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瞻基一脸的紧张中,秦锋停顿了片刻,才终于开了口。
“殿下别担心,臣有办法处理,只不过有个事情需殿下帮忙。”
他那计划本来就需要寻个有分量的人帮忙的,既然朱瞻基主动找来了,那倒省得再去找他帮他了。
秦锋好歹也帮了朱瞻基不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帮到秦锋的机会,能帮肯定是要帮的。
秦锋才开口,朱瞻基便拍着胸脯,道:“没问题,你说就是。”
明天就要实施,今日提前告诉朱瞻基也不是不行。
秦锋凑近朱瞻基,在其耳中简单耳语几句。
还没说完,朱瞻基便大惊失色,带着些惊慌,道:“这...这是矫诏吧?”
朱棣恐一早就知道他官印丢失了,迟迟不出声不就是想瞧瞧他如何处理此事吗?
到时候,拿回官印再一并去认错倒也不是不可。
更何况,他又没让朱瞻基真正去矫诏,不过也就朦朦胧胧,让别人误会就行了。
朱瞻基没马上答应,秦锋也不逼迫。
“矫诏不矫诏的反正我们也不会亲自去承认,殿下要是担心那就算了,臣再想想其他办法就是。”
实在不行,他就去寻朱高煦出手了。
朱高煦那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大的事儿都敢揽。
听秦锋如此说,也是因朱瞻基年纪还小,与生俱来的一股义气还未被消磨干净,在停顿了良久之后,才终道:“行吧,老秦,就按你说的办,认识你这么久都是你帮我,我还没帮过你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朱瞻基答应帮忙就是。
之后,秦锋又再次叮嘱,道:“殿下明日只要再来一趟就行,其余的事情臣会安排好的,倘若陛下问罪,臣也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殿下牵扯进来的。”
找朱瞻基本就是来帮忙的,若因此给朱瞻基找了麻烦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具体的计划,秦锋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朱瞻基若怕牵扯就不会帮秦锋的忙了,既是帮了忙就不会再怕什么牵扯。
秦锋开口,朱瞻基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回道:“我又不怕牵扯,再说了,皇爷爷也是疼爱我的,等找回官印,我还能给你在皇爷爷那里求求情。”
朱棣疼爱朱瞻基不假,看重亲情也不假,但这可并不限于借亲情替外人求情也有作用。
倘若真的管用,秦锋早在之前发现官印丢失的时候,就请朱高煦帮忙去朱棣那里美言了,何必又这么劳心劳力费这么大劲儿找官印回来。
只是很多事情没有绝对,谁能保证往后就不用朱瞻基帮忙求情。
不能一竿子全都打死,顺着朱瞻基的话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得着朱瞻基了。
秦锋道了谢,朱瞻基也没再多待。
毕竟明天朱瞻基也就露个面就行了,而在这个事情上秦锋还有不少要做的事情。
在朱瞻基离开口,秦锋随之找来了王金虎。
见到王金虎,秦锋率先询问,道:“我让你搞得那个官印可有结果。”
真的官印弄起来或许不太容易,仿一个差不多的还是颇为容易的。
王金虎直接回应,道:“小人刚去看过,雕刻部分大数已经完成,明天拿到不成问题。”
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就差这枚假官印充门面了,能拿到就行。
秦锋点头回应,随之又吩咐道:“再交代你一个事情,你去外面传个消息,就说我官印并不曾丢失,传我丢失官印者纯粹是无稽之谈,谁若再传消息败坏我名声,我飞腾实业将追究他们责任,传的真实一些,理直气壮一些。”
王金虎跟在秦锋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秦锋刚一开口,王金虎便能领略了其中的用意。
在秦锋话音刚落,王金虎随之出言询问,道:“东家的意思是,我们传用最真的话传出最假的消息,让别人知道官印丢是真丢了,而我们传这消息,只是因为心虚?”
能想到这点,说明王金虎的想法与秦锋差不多了。
秦锋微微一笑,应道:“既明白,那就去办吧。”
由王金虎往民间去传那并非关键所在,不过也就是为秦锋的计划上了一个保险,以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
最关键的一步,还是依靠于曾棨几人的。
毕竟偷走他官印的人必定是官场中人,要传假消息混淆视听,还得是往官场上去传。
曾棨几人入文渊阁就学后,朝廷除了笔墨纸砚,吃穿灯烛做了提供外,有了住处不说,还有伺候的内伺。
之前,一般情况下都是曾棨去找秦锋,秦锋很少去寻他们的。
这次,秦锋还是第一次到他们家。
不大的一个小院,清净,上值也近。
秦锋出现,曾棨脸上挂着意外之喜,惊呼问道:“恩师,你怎么来了?”
秦锋微微一笑,道:“你们几个在京中住下后,我还不曾来看过你们,今日得空来看看你们,正好有个事情和你说。”
曾棨相当热情,当即安排人上茶,还还让人把邻里邻居住的其他几个同门师兄弟都喊了过来。
“孟简和崇述兄弟在文渊阁当值,是没那个运气听恩师教诲了。”
文渊阁作为皇帝的秘书处,有随时备皇帝顾问的可能。
因而,其他地方可不留值守之人,文渊阁却也必不可少要留的。
曾棨这些在文渊阁学习的新科士子,可就需每日皆留下值守了。
每次两人,每月至少得值两次夜班。
秦锋只是安排他的这些门生传个消息,自不需要所有人都到场。
在该到的到了之后,秦锋这才微微一笑,说明了情况,回道:“你们在明天传个消息出去,就说陛下那里已收到了我官印丢失的消息,要安排长孙殿下收回。”
对于秦锋的安排,曾棨几人在会有些吃惊。
本来没有的事情,他们却去传假消息,若被追究起来,那可是要负责人的。
尤其他们在官场上还不过是菜鸟,那可就更得事事都小心了。
但,他们都是科学一门的门生,师门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绝不能有二话的。
几人只简单思考后,便纷纷表态,让秦锋放心。
瞧着几个门生一副大义凌然的态度,秦锋还是倍感欣慰的。
没做过多停顿,很快便开口道:“我大致也能猜出我的官印是谁偷走的,你们对症下药就行了。”
明天就要把消息传出去,没几个时辰了,不找对人猛攻,哪能轻易达到想要的效果。
秦锋出言,几人起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秦锋当然也没过多难捏,很快便道:“秦政学在此次科举之时与你们的名次差不多,与你们同在翰林院和文渊阁当值吧?”
周孟简不在,其他几人倒也不那么冒失。
听到秦锋提及秦政学,他们即便怀疑这个事情是与秦政学有些关系,却也没有马上询问。
在几人的疑惑当中,秦锋只道:“到时候你们只要把我说的那个消息装作是无疑当中被秦政学听到的就行了,在被秦政学听到之后,你们还装作极力防备那种,这个时候就考验你们的演技了,你们的戏曲演的越好,我的官印也就能更顺利找到。”
说到这里,曾棨几人虽不知道秦锋要做什么,但至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后,曾棨也没有再多询问,二话不说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曾棨几个不询问原因了,秦锋倒是主动解释,道:“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与你们解释了,明天你们该知道的便都知道了,到时候你们还有什么搞不明白的,随时再来问我。”
曾棨他们作为科学一门的门生,凡是秦锋知道的事情,肯定是要不遗余力悉数告知他们的。
该说的差不多之后,秦锋随之离开。
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今天肯定是要养足精神的。
次日一早,曾棨刚一到文渊阁,便把秦锋昨天晚上吩咐的差事告诉了周述。
昨天晚上,在秦锋离开后,曾棨作为科学一门的大师哥,便考虑该由谁执行秦锋的吩咐。
想来想去,还是觉着周述最合适。
其他几人倒不是说能力不行,只不过他们与曾棨认识的时间没有周述与曾棨认识的长,默契上有些欠缺,配合方便有些不太成熟。
原因说明,其他几人倒也没非抢着去。
秦锋要做的这个事情十万火急,总不能被他们的争抢坏了事、
他们若真想一较高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周述听了曾棨大致说明的情况下,自也二话不说便应答了下来。
正当他们再考虑一下具体的操作方式时,外面的同门师兄弟,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
“秦兄,早啊!”
猛然一声喊,把秦政学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大清早的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怎不进去?”
在文渊阁,他们这几个二十八宿就学的新科士子用同一个公房。
聚在一块,除了方便管理外,还可随时就各方面的疑问进行商议。
秦政学说这话就要往里面走,有守着的科学门生当即迫不及待的挡在了前面。
“秦兄,吃了吗?”
之前,科学一门的这些士子见了秦政学恨不得绕道走,哪会堵着他询问这种吃喝拉撒的家常话。
事出反常,可必有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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