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旺以为段杨泓刚刚回过两年,是个被段维掌控的傀儡,杀他易如反掌,以前暗杀缅国官员或者有权有势大人物的任务他们也接过,自有人替他们善后,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了这个任务。
然而他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竟然没杀的了段杨泓,现在整个歃血盟被围攻,他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如今要想活命,保全歃血盟剩下的势力,只有投诚。
段杨泓回国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会拒绝,果然,他刚跪到这里,段杨泓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来见他。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头顶的人开口,一股泰山压顶之势自那人身上散发出来,兴旺额头有汗落下来,不由的浑身紧绷。
“你叫兴旺?”段杨泓缓缓开口。
“是,我叫兴旺,见过段杨泓小将军,以后愿为段杨泓效犬车之劳。”兴旺立刻说。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后面几个管事高声齐喝。
段杨泓一双沉眸波澜不惊,往前一步,“你愿意将你们正个佣兵组织交于我?”
“是。”兴旺微微抬头,双手捧着一块牌子,“这是歃血盟的信物,拿着这个东西,就可号令整个歃血盟。”
兴旺面上恭敬,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投诚不过是缓兵之计,段杨泓的卫军一撤,以后歃血盟他还是土皇帝,一块牌子哪里比得上他这个人管用。
段杨泓将牌子接过去,眸子半眯,“好,牌子和歃血盟本殿都收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兴旺闻言不对,刚要抬头,脖颈间突然一凉,鲜血溅出,他怦然向后倒地,最后只看到段杨泓翻手把刀子收回去,他圆瞪双眼,死不瞑目。
他身后几个男人倒吸了口气,兴旺是近身搏斗的王者,否则也不会成为首领,可是在这少年手下,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就这样被杀了,他们几个甚至都没看清那少年怎么拔的刀子。
几人顿时汗如雨下,心惊的同时,对少年也更恭谨了几分。
段杨泓随后把东西扔给山鸣,淡声吩咐,“清点歃血盟还有多少活着的人,收编入我们的军队,告诉他暂时将歃血盟的人留在山里,如果有人叛逃,直接杀无赦。”
“是。”山鸣凛然应声。
段杨泓转身往回走,沈念沈敬刚来三天,他就离开了两天,如今歃血盟的事解决,他也该回去陪陪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赶回缅国京都,回到段维家里,段维正和沈敬下棋,沈念在一旁看着,对着两人一通指点,段维对她很骄纵,她说下哪,段维就下哪儿。
看到段杨泓回来,沈念立刻跑过来,“段杨泓哥哥,你去哪儿了?有你这样的吗,我们刚来你就走,是躲着我和哥哥?”
段杨泓温声笑说,“出去办了点事,事情已经办完,接下来几天都可以陪着你们。”
“这还差不多。”沈念哼了一声。
段维看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想起什么,淡声说,“将军要给你选个伴读,照顾你的起居,陪你读书,你做好准备。”
段杨泓不以为意,“伴读?又换了个称呼?”
这两年,段将军没少在他身边安放人,有男人有女人,以各种名义派人过来,只是没有一个能在他这里能坚持过三天,看来段将军还是没长教训,又来了新花样,还要陪他读书?
段杨泓眸底滑过一抹讥诮,不怕死就尽管来。
沈念气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他就不能放过你吗?”
沈敬左右看看,瞥了沈念一眼,“小心隔墙有耳,能不能改改你口无遮拦的毛病。”
“不能。”沈念扬着下巴顶回去。
段杨泓坐在走廊上,薄唇噙笑,“放心,至少在二叔这里都是可信任的人。”
沈念没兴趣看段维和沈敬下棋了,左右围着段杨泓转,“伴读,什么样的伴读?是那种学识渊博老大娘?”
段杨泓说,“大概是吧。”
沈念拍拍胸膛,“交给我了,保证只用三天,我就让她自己滚出你家。”
沈敬看她一眼,无语的摇摇头。
段维轻笑,“你不信?我信,念念有这个实力。”
沈敬嘴角抽了抽,她的确有这个实力。
沈念听出来了,“你们什么意思?”
段维回头,“夸你呢。”
沈念哼说,“我怎么听着不像?”
段维说,“不信你问你的段杨泓哥哥?”
沈念转身问说,“他们真的夸我?”
段杨泓忍着笑,淡淡点头,“是夸你。”
沈念这才咧嘴笑了。
……
山中的时间非常容易过,转眼又十多天过去,小似仍旧和从前一样,每天在大山里穿梭,走到哪儿,都会有“朋友”。
这天早晨,她起的晚了,匆忙洗漱,却给师父做饭。
吃饭的时候,师父说,“有人来求我做一件事,我已经答应了,等下你收拾收拾就下山吧。”
偶尔师父接到别人的请求,也会让她下山去办,所以小似没什么意外,点头说,“是,去哪儿?”
“缅国京都,宰相家。”师父说。
小似微微睁大眼,“宰相?他们家有人病了,还是闹鬼了?”
师父笑了笑,“都没有,他们早年丢失了一个女儿,你去当他们几个月的女儿,帮他们做一些事,这是他们求我办的事,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给你。”
小似静静的听着。
“保护段杨泓。”师父郑重的说,“这是你真正的任务。”
小似似懂非懂。
师父笑说,“没关系,到了缅国京都你就明白了,总之记住,你真正的任务是保护段杨泓。”
小似点头,“我知道了。”
“嗯,吃饱了就去收拾东西下山,宰相家的人会在山下等你。”师父交代说,“临行前,把你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给我。”
小似很惊讶,“为什么?”
她从小戴着这玉佩,从来没摘下来过,以前下山做任务,师父也从没让她摘过玉佩,在她的意识里,这玉佩就像手脚发肤一样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该摘了。”师父只淡淡说了这一句话。
师父说的话肯定都有道理,小似没再问,只应了一声是。
小似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问说,“师父,我真的是宰相家的女儿吗?”
师父摇头,“不是。”
小似放心了,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回房去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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