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大营距离长安城有10余里的路程,中间是一片小树林,在树林的中心,有一个不知道年龄的老槐树,要几个大汉伸长胳膊才能围得住,枝叶参天,是过客纳凉避雨的好地方。老槐树旁,有个老人家支起一个茶棚,老人家采集了林子里的无花果做了无花果凉茶,清甜解渴,让来长安的旅人们还未进城就能感受到这繁华大都市的魅力。这片树林是长安沟通南方的必经之路,巨商大贾,名士侠客,都在这片树林留下过多多少少的足迹。那老人家也接待了无数形形色色客人。的多年来,来往的人便也就将这树林称作老槐林,那茶棚便叫无花果茶棚。
老槐林我在熟悉不过了,以前训练,我们只能在这神禾原活动,白天训练完,我就和扎,北山晚上偷偷摸黑经过老槐林,溜到长安城中的天策府,偷喝新到的朝廷贡酒,然后再兑水填满。但白天很少走,所以还未曾领教过老人家无花果凉茶的味道。
我们提气运着轻功,不一会便到了老槐树下,说实话,我们天策府的轻功确实不高明,凡是有长有短,天策府擅长马术,我们凭借良马宝驹,日行千里亦不在话下。
无花果茶棚下,淡淡的茶香已经飘起,时辰虽早,但老人家今天的第一锅凉茶已经少了一半,桌椅空着,几个茶碗摆在已有年头的榆木桌上,老人家个子不高,也没驼背,手脚也利索,用着一杆大勺搅动着锅里的凉茶。
老人家可能看我们脚程快,猜到有急事,便也没和我们搭话。不过我回头看了眼那个老头,我看见他在笑着目送我们,这个笑,我感觉看着很舒服,有种长辈的慈祥的感觉,要是这老伯把胡子都刮了,五官也算和善吧。算了,还有急事。
离开无花果茶棚没多远,我一脚踩在一堆树叶上,心里一惊,“不对。”
我蹲下扒开刚刚踩上的那堆树叶,手指尖粘稠感和微弱的血腥味让我的神经紧张起来,被树叶遮盖的,是一滩血!
扎和北山见我没跟上,回过头来叫我。我用旁边干净的树叶擦了擦手,又盖住了这摊血。站起身来,喊道:“你们先走,我去趟那个茶棚,等下追上你们。”
我心想一滩血而已,说不定是那个畜生的呢,今天是个入籍的好日子,先不要告诉他们了吧。
转身到茶棚,抽了条凳子坐下,老人家热情的用随手的布巾擦了擦桌子,笑呵呵的说:“小伙子,要尝尝老头子的凉茶吗?”
“我、、我想打听个事。”老人家的憨厚热情让我更想直奔主题。
老人家的热情依然不减的道:“行,你说。”
“老伯,今天早上有什么陌生人来您茶棚,或者像我一样打听事情?”
“陌生人嘛老头子这有很多。”老人家眯着眼思考了下,说:“不过打听事情的只有一位啊。”
我的心情激动了,像是狼发现了猎物的得意。“他打听了什么?他什么模样?”
老人家也坐了下来,像是要细细开讲一番一样:“他啊,他问是不是今早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经过这里去长安城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穿着黑色的劲装。”
“那您看他可有受伤,或者他还带了什么东西?”我迫不及待的问。
“没注意啊,人老了,也记不清了。”老人家不好意思的又笑呵呵。
我刚想和老人家道别,就听见,北山在前面大喊:“高兴,你快来看,这有一滩血啊!”我回头一看,扎蹲在地上,北山朝着我使劲招手。他们也发现了啊,这样也就不用瞒着他们,藏件事的感觉真不爽。
我以为老人家会吓一跳,结果老伯伯看了眼北山,就起身去锅边继续搅动长勺,只是笑着和我说:“这条路上来往的人多,事情也不少啊。呵呵呵呵呵。”
老伯的反应倒真出乎我的意料,我就借机接着问:“老伯,您觉得这血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
“呵呵,应该不是今早的吧,我一大早来,什么事也没有啊。”老人家又瞧了瞧北山他们的方向。
我起身道了声谢过了。便跑去北山哪里,扎起身说:“这血迹还没凝固呢,不过这树林潮湿,应该会延长凝固的时间。”
北山重重的拍了我和扎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这是血光之灾的征兆啊!”
我戳了下他的胸口:“你这家伙说什么呢。今天是我们重要而光荣的一天!我们还是先去天策府比较重要。”我搂了搂他两的腰示意继续走。
“我开个玩笑啦,对了,你找那老头说什么了。”北山边走边问。
“啊?打听了下有什么人经过,看看这血是怎么回事。”我说。
“那老头怎么说?”扎也边走边问。
“有个壮汉打听是不是有我们这样的少年进城。”我精简又还原了事实。
我想了想又说:“那茶棚老人家对这么一滩血一点都不惊讶,这倒是让我很奇怪。”
“你是想说,那老头和这摊血有关,或者他知道一些事情?”扎说道“我看那老人家不像坏人。”说着我又回头瞧瞧那茶棚老头,有客人来了,他正在热情的招呼。
我看看扎和北山,说:“兄弟们,这事你怎么看?”
扎撇撇嘴,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
北山还是抱着手,一副深沉的样子说:“我倒是觉得。。。”
“哦?”
“要是是个漂亮姑娘打听我们就好了。”
“擦,死去把你。”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长安南门的城楼下。长安是我们大唐帝国的国都,大唐的繁荣于这城楼便可略知一二,护城河又深又宽,城墙又高又厚。城楼上长安两个大字器宇轩昂,旗帜整齐,给人一种严正有秩序的感觉。长安城门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会关闭,街道宽阔整齐,每天的清晨都会有官府的人来清扫主要的大街,特别是长安城的中轴线——朱雀大街,宽度可以容纳两辆八骑马车并排通过。
天策府在长安城南部,离南门不远,片刻间我们就走到了天策府大门口。
天策府门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驻守左右,头披卷毛,张嘴扬颈,四爪强健有力,神态盛气凌人。
哈哈,这两个卷毛真和扎一模一样。
五级大理石台阶十分宽阔,朱红色的大门,碧色的琉璃瓦,金黄的大匾上写着天策府,落款是开过皇帝李渊。大门右边写着:“精忠报国山河永固”,左边写着“除暴安良侠骨长存”。
天策府,由唐太宗李世民一手创建,李世民在位登基前,被先皇封为天策上将,位在三公之上,便也是天策府的府主,李世民当年豪爽仗义,好结交江湖好汉,登基后,深知江湖力量是国家安定不可忽略的因素,于是就发展天策府作为掌控江湖的重要机构。
天策府成立42年来,至今已到第三辈弟子,也就是我们这一辈,搜集掌握了江湖大大小小信息,不要说各路武功路数的记载,就连某掌门的某个小老婆的某段情事都有记载,这些内容都藏在天策府中心的藏书阁,即使是天策府中人,没有府主或者司马的手令也禁止进入藏书阁中。天策府有这么多别人的武功,那我们自己的呢?
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枪术和马术,要说枪术,问鼎天下,使枪之人虽多,但要问正宗,只有三支,一支就是我们长安天策府,霸王枪法,相传出自西楚霸王项羽,以凶猛凌厉见长,所持的枪也无不是以长,重为上,以点,扫两式为主。出枪如游龙。一支是山东金城,燕翅鲜花镗法,镗乃长兵器中最重器械,我们霸王枪已是枪中最重,鲜花镗比我们霸王枪还要重,所以金城门人无不是高大威武的男子,他们的招式以扎,捻,滑,挑四式为主,气势如虹。
最后一支,是云南白蛮,南诏枪法,相传中原枪法就起源于白蛮,南诏枪也很少在中原出现,相比于霸王枪,鲜花镗,南诏枪更加轻巧灵活,招式更加复杂。
说道马术,天下只有两派了,除了我们天策府,只有突厥与大唐交界的漠北月亮城,修炼马术,必须要有良马,所以修炼马术的门派必须经济实力雄厚,天策府用的马都是朝廷送来的军中极品,而月亮城正是汗血宝马的重要产地。
走进天策府,是一面雪山玄豹的门屏,绕过雪山玄豹,是宽阔的前院,前院左右立着十八般武器。前院右侧是下人的房间,左侧是功,仓,骑,铠,士五个曹参房门,功曹参负责下达任务,仓曹参负责下发出任务的经费和掌管府中的开销,骑曹参负责管理府中的牲口,自然包括我们的宝马,士曹参是最恐怖的房门,负责天策弟子的赏罚,士曹参里的陆军事同我和北山已经比较熟悉了,以前训练晚到受罚,常常光临士曹参。庭院正对着中堂,中堂后面便是五级高的藏书阁。再向后是*花园,有厢房,书房,花厅等建筑。
前院里,站满了天策众人,我们同辈的弟子在中间排开,中堂的台阶上,摆了张太师椅,太师椅旁边站着曹庆功司马,司马是天策府地位在府主之下的二把手。接着向右,依次是第二辈的天策弟子,也就是我们的师傅。太师椅的另一边是10位曹参军事,每房曹参两个军事。
太师椅后面还坐了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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