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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的事情,刘彻并没有去质问平阳,因为平阳的目的,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刘彻没有办法去质问一个处处都为自己着想的姐姐,但是,阿娇与他之间的裂痕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大,这让刘彻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那种害怕失去的心情几乎将他湮灭。
然而匈奴和亲的使者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无措而停止脚步,当乌蛰傲气凌然地站在朝堂上的时候,刘彻死死地皱了眉,抿紧的唇几乎陷入苍白无色,不言不语的模样竟是凸显了一股帝王无可侵犯的气势。
“匈奴使臣乌蛰,问大汉皇帝陛下安康。”乌蛰高调的声音和拖拉的尾音都显示着一种不屑,朝堂上顿时有些蠢蠢欲动,却被刘彻轻轻挥手止住了。
“朕听说,十四姑姑在匈奴病逝了……”
“回皇帝陛下,阏氏体弱,又喜静,单于百般照料,只是,还是没能留住阏氏……”乌蛰面带痛色地低垂着头,甚至想要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
“十四姑姑,怕是想家了……”刘彻叹息了一声,咬了咬牙,该周旋的都差不多了,他实在不想提出那个问题……可……
“皇帝陛下,今次,乌蛰代表匈奴单于再次踏上了大汉的土地,为表匈奴和大汉的永世友好,前来提亲。”刘彻不问,不代表乌蛰不会厚着脸皮说。
他这一说话自然让朝堂上那些憎恨的激进分子忍不住地吵闹起来。
“十四公主客死匈奴尸骨无存,现在你们居然还有脸再来提亲?!”
“我们送了多少公主去,哪个见你们遵守承诺?依旧扰我大汉边境,卑鄙小人!”
“无耻!”
……
然而对于这些谩骂和叫嚣的声音,乌蛰一律无视了,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刘彻,嘴角的笑意依旧慵懒和痞气。
刘彻抬手,制止了众大臣的议论,淡淡地道:“乌蛰,刚刚在列的众位大臣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自高祖以来,我大汉有多位公主和亲,均客死匈奴,这,也就罢了,朕只能怜惜,可是,匈奴几次三番撕毁协议扰我边境,说不过去吧,我们送了公主和亲,匈奴却依旧进犯,朕倒想听听乌蛰大人可有什么解释给朕。”
刘彻的话让乌蛰心中愣了一下,继而冷笑,眼前的少年帝王有霸气啊,他老子都不敢把这问题拿捏到桌面上来谈,他倒是不避不讳。
“皇帝陛下,匈奴虽然归我单于统领,只是,匈奴地大,匈奴人靠游牧为生,今日可能在河边,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明日就到了山尖,没有单于的召唤,匈奴人都会有自己的部落和人群的,所以,很多时候,侵扰汉朝边境的是些游民,跟我单于无关啊。”
“撒谎!当初周将军上书奏折的,明明写的是匈奴骑兵!”一位看似武将的大臣步出列,对着乌蛰狂吼。
“嘶……不知,咆哮朝堂……可算罪?”乌蛰咧嘴一笑,轻而易举地压下了来人的气势。
“你!”
“退下!”
刘彻一声低喝,那武将大臣悻悻地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却依旧不忿地等着乌蛰。
“朕,三天后会挑选和亲公主,乌蛰,你就在驿馆好好等着就行了。”刘彻别开眼,心头堵得要死,如果,如果他有虎符,他一定现在就拿下这个嚣张狂妄的匈奴左贤王!
乌蛰眉头一挑,笑道:“皇帝陛下,不用挑选了,我们单于远在王庭,曾听闻了大汉平阳公主的事,钦佩不已,不介意平阳公主曾经下嫁,今次来,就是命乌蛰来向寡居的平阳公主求亲的。”
不介意?刘彻几乎咬碎了牙,他们居然还敢嫌弃姐姐?!死,这个人必须死!
平阳公主?!
众大臣惊得几乎都回不过神了,连那些刚刚还在担忧自己家的女儿会被拉过去做和亲公主的大臣也都愣怔住了。
乌蛰看着一众人的反应,有些失笑,不过一个寡居的女人,这帮子人还真当回事。
“皇上!平阳公主不行啊!”窦婴率先出列,眼眸诚恳。
看着窦丞相出了列,所有大臣也都跟着走了出来,在刘彻跟前跪了一朝堂:“请皇上三思啊……”
“乌蛰,你也看到了,朕的大臣们不愿平阳公主和亲。”刘彻勾起了唇角,将乌蛰不悦抿紧的嘴,瞧了个清清楚楚。
“可乌蛰来大汉之前,单于曾有交代,非平阳公主不要。”乌蛰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让刘彻原本勾起的唇重新抿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朕非不让平阳公主和亲呢?”刘彻猛的站起身,匈奴欺人太甚!
“那皇帝陛下就是撕毁了和平契约,就是看不起匈奴!那我们就沙场上见真章了!”乌蛰也不示弱,笑话,他乌蛰想要的女人,谁都没办法阻止!
“你!”刘彻一手直指傲慢的乌蛰,脸色气得铁青。
“乌大人又来了?”门外,窦太后笑语欢声地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明显苍老的脸却是依旧矍铄。
“窦太后,啊,不对,太皇太后……”乌蛰笑了,弯着腰身行了一礼。
“客气了,皇上啊,这朝堂上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窦太后穿过朝堂,众大臣纷纷退让,给她流出了路。
“皇祖母,匈奴使者来了,正商讨和平协议呢。”刘彻皱了下眉,窦太后来,没好事。
“哦?乌大人这次是要什么来了?”窦太后笑眯眯的,只是一个“要”字,让乌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渐渐敛了唇。
“我单于倾慕平阳公主,特命乌蛰前来提亲的。”
“娉儿寡居四年了,也是该给她再找个人家了。”窦太后叹息一声,惊了所有的大臣,刘彻则是黑了脸。
“皇祖母……”
刘彻刚要辩驳,便被窦太后一手阻止了:“命啊,这都是命……她七年前就该和亲的,只是拖了几年罢了……”
刘彻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几乎将牙齿咬碎。而堂下的乌蛰却勾起了胜利的笑容,不咸不淡,却颇为惹人讨厌。
平阳公主和亲的消息只一夜,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平阳府里,窦茵茵和卫子夫通红了眼,看着依旧面色不改的平阳,心都酸的不成样子了。
“来,云儿……”平阳将云儿拉到自己跟前,装着女红的筐子里,折折叠叠的放了好几件衣衫,那是她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做的。
“母亲给你做了衣衫,看看,喜欢吗?”平阳将一件青绿色的小衣服穿在云儿身上,看着孩子俏生生的小脸和笑容,心里都快暖化了。
“母亲,你怎么给云儿做了这么多啊……云儿穿不完的。”云儿欢喜地看着自己的新衣服,上前讨好的拉着平阳的手,窝进了她的怀里。
“云儿,如果有一天,母亲离开了,不准哭鼻子,知道吗?你是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平阳点着孩子的小鼻子,宠溺地道。
“母亲,你要去哪里啊?”云儿扬起小脸,疑惑地问。
“那个地方,有些远。”平阳敷衍地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云儿的小脸,想要把他刻在脑海里。
“不能带云儿一起去吗?”云儿扯着平阳的衣袖晃了晃,有些不甘心,他不要跟母亲分开。
“不行,你还要上学堂,还要练武,怎么能跟着母亲呢?”平阳摇了摇头,看着云儿失望的小脸有些心疼,将他揽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来,今晚跟母亲睡。”
“恩!”云儿笑了,好久都不曾跟母亲一起睡了,母亲身上香香的,当下踢弹了鞋子缩上了床。
和亲的日子定在三日后,三日……如此仓促,怕是,见不到他了吧……平阳一手轻拍着怀中的云儿,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小嘴,淡淡的笑了。
要出边关了,是不是能看他一眼?平阳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心,被满满的思念填满了,从王娡上次的谈话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在绝望中游走,匈奴和亲的气息一直压着她的神经,却让她透彻的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她喜欢上了那个俊朗明逸的少年,可惜……
告别了哭泣吵闹的云儿和闭眸流泪的窦茵茵,平阳挺直了脊背登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卫子夫没有同行,如今的她已被大夫确诊了喜脉,早一日被安排在了窦茵茵的院子里,甚至连送行,都没有让她出来。
平阳没有去皇宫辞别,她不想看到那些亲人为她哭泣的脸,哪怕只多看一眼,她都会舍不得走的……
“不去皇宫了?”乌蛰也有些惊讶,他出来的那会,窦太后,太后和皇上,还有他那个娇滴滴的皇后可都等着呢……
“不去!”平阳清脆的声音果断和不容置疑,乌蛰挑眉,勒转了马头,不去就不去,他也省的这些繁文缛节了,就是看不惯这大汉的规矩,能把人勒死了!
“皇上!平阳公主的马车,已经出城了……”宫门守望的小太监急忙跑过来,大殿里坐着的一众人都愣了……
“啪嗒”窦太后手中的茶碗落了下来,身子和唇都有些颤抖,敛下的眼眸里泛起了水汽。
“娉儿,娉儿啊!”王娡哭了站起身大喊着朝外跑去,她的女儿啊……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就这么走了……
刘彻腾地站起了身,急促的喘息着,最后将眼神死死地钉在了窦太后的身上:“你满意了?!满意了?!!!姐姐走了,去了吃人的匈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十四姑姑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杀的!你的心真狠!”
看着刘彻甩袖而去,阿娇想要劝阻,却因为两人之间的冷战而顿住了脚步,抬眼,阿娇有些同情的看着浑身颤抖的窦太后,叹息了一声,起了身回去椒房殿了,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了窦太后和一干宫女,许久,一声嘶哑的呜咽响彻了殿堂,却,仅仅只有一声。
边关的军营里,卫青一大早起了床,抻着懒腰走了出来,却在自己的帐门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包裹,卫青皱眉,蹲下身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包裹的结,挑开布锦向内瞅了一眼……
居然还是布?!
卫青有些惊讶,拆了包裹才发现,居然是一件衣衫……
“谁的衣服?”卫青皱了下眉,举目望去,除了来回巡视的士兵,再也看不到人影了,心中的疑惑渐渐扩大,卫青将衣衫重新塞到包裹里,仔细地系好了,又搁回原地。
“呆子!”蓦地,营帐后一声轻斥乍然传入他的耳朵,卫青一惊,腰间的佩剑已是铿然出鞘,直指声音传出的地方。
“出来!”冷喝声带着一丝警告,卫青死死地盯着那寸被黑暗淹没的地方,目光很是决然。
“我出来我出来,把剑收起来!”一个清灵的声音从黑暗处传了出来,卫青一愣,女的?
最先映入卫青眼眸的是一双小巧的金莲,接着是一袭素雅的裙摆,再往上……
“你是谁?”卫青疑惑了,女子头上还蒙着布锦,上面落了灰尘,看样子像是火夫……
“卫统领,我,我是……”女子娇羞的低了头,双眼流离,紧张地揉搓着衣角。
“别动!”卫青低喝了一声,“你,你抬一下头。”
“啊?呃……”女子非但没抬,反而更低了,卫青有些不耐烦,害个什么羞啊!真麻烦!当下,也不再拖沓,上前一指勾起女子的下巴,瞥向火把燃亮的防线,细细的看着,下一刻,却是瞪大了眼……
“佘姑娘?!”卫青大惊,竟是倒退了一步。
女子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原来,原来卫统领知道我啊……”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已经……”卫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见鬼了?!
“我,我本来就在这啊,我是在这里给军营做饭的!”女子巧然一笑,更是与卫青记忆当中的人像了七八分。
“你不是在平阳府死了?当初难道是谁帮你逃出来了?”卫青镇定了一下自己,皱眉问道。
“什么?”女子不解,“卫统领你说什么呢?什么平阳府?什么逃出来了?”
看着女子不似做作的疑惑,卫青眯了眼:“你不是佘云儿?你是谁?”
佘云儿这三个字让女子足足愣了好久,那渐渐长大的眼眸带着不敢置信,这次,换成了她的疑惑,上前拉住卫青的手:“你,你知道我姐姐?!”
“你姐姐?”卫青顿了一下,似乎……佘云儿是说过她有一个妹妹……莫非……
“我,我叫佘妙儿……佘云儿是我姐姐!她,她在哪?你知道她在哪吗?”佘妙儿一脸的激动,卫青却淡了脸色,微微别开头。
“你怎么不说话?对了,你刚刚说了平阳府……难道,姐姐在那?平阳府在哪里?姐姐她还好吗?”佘妙儿的话一个接一个,卫青却将唇抿得死死的,怎么都不吭声。
许久,卫青才稳定了心绪,对上那双期盼的眼眸:“佘姑娘……她死了,难产死的……”
“什……么……”佘妙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不过,你怎么回来当火夫?”卫青疑惑了。
“家里没钱了,姐姐又不知所踪,我没有办法,只能找活干,前些日子军营要人手,隔壁大娘就将我带了进来了……”佘妙儿有些机械的回答,心头,依旧萦绕着佘云儿的死讯。
看着她的样子,卫青也有些难过,拍了拍她的肩头:“人死不能复生,你姐姐在天之灵,不会希望你伤心的,她曾经跟我提起过你。”
“真的?”
“真的。”卫青点了点头,那时候,他们都因为与亲人分离而被思念萦绕,所以才能彼此倾诉吧。
“姐姐,是难产?”佘妙儿回过神。
“是。”卫青敛下了眼,不去看佘妙儿的眼眸。
“那姐夫呢?孩子呢?”
“临江王死在佘姑娘之前,孩子……在平阳府。”卫青是不善谎话的。
“平阳府?平阳府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姐夫住在平阳府吗?”佘妙儿死死地攥住卫青的手,这让卫青有些难看,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解释。
“卫青!将军找你!”蓦地,身后传来一名士兵的高喝,卫青回头应了一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佘妙儿手里抽出来,却让佘妙儿有些发急,蹲下身子坠着卫青,将地上的包裹拾了起来,塞到他怀里。
“送你的!”佘妙儿带了怒气。
“啊?可,无功不受禄啊……”卫青呆了一下。
“就当谢谢你告诉了我姐姐的消息。”佘妙儿有些脸红,这衣衫可是花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做的。
“这,这样啊……那,谢谢了,你先放我帐里吧,将军喊我,我去看一下。”卫青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卫青!”远处的喊声再一次响起,这下,卫青等不得了,微微掰开了佘妙儿的手,朝着大帐跑去了。
佘妙儿一张笑脸红了透,她从进军营的那天,就看到卫青,是他为她们开的门,俊逸的脸,飞斜的眉,英气的背影,无一不在第一眼便攫住了她的心,只是一直不敢跟他说话,平日里看他冷冷的模样,没想到这样呆傻,佘妙儿咬唇羞涩的一笑,转身进了卫青的营帐,只是在向导佘云儿的死时,还是多了伤感,她对自己姐姐的记忆,只在八岁,就没了……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生活,娘死得早,爹出去找姐姐也没有再回来,孤身一人的她有时候,是恨的吧……
“将军,您找我!”进了大帐,卫青看到了须发花白的周亚夫,心中对他是崇敬的,也有一丝不舒坦,因为……她曾经爱过眼前的人……
“你,是从平阳府出来的。”周亚夫微微皱了眉,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画了岁月的痕迹。
卫青一惊,这个事情,他谁都没有说过,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惊讶,你来军营的时候,平阳侯曾书信于我,让我好生调教你。”周亚夫淡淡地揭开了卫青心中的疑惑,脸色却有些暗沉。
提到平阳侯,卫青也黯淡的眼眸,那个温润和蔼的人,就那样走了……死在了那场皇位之争里,死的那样让人心疼。
“长安传来消息,匈奴使者和亲的人选定下来了。”周亚夫深深地叹了口气,紧握的拳头昭示了自己的愤怒。
卫青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想要上前一步,却觉得自己的腿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谁……”卫青的声音一出,连他自己都能听得到颤抖。
周亚夫睁开眼眸深深地望着卫青,被花白胡须覆盖的唇微动,吐出了四个字:“平阳公主。”
卫青只觉得五雷轰顶,一张脸迅速的白了下去,跟着身子都抖动了起来,不,不可能的……
下一刻,卫青急速转身就要出营帐,却被周亚夫喝住了:“你去哪?!”
“我要去见她,她不能去和亲,不能去匈奴!”卫青低喝完,转身就走了,周亚夫倒是愣住了,原以为卫青是从平阳府出来的,平阳公主作为平阳府的主母,去和亲,他该气愤和无奈,没想到……反应有些大了,周亚夫眯起了眼睛略微有些思索,眼神复杂让人看不透彻。
卫青是牵了马儿便上了路的,周亚夫没让人拦着,从心底里说,他也不想让平阳公主和亲,那个女子那么骄傲和高洁,匈奴只会折损她的寿命……
佘妙儿在卫青的营帐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卫青回来,没办法只得回去伙房,却听到了一番议论。
“走了,牵了马就走了。”
“他去了能做什么?公主和亲,那是皇上定下的。”
“我觉着,这小子不一般,莫不是与那平阳公主……”
“闭嘴,不看看地方,公主是你能议论的吗?小心掉脑袋!”
“那你说卫青跑那么快干什么?!他曾经在平阳府待了很久呢,那时候平阳公主早就嫁过去了,再说了,平阳侯死了四年了,这公主能耐住寂寞?统领们两年才能回次家,哪次那小子不是飞奔回去的?按我说,这有可能的。”
“唉,不说你了,你小心些吧。”
“……”
众人的议论佘妙儿再也听不见了,心中有些难过,被撕开了一条伤口……这些,是真的吗?怎么会……她的姐姐死在平阳府,他有一心牵挂平阳府……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呢?佘妙儿心中憋了一股气,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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