都不买给你吃吧。”
“他?别提,吃的、穿的、用的,全得按他的意思来,不过,现在倒也习惯了!我现在除了杀人,其它方面都跟白痴似的。”安颜见楚函自然的提起司南,心里只觉得一阵轻暖——和他在一起从来就是这么舒服,明知道自己黑暗的身份、明知道自己因司南而拒绝回到他的身边!他对司南,仍然没有任何的仇视与不满!
与从前一样!任何时候,他都不曾给过自己任何的压力!
——
“你是暗夜的顶级杀手?”楚函轻轻的问道。
这问题,任何人问起,安颜都不会回答!可是,他是楚函,她知道,他只是关心她而已。
“是,本来排名15,现在杀了夜王,看来,这次至少可以排到前五了!”安颜轻挑起眉头,骄傲的说道:“真正过招,我不是他的对手!但作为一个杀手而言,实力只是一方面,能杀死对方让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用的什么手段,从来都没有人关注。”
“恭喜你。”楚函看着她一脸的光彩,心里微微发涩着,这句恭喜,已是言不由衷。
“知道你不惯,别勉强了!”安颜夹了个小炒丸子在他碗里,笑着说道。
“司南现在还让你杀人?”楚函轻轻的夹起丸子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似乎那颗丸子在原有的味道上,更多了份属于安颜的甜蜜。
听说,那个男人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不知道天使一样的颜颜,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还是会特别对待呢?
如果真心待她,为何又要让她的双手染满了鲜血,为何非要让她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
“他的心思,谁都捉摸不透!”安颜轻轻的笑了,脸上是在每每提到司南时,惯常的依恋与骄傲。
“恩。”楚函轻应了一声,安静的吃着饭,不再说话。
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不要在和她提起那个男人——明知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
“吃完了吗?手上换一下药,我就走了。”楚函见安颜放下了筷子,轻声问道。
“可以了。”安颜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工作台边坐下后,将包着纱布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楚函快速的解开纱布,用消毒棉重新在伤口上消过毒后,又换上了新的药粉,然后再重新包上:“我的时间到了,晚上我不一定回来,自己把饭菜热一下吃,早点儿睡。”
“好,注意安全。”安颜收回微微作痛的手,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会的。”楚函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他会比任何时候都注意安全的,这个女孩,或许这辈子也只有这几天,会这么需要他、这么依赖他了,他怎能不安全的回来!
再为她准备一餐饭、再为她包扎一次伤口、再和她一起淡淡的聊聊天。
——第二节各自精彩——
这次的出警,是接到情报去端一伙贩毒的黑帮团伙,据情报,该团伙是外省流窜过来的!在S市最大的帮派龙帮解散了之后,想借机将生意做进来。
楚函和一位女同事扮作吸毒的小情侣,在目标地周围晃悠着;另两位男同事,正光裸着上身,在街边斗地主;还有两位女警员扮作拉客人的女子,穿着贴身的短裙,化着俗气的大浓妆,在街头晃荡着,貌似正在拉生意!其它人,则分别潜伏在目标中心,并未露身形。
“楚Sir,听说这次的交易量并不大,哪里值得我们重案组出手了,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女警员米圆挽着楚函的手,在他的耳边低语着,外人看来,似正亲密的调着情,哪里知道,说的是这些让人心惊胆颤的话题。
“这次只是投石问路,揭了他们,以后外市的交易便不敢轻易流进S市,所以案子虽小,意义却大,只容成功,不可失败!”楚函淡淡的说道。
“是,明白了。”米圆微微抬起眼,看着这个重案组最年轻的警官,柔和的侧面与他平时冷硬的作风完全不相符,而这样的他,却让人更加迷恋!
只是,这楚警官的眼里,似乎除了工作就是训练,从来没有业余爱好,工作之外也不与女同事接触,这让自己想靠近他,都不得其门而入。
“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呢?是温柔娴慧型的?还是干练能干型的呢?”米圆淡淡的想着,作势将头懒懒的靠在楚函的肩上,双眼迷恋的看着他认真的脸,心思早已不在任务上。
——
日本。
在知道山口组中国的联络点被一个女人给挑了,负责这次军火采购的泓一也被人活捉之后,山口组总部已是爆跳如雷、骂声一片!
但是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发到国家军部去!
为了给军部一个解释,山口组的老大崎田连夜急匆匆的赶到了军委总部。
“山佐,报歉,这次是我疏忽了!”崎田弯着腰,沉声说道。
“这两年军火的采购量本来就不够,才说现在是加大的好时机,现在却连命都丢在中国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那被称作山佐的男人,一点儿也不给这日本最大黑帮头子的面子,对着他拍着桌子大发着脾气。
“对不起,我马上派人过去与中方接洽,据可靠信息,他们是有库存的,只是被老安的三女儿给截住了,只要把那丫头给作了,一切就都顺利了!”崎田脸色一沉,仍是压着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
“你们要作谁我不管,你们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你只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交易!现在两国的军事对峙越来越严重,武器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山口组若是不能完成国家军部的精密武器采购任务,在J国,也就混到头了。”山佐严厉的说道。
看来,情报无误,J**方,确实通过黑道向中国采购军火!而那些军火是否与自己采购的是同一渠道呢?看来改天得与安颜去看看龙帮的库存,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从大陆军方流出来的。
贴着窗壁而立的司南,在确认了对像后,便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枪,子弹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射了进去,精确的打中了崎田心脏偏左一公分的地方。
“你?”崎田用手指着对面的山佐,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异与不敢相信——那子弹射来的方向,竟然是山佐处!
“什么人?”山佐没有看出崎田眼里的疑与怒,拔出枪来,敏锐的看向司南藏身的地方!而他身后的崎田却毫不犹豫的拔枪打穿了山佐的脑袋——
不过是一次交易失败,他居然想要自己的命!看来军方是准备断了山口组这条线了!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崎田抚着胸口,往四周看了看,快速脱下衣服,撕下一幅窗帘将伤口草草的包扎后,越窗而去。
司南这才从另一面墙壁爬过来,跳进窗子,迅速的打开山佐的电脑,在联络器的另一边电脑高手的指挥下,快速的侵入了他电脑里最核心的部分,将所有的资料一股脑儿的全拷进了自己随身带的移动硬盘里!
“山佐,你这里有没有异常?”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带震天响的敲门声随之而来,司南的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镇定的输入一连串的指令后,将电脑里的原始资料全部销毁掉,并且通过军部总部的指挥系统,输入了一连串的病毒,这些病毒,够他们的指挥系统瘫痪好几天的了。
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些,司南这才收好移动硬盘,将桌上的一杯水全倒在健盘上,这样他们不仅不能立刻发现问题,也同时清洗掉了自己的指纹!
刚刚做完这些事,门便被人闯开了!
“什么人!”一阵密集的子弹如雨般飞来,司南伏地一滚,纵身跃出窗外!而外面的警卫系统也早已被触发了!
司南贴着地面往前滚去,延着刚才崎田离去的路径,边跑边还击——还好打中的是崎田最靠近心脏的地方,那里的血流量最大,所以这一路,地上洒的都是他的血!
还好他早就算到,崎田对这个军部也是留了一手的,早在这里预留了一条最近的逃生之路。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为了制造两方矛盾,让两方从此再无合作机会,只能打死一人的情况下,犹豫良久之后,还是选择了打伤崎田,让崎田击毙山佐!
他这人,向来不相信运气,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一次,他的命,便是捡回在自己正确的判断里。
——
“这是移动硬盘,拿回去给老爷子。”虽然身上挂了彩,枪伤不止中了一处,司南仍是顺利的将移动硬盘交到了等他的人的手上。
“司少,你受伤了!”那人接过移动硬盘,仔细的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看着司南皱眉说道。
“立刻送我回国,那边有急事。”司南只是冷冷的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是!”显然,司南任何有理无理的要求,在这里,也是要被完全执行的!即便看到他满身的血,狼狈不堪,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按他的意思去办!
那人开着车,迅速的将他载到郊外,一架直升机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司少,趁飞行时间,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在飞机起飞后,那人才敢对司南提这事儿——按他的要求,是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的。
“恩。”司南轻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这个小伙子。
看来那小伙子也是久经战火历练之人,包扎伤口的手法及速度相当的熟练!而司南看似睡着,其实那年轻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停顿,都没有逃过他敏锐的神经。
当年轻人轻轻撕开他上衣的下摆,要去包扎腹部的时候,一条青花瓷的项链突然从司南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直往地上跌去。
年轻人忙伸手去接,却被司南用力的捏住了他的虎口,另一只手,已经轻易的接住了那条白玉瓷上烤着米色印花的项链:“这东西,你碰不得!”司南淡淡的说着,将那条项链珍宝似的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这才放开了捏着他的手!
当司南再次闭上眼睛时,那小伙子才敢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片刻间,已是青淤一片——相信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就刚才那一下,他已能捏碎自己的腕骨!
司少真是太可怕了,难怪首长再三告诫自己,一切按司少的意思办,不可多话、不可违背!
可那项链要掉了,自己也是下意识的去接呀!这个连性命都看得轻贱的男人,还会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珍视的呢?
年轻人活动了一下青淤的手腕,继续包扎他腹部的伤口!
还好,虽然伤口不少,却都不深,都是子弹擦过的皮肉之伤!看到这些,这年轻人不得不又佩服起这个司少来:从枪淋弹雨中冲出来,居然没有被一颗子弹实打实的击中——那可是J**武装实力最强的军部呀!
他边包扎,边用余光偷偷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司南:如雕刻般立体的五官,在眼睛闭上时,是一种全然的线条美,看起来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俊雅的脸上不沾一点杀气!
“杀手的脸上、心里,都是没有杀气的!”司南淡淡的说道。
“是!”年轻人忙低下头,认真的包扎着那道伤口,不敢再偷看他,甚至连想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害怕被他给识破了。
——第三节别后再聚&8226;怒与宠——
“楚Sir对不起!”在警车带着犯罪份子远去后,米圆捂着手上臂上还在冒血的伤口,惶恐的低下了头。
若不是她在关键时候走神,楚涵也不至于为了掩护她而错过了最好的开枪时机,以至于一次完美的追捕行动,仍是让人质受了伤。
“出任务时,走神的代价就是生命!不是你的就是别人的。”楚函一脸的怒气,看着她低吼道。
“对不起!下次再不会了!”米圆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连痛也不敢叫!
“先上车,明天回局里接受处份!”楚函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而在一路上,楚函连基础的包扎也没给她做——多流些血,也让她长长教训!
——
“楚Sir,你家里的灯亮着。”刚到楼下,米圆看见楼上的灯,警觉的喊到。
“恩。”楚函抬着看着房间里透出来明亮的灯光,心里只觉得一阵温暖——重案组的案子,都是极危险的,每次出案,都有可能回不来了!可每次出案,从来不像今天一般,知道家里有人在等她回来,那种想快点结束案子,早点回家的感觉,特别的浓烈!
一回来,便看见一屋温暖的灯光,似是有人专为他留一样,让他有种别样的心安。
“家里有人?”米圆看见楚函在抬头之间,微微弯起的唇角,心里微微一窒——楚Sir金屋藏娇?
“恩,上去吧!”楚函轻应了一声,快步往上走去,似是生怕屋里的人久等了会担心一般。
平时都是用指纹开门的楚函,今天特意拿了钥匙,将开门的声音弄得很大——他知道安颜还没有睡,他也知道她身为杀手的警觉性,如若突然有生人的气息进去,说不准她会一脚将米圆踢飞!
呵呵,那样的话,米圆真的会伤上加伤了!虽然他并不介意,不过看她流血不止的样子,今天受的惩罚应该也够了!
——
“楚函,你回来了!”这是深夜,安颜却并没有睡,听见门口的动静,便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不睡?”楚函一把将米圆扯进屋里,迅速关上了大门后,皱着眉头对安颜说道。
“我习惯白天睡!”安颜简单的解释着,看见米圆的手臂还在滴着鲜血,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也没多问,径直往屋内走去。
她在看见鲜血时淡然无谓的表情,与她清冷却柔弱的外表极不相符,这让米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白玉瓷般的肌肤上,一双黑亮的眼睛亮若星辰;那里面既有清澈,又有冷厉,眸光流转之间,有着让人无法看透的深遂;
绝俗的容颜,是她那清冷的情也难以掩饰的风华!
就这样一个,连女人看了都为之失神的女孩,为何会出现在楚函的住处?楚函对她又是这么一幅亲昵而在意的表情,这让她心里一时间警铃大作,顾不上继续欣赏她出尘的美丽,眸光却慢慢转回到了楚函的身上——这个女孩是谁?和楚Sir是什么关系?
胡思乱想的她,一时间竟忘了中弹手臂的疼痛!
“不想要这只手臂了?还不进来取子弹!”楚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大厅走去。
“哦!让方军医现在过来吗?”米圆捂着手臂忙跟了上去。
“我来!”楚函拿出药箱和工具,看了一眼坐在窗边闲闲的看着杂志的安颜,轻声问道:“伤口今天有没有疼?”
“没有!”安颜的回答简洁而干脆,完全不像一个女人在说话——真是白长了一副天使的面容!
这是米圆在心里暗暗想着的!
只是楚函的关心、安颜的冷淡、楚函的认可、安颜的理所当然,米圆只觉得这两个人相处的感觉怪怪的!
说不上亲昵,给人的感觉却又无比的熟悉!说不上生疏,在外人看起来,却又无比的冷淡!
“真是两个怪人!”这是米圆心里最后下的结论!而且在她的心里,安颜这个莫明出现在楚函屋里的女孩,比楚函更要怪异几分。
——
楚函点了点头,便不再同安颜说话,拎着药箱在米圆身边坐下,连招呼也没打一声,直接抬手撕掉了她雪纺衬衣的衣袖。
“楚Sir?”米圆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抓起了被掉的衣袖,一脸的戒备。
楚函轻瞥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直接拿起钳子消了毒后,将那子弹剜了出来,对于她大声呼痛的叫声,罔若未闻!
他一边帮她包扎着伤口,却一边想着:昨天替安颜取子弹时,对于她的冷静只觉得让人害怕,心中难以接受以前那个柔弱娇气的小女孩,变成一副铁金钢的模样。
而在今天见了米圆正常的女性反应以后,却发现,原来自己欣赏的,还是安颜那样的女孩——冷厉而坚强、聪明而不作做!
想到这里,不禁又下意识的看了安颜一眼——闲闲的看着杂志的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以她身为杀手的警觉性,又如何能忽略掉身边任何的信息呢!只不过,她对他,不在意而已!
楚函暗暗叹了口气,缓缓的收回了眸光,仔细的帮米圆包扎着伤口——看着、摸着她丰腴的手臂,就似看着男同事的手臂一样,毫无感觉!
“可以了,你回去吧!明天找方军医换药!”楚函收起药箱,毫不客气的对米圆下了逐客令。
“这么晚了呢!”米圆轻呼着,眼睛下意识的瞟向一边安座的安颜——她仍是端坐如巍,对他们的对话竟似一句也没听进去!
楚函淡淡的说了句:“不走也成!”话还没说完,米圆已是一脸的喜色,楚函紧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可以就住这里,平时打扫房子,帮她做饭、换药。”
“我?”米圆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自己好歹也是重案组之花,他竟让自己在他家作保姆!作保姆也就算了,居然还让自己照顾他的情人!
真是太过份了!
“我走了!”米圆瞪了楚函一眼,见他连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只得讪讪的转身,摔门而去。
楚函依然不为所动,缓缓的坐下来,扯掉衣袖,几处见血的擦伤也是相当的明显。
“我帮你!”安颜放下书,缓缓的走过来,用她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仔细的帮他上着药。
“真被我说中了,今天英雄救美了?”安颜边上药,边轻笑着说道。
“恩。”楚函定定的看着她五官分明的小脸,认真的表情,一如当年作画的时候。
“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真性情!”安颜对他的眸光既不觉得不适,也不觉和享受,只是淡然而丛容的帮他清洗着伤口。
“是的。”楚函看着她认真的侧面,带着回忆的眸光,久久收不回来!
——
“什么人!”安颜突然站了起来,用受伤的手快速的拔出抢,指向突然出现在房间、连看都没看清的人影——这身法,快得太不可思议了!
“看女人,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失去了,不知道为此丢掉一条命,你会不会后悔?”司南那特有的冷厉而邪魅的声音懒懒的响起,当安颜看清时,他已是拿枪指在了楚函的脑袋上!
“与颜颜有关的所有的事,我都不会后悔!”楚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哦?”司南冷冷的笑了,手指微动,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机板!
安颜本已放下的枪快速的举起,子弹准确的打在司南的枪膛上,让司南抵在楚函头上的枪失了准头,射出的子弹穿透他的耳朵射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楚函趁此机会,霍的转身已拔枪指向了司南!
司南看着安颜的冷眸一片杀机,身上简单包扎的伤口因赶路而微微的渗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一片阴沉与嗜血:“你向我开枪?”
“他救了我一命,我救他一命!”安颜淡淡的说道。
“如若我不肯呢?”司南冷冷的说道。
“这样逼我你很开心吗?”安颜攸然收回收枪,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因为她的用力,握枪的手,已是一片血红!
“跟我回去!”司南怒吼一声,收起手枪,伸手抓过她便往外走去。
安颜缓缓的收回指着自己脑袋的枪,看着流血的左手,淡淡的笑了,在司南的怀里,转头对楚函说道:“明天我来取回泓一!”
“好。”楚函简洁的答着!
他曾经听说过,司南杀人不眨眼,杀人最高记录是一夜101人;他曾经听说过,司南六亲不认,他最亲密的女人曾死在他的枪下;他曾听说过,司南对安颜很严厉,稍有犯错,变是酷刑处罚!
所以,在如此暴怒的司南面前,他自己可以不怕死,却不敢再与安颜多说一句话,怕惹恼了这个魔头,给安颜带来更大的灾难!
看司南对安颜的在意,想来也是爱得极深吧!只是,他爱的方式是占有、是毁灭,他的爱,并不是一般的人承受得起的;
看安颜淡然的表情,想来对他的态度她也是笃定的吧!
他会处罚她吗?
唉,这些已是自己不能多想的问题了!
楚函看着司南用枪打烂了他的大门,拽着安颜如旋风般的离去,只是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安静的给自己的伤口上着药!看着伤口的眸光,一片淡然,
——
“你受伤了。”安颜看着盛怒之下,开车依然稳健的司南,轻声说道。
“你才看见?”司南冷淡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表情——从枪淋弹雨里回来,一进门,却看见她正温柔给他最忌讳的男人上药,这个女人,他不在家的时候,真是无法无天了!
“刚才手疼,忘记问了!”安颜缓缓的拆开被血浸透的纱布,淡淡的说道。
司南猛的一个急转,将车快速的停在了路边!下车后,迅速的从后备箱拿出药箱,钻进车里,用力的扯过她的手,快速的撒上药粉,重新换上了干净的纱布。
“想废掉也不用这样折腾,我直接给你一枪得了!”司南看着她狠狠的说道。
“司南,对不起!”在司南起身之际,安颜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小心手!”司南微微往后一让,扯过刚刚包扎好的手放到旁边:“只此一次!”
“司南,如果看着你杀了他,我会难过!如果看着他杀了你,我会随你一起去!可是,他不会杀你,你也不要杀他,好不好?”安颜靠在他满是伤痕的怀里,低低的说道。
“不杀安可、不杀楚函,还有谁是不能杀的?你以为,我会为你破多少例?”司南就着车内昏暗的光线,沉沉的看着她,似乎在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你一个也没答应我!”安颜轻轻的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
司南盯着她看了半晌,毫无预警的,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粗暴的啃噬着、辗转着、搅动着!似乎要将这两日未见的牵挂在这个吻里找了回来;又似对她总是为了别人而来挑战他、为难他,进行狠狠的惩罚!
她轻叹着、承受着,不觉间,已被他强势的压在了身下,他浑身血腥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司南,你身上有伤!”
“死不了!”他低语着,唇在她的脖子间搜索着,大手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衣襟,在重重的覆上去时,不由自主的减轻了力道,轻抚中仍带实在温柔的感觉……
安颜忍不住轻轻的哼了起来,只觉得车厢里的温度一再的攀升起来!
她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无异于邀请,让他按捺不住的冲动着,身体沉沉的往下压去,一路摸索着……
“司南,这是路边呢!”安颜只觉得自己也已是浑身冒火,说话的声音已是暗哑一片,听在司南的耳里,无异于告诉了他,她此时的情动与情迷!哪里还有半分拒绝的味道!
“恩!”似乎是惯有的简短回答,又似乎是忙得没有时间回答——他的唇,顺着她的下巴、脖子一路向下,唇舌里惯有的低温,让她浑身僵直一片,却又不敢随意的乱动……
“嘀—嘀—嘀!”一阵急促的警铃响起,两人迅速的从迷情中清醒过来!他的大手快速的从抽回,抬起头时,那柔软的风光袒裎在眼睛,让他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却仍然快速拉上了她的衣襟!
司南起身拉开车门走出来时,看见一个骑警正骑着摩托车站在车旁:“干什么呢?行驶证、驾照、身份证拿出来!”
司南现在是看到警察就恼火,更何况他还打断了他正进行到关键时候的运动!当下眼睛微眯,不见出手,那人的一双眼睛在一片血光中,已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司南冷冷的看了一眼哀号在地上的骑警,丛容的拉开车门,发动车子后,一脚油门,车身一个漂亮的转身,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
到了别墅,司南停好车后,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微微弯腰向她张开了双臂!
“我自己走!”安颜将被他扯散的胸衣扯下来塞进他的口袋里,用手抓着胸前的衣襟迅速的钻出了车:“你身上的伤要处理一下!”
“你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司南的眸光轻瞟了一眼在扯掉胸衣后,那轻薄的外衣完全掩不住的风光,微微的凸起,让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过来!”他向她伸出双臂。
安颜低头轻叹了一声,缓缓的走到他身边,将身体依进了他的怀里:“这样就好!”
“越来越不听话了!”他低语着,却也并不勉强,长臂一收,将她紧紧揽入胸前,快速的往别墅里走
——
“司南,你……”刚进房间,司南便一把扯开了她的上衣,任那挺峭的精灵跳脱而出,他的大掌快速的抚了上去,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不顾身上的伤,已然抱着她翻滚在他那张超大的床上!
“司南,小心你身上的伤口!”安颜无奈的轻叫着,为他这样失去冷静的热烈、为他这样失去控制的疯狂!
“小女人,你这是在担心我?”司南轻笑着,双手小心的将她的手按在头顶,脱掉衣服的他,浑身大大小小的包扎,纱布里或多或少的渗透着鲜血,看起来一片的触目惊心!
“我当然担心你!你不要命了!你快起来,我帮你清理一下!”刚才在车上,安颜同样的陷入了迷情之中,直到这时看清了他身上大大小小渗着血的伤口后,顿时浑身热度全消!
“不要命也要你!”司南看着身下她雪白的身体,努力的挣扎着要翻身起来,不由得邪邪的笑了,受伤的身体沉沉的压了上去,让她的柔软在自己的伤口轻轻的磨蹭着,体味着那股嗜血涌动中的快感!
安颜在他的撩拨下,整个人如同发烧般的热了起来,濡湿的汗水和着他紧贴的血水,在她的身上印成一幅惨烈的图画!
而他,却跟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管不顾起来……
——
“身上好多血!”安颜急促的呼息尚未平复,可他沉沉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却一动不动,当下不由得着急的叫了起来。
“别管它,死不了人!”司南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柔软的舌轻裹住她小巧的耳垂,在舌尖上轻轻的拨弄着。
“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安颜用力一个翻身,反压在他的身上,双手迅速的将他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俯身看着他恼怒的说道:“哪儿有这么不要命的!”
司南看着她洁白身躯上的斑斑血迹,还有她发怒的小脸,微微眯起了邪魅的眼睛,懒散的说道:“看来,你真是不想要我的命了!”
说着,头微微轻抬,挺直的鼻梁微微磨蹭在她因为俯身而垂在他眼前汹涌!
“喂!”安颜轻呼一声,伸手就去扯旁边的睡衣,却被他得到自由的手猛力一按,那优美的水滴弧度,便精准的撞入了他的唇里,似乎就是她故意送上去让他品尝一般——他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在那儿轻轻啃噬着、游动着、轻吮着,大手捧处,更如珍宝般爱不释手……
安颜忍不住轻哼起来,趴在他身上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轻轻扭动起来,原本去抓衣服的手,下意识的收了回来,重重的握着他的肩膀,紧咬的下唇中,努力的控制着身体自然的反应——她真的担心,他再有一次剧烈的运动,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沾染上汗水后,真的会很难恢复!
可是身下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苦心。
“颜颜,我想你了!”司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已被自己折磨得随时都可能晕掉、却又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口而极力控制着的女人,轻声说道!
“司南?”安颜一刹那间石化了——这是司南说出的话吗?只是单纯的表达?还是别有目的?
她知道他待她一直是不同的!她知道他对她的爱里,还带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她知道他对她的纵宠,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他这种人,无论心里有多爱,是从来都不会说出口的!
“傻女人,发什么呆呢!认真点儿!”司南轻笑一声,翻身重新压下她……
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不会说出口,可是当他与她失去联络时、从枪淋弹雨中冲出来时、当他带着浑身的伤连夜赶回来时、当他不顾伤口的撕裂拼命的要她时,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浓烈到自己不想控制的程度!
不知道下一次任务,他们又会分开多久、谁又能活着命来见谁!所以他不再犹豫这样矫情的表达!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也太没用了点儿!自己说这样的话很奇怪吗?看她一副傻掉的表情真是欠揍——他用行动告诉这个女人,他们只能是一体的!永不分开!
——
“真是太没用了,怎么就晕了呢!”司南看着满脸绯红,樱唇微翘,却双眼紧闭的安颜,宠溺的叹了口气,大手轻轻拨开她因汗湿粘贴在额前的头发,沉沉的看着她如婴儿般的睡颜,一颗不知安放的心,只觉得有了归属的地方!
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抱着她放进浴缸时,她身上深深浅浅的青淤和指印,并没有让他反省自己下手太重,只觉得她在自己的养护下,皮肤还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身体还得好好儿调养,我这都还没用力呢,就晕了!”
司南自语着,让她靠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自己则去旁边冲了一下,然后拿出药箱,仔细的处理身上的伤口!
——
安颜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紧紧的困在司南的怀里,动弹不得!
而两具贴合的身躯之间,紧密得没有一丝的空隙。她只觉得自己腰酸疼得历害,以为是他圈着的手太用力的缘故,又尝试着抬了抬腿——双腿似有千斤重一样,连抬起来都很困难!
“唉,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安颜在心里甜蜜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晕过去前,这个男人说的那句话,不由得暖暖的笑了!
他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从一开始的认识,就已经注定了!而后的训练,他虽然残酷,却是她两年里唯一全心依赖的男人!
如若说,第一次,还有交易的惶恐与悲壮在里面!
如若说,其后每日无度的缠绵,是她不想再看到他与别的女要在床塌之间还有纠缠,而放任他无度的需索着;
那这一次,两日分别后的再见,她知道自己的思念其实与他是一般的浓烈!她与他一样,不仅心、连身体都是那般的想念!
“司南,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安颜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只有唇依着他的唇,轻声低语着!吐气如兰中,他,已经含住了她,一声低低的轻笑,小心眼儿而占有欲强的他,对她在楚函处的自得仍然是不依不饶:“在别的男人那里想我?你有本事啊!”
“喂,司南,你还有完没完!和你说了,我在他那儿避难呢!”安颜用力的往后仰着头,从他的唇中抽出自己的唇舌,恼怒的说道。
“避难也不可以!”司南微怒,毫不犹豫的翻过身压下她!
“你、你、司南,你不会是想、想……”安颜没有时间去和他继续纠缠关于避难、关于楚函的话题,在他翻身压下后,让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知道这个男人精力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精力会这么好!他、他还受着伤呢……
“做完晨练,我带你去疗伤馆处理手上的伤口!”司南看着她,温柔的笑了,在她惊诧而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又开始了新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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