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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十四公主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一个上午,听着阳信絮絮叨叨抱怨不已的啰嗦,十四公主总算弄清楚了馆陶大公主做了多么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姑姑!”阳信不依地嘟了嘴,锁紧了小眉头,一脸的不悦。
“既然平阳侯不合你的心意,那娉儿喜欢谁呀?”十四公主掩了唇,依旧不急不缓的将泡好的清茶注入陶碗,推了一杯给阳信。
“我喜欢的人,要有大志向,出的朝堂,入得沙场!”阳信铿锵有力的回复倒是让十四公主诧异了许多。
“当朝,也不是没有几个年轻的将军。”十四公主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我才不要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呢……”阳信一听,有些急。
“人家个个都比你大,你居然如此看不上?”十四公主此时有些不敢置信了,这丫头眼睛比天高,看人都是用鼻孔的。
“我还没说完呢……我喜欢的人啊,还必须是国之栋梁,建立功绩!”
这下,十四公主有些头疼了,朝堂上的少年将军们,随个个意气风发,却多是祖上隐蔽的,还真没有一个拿出来能独当一面的……
“要是周亚夫将军能年轻个几十岁,别说,还正好赶上你这要求了呢。”十四公主失笑地摇了摇头。
“现在不也能符合我的要求吗?”阳信脸颊红了,还真不乐意有人说她的心上人老,立刻还了嘴,却让十四公主一瞬间摸到了门道。
“娉儿……不是姑姑想的那样吧?”十四公主皱了眉,脸上的戏谑没了,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
“姑姑……想,什么啊?”阳信羞涩地低了头,轻咬着下唇。
“周将军虽是梁朝元老,又是沙场将军,但是娉儿,你怎么,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十四公主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周亚夫都近五十岁了……娉儿还不到十四!
“姑姑!你怎么也以貌取人呢?”阳信羞涩地小脸上留着余晕,但眼眸,已是不开心地冷了下来。
“娉儿,你喜欢的,不是周亚夫,你只是喜欢自己空想中的英雄罢了。”
“姑姑!”阳信大吼,倒竖的柳眉彰显了她此刻的怒火,姑姑怎么也这样呢?!
“娉儿,姑姑是为你好。”十四公主也随之冷了脸,“若你真的是喜欢周将军,那姑姑就得给你提个醒儿了,周将军是个英雄,但也只是曾经,如今的他,即便混迹于朝堂,也只能做个太傅。”
“不会的!只要有机会,周将军还会重战沙场的!”阳信微微抬起下巴,仿若那遥远的一刻已在她眼前了。
“莫说周将军已经老了,但是窦太后,也不会再让他掌了兵权了。”十四公主笑了笑,平淡淡的模样却看透了这宫中的是是非非……
阳信拉下了小脸,却无可反驳,皇祖母几次三番地阻止周将军挂帅出征,更是在父皇拟了圣旨后强行压了下去……莫不是与周将军有仇?
“周将军勇武,兵法计谋也无人能敌,只是……为人太过耿直,朝堂上,树敌不少,窦太后这是在保他……他若手握兵权,比惹来非议,功高盖主的下场,你该知道……”十四公主的平静与此刻惊怔的阳信相比,实在冷静得多了……
“所以,姑姑才说,周将军这辈子,怕是再也不可能上战场了,娉儿,你若执意要随了周将军,与嫁给平阳侯,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是无为丈夫,平阳侯还要年轻于周将军……”
“我才……”阳信吐了两个字,却说不下去了,说什么?说她才不要平阳侯?可,如果周亚夫无法再重上战场,那她的理由就会变得更加苍白和单薄了……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周将军的夫人?”十四公主语重心长的劝说让阳信渐渐地垮了双肩。
周夫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忽略了那个女人,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地希望,周亚夫是年轻的,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懊恼,她晚了他那么多年才出生……
“你若执意要嫁给周将军,周夫人岂还有活下去机会?皇室公主下嫁,更何况是你这么受宠的公主,周亚夫要赢娶你,必然为你腾出正室的位子,周夫人不是被休,便是被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休,与被杀又有何分别?你这是要杀了周夫人啊。”
“我没有!”
“娉儿……若周夫人不能活,周将军又怎么可能爱你?他只会剩下满腔的恨意,他会恨你的,或许明面上不能与你撕破脸,但是暗地里,他必疏远你,冷落你……你还小,等到女人那经不起流年的容貌一经沉淀,你就会发现,你此刻的执着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值得。”
“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要周夫人死!”阳信站起身,朝着那平静无波地说出那些可怕语句的十四公主大吼了起来,身子也因此而哆嗦着。
“那你甘心为妾?周将军夫妇伉俪情深,你若为妾,只怕,他们只会把你供起来,周将军,决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如此,与被他冷落又有何区别?”十四公主的言语十分犀利,阳信觉得自己突然之间陷入了一个死角,进不能,退……不得……
“可我喜欢他……”阳信这一刻,好无助,她不喜欢平阳侯,一点都不……
“娉儿……”十四公主起身,将阳信揽进了自己怀里,微微叹了口气,“女人,都是如此的……尤其是皇家的女子,我们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我们属于大汉,属于权谋,属于利益……唯独,不属于我们自己……周将军不是你的归宿,该忘得,就要忘记……”
“姑姑……”阳信此刻,委屈极了,忍不住红了眼眶,十四公主的叹息响在头顶,带了无奈和对事态的炎凉……
而此刻,椒房殿里,王娡与馆陶公主对坐,两人脸色都难看了一层,桌上的茶水冒着袅袅的白烟,却怎么也冲不淡这周围凝重的气氛。
“姐姐,这可怎么办?”王娡一时间,没了办法……该死的匈奴……该死的栗妃!
“别急,不要自乱了阵脚,匈奴讨要的不一定就是我大汉的公主,或许是别的也不一定……如今,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稳住皇上……和亲的策略万万用不得,不管是谁去和亲,对我们都没有一点好处,栗妃热衷于此事,必是冲着阳信去的,为今之计,只有将阳信与平阳侯的婚事订下来,才可免此一劫。”馆陶公主的脸色阴沉极了,就知道这栗妃一出冷宫便没有好事……王姻这次学乖了,知道拉出栗妃当挡箭牌了,脑子还挺灵……
“娉儿不能去……本宫绝不会让娉儿去的!那里是蛮夷之地,茹毛饮血,衣不蔽体的……娉儿若去了,哪受得了?!”王娡有些崩溃了,看得馆陶公主不屑地撇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够了!这事情不是还没定下来吗?!总有转圜的余地的,你急什么?!你这模样,哪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比母后那时差的十万八千里!”
馆陶公主的一阵数落让王娡哭泣的声音小了一点,却耸动着双肩可怜极了。
“别的,你就别管了,皇上就交给你了,皇上若不提娉儿和亲,那最好,若提了,你就跟他哭……唉……”馆陶公主此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若下了圣旨,那是什么都定了……平阳侯必然怨恨于她,那底下搜罗的上百美人,一个也别想送进来……而栗妃,除了阳信便是除了一个眼中钉,断了她的左右手,她又无法时时进宫,事事躬亲,单靠王娡这么个面人儿的个性什么都办不成!没了阳信,彻儿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被扳倒,那还不是早晚的事?!不行!她必须加快与平阳侯的这门亲事……越快越好……
“皇上……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我这了……”王娡此刻也是急的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汉景帝有些时日没来了,总是待在永宁殿里与王姻独处,连批阅奏折也在那里,所以这次,栗妃他们才能掌尽了先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你就想办法啊?!你是他的妻子!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要你干什么?!”馆陶公主看着王娡幽怨的小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阳信到底是不是王娡的女儿,为何两人如此不同?
王娡被吼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诺诺地点头答应着,心中却是毫无头绪……她要怎么做?怎么做?
“行了,该怎么做,你好好想想,若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就算将来彻儿能坐上龙椅,也得被你这个当娘的拖下来。”语毕,馆陶公主不再看王娡一眼,站起了身就往外走,下一站,她得去拜拜老平阳侯,恐怕,他也有与自己相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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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三字经》继续啊,昨天背到孟母了……今天继续……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人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要是背错了……大家提出来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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