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翼万分抱歉,最近奥运视频看多了一点,耽误更文了,时间乱得很……以后尽量避免……鞠躬,退场……
正文:
寒冬腊月,仙山飞雪,除夕近。
“师父!师父!”益铃径直跑向云诀的房间,推开门便往那榻上端坐着人面前去。
“何事?”
知道了,心反静了。
云诀缓缓睁开眼,抬眸看她,轻浅的目光如寒潭中万年不动的清水,敛尽太多东西。
益铃把手伸到他面前,露出五指上好几个针眼伤口:“扎太多了,铃儿都拿不了针了……”
云诀看了一眼,抬袖轻拂而过,转眼替她治好。
“师父再给铃儿掐个暖身诀!”
他自是点头。
益铃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偏着头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状。总觉得师父有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来……
“师父,你又打坐……是在修习那个什么清莲诀么?”
云诀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点了头:“……是的。”
“最近师父一直在修……这样会不会走火入魔啊?”
云诀听了一愣,半晌后道:“……无魔障,不入魔。”
“那师父有魔障么?”
“……有。”
益铃顿时急了:“那师父赶紧不要修了!大家都说师父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不用修它了……”
“……师父能控制。”
益铃还是不放心地皱了半天眉,看着他平静的面目好半晌才慢慢缓了,继而又问道:“师父,大师伯说元宵后要来把迷情林弄走,是真的么?”
“是真的。”
“为什么呢?”
“……为师不喜欢。”
“哦,那就弄走吧。”
良久的沉默,益铃无趣地看看手又看看他,然后道:“师父,琴姐姐说后天除夕夜里一起去洛姐姐那里聚,师父要不要去?”
“为师若去了,她们必要拘束。”
“好像也是……那师父等铃儿晚上回来给师父做好吃的!”
云诀没有说话。
“琴姐姐说除夕夜要给大家送礼,铃儿不知道送什么好……”
“琳琅阁中的物件众多,你随意去拿便是。”
“琴姐姐说其它人无所谓,但给霁洛的要亲手做。”
“……”
“她教铃儿做香囊,绣鸭子,说霁洛一定喜欢。”
“……鸭子?”
“嗯,两只鸭子。”
云诀会意过来,心上微微一怔。缓了一刻,道:“……那叫鸳鸯。”
“哦……原来不叫鸭子啊。”益铃点点头,而后想到什么又皱着鼻子道:“琴姐姐真坏,明明阿紫绣的那么好却非要让铃儿来,还叮嘱阿紫不许帮铃儿……对了师父,你还没见过阿紫吧,她脸上有个大大的紫葫芦,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为师听你大师伯提过,天生异能备受凌落却从未变过心性,是个好孩子。”
“是啊,阿紫很乖很听话,霁洛说什么她都听。”
“……为人长者,不可负了幼者的信望。”他缓道,声轻如自语。
“嘻嘻,铃儿知道啦,铃儿是她的娘,肯定会好好待她的!”她联想到什么,又苦恼道:“可是她一直呆在霁洛那边,铃儿都不能一直给她做好吃的……但她叫霁洛爹爹,好像比娘又要大一点……师父,那阿紫究竟该呆在铃儿这边还是霁洛那边呢?”
云诀脸不由微白,眉头几分刺痛地轻猱,他静心一刻,方才微微颤声道:“……是铃儿,应呆在他们身边。”
益铃皱起眉头:“那师父不是一个人了?”
云诀一震,半晌,深幽道:“为师,本就该一个人。”
“为什么呀?”
“……因为修了玄清诀,为师负不起天下人。”
“师父?”益铃很不明白地抬头望他。
云诀回望她澄澈见底的双瞳,心头甫动,眉间便一沉,他脸一白,立时拉下长睫偏过了头去:“……为师累了。”
益铃一愣,转而闷道:“哦,那师父休息,铃儿退下了。”
“嗯。”
益铃闷闷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了头来:“师父,你近来从不叫铃儿到身边,是不是还生着铃儿的气?”
云诀抬眸,温和道:“没有。”
益铃眼一亮,脸上透了一点粉光:“那铃儿在这里陪你,和师父一起休息行不行?”
“……不行。”
益铃垂下两眉:“哦。”
……
霁洛一回屋,便见益铃窝在他榻上正和阿紫玩解手绳。
她一看见他大眼便一亮,立时招手道:“霁洛快过来!看看这个怎么弄……”
霁洛微微一笑,走过去看了看,动了两线往上。
“嘻嘻,解开了!”
阿紫拧起两条细致的柳眉,轻声嗫嚅:“爹爹偏心……又帮娘……”
霁洛微哂,只得转而道:“莫再玩了,你俩该去用午膳了。”
益铃撇嘴:“霁洛也在院中辟出厨房来吧,这样阿紫就不用天天跑去纤食殿吃饭了。”
“对啊,爹爹……娘做的菜很好吃……爹爹也可以尝尝……”
“嗯!”益铃很得意地点头,然后又补充道:“就只有酸甜茄子比不上霁洛做的!”
“那好……”霁洛逸然一笑,就要应下,便听得梅剑琴的声音。
“二师兄,不行啊,要等到某个人搬过来了这辟出的厨房才不会浪费呀。”
“阿紫见过琴姨。”小女娃一看见来人便乖巧地下床来行了礼。
梅剑琴摸摸她的头后便凑到益铃身边去:“益铃师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嫁到我们青沙峰来?”
益铃很认真地皱起眉头:“嗯……师父也说我该呆到这边来……”
“哈哈,二师兄,你听见没有,仙尊他老人家都已经答应了……”
霁洛尴尬地咳了一声,益铃打断她的话又道:“可是师父一个人怎么可以,所以益铃先不搬家了。”
梅剑琴满脸是笑:“不枉仙尊那么疼你、宠你,益铃师姐还是很有良心的……不过你总是要离开仙尊的,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终生大事吧。”
“为什么总要离开呢,我一直陪着师父不好么,他只有我一个徒弟,我搬到这里来就没有人去引他说话了……”
“仙尊都活了几百岁了,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再说你可以时常回止水峰看仙尊啊,每天回去都可以!”
“这样啊……”益铃有些犹豫了。
梅剑琴见说服了益铃不由得意,转而又拉起一旁故作镇定的霁洛到了屋外一边。
“二师兄,除夕后月师妹就回来了你知道吧。”
霁洛不明所以,只得点头道:“师父说月师妹是在除夕后回。”
“那她一直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霁洛一怔,而后道:“……琴师妹,此话不可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呢,这么多年瞎子都看出来了!”
霁洛微微皱起眉。
“二师兄,现在整个蓬莱都知道小阿紫认了你和益铃师姐做父母,你们一直这样师姐弟的难免惹人臆测,辈秩乱着师父也不会容得太久。你该早做打算才是。”
霁洛当真有些为难了。
“二师兄,月师妹必是愿意嫁你的,她与益铃师姐两人你要早做决定。月师妹人间身份尊贵,与你同一日飞升成仙,她的美貌更是六界难寻,若得为妻必是大幸事;而益铃师姐是仙尊之徒,清丽可人,虽曾犯下大错但如今心如赤子,虽是凡人但不老不死亦可伴你永生。”梅剑琴看着他:“你欲娶谁呢?”
霁洛轻叹一声:“琴师妹,我非此意。”
梅剑琴大皱眉头:“师兄莫不会是想享齐人之福吧?”
霁洛青筋一跳,顿觉头大。
梅剑琴两手叉腰极严肃道:“莫说月师妹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能答应,便是仙尊他老人家也绝不会允的,虽说曾是天魔,但你许是不知道,仙尊他是有多疼爱益铃师姐……”
“……琴师妹多虑了。”
“那我多次提起你总不向益铃师姐和两位尊上开口,究竟是在犹豫什么呢?莫不是不喜欢益铃师姐?可依我看师兄分明就……”
霁洛咳了一声缓下脸上热意,半晌叹口气,才道:“……我也不甚清楚,总觉心底欠着一样东西,有些不安,未能释了便难生此意……”
梅剑琴狐疑不明地盯着他半晌,而后一跺脚气得转了进屋去:“那师兄便就挨着吧!”
霁洛叹口气,脑中纷乱。
梅剑琴进了屋便见益铃闲得无聊不知何时拿了针线竟在绣那香囊。
她哀叹一声不由急上前:“哎呀师姐!你怎么能在我二师兄这里绣呢!”
被她一叫益铃又扎了一下手,不由嘟了嘴埋怨:“都怪琴姐姐……益铃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绣啊?”
“你这是要送给我二师兄的,在这里绣他不就知道了嘛!”
“不能让霁洛知道么?”
“当然不能啊,这是礼物,要保密的!”
“可是针线都是霁洛穿的……”
梅剑琴哀叹一声,彻底无语了。
她灰败地低头去看益铃的走线,瞥见她端端正正叠放在手边的一块雪白方缎子不由疑道:“这雪锦是做什么用的?”
“做香囊啊。”
“那这青缎呢?”
“做香囊啊。”
梅剑琴眉头纠结而起:“一面青一面白?”
益铃看向她:“当然是一个青的一个白的啦。”
“你要做两个?”
“是啊!青的给霁洛,白的给师父!”
梅剑琴嘴角一抽:“可是女孩子家亲手做的香囊送出去就代表着喜欢谁啊……”
“我都喜欢啊!”
“那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益铃不解地看着她。
梅剑琴狠狠竖起两指作势要敲她栗子:“比如你以后可以给我二师兄生个小娃娃,但就不能给仙尊生娃娃!”
“给师父生娃娃?师父想要娃娃吗?益铃为什么又不能呢?”
“他是你师父当然不能啦!”梅剑琴深吸一口气,笃定道:“仙尊肯定不会收你香囊的!”
“为什么不会收?”
益铃苦了脸,很是闷闷道:“琳琅阁里的东西都是师父的,益铃总不能拿师父的东西送师父吧,所以就只能想到香囊了……”
梅剑琴看着她苦大愁深的样子想想也是,便迟疑着出主意道:“那……那这样好了……你不要在上面绣一样的图案了,鸳鸯是一定不能绣的……就绣几朵雪花好了……代表仙尊的谪仙之气……到时候再撒撒娇,仙尊那么疼你兴许就收下了……”
“撒娇?”
“对啊,就亲亲抱抱就可以了!”
益铃垂下两眉:“师父近来冷得很……我不敢……”
梅剑琴眉一抽:“……你都敢用软枕去砸仙尊了还有什么不敢呀!”
益铃皱起眉头,想了一想:“……我用枕头砸过师父么?”
梅剑琴懒得理她,看见案上自己给她备的那一小包熏干的梅花又道:“那师姐,我是不是要再给你弄一包花瓣来啊?”
“花瓣?”
“对啊,这一包可只够充一只香囊。仙尊偏好什么香呢?”
益铃眉儿弯弯咧嘴笑道:“不用了!师父他不喜欢闻香。”
“那你给雪锦里充什么呀?”
“嘻嘻,我自己想好了,充不香的花!”
梅剑琴撇嘴:“那还叫香囊么……”
她转过头来,看见益铃很认真地又开始忙活,只半秒她又忍不住叫道;“你这做的什么东西呀,也好意思拿给仙尊……这里不能这样啦……”
“哦……那这样?”
“唉呀,手脚真笨!阿紫,快过来教教你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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