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不妙,马文彬随之就要夺路而逃。
秦锋带来了那么多人,能给他这机会吗?
马文彬刚要有所动作,也不用秦锋下令,那些差役一拥而上,把马文彬控制了严严实实。
之前因念着马文彬是知府,才对他多有礼遇。
现在马文彬与马匪实实在在脱不了干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又何必对他客气。
“秦锋,你这小人,竟诓我。”
马文彬丝毫动弹不得,只能逞些口舌之快了。
“彼此,彼此,马文彬就是黑虎之事,不也至始至终没与秦某说过吗。”
兵不厌诈,技不如人,那只能认输。
马文彬瞥了一眼秦锋,换了个口吻,道:“秦钦差这么多人看着,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么多人控制一个马文彬的确是有些浪费了。
秦锋咧嘴一笑,道:“怕,我当然怕,马知府振臂一呼领着飞虎隐藏下来,那我到手的功劳岂不飞了,在移交朝廷之前,马知府还得受些委屈。”
在秦锋这里只是受些委屈,到了朝廷那里怕连命都没了。
之后,秦锋抬手招呼,轻松吩咐道:“多找几根绳子捆上,一次值守务必留十人以上同时值守,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这些差役也知道他们亲手抓住黑虎是多大一份功劳,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的。
不用秦锋叮嘱,他们也会小心再小心的。
秦锋吩咐,几人特别积极。
没用多久,马文彬便被严严实实绑在了椅子上,周边数十人手执刀剑围在周边。
若不能一次性解决掉这十几人,那马文彬绝对会死在他们之前的。
秦锋嘿嘿一笑,下了最后一道命令,道:“想要知晓飞虎的情况并非只限于马知府一人,若你们一旦无力抵挡飞虎,可拼尽最后一口气斩杀马知府,即便此也可算你们一大奇功,我会奏请朝廷以最高标准嘉奖你们的。”
杀了马文彬,总好过他逃脱后再集聚人马对抗朝廷的。
到时候,秦锋这个作为把马文彬害到如此田地之人,一旦有机会马文彬势必是要找他报仇的。
为避免无形中多一个敌人,当然是要把这个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是。”
几个差役齐齐呼喊,气势倒是震耳欲聋。
马文彬被绑缚着,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怎么着,问了一个失败者常问的问题,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漏洞百出,发现他可没多难。
秦锋微微一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马知府抢来的货总归是要往出销售的,一直积压着手下那么多人怎么生活,而一般人肯定肯定不敢销脏马匪的东西的,所以若把这些东西销出去必定有一个稳定的销货渠道的,只要顺着这个渠道查,肯定能有所收获的。
关键是马知府还安排了自己侄子去销货,如此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调查到马知府身上了,再顺着这个渠道往下调查,很快就能查到某些马匪在马知府那里进进出出了,这是再搞灯下黑?”
或许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缘故,马文彬抢劫的频率太高些。
但凡他能够低调些,查出他绝不可能这么容易。
毕竟一个堂堂知府,贪墨,官商勾结,哪怕是官匪勾结这都罢了,竟还能是匪寇头子这打死都绝对很难想到。
秦锋解释,马文彬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马文彬不再多言,秦锋也没再多待。
毕竟他已冒充马文彬送出了消息,接下来还得等着马匪上门。
为避免失误被这群马匪得逞,还需谨慎规划。
回了书房不过才刚刚片刻,有护卫随之匆匆跑来,回道:“东家,有人取走纸条了。”
能取走,那他接下来的戏也就还有的唱。
不用秦锋询问,那护卫紧接着便又开口道:“有人去跟着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有消息了。”
只要马文彬在马匪中还说得上话,那这纸条必是能激起风浪的。
当前已集合了兵力对调查出来的一些马匪储藏货物之地进行围剿了,马文彬这纸条若能起到作用,便能引所未能查到的人马送来门来一网打尽了。
“不必跟太紧,大致摸些情况就行,给他们留充足的空间发挥。”
若管控的太严了,只会让那些马匪缩起来。
那些马匪一旦缩起来,再想寻到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另一边,几乎同一时间,马匪几个储藏货物的仓库以及与马匪看似无关的几处小匪寇同时被官军袭击。
调查他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该搞的情报也都搞到了。
匪对官本就没什么优势,更何况是在被官军掌握了大部分情报的情况下,那就更没什么胜算可言了。
大部分的匪寇即便在有火器的情况下,在没有发挥火器效用的情况下便被全都拿下。
偶尔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想要显个存在感,只刚一抬手便被当即斩杀。
在绝对实力面前,再有不老实者也不敢贸然出头了。
之后官军迅速接受他们的营地,凡匪寇全部集中关押,营地站岗放哨全部由官军褪去铠甲扮成匪寇执行。
唯有一处久攻不下者,便只剩下云都山那伙了。
不过说实话,真不怪朱高煦能力太弱。
云都山想必是那伙马匪最大的仓库储藏地了,只有那里有火炮。
且本就属易守难攻,好容易带兵冲上去,没用多久便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立马便会被火炮覆盖。
跑的稍微慢了些,便会丧命于火炮之下。
朱高煦带人寻了几处进攻之处,总被火炮覆盖不得前行一步。
几次进攻下来,本属福将的朱高煦多处负伤,几次若非跑得快,早就折损在里面了。
损兵折将后的朱高煦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般,誓死不下山,定要拿下这伙贼寇。
其实,经过几次进攻,朱高煦损兵折将的厉害,根本不足以拿下再次发动进攻。
此次跟随朱高煦出来的,本就没几个他的心腹了,经过这几次的进攻,更是折损的厉害。
现在围在朱高煦身边的,只剩下郭资安排过来的。
这些人只是因上面命令,暂时听朱高煦差遣,可没那个觉悟跟着朱高煦送死。
在这种情况下,已有人些小头领在劝朱高煦了,道:“殿下,贼寇获利太猛,以我等之力很难再次组织起进攻了,还是请求援军吧。”
在这样的火力优势之下,若不能想出稳妥的对策,数万人开进来怕也得全军覆没的。
朱高煦向来就不是轻易认输之人,在他这里一直都是愈战愈勇的。
越是身处险境,越能让他激起好战的因子。
“还不到请援军的时候,还得再冲,本王就不信了,靖难的时候都没能挡得住本王,区区贼寇能奈本王如何。”
朱高煦不怕死,不代表他带来的那些军卒不怕。
明知没什么胜算之战非要一次次去送死,傻子都不为。
瞧着这些军卒的不情愿,朱高煦毫不客气,道:“歇息一炷香马上阻止进攻,若有后退不进者,格杀勿论。”
只靠一味的军令镇压,不能积聚士气的将领,即便取胜较之军卒心甘情愿冲锋的也会难上很多。
军卒苦大仇深,只能应答称是。
死在冲锋之时,好歹会有抚恤,家中父母妻儿后半辈子的衣食不愁了。
倘若因逃兵被斩杀,那父母妻儿生活堪忧不说,往后他们都很难再抬起头来了。
朱高煦下令后,也不管军卒怎么想,紧接着又补充者,道:“伤重不便者留下等待,只要还能走的都得随着本王冲锋,你们放心,这次本王冲锋在前,要死本王也死在你们之前。”
一个王爷能在前面冲锋,对这些军卒多少也算是些慰藉。
军卒心中宽慰,接受起此事倒也不像之前那么为难的。
“你们放心,区区几个贼寇还奈何不了本王,本王能活着回来,也会把你们活着带回来的。”
不管怎么说,朱高煦在燕军军卒中能有些威望,不仅仅只靠命令逼迫的,也是能从军卒角度激励他们的。
就在朱高煦刚准备带人冲锋之际,跟随朱高煦一同过来的秦锋的护卫却悄悄脱离朱高煦,迅速回了北平的钦差行辕。
在这片刻之前刚有其他几地的捷报送过来,秦锋正消化这些喜悦呢。
没想到,这护卫一上来就带来了一个让人头疼的消息。
见到秦锋,那护卫当即焦灼汇报了朱高煦那里的情况。
“什么,早说过那里有火炮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还以为殿下是想出智取的好办法了,为了区区几个贼寇丢了堂堂王爷,那多大的胜利也换不回来。”
与朱高煦这样的人合作果不其然得多长个心眼,稍有不留神就得被害死。
秦锋急吼吼,道:“你说汉王要在一炷香之前就要冲锋吧?你回来一趟肯定不止一炷香,现在他怕早就带人冲过去了。”
朱高煦这次冲锋明显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去的。
朱高煦死了,朱棣肯定要找他算账。
只有朱高煦活着,他剿灭马匪的功劳才能保住。
不仅如此,他还会多一项救朱高煦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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