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九阳两人早早起身,便是准备返回广源城。
如今虽然已经暂时稳住了任金革,但真要能让他一直如答应张九阳那般的等下去,则首先就得解决那射杀三百边军的金丘八。
因为只有如此,任金革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张九阳两人的行动很快,且也没有携带什么行李,很快便是走出了大军大营辕门。
而这一趟回去同行的,除了张九阳纪若昀两人外,还有此前张九阳就熟悉的柳直臣以及他所率领的数十名边关军士。
解决金丘八,这件事情得让任金革亲自动手,但任金革作为边关大将,没有调令和申请不能擅离,如此一来,将金丘八押往镇北都护府的任务,就要由柳直臣所率领的这数十名军士来做。
而张九阳纪若昀两人的任务,则便是想方设法,将那直接杀人的金丘八擒下,然后交到柳直臣手中。
张九阳这一行人很快便是远离了大军营帐,但不过很快,身后便是追来了一阵马蹄声。
张九阳闻声勒住马脚,调转马头,只见那镇北大将军任金革的身影,越来越近。
那任金革经过一夜,情绪看起来平复了许多,他纵马来到张九阳身前,然后翻身跳下马来。
张九阳见任金革似有话要与自己相谈,便也是跳下了马背。
那柳直臣何等机警,见任金革赶来,便知是有话与张九阳交谈,当即便是吆喝起人马,领头朝前去了。
原地,张九阳向任金革抱拳行了一礼,然后道:“张九阳这就准备返回帝都,不知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任金革见状,赶紧扶起张九阳,口中说道:“先生万不可行此大礼,不管先生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助本将军报此血仇,都将是本将军对先生亏欠良多。”
“先生连日来为我三百边军之事,往来奔忙,任金革心中甚是感激,昨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能够原谅。”
张九阳闻言,连忙笑道:“大将军不必客气,当日,我也是受柳将军所托,才应下此事,柳将军既然相信张某,如此紧要绝密之事,却直言相告,那张九阳自然也将全力以赴,如此方不负柳将军一片赤诚。”
“况且,似这等灭绝人性之事,张九阳既然已经知晓内中情由,又岂能做到坐视不管?”
任金革听了这话,却是缓缓摆了摆手,“话虽如此,但先生如今于我任金革,已是莫大恩情,且不说为我那含冤枉死的胞弟,查清楚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就说昨日,若不是先生及时阻拦,任某在哪暴怒之下,会做出何等事来,实难预料。”
“任某如今虽然对那大阳皇室失望透顶,但若有先生昨天所言之法,却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如此,任某在这里,郑重对先生的仗义援手,表示感谢。”
张九阳见状,连忙哈哈笑道:“大将军如此客气,反倒是让我怀念起数年之前,与大将军初见之时,一同畅快谈天说地的时日了。”
“那时,大将军可是将在下,真心当作朋友对待的。”
任金革闻言,脸上终是稍稍挤出了一点笑容,然后道:“不想先生还记得昔日,也罢,经此一事,任金革与先生,便是莫逆的知己,似先生这等胸怀之人,任金革就是寻到天边,也难得一二,如今,能够与先生做朋友,任某心中快慰至极。”
张九阳听得任金革如此言语,却是微笑点头,口中慌忙连表谦逊,一时间气氛很是和睦。
末了,任金革却是问道:“先生如此助我,可还有何事,需要任某去做?”
张九阳闻言,淡淡一笑,“为将军血仇一事,在下既然已经允诺了将军,那就再无劳烦将军的地方,至于那些需要将军配合的事情,张九阳定会提前与将军交换意见,而至于那罪大恶极的幕后主使,则需要将军苦撑等待。”
张九阳这话说完,任金革微微点头,目中闪过一丝痛楚,脸上的神色却已经一如往常。
“哦,对了。”说到这里,张九阳突然开口,“其他事情无需将军相助,但有一点,还是想提前告予将军。”
“那便是如今张九阳,已然投身于第七皇子李安平麾下,若他日皇权之争大起,而在下所择那明主遭逢危困,则希望大将军这镇北都护府,能够给予那七皇子李安平,一席容身之地。”
“当然了,届时连同在下这个为人家卖命的苦命人,也希望能得大将军一时庇佑,在这镇北都护府内,保一保命,躲一躲那皇子皇孙争权夺利所带来的腥风血雨。”
张九阳这话说完,那任金革顿时目中神光一绽,诸多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只不过他依旧是开口说道:“哦,以先生之才,竟然投在了那实力微弱的七皇子麾下,这一点倒是让任某很是惊讶,此前任某只知先生与七皇子共同处置过与戎狄议和之事,不想先生竟然已经是七皇子幕里上宾。不过,既然先生已经开口,那么未来,不管他皇宫之中,斗得如何,我任金革镇北都护府这一亩三分地,则永远都向七皇子与九阳先生敞开!”
“而要想在我镇北都护府的地盘上拿人杀人,管他是皇子皇孙,还是天王老子,都首先得过得了我任金革这关。”
任金革此话,说得已经是忤逆大胆之极,他如今已然隐隐有与大阳帝国决裂的趋势,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不足为奇。
张九阳闻言,顿时欣喜不已,口中连连称谢,如此一来,这一趟所要达到的两个目的,如今看来,已经基本上达到了。
紧接着,张九阳又是叮嘱了一下三百边军幕后主使一事,请任金革务必保密,因为在那广源城中,除了告之这一绝密之人外,所知者不过三人。
那任金革对此自然是更为看重,当即便是郑重点头,言道张九阳尽可放心。
末了,见此间之事已毕,张九阳当即便是向任金革请辞,然后翻身上马,追赶那已经走远的柳直臣等人而去。
原地,任金革目送着张九阳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然后,才缓缓地自言自语道。
“七皇子李安平?以张九阳之才,又怎会选择站到这个毫不起眼的皇子身后?”
“莫不是,这个七皇子,还有什么我所不知的过人之处?”
“看来,这件事,回去得立刻着手叫人开始调查。”
“以前,为了报答李氏的信任提携之恩,我任金革,对那皇权争斗之事,点滴不沾,但如今,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能让张九阳奉为其主的七皇子,到底有何独特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张九阳,始终还是稚嫩了些,他如此请求,我任某又岂能看不出来,这是在邀请我镇北都护府站队。”
“虽然如此,不过此人玩弄权术,却相比皇城之中那几位,则是要光明磊落得多。”
“最起码,说得虽然含蓄,但胜过腹黑阴暗以毒计害人!”
任金革说到这里,目光却是投向那张九阳等人离开的方向。
“只不过如今的大阳帝国,未来皇权争夺必起波澜,若真要站队,如今的镇北都护府,就算是站到那一无所有的七皇子身后,那又如何?”
任金革这话说完,便是一拂袖袍,转身跨上骏马,朝着镇北大军大营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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