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瞻基那里出来,秦锋又去飞腾实业走了一趟。
新的一年,他这个东家极有必要现身做个动员,把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保持下去。
开春在即,碱蒿也需着手准备种植了,既有的生产线容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毕竟纯碱的实用性不容忽视,除却硫磺皂和薄荷牙膏需要用到外,其他不少东西的产出上也都会用到,多储存一些还是很有必要。
开了动员大会,又大体制定了本年度的工作计划,秦锋便进了城。
年前的时候他把物色房子之事托付给了李锦,李锦的百货行开了也有些年头了,对京中的房价有所了解,知晓哪里的房子地段好又便宜,不至于像秦锋这种两眼一抹黑的人上当受骗。
京中因牵扯建文余党空出来的房子是不少,只要有钱就不愁寻到房子的,快过年那两天,李锦就遣人稍信说寻到了合适的了。
因快过年了,秦锋便把看房的时间定在了开年。
新晋靖难勋贵不少,不少人都有置办房产的心思,不抓紧些时间,很容易被人截胡的。
进了城,秦锋率先去了李锦的百货行。
“客官若想要便抓紧买上几块吧,客官也知道目前能产这香皂的只有飞腾实业,而这东西人都缺不了,供应哪里都紧缺,今日不买明日可就不一定能买到了。”
自香皂,牙膏售卖开始到现在逐渐成了必需品了,上到权贵勋戚,下到黎庶百姓,无一不需,几乎人人都在用。
但飞腾实业的生产力也不弱,完全不存在断货的情况发生的。
“行,那先给我拿上两块。”
那人拿了香皂离开,李锦这才兴冲冲走至在了秦锋身边。
“昨天飞腾实业才给你送来一千块香皂吧?这么快就卖完了?”
虽知那不过是李锦的推销手段,秦锋也依旧揶揄着开了个玩笑。
合作了这么久,开这么个玩笑也还是能开得起的。
李锦嘿嘿一笑,道:“哪卖完了,某这不是想往出卖才故意说的吗,前些日子该买进的都买进了,这段时日京中的销量明显下降了很多,某还准备把铺子的香皂往京外送一些呢。
对了,秦东家的房子某托牙行看好了,就在贡院附近,那里住的都是些达官显贵,秦东家乃人中龙凤,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这地里位置于秦东家来讲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秦东家若喜欢清净,某再物色就是,靖难后落难的达官显贵不少,那里的房子空出来的多些,其他地方一时半会的不容易买进。”
地段虽是选购房子的必要选择,但秦锋目前只想在他的能力范围给他娘在城中寻个住的地方而已。
以他的能力,这辈子也不至于只买这一套。
“价钱怎样?”秦锋问道。
他虽急着买房,却也不能当冤大头。
李锦回道:“三进三出,说是要一千两,我还了个价压到了八百两,牙行那掌柜也没直接答应只说见了买主再说,估计是能拿下的。”
贡院附近的房也属学区房了,又是京中的寸土寸金之地,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八百两倒也不算多。
秦锋应道:“行,看看再说吧。”
很快,秦锋跟着李锦在牙行的陪同下进了那处三进三出的宅子。
假山流水娟娟流淌,花园虽因季节少了些百花争艳的盎然,却也修剪的整整齐齐让人赏心悦目,屋子里的家具擦的铮瓦明亮。
整个房子除了没有了些人气,其他各方面倒还不错。
秦锋里里外外转了几圈,面色凝重,迟迟未曾拍板确定。
“秦东家以为如何,这房子家具配套齐全,随时都可入住。”
这屋子的主人自不会想到有遭一日会遭横祸,打造府邸的时候肯定是往最好处弄得,各式家具虽不算新的,却也不差的的。
只是既要讨价还价,便不能表现出特别的喜爱。
秦锋未见半分高兴,只道:“我这人最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了,像这种家具齐全的,总有几分寄人篱下的之感,更何况这屋子的原主人怕是遭了横祸亡故的吧?住着人家的屋子,再用着人家的东西,半夜睡觉恐都睡不踏实。”
靖难之役后,正常升迁移居留下的房子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这种主人横祸后留下的。
想要寻个主人正常售卖的,拿那么容易。
那牙行掌柜嘴角微微抽搐,回道:“秦东家若不喜欢这些家具,牙行可另行物色,或者牙行拉走,秦东家自己买也行。”
这家具拉走再卖,也用不愁卖不了。
秦锋摆摆手,道:“倒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处理也行,七百两如何?”
既是值八百两的房子,那当然不能直接给八百两。
直接给八百两别人不会当你痛快,反而会当你冤大头。
“七百?这低了些吧,这些家具即便秦东家不自己用往出卖那也得在一百两,在下也才与秦东家合作过,将来少不了还有合作的机会,秦东家再往上涨涨?”
前些日子秦锋买了不少地,京中不少牙行都从中分了一杯羹。
“合作的机会肯定是有,我飞腾实业那么多地,将来的产业肯定不限于香皂的,少不了还有不少生意找牙行交割,看在我们的旧交上,七百五十两,如何?”
这些牙行客户中不凡权贵勋戚,秦锋官家的身份牙行并看不上,但秦锋飞腾实业东家的身份却是有几分分量。
毕竟一个即将崛起的商业巨头,手指缝流出点就足够他们吃饱了。
这几个月李锦百货行的营业额怕比他一年加起来的都多。
“行。”
牙行掌柜咬牙应道:“那就七百五十两,往后秦东家有生意记着在下就行。”
牙行需要秦锋的生意,秦锋说不准也需牙行合作。
多条朋友多条路,秦锋直接回应,道:“那是自然,近期内还再寻个可靠些的丫鬟门子,年纪无所谓,能照顾了我娘的饮食起居就行。”
这里距离贡院不远,明年会试后必定会有不少新贵,到时候房价肯定是要大幅度攀升的,提早买进这里的房子,放到会试后再卖出也不会太吃亏的。
当下,秦锋便付了钱,钱货两讫后,很快便拿到了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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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契拿到,秦锋第一时间便找人重新收整了房子,之后又找姚广孝选了个最近的日子。
秦家小院那里低矮憋屈,既寻到了大房子,又何必要挤在那小房子里。
可惜,正月不宜迁居,想要搬家最早也得二月。
秦锋虽不信这一套东西,但既是存在了上千年的东西保持一个敬畏之心还是很有必要的,万一流年不顺出个灾什么的,后悔也晚了。
横竖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还是能等得起的。
秦锋又重新归置了屋里的东西,出了大门,才锁门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这些人边走还边交谈,讨论的好像都还是他。
“秦锋那小子倒是好命,来京中送了封信摇身一变也是靖难功臣,虽没谋得一勋半爵,就凭当下长孙侍讲那将来便少不了飞黄腾达。”
“你当时不也在京中吗?你怎就没想过出去联络燕军呢?”
“他哪敢?当时陛...建文皇帝一箭射杀了与燕军有所勾连的徐增寿,他差点没吓尿,若有燕军找上门来,他必得举报给朝廷。”
“说我呢,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看斗嘴继续,有人转移了话题,道:“听说当时送信的时候陈左都御史就在燕军中,差点就给儿子谋得了这个差事,怎奈长孙殿下偷偷跑进了城,陈左都御史怕因长孙殿下出差错吃瓜落才没敢接着差事。”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陈左都御史和秦锋敌意甚重呢,还有这一茬啊。”
说到此,几人走至了秦锋身边。
朝中那么多朝臣,与陈瑛交情深厚的也不少,秦锋哪认识这几人是谁与谁。
不过秦锋不认识他们,他们却是认识秦锋的。
几人看到秦锋纷纷禁言,神情中也有了些不同的情绪。
两方眼神交汇,很快错落而去。
秦锋往前踏出几步,又扭头一瞧,几人进了一处硕大的院子。
那院子比秦锋新买的这处壮阔不少,也大的多,至少怕得在五进五出。
在几人进去后,秦锋专门转回了那处院子。
陈府?
真是冤家路窄,这莫不就是陈瑛的家吧?
秦锋心中嘀咕,只觉天下太小,随之便扭头回了家。
京中的房子一天一个价,他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套相对合适的,若卖了这套,再买的话这个价钱怕是买不到合适的了,他肯定不可能搬家。
至于说让陈瑛搬,那更不可能了。
陈瑛若因他搬了家,那岂不显得怕了他吗?那他在朝中的脸面还要吗?即便真需要搬的话,陈瑛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搬的。
既谁都不可能搬,那就这么住着呗。
陈瑛他都不怕,他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他在家里多找些护卫便是了,以他现在的身家,养些护卫还是能养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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