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席遇今天一早就到达了东夷,和他在那边留下的人手接了头,直接把顾砚要的东西,大张旗鼓围了起来。
同时让自己安插在顾砚队里的人,玩了一手“蛊惑人心”的把戏,这会儿把顾砚那边搅得不得安宁。
他不得不立刻过去镇场子。
由于姜暖的存在,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席遇摆在明面上针锋相对过了。竟然已经忘记了,这是一匹养不熟的饿狼。
席遇设计那一场酒局的真正目的,是解开心结,让自己不再受姜暖的影响,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下阴招。
也好,他早就想名正言顺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席遇较量一回。
赶往机场的路上,姜暖接到了席遇的电话。
“你现在不是应该刚刚登机吗?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姜暖心中警铃大作。
那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低笑两声。
姜暖立刻想到,傅司言刚刚给她打电话说要改变行程。
“你已经到东夷了,是吗?”
席遇竟然又玩这一手。
“真聪明,不过,我特意打电话给你可不是为了这点小事。”
席遇顿了顿,语气认真严肃,“谢谢你的醒酒汤。”
“……”
到底哪件才是小事?
姜暖哭笑不得,“醒酒汤跟我有什么关系?”
“暖暖,”席遇的语气带着点纵容,还有几分调侃,“你觉得,我的人,敢跟我说假话吗?”
大意了。
她使唤叶特助习惯了,以为这点小事交代王森一句就行。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醉得太厉害,举手之劳而已。”
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她无法轻易说出口。
那场酒,席遇是因为她而喝醉的。她扭头就走,把席遇自己扔在酒店,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哈,我不醉得厉害点,怎么能瞒得过傅司言,先他一步到东夷呢?”
确实,消息也是她传给傅司言的。
毕竟所有人都想不到,会有人烂醉如泥的时候,强迫自己独身一人,登上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作为朋友,我本来还想送送你呢。”
利用她给傅司言传递假消息,她不轻不重往他心口上捅一刀,这事才算是扯平了。
“……下次,下次我再提前跑,我就是小狗。”
席遇确实挺狗的。
机场到了,姜暖停好车,顺手挂了电话,随着人群一路走过去,果然在候机区看到了傅司言。
“是因为——”
“没关系,我知道了。”姜暖牵动嘴角,有点勉强地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她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傅司言。
“也要去很久,是吗?”
傅司言点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也不会再突然消失。”姜暖踮起脚,轻轻一吻他的唇。
她越是这样说,傅司言就越是舍不得走。
他现在恨不得把顾砚那孙子,直接丢在东夷喂狼,好好陪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可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事情,他不能毁约。
“快检票登机了吧……”
姜暖叹气,忽然,脑中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她一把拉过傅司言的手,取下他戴在小指上的那枚戒指。
这曾是自己眼盲那段时间,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的婚戒。
“这个,留给我。”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心中真正毫无芥蒂,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愿意戴上,但至少,我先收下了。”
傅司言眼睛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工作人员的声音就在登机口响起。
“请乘坐Z6073号机,飞往东夷的乘客……”
“暖暖,等我回来。”
最终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
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叶特助忍不住小声询问傅司言,“爷,您不是很希望夫人能跟您一起去吗?还让我多订了一张机票,刚刚怎么没说?”
傅司言自嘲地一笑,“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若是去分部视察的,带着姜暖去耍威风自然没有什么不可。
可他这一次,是去跟人拼命的。
他和席遇自然都不会伤害姜暖,可总有杀红了眼不受控制的人,到时候姜暖就是最合适的牺牲品。
他更不希望,姜暖最终成为他和席遇制约彼此一个工具。
这场你死我活的生死之争,他只想独自面对。
想来,席遇也是出自相同的考虑,才一定要在去东夷之前,了断一切对姜暖的情愫。
利益争斗,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私人感情?
看向窗外飞速缩小的海市,逐渐被缭绕的云层所遮挡。
她收下了那枚戒指,应该真的愿意接受自己了吧?
活着。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去见她。
听她亲口说,他们可以一切都重新开始。
……
姜暖回到公司,心中总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她看着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戒指——的确,以她作为设计师的眼光,都无可挑剔。
只是目光一触碰到那枚戒指,过往的点点滴滴,又都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找我什么事?”
顾源气喘吁吁地跑上楼,象征性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推门而入,手上还提着两杯楼下饮品店的咖啡。
“你的冰美式。”
“那杯呢?”姜暖忍不住来了兴趣,在她印象里,顾源除非要熬夜加班,否则不会喝这种东西。
“林夕的无糖摩卡。”
顾源表情一派坦荡,倒是让旁敲侧击的姜暖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也直来直去道:“你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你找我来就为这事儿?”
顾源难得的扭捏了一下。
“当然不是!带两个员工,去库房,帮我找一条纯素的铂金蛇骨项链,你要是分不清,就找你家林夕帮帮忙。”
顾源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再次被姜暖叫住。
“你跟你家林夕,发展到哪步了?”
“……”
顾源带人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才挑选出几条符合姜暖要求的项链来——无他,这种价格几乎不足四位数的东西,往往都是被当做赠礼陪衬扔进去的。
虽然也攒了不少,但再用条件一筛,就剩不下什么了。
姜暖最终选了一条极细的玫瑰金色素链,将戒指串在上面,戴在纤细的脖颈上。
戒指刚好坠在锁骨偏下一点的位置。
“你终究还是把它戴上了。”林夕走进来,轻咂两声,“我就说,顾源刚才让我帮忙找什么项链,我还寻思谁这么没品味。”
说实话,这枚戒指的精巧繁复程度,根本不适合做吊坠,而纯素色的蛇骨链也并不适合她这个年纪。
可两者搭在一起,竟也中和出一种温雅柔和的风格。
华而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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