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祖祠堂?”刘赢在心底默念了一声,然后伸出脚将暮色阿果辛辛苦苦才刻出来的两个大字顿时搓得一干二净。
“今晚上就去。”刘赢在心底一边盘算着,一边卷起手中的画卷,信步朝着院外走去,“这件事搞明白之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木哥,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
“那两个都是什么字啊?”
“美若天仙。”
“这不是四个字吗?”
“你写的时候把前两个字和后两个字挤在一起了。”
“哦。那你去哪儿啊?”
“带你去外面散散心。”
“带我出去散心怎么不叫上我啊?”
“因为我知道你会跟上来的。”
“切!那要去哪?”
“去外面。”
……
刘赢与这暮色阿果你一言我一语,俱是双双走出了这座院落。轻风吹来,院子中的树木顺着轻风吹来的方向向后歪去,其上枝叶也跟着“哗哗”作响起来。
如若是有信心的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在这院落之中,有一棵樟木子倾斜的方向却是略微与其它树木不同,就好似是有一个无形重物始终挂在其一侧一样。
这禁不住让人联想起九黎族传说中的隐身秘术起来,据说,十五年前的灌兜山中的蚩尤石之争时,那九黎猴王沙马曲比就是凭此秘术一直尾随着龙甲镖局的押送车队。
话说这刘赢自从知晓了那画像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后,便时常是借故只身一人前往宗祖祠堂祭拜。
外面卫兵只晓得小王殿下屡屡在里面逗留很久,却是始终不曾注意到刘赢到底是所为何事,只道他是在里面缅怀先祖,如此便也并不曾窥探。饶是如此,刘赢在里面一连寻找了好几天,却是始终一无所获。毕竟,其所知道的线索仅仅不过是这“辞、塘”两个字而已。
这一晚,寒月冷星,黑幕笼罩下的九黎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只听得“吱”的一声作响,宗祖祠堂的那扇虚掩着的大门又一次被一只手推了开来,而那轻轻探身而入的少年正是刘赢。
这刘赢于此处已然是寻找了三四天,上下翻遍,甚至于是连每一个先祖排位都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翻。如此大不敬之举,倘若是被大寨之中的那些个老迂腐知晓,又不知要惹上怎样的麻烦。
但饶是如此,一连几日下来,刘赢却是仍旧一无所获,以至于,让刘赢也不禁对暮色阿果所言感到怀疑起来。
“阿果该是不会骗我的,难道是画像上还有着其他的讯息她没有看出?又或者说看到的那些字体上浮下沉本就是她一个幻觉?可恶!真是一头乱麻!”刘赢狠狠地挠了挠头皮,将眉头皱成了一条麻绳。
“咚!”只听得一阵异响自梁上传来,轻微而短促。
刘赢耳朵动了动,静听了一会儿,却是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了。但见刘赢先是紧紧皱了皱眉头,继而又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原来是只老鼠。”
说完,重又如同往日一般,先是在那一排灵位下面的蒲团上跪下身,拜了几拜,再开口说道:“小子连番打搅还望祖宗们不要见怪!”然后才又站起身,仔仔细细地翻找去了。
看样子,这宗祖祠堂空间虽大,却也已经是早已被刘赢翻了个遍,以至于到了今晚,刘赢都只能重复着前些天找寻过的地方了。如此,不知不觉之中,又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可刘赢却依旧是一无所获。但见得他叹息一声,然后便是颓然坐到地上,举手托腮,对着那案几上瑟瑟摇曳的一堆烛火愣愣发呆。
“唉,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真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刘赢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偌大的宗祖祠堂之内,霎时间便重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明灭烛火的阴影里,还孤寂地伫立着一排排冷冰冰的先祖灵位,极其漠然地朝下望去。
“嘭!”只听得一声急促的撞击声响过,一只身影便是从那霍然开启的木门之中飞窜进来。
但见得他一跃便是立在祠堂中央,警惕地朝着四周望了望,却是见得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一毫异样。而那只身窜进来的人,正是那半柱香前才起身离去的九黎寨小王刘赢!
话说,对于上次前来时听到的异响,刘赢并非毫不在意。当时他就屏气凝神,对周遭环境进行了一番感知,但奇怪的是竟是察觉不到一丁点活物的气息。
“即使是老鼠的话,运动起来,气息最起码也该有一段之上,可缘何如今却是一点也感应不到了呢?难道是风吹落物的声音?在这个基本上是密闭的空间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刘赢越想越感觉事情蹊跷,如此,眉头一皱,眼珠子一转,顿时便是计上心来。
按照心中所想,刘赢先是装模作样地又在这宗祖祠堂之中找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也“失望”地转身离去。刘赢心想,那隐秘在暗处的神秘人物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还会在突然杀个回马枪过来,想必在自己起身离去不久便会现身出来。
而对于其来这宗祖祠堂的目的,如若不出意外,那就是与刘赢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刘赢这些日子已然是被人盯上了,而这神秘人物应该就是那晚与自己交手的黑衣人!
然而,自己此番重回,却是并没有发现那人的一丝踪迹。“难道说是已经离去了?还是说……”刘赢想到此,禁不住又是摇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还真是只老鼠。”说完,便是十指交叉背在脑后,然后极其轻松地朝着祠堂外面走了出去。
祠堂似乎是重又融化进了一团寂静之中。如此,又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在那房梁上的一团漆黑的阴影里,忽是有着一双眼睛透射着冰冷的寒光,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缓缓张开。
“哼哼,到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阴影里,那人先是低低冷笑了两声,这才轻轻一跃,自那房梁上落了下来,双脚点地,竟是好似一片落叶一般,几乎是听不到一丝声响。
但见得这人穿的是一袭紧身黑衣,面上自然也是遮了一层面巾,身高体型,果然是与那晚与刘赢交手的神秘人物一般无二。看起来,其似乎也是并不止一次潜到这九黎寨宗祖祠堂之中,对这周遭环境看起来也是较为熟悉。只见得他径直朝着那一方供奉着历代九黎王灵位的巨大石台走过去,然后脚尖轻点,便是飞身而上,轻轻地落在了那最后一排灵位之间狭窄的空隙里。
话说方才刘赢在此处翻找时,这黑衣人虽是在暗处看得不很清晰,可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就是那件东西并不在刘赢刚才所探查的范围!并且,这黑衣人较之刘赢而言定然是掌握了更为详尽的情报,毕竟这所要搜寻之物到底是何神秘物件恐怕多少还是知晓一点的。
所以说对于那东西可能藏于何处,又或者说是能够藏于何处,这心中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模糊的范围。如此,自然也不会是如刘赢那般如大海捞针似的乱找一气。
只见得那黑衣人落于那一方灵牌后面之后,便是微微弓下身子,左手抚着灵牌后面的那道墙壁,右手却是自左往右,自上至下地逐次轻轻拍打那面墙壁起来。
“噗、噗、噗、噗、咚!”只听得一连串沉闷低沉的声响之后,却是突然穿来了一声清脆空洞的响声。那黑衣人眼睛一亮,禁不住又是一连敲了了几下,“咚咚咚!”
“果然是在这墙壁夹层之中!”那黑衣人惊喜之下,一声低呼便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事实上,倒也是怨不得这黑衣人武断,你想,在这九黎人如此看重的宗祖祠堂之中,却是在这众人敬畏之地煞费苦心地做了一小段空心夹层墙壁来,不是用来秘藏珍宝,又能做何用处呢?
那黑衣人眼见追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终于有了结果,如何能够不心存欣喜?但见得他再不迟疑,右掌运足劲力,霎时间,一股有形可见的真气便是自掌心逼出,然后朝着那处空心夹层轰去。
虽说这架势是绝然不小,却是不曾发出什么声音,只是隐隐约约的一声“闷响”之后,那手掌大小的一块空心夹层便是已被轻易击穿。
那黑衣人或许是出于大意,也可能是料定了这夹层之中不会有那些暗器机关之类,竟是就这么紧紧地靠着它,然后一掌将其轰开了。
几只受惊的耗子自里面窜了出来,落到下面的那方石台上,再一连撞翻了好几块灵牌之后,四散而去。
“咦?”那黑衣人似乎是略微感到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头,这才自怀中掏出一块日光石,然后一边朝着那洞口处递过去,一边俯下身来,在那微弱白光的照耀下将右手伸了进去。
那洞窟看起来似乎并不十分狭小,那黑衣人直是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是伸手将那一只用着布皋层层包裹着的物件缓缓取了出来。
“咦?”那黑衣人先是伸手摸了两下,继而便是发出一声略感疑惑的轻叹。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只手轻托着那只包裹,另一只手放上去再将其缓缓解开。
原来是一本古书。
那黑衣人原本就稍显疑惑的眉梢,顿时便是拧成了一股麻绳。整个人也是呆立在那里捧着一本古书,无所适从,看起来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难道……”那黑衣方想开口说些什么,声音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却是只觉得后腰一凉,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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