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海在几分钟后收到一条消费提醒,金额不大, 两千多, 在某金店。
他猜测着, 大概是陶陶买了手链之类的。
放下手机,他开始处理工作。
时光原本打算要买再贵一点,时景岩不让, 说买太贵他就不戴了, 时光只好挑了款便宜的素圈戒指。
时景岩太招眼,时光没让他下来 ,一直坐在车里等着。
时光买了戒指就匆匆跑去停车场, 时景岩赶紧下来迎接她,“我又不走,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时光累的气喘吁吁,时景岩给她捋着后背顺气。
时光:“这都快十点了,不能耽误...”她平复了下, “不能耽误你工作啊。”她揉揉心脏部位,再做个深呼吸, 示意他,“手给我。”她打开戒指盒。
时景岩把无名指递给她, 垂眸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套上去。
时光摸摸那枚戒指,“好不好看?”反正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
说实话, 时景岩对这些没什么要求, 他真看不出戒指还要分好不好看,反正都是一个素圈, 戴上去别人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就行。
不过还是要回答她:“好看。”怕她说敷衍,他又加了句:“挺适合我的手。”
时光:“......”
她笑了出来,“怎么跟夸口红色号是同一波台词呢?你这明显就是很敷衍。”
时景岩:“心里话。”
这么开心的日子,她就没再开玩笑为难他,又看看那枚戒指,“把你圈住了,以后就是我老公了。”老公这两个字说出来时,她心头也跟着跳动。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着过来的缘故,她感觉心都快蹦到嗓子眼。
时景岩单手环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怀里,低声道:“刚才说什么?”
时光:“没什么。”微微咬唇,笑了,之后她偏头看向马路,笑意更浓,“今天天气真不错。”
是挺不错。
风和日暖,天边点缀着一层层薄而轻的白云,太阳照着整个北京城。
时景岩低头,当街在她唇上亲了下,“今晚就回公寓住。”这次不是商量,是直接告知她,他已经决定了。
时光耳根微红,想到的就是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故作镇定,若无其事道:“今晚你没应酬?”
“没。”
气氛暧昧。
时景岩看出她的无措,“继续逛吧,司机在车里等你。”
时光:“那你怎么回公司?”
时景岩:“秘书已经过来接我。”
时光再次返回商场,她知道时景岩平时穿什么品牌,直奔那几家店开始血拼,只要她看上的全都买了下来。
而蔚明海那边,不断接收到消费信息。
全是大额,还有一笔是十五万多,是在某男装奢侈品店里消费。
他很少穿这个品牌,肯定是买给时景岩的。
当然,说不定也会给他点小礼物,比如,买了这么多,店里会送礼品,这些礼品,黑心棉会送给他...
陈秘书也在办公室,正在跟蔚明海商讨time的项目计划书,可蔚明海不时看看手机,脸上是很无奈却又很满足的笑。
陈秘书不用猜都知道,“陶陶?”
蔚明海:“嗯,在逛街给时景岩买东西。”
陈秘书明白了,“用了你的卡?”
蔚明海:“嗯。”第一次有一种被需要着的满足感,突然又有了赚钱的动力,他把手机搁一边,开始讨论项目方案。
手机又震动了下,还是消费提醒。
没用半个小时,时光已经逛了两家店,收获满满。
商场楼下,时景岩才等到秘书的车,路上堵,迟了二十分钟。
趁着路上的时间,秘书把要签字的文件递给他,“时总,您先看看这些。”回去后还要接待一个商务代表团,时间紧急。
按照习惯,时景岩会用右手接过来,今天他换了左手去接。
无名指的戒指太显眼,想不看到都难。
秘书微怔,忽而意会。
她笑笑,“时总,恭喜。”
时景岩:“谢谢。”
秘书还又汇报了aimo那边的一些事情,平常不是紧急的邮件,蔚蓝都是让助理发在了她邮箱。
通过几天接触,她发现那个叫南笛的工作能力还不错,难怪能被蔚蓝重用。“时总,蔚蓝已经决定请国际流量明星sara担任aimo的品牌推广大使,蔚蓝那边已经和sara的经纪团队谈妥,合同也签了。”
时景岩对这些不关心,sara是谁他也不认识。
到了公司,南笛在秘书办的接待区等着。
她不是等时景岩,是等时景岩的秘书,她这个级别只够跟秘书对接,还没法越过秘书直接汇报给时景岩。
上午她来的不巧,秘书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了,知道秘书去接时总,她就没急着离开,文件也没让人转交,一直坐在这等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时景岩终于来了。
今天他穿了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粒,配上那张无可挑剔、棱角分明的脸,禁欲却又性感。
听说,追他的女人,前赴后继,也都飞蛾扑火。
南笛站起来,依旧不卑不亢,跟时景岩招呼了一声,“时总。”
时景岩微微颔首,没有停留,直接走去自己办公室。
但凡跟时景岩有关的,哪怕一个细微之处的变化,她都能看到眼里。
南笛确定自己没看错,时景岩无名指上有枚戒指。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有时会为了配衣服,随便搭个戒指,可男人一旦戴了,那就是宣誓了某种身份。
心尖像是被谁用针,微微戳了下。
简单跟时景岩的秘书对接好工作,南笛离开。
好几次,她差点想跟秘书打听一下,时景岩有未婚妻?
最终,所有的话又全部吞下去。
在时宇资本楼下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车接单。
南笛继续叫车,那个确定键她用力摁下去。
明明今天天气不错,有点初春的味道,可心情跌到了冰点。
今天她自己过来,公司就没有派车给她,蔚蓝出去有事,司机跟着她一块过去了。
公司闲着的车多了,不过是其它部门常用,她没好意思申请。
这几天回到宿舍,不止她,室友也是负能量满满。
她们宿舍六个人,其中三个都在aimo任职,在学校时她们每个人都自我感觉良好,不管成绩还是外形,都是佼佼者。
可到了aimo,发现美女才女太多,有钱人也多,她们就是aimo最穷的,衣品跟同事没法比,说起吃喝玩乐,和奢侈品,有时都听不懂。
室友说:很丧,都影响了设计灵感。
她们还羡慕她:南笛,我们要像你就好了。
其实室友不知道,她更丧。
自从跟蔚蓝去了她的私交圈,她才真的体会到那句话: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不说其他,就说现在。
她在这里站半天都等不到一辆车,可蔚蓝呢?人家豪车每天换着开。
前几天跟爸爸打电话,爸爸还说,等她在北京有购房资格了,给她买套小点的公寓,这样住着方便。
至于车,买得起,可是没有车牌,有什么用?
她们家在三线省会,在老家,她家的条件很不错,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被同学羡慕着,基本她要什么就有什么。
到了大学,也还好,但优势明显不那么突出。
在北京,有两套房就是其他城市的有钱人。
她们家也只是中产,在北京要全款买套二环或是三环的豪华公寓,基本要倾尽全力,说不定日子还过得紧巴巴。
那天蔚蓝带她去会所,开了眼界,也深深地体会了一番,什么是自卑感。
一个晚上包间的酒水消费就是十几万,她都叫不上来名字的酒,也是第一次听。
买单时,她们连眼都不眨一下。
后来她们说起某款手表:准备入手第二块,最近有点忙,要犒劳一下自己。
手表具体系列,也是她没听过的,她查了下,一千多万...就在那一瞬,心态彻底失衡了。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在那个环境里,做不到不在意。
她们随便一个包,一副耳钉,一个吊坠,都是动辄几十万。
她现在一年的税前工资都没那么多,攒多久才够买一副耳钉?
直到有出租车停下,跟她核对信息,南笛才回神,原来刚才已经有人接单。
回到公司,蔚蓝从律所回来,她去汇报工作。
蔚蓝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时总说了什么?”
南笛心道,她哪有资格跟时景岩汇报,“时总忙,跟他秘书对接的。”
蔚蓝:“嗯。”她在盯着电脑屏幕看,看似随意问了句:“时总在公司?”
南笛:“在。”
蔚蓝之后没再接话,一直看电脑。
南笛不认识时景岩那个朋友圈的人,没处去打听跟时景岩有关的,只好问蔚蓝,她问的很委婉,“我过去的时候,时总秘书都在讨论他未婚妻的事。”
点到为止,她一直紧盯着蔚蓝的脸,生怕错过什么表情。
蔚蓝这才把视线从电脑上收回,跟她对视,似笑非笑的,“你猜猜时总女朋友是谁?”
南笛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瞅着蔚蓝。
蔚蓝笑:“我妹妹命好吧,男朋友和亲爸,都这么有实力。”
之后用朋友间闲聊的语气说着,“我小叔还给我妹妹在别墅里做了一整层的衣帽间,衣帽间都分春夏秋冬,裙子都是当季高定,哪件不得几十万?看的我都羡慕呢。”
她只字未提,时光前十八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随即,蔚蓝话锋一转,继续说时景岩:“我妹妹找的这个男朋友啊,我小叔也不是太满意,主要年龄差的大,而且时景岩这样的男人,一般女人驾驭不了。”
说着,她特意顿了下,“我小叔还担心,时景岩这样的,面对诱惑太多,又成熟,妹妹呢,任性,骄傲,两人恋爱时没问题,不过以后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时景岩就受不了她这样的公主脾气,就变心喜欢其他女人了。”
南笛默默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蔚蓝抿了口咖啡,“我也替我妹妹担心,毕竟时景岩跟我小叔气场上不对付,他面对我小叔这样的老丈人自然有压力,说不定这感情走走也就无疾而终,时景岩家有权有势,也无需再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公司。”
桌上座机响了,蔚蓝放下咖啡杯,下巴微扬,“你忙去吧,我接个电话。”
南笛从蔚蓝办公室出来,去了洗手间,在盥洗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股子优越,早就黯然失色。
发了会儿呆,她回去继续忙。
下午,aimo在官博宣布,有sara担任其品牌推广大使,期待合作愉快。
时光看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花卉市场。
她在挑花,时晏朗跟大爷一样,坐在圆桌旁刷手机,忽然他说了句:“你喜欢的那个超模,代言aimo了。”
时光一愣,盆栽也不选了,赶紧走过来,时晏朗把热搜点开给她看。
她喜欢sara,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只在学校提过,有次跟几个学姐吃饭,恰好时晏朗和傅寒也来食堂吃饭,就坐在了一块。
期间聊到时装周,说起超模,她说等她以后设计的衣服,想让sara穿着走上t台。
sara的眼神和气场,没几个人都比得上。
而跟她吃饭的那几个学姐,都在aimo。
蔚蓝现在是无孔不入,全方位打击她。
时光思忖几秒,她要去让蔚明海到aimo把唐蜜要过来。她把手机还给时晏朗,“买完盆栽,你送我去gk,我要找我爸。”
时晏朗:“你都跟他闹掰了,你去找他干什么?再吵一架?”
时光忘了告诉他,“我跟他和好了,昨天跟你发消息时,我就在爸爸那边。”
“哎吆,我去!”时晏朗快被气死了,那个项目啊!啊啊啊啊啊,他内心抓狂,恨不得把小哭包放冰箱里去。
时光笑:“多大点事儿呀,我再给你要回来,放心,爸爸不敢不听我的。”
时晏朗斜睨她,这小哭包太不靠谱了。
黑芝麻馅还是过期的。
从花卉市场出来后,时晏朗直接把时光送去gk。
时光匆忙推门下去,“诶,等一下。”时晏朗喊她。
“干嘛?”时光回头。
时晏朗也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一小盆仙人球,“带着这个,要是蔚明海有一点不爽快,直接赏给他,要是他很痛快,你就送给他防辐射。”
时光:“...”笑着,“你比时景岩还坏。”不过她还是接过那盆仙人球,带着它去找蔚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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