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笑说,“在侧面,你自己怎么上药?我要是帮你上药,两个大男人看着怪怪的,还是让文雨瞳帮你一下。”
“我说了不用。”闫清宁皱眉,“你要是不愿帮我,就去找个人来。”
文雨瞳垂眸,闫清宁受伤其实一部分也是为了她,算是还他个人情吧,想到这,话已经说出去,“还是我来吧。”
闫清宁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转头看向花园外面,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愿意也没关系,不用勉强。”
粟裕有些纳闷的看着闫清宁,觉得他和文雨瞳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
文雨瞳没理他,接过粟裕手里的伤药,坐到闫清宁对面,淡声说,“把手伸过来。”
闫清宁心里无端的憋着一股火,脸色也不好,顿了一下,还是将受伤的左臂伸了过去,只是仍旧不看文雨瞳。
粟裕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
“没事儿。”
“没怎么。”
闫清宁和文雨瞳异口同声的开口,话音落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又各自别看眼睛,一个去看伤口,一个仍旧转头看向花园。
“你们这也不像没事儿的啊,总不能因为打了一场羽毛球就结了仇了吧。”粟裕打趣笑道。
文雨瞳垂眸不语,闫清宁长眸扫过来,斥粟裕,“说了没事儿,你别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
文雨瞳心里不爽,“女人就婆婆妈妈吗?谁告诉你的?”#@$&
闫清宁被噎住,俊脸发青。
“是我婆婆妈妈行不行?”粟裕浅笑说,“我不在这碍你的眼,我走总行吧。”
“你去哪儿?”闫清宁皱眉。
“去我母亲那里,看看她找月月什么事?”
闫清宁抬起右手挥了一下,让他走。%&(&
粟裕摇头轻笑,抬步走了。
闫清宁手臂擦在地上,伤口里渗了泥土,文雨瞳用蘸了酒精的棉签给他清理伤口,酒精触碰到伤口,立刻一阵钻心的疼,闫清宁下意识的抽手。
“别动。”文雨瞳没好气的道。
闫清宁盯着女孩的头顶,好半天,“我哪里惹你了?”
文雨瞳拿棉签的手一顿,没抬头,“你没惹我。”
“那你怎么了?”
“没怎么。”
闫清宁气的肝疼,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棉签蘸着酒精再次涂上来,闫清宁手臂一颤,文雨瞳下意识的抓住他手腕,“别动。”
闫清宁想问文雨瞳是不是故意要整他,然而他手腕被女孩温热柔软的手握着,似有一股热流顺着血液直蹿上来,他心里一紧,一时间什么话都张不了口。
文雨瞳低着头,表情认真,开始动作还粗鲁,听到男人忍耐的闷\/哼声,动作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
“疼就说,我会小心一点。”文雨瞳清理完了伤口,开始上药。
闫清宁看着女孩如画的眉眼,心底多了几分温柔,刚才的愠怒也烟消云散,淡淡的回了一声,“嗯。”
文雨瞳继续帮他上药,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然而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心情也不复从前。
粟裕去了粟夫人房里,粟子月正要离开去找他们。
“你怎么也来了?”粟夫人问。
粟裕说,“母亲突然把月月叫走,我以为有什么急事?”
粟夫人对粟裕使了个眼色,低声笑说,“我知道你回来了,想把月月叫过来,让你和雨瞳单独说几句话,谁知道闫清宁原来也在,所以我正想让月月回去呢。”
粟裕哭笑不得,他妈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粟子月虽然单纯,却也不傻,听出了粟夫人的意思,“妈,你想让哥哥娶雨瞳姐姐啊?”
粟夫人温柔笑说,“是啊,你觉得雨瞳怎么样?”
“当然好了,如果雨瞳姐姐嫁到我们家,就能天天陪我玩了。”粟子月雀跃道。
粟裕扶额,“你就知道玩儿。我和文雨瞳之间根本没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这话说的太早了。”
粟子月噘嘴,“我不管,反正妈妈说了。”
粟裕没办法解释,只说,“行了,别让人家客人等着,咱们赶紧去吧。”
“你说的对,你们赶紧去吧,别让雨瞳和闫清宁受了怠慢。”粟夫人忙道。
“那我们去了。”粟子月和粟裕一起往花园里走。
他们到的时候,闫清宁手已经上了药,包扎好的手臂看上去很醒目,文雨瞳坐在对面,恰到好处的和闫清宁保持距离。
“雨瞳姐姐。”粟子月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过来。
文雨瞳转身,“在这呢。”
“姐姐,我妈亲手做的提拉米苏,你尝尝。”粟子月献宝似的自身后拿出一盘子甜品,双手端到文雨瞳面前。
因为粟夫人的话,粟子月现在就把文雨瞳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嫂嫂,所以看着文雨瞳的眼睛更热情亲切。
文雨瞳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点头,“好吃。”
闫清宁将衣袖放下来遮住伤口,挑眉笑说,“怎么不给我吃?”
粟子月忙又端给闫清宁,娇憨笑说,“当然不会忘了清宁哥哥。”
粟裕坐在凳子上上,“虽然闫清宁受伤了,但是咱们刚才打的赌还在,我和文雨瞳赢了,你们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闫清宁瞥了文雨瞳一眼,点头,“算数,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粟子月先必有深意的看着文雨瞳笑说,“我要以后文雨瞳姐姐天天都在我家。”
粟裕脸一窘,轻声说,“你这个不行,你这是强人所难,文雨瞳有自己的事,哪能天天来咱们家陪你胡闹。”
粟子月嘿嘿的笑,“万一以后成真了呢?”
闫清宁长眸中波光闪动,在粟家兄妹身上一扫,想起之前粟裕说粟家父母撮合粟裕和文雨瞳的事,隐约猜到粟子月为什么这样说,心底沉了沉,不温不淡的开口,“这的确有些难做到,想个别的吧。”
粟子月哼说,“我就想到这个。”
文雨瞳说,“我没事的时候尽量过来找你玩儿,但你让我天天来,我做不到,也不能轻易许诺啊。”
粟裕忙打圆场说,“先别急,是不是弄反了,明明是我和文雨瞳赢了,该提要求的是我们啊,差点让你们糊弄过去。
粟子月吐吐舌,憨憨的笑。
粟裕对文雨瞳说,“我对月月提条件,你对闫清宁提要求,怎么样?”
不待粟子月开口,闫清宁看向文雨瞳,“可以啊,你想要我做什么事,我一定满足。”
文雨瞳避开他的目光,手上拿着提拉米苏的叉子,淡声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好了?”闫清宁目光深长。
粟裕开口说,“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留着,什么时候想起来都算数。”
闫清宁点头,“那我等着你想好。”
文雨瞳没说话。
粟子月嘻嘻笑说,“那哥哥,我也留着吧。”
粟裕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过了今天再提你就不承认了,是不是?”
粟子月揶揄的看着粟裕,掩唇笑起来,眼神天真烂漫。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天色暗下来。
秋日的傍晚很短,天说黑就黑。
闫清宁和文雨瞳告辞,一起离开粟家。
出了粟家,一眼看到站在车旁等着的女人。
文雨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粟裕笑了一声,看向闫清宁,“这女人还等着你的,真是执着。”
文雨瞳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闫清宁。
女人站了一下午,看到闫清宁立刻走过来,,“我实在无路可走,请这位先生收留。”
“她是谁啊?”粟子月好奇的在女人身上打量。
夕阳落在女人纤细的身影上,柔弱婀娜,惹人怜惜。
粟裕半开玩笑的说,“闫清宁英雄救美,人家要以身相许回报他。
闫清宁睨他一眼,“别胡说。”
“我说的不对吗?”粟裕嗤了一声。
夕阳下,文雨瞳水眸闪动,心底郁气堆积,转头要走。
闫清宁脚步跟上去一步,“我送你回去。”
他一动,女人立刻追过来,“公子,求求你收下我吧,我只要在您身边哪怕当个佣人也好。”
闫清宁语气冷沉,“我说了,我没想救你,我身边也不缺佣人。”
文雨瞳突然转头,语气里带着讽刺,“既然救了就救到底,闫清宁,你不是一向最懂怜香惜玉吗?人家都跟着你来了,你还矜持什么?”
闫清宁一双狭长的眸子顿时沉下来,仿佛倒映在眼里的霞光突然间消失,天地都暗了下来。
他沉沉看着文雨瞳,唇角依然勾着笑,“你觉得我该留下她?”
文雨瞳不想向他低头,“你救的人家,不是我,关我什么事?”
闫清宁心头翻起一抹酸楚,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散漫的模样,抬步往自家车上走,“在后面自己打个车跟着吧。”
这话是对那女人说的。
女人面露惊喜,连忙说,“谢谢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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