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提哈哈哈笑了三声。说:“人生难得一朋友,等下午没事了我们两去吃一桌。”
吃一桌好啊,我现在还饿着呢,但是我还有个午时之约。
“我们天策府也在长安,以后一起吃的机会多着呢,但我一会还有要事。”
“也是,你们天策府做的都是些国家机密重要大事。”
红提说完,打开了刚才拿出的竹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卷着的绢布。红提打开绢布,里面裹着一根细长的黑色小棒。
只见红提拿起黑色小棒在绢布上写字。
我看了一眼,小棒可以写出黑色的字迹,绢布已经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东西,我看到红提写着:天策府高兴长安长安二字被画了个圈圈了起来。
原来他是把我做一个记录。
我看看其他的记录,有什么洛阳,广州,扬州,以及好多人名。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脉了。
我突然感觉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我觉得这个兄弟交的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如果我高兴不是天策府的人,如果我打不过他,如果我只是默默无名的小村民,他红提还会当我是个朋友么?
其实我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说着要和我成为好朋友的男生,以及躺在床上的女骗子甚至那个简单出场的马车夫他们的身份。只是我想试着去相信这个我踏入江湖认识的第一波朋友,不管他们的目的怎么样,但我相信我们交谈的这种轻松和释怀的感觉,或许,我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做个简单人的理由,或许我只是想找一个侠骨犹存的证明,或许我只是想否定老爹曾今给我的忠告。
记得那时一个月前的夜晚。
我又一次练功迟到被罚,北山又一次请求与我同罚而被拒绝,扎又一次袖手旁观被我骂。
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当我扛着最后一麻袋的马饲料迎着晚霞举步维艰的走向天策大营的时候,在那个林间小路的尽头地面与天空交接的地方,有老爹魁梧的身影以及老爹的神迹。
神迹是老爹的坐骑。一匹雪白而温顺的母马。
我终于走到了老爹的身边,老爹叫我:“喂,臭小子,又被罚了。你能少睡一点吗。“”你生的儿子就是这么能睡啊,倒是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受苦。“我扛着麻袋不看他,继续朝着天策大营的方向走。
老爹牵着神迹跟着我。用马鞭抽我的屁股,力道超级轻,他对我的宠爱,你懂得。
”你什么时候可以发现自己的问题。“他无奈的说。
”是喽,我被你生出来,从小你看着我长大,我的问题不是你生的,就是你教的。“我漫不经心的说。
其实我不是这样颓废的人,但在这个对我有17年溺爱的人面前,我从来不收敛我的顽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爹对我这样百般迁就,但我确实将他的爱照单全收。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爹重重的一掌拍在我背上的麻袋上,老爹的掌力惊人,拍的麻袋炸开,我一下跪倒在地上,马饲料飞溅了我一身。还吼道:”没出息。“我转过头张大嘴吃惊有恐惧的看着老爹,没说话。
老爹本来怒发冲冠,这种表情我从来没见过,但我一看他,或者说他一看到我,就火气渐渐熄灭,叹了声气,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抹了下脸,然后对我说,”上马。“他的声音有点小。
他居然对我这种态度,我也不是气愤,只是不习惯,其实所有讨厌的感觉都来自于不习惯。我爬起来,抖抖身上的饲料和泥土,我也不看他,快速的骑上神迹。
老爹也上马,骑在我后面,我的脸贴着他的胡渣,我抓着缰绳的上段,他抓着缰绳的下端。
老爹不说话,只是稳稳的驾驭着神迹,我感觉风在我耳边飞速的飞过。
我说:”爹,我还要回大营呢。“爹还是飞快的驾驭着神迹,温和地说:“阿兴,男人可以没本事,但不能没志气。”
我不回答,他继续说:“今天我是有事要和你说。”
我不回答,他继续说:“我们天策府马术的要领是什么。”
我不回答,他继续说:”诚,稳,准,活。“我不回答,他继续说:”诚为首位,何谓诚,对马要以诚相待,从马的角度来思考行进路线,在战场上,马是你并肩的伙伴,人在马在。“老爹从未如此婆妈的给我讲大道理,我还是不回答,他好像自言自语的说:”但是,下个月你就要入籍了,你终要涉足江湖,认识形形色色的人,对人不像待马,马虽为畜生,但它们智虑单纯,这样的人放眼天下却不多。“老爹继续说:”以后你行走江湖,一定要多留心眼,对所有人都不可轻信,路遥能知马力,日久方能见人心。“老爹停顿了下,说:”北山那孩子和你一样,你们玩的也好,你们都未涉足江湖,真诚又单纯,我知道你对老爹的话很怀疑。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也是我作为,“老爹又停顿了下,说:”作为你父亲对你尽的一点责任。“之后父亲就不在说话了,我也不说话,我在想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扎,北山都要同生共死。或许老爹也在想着自己的事。
我和老爹驾马飞奔了半个时辰,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就黑了下来,夜空深邃而璀璨,风凉爽而温和。
老爹对我说的话,我知道。
老爹对我的爱,我明白。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
“奥,这是我的风云榜,这些年我随师父行走江湖救了不少人,又些是平民百姓,我们的医术只能减缓他们一时的痛苦,但他们毕竟没有一技之长,平庸的过活才是他们最大的痛,而另一些则是天下的英雄豪杰,能救助他们亦是我们的荣幸,我将他们记录下来,也让自己有点成就感。”
哈哈,红提的一席话让我心里暖暖的,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而我对红提大师的敬佩又多了一层。
说完,他拿出另一个竹筒,这个要粗一点。
“你看,这两个竹筒就是我一生的心愿了,这个竹筒是“千金秘方”,我用来记录天下各种草药的,我们药王庙的弟子都在记录,我师父说,什么时候我找到了他没见过的植物,药王就交给我来做了。”他说的挺满足的。“哈哈,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师父什么草药没见过,现在还在云游四海呢。”
原来红提是个默默努力,有远大梦想的人,我真没看走眼。
红提收好两个竹筒,看着我说:“高兴少侠,看你年纪比我小,你应该没有超过十八吧。”
“恩恩,今年十七。”
“那好,我长你三岁。”
这个虽然比我年龄大,但看起来超级幼稚的药王庙的大师兄接着说:“我习惯叫别人老什么的,我叫你老高不介意吧。”
老高?虽然不霸气,但也比女骗子叫我傻兴好。
“没问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本来是个在长安流浪的叫花子,七岁那年遇到了师父孙思邈,带我云游四海,帮师傅建立了药王庙,我本来叫朱智轩,师父赐了我道号红提,随便你怎么叫我。”
怪不得女车夫叫他猪呢。
“那我叫你阿朱了,听着简单。”
“好,老何。”
“没问题,老朱。”
就在这煽情的结交时刻,我闻到了一股臭脏水的味道。我捏住鼻子,问红提:“你闻到了没。”
没想到红提一笑说:“是老司来了。”
“哈哈哈,老朱,这回又有什么好事找老哥。”只见一阵爽朗的声音,一彪形大汉推门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浓重的臭味。
这大汉满脸大胡子,一点也不输昨天上午的虬髯客,只是虬髯客胡子虽然大,但也很整齐,但眼前这个大汉胡子乱作一团,头发更不用说了。再看身上的衣服,褐色的大袍子,脏不说,还有磨破的痕迹。
红提看大汉进来,也大笑着站起来,上前两人一个大熊抱。
大汉比红提高了一个半头,看样子比我还高。
“这次去月亮城又捞着不少吧。”红提和大汉拥抱过后问。
“这回你的明月匣又帮了我大忙!”大汉拍着红提的背高兴地说,拍的红提快招架不住了。
“老司,这回我有事找你帮忙了,你的家伙什带了没。”
“你说带我怎么敢不带呢,小四手里呢。”我这才看到大汉后面还有个小四,小四瘦小的让大汉把它全挡住了。
小四把他怀里的皮囊放到桌子上,红提给了他一个眼色,小四就心有灵犀的出去了。
红提招呼大汉坐下,我们三个围坐在厢房中间的桌子,我坐在靠着床的方向,我的手还和女骗子连着呢。
“老高,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市大哥,司大仁。”红提给我指了指大汉。
鬼市,这个我有所耳闻,这是个不见光的市场,里面出售的东西亦不能见光,大唐朝廷是封杀这个市场的,但鬼市却得到了江湖黑白两道所有弟兄的支持,因为鬼市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拱拱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司大仁想抢这说:“鬼市大哥可不敢当,鬼市卧虎藏龙,这样说可是要我的命啊。”司大仁笑着打趣。
我这才说:“久仰久仰。”
红提接着说,“鬼市中就属你门路最多,消息最广,货物最全。我们认识这么久。都自己人,不怕这些。”
司大仁哈哈爽朗的笑了两声,说:“不多说,有什么事?”
“老司,你看这是什么。”红提说着把我和女骗子连在手上的木枷锁给司大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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