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慈宁宫的根公公走了,吉郡王才敢发牢骚:“这算怎么回事儿?息事宁人?我们王府就这么让人上门作贱?不成!这事儿不算完!”
旁边的大小福晋们不敢多言,都是面面相观,哑然无语。
那边早有偷听的丫鬟飞也似的跑回去报给了绣纯。绣纯头也没梳歪坐在床上。她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仔细想了琰峥为什么这么做。也就明白了琰峥这是一片苦心想让恪絮下台阶。虽然琰峥这样对自己实在过分,又是为了恪絮这样糟践自己。可是绣纯对琰峥的情意就如琰峥对恪絮的情意一般深。无论琰峥怎样对她,怎样利用她,绣纯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反而一想到这几天琰峥受的委屈,这事儿对他的打击。绣纯立刻就心软了,心疼的不得了。如果……如果这样能让琰峥的痛苦减少几分,那她宁愿琰峥这样对她!
听了丫鬟的回报,绣纯心中竟然欢喜无比,这不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吗?虽然……虽然琰峥这样完全是为了恪絮,但是她心甘情愿!绣纯暗暗下着决心,等成了亲,对琰峥一定千般温柔、万般顺从。让他能忘了恪絮。忘了这刻骨铭心的痛!
又有丫鬟过来说了郡王在厅里发牢骚。绣纯想了想,就叫:“给我梳头!”丫鬟们上来伺候着梳洗了。绣纯打扮整齐来到厅房。吉郡王见了就急道:“纯儿,你歇着吧。这事儿有阿玛给你做主!阿玛明儿再进宫找太皇太后,非把琰峥那小子抓进宗人府不可!”
绣纯跪下去磕个头叫:“阿玛!”
吉郡王急忙去扶:“有什么话儿起来说!跟阿玛还来这套!”
绣纯腿上使着劲儿,吉郡王拉不起来,就看着她发怔:“你想怎么着?”
绣纯道:“阿玛,求您应了这门亲吧!”
吉郡王立刻就急了:“什么?!你要嫁给琰峥!那小子这么作贱你!你还要嫁给他?!”
绣纯眼泪就下来了:“阿玛!琰峥这样全是为了公主!他不是想作贱我!”
吉郡王暴怒道:“为了谁也不行!凭什么?我们也姓爱新觉罗!这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绣纯哭的一塌糊涂:“这事儿怪我!全都怪我!要不是我从中作梗,琰峥已经娶上公主了!这就是我作孽的报应!阿玛!您要是不想看见我死!您就应了这门亲吧!”
吉郡王被她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呐呐道:“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旁边的福晋也劝:“王爷!既然纯儿自个儿乐意,您就应了吧!再说这也是老祖宗的懿旨,您还真能违拗不成?”
吉郡王就垂头丧气道:“好吧好吧,就这么着吧!真是气死我了!”拂袖而去。
福晋急忙把绣纯拉起来,劝着:“好了,纯儿,你阿玛已经应了,你快别哭了。好好准备着嫁人吧!”
成亲王虽然不太愿意,可是谁叫自己的小子上门把人闺女给糟蹋了,再看公主那儿也没什么指望了。琰峥又大病着,只好同意这事儿。这些天就准备聘礼亲自上门下了聘。太皇太后和吉郡王的意思都是赶紧办,免得于绣纯的名声不好,于是就定了下个月初大婚。两府里头就忙活开了。虽然这件事本身很尴尬,但是他们两家一头是亲王,一头是皇亲,自然不能马虎,时间再紧万事也要备齐了,妥妥帖帖的来。只是忙了多日,两边的新人倒是不见人影。尤其是新郎官,更是半面也没有照过,知道的都是摇头叹气,不知道的就莫名其妙呗。
恪絮在宫里也听说了他们两家的婚事。她心里对琰峥愧疚,想问问琰峥的情况,又觉得此事完全是自己引起的,也不敢多问这事儿,况且也不知道问谁。等伤稍微好一点能动了。立刻就到慈宁宫请罪,太皇太后也是心灰意冷,也没见她,只是带话出来叫她歇着去吧。恪絮知道这次重重伤了老祖宗的心,只好在以后慢慢孝敬哄回转了。又来到康熙处请罪。康熙叫进去说了几句,也是叫她好好哄老祖宗,只要老祖宗饶了她,自己就饶了她。恪絮答应着出来了。
恪絮虽然牵挂李珩,却也没敢问李珩的情况。康熙也还生着气,便故意没跟她说。见她出去了一旁皇后就问康熙:“李珩的事儿怎么办?”
康熙皱眉:“李珩什么事儿?”
“就是到甘肃上任的事儿。”
“如今事已至此,朕的旨意也下了,难道叫朕更改不成?李珩就到甘肃好好办差吧!”
“那他跟六儿的事儿呢?”
“这事儿朕还要斟酌!”康熙鼓起腮帮子:“不能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想又说:“就算是要指婚,也得等一阵儿。李珩要把差办好了才行,不然朕咽不下这口气!”他看皇后憋着笑意,就有点恼羞成怒:“你可不准跟六儿说啊!叫她急一阵儿!”
皇后笑着福身:“嗻---”
其实恪絮倒也不是很着急打听李珩的消息。她怎么能这头刚重重伤了琰峥,那头就迫不及待的追问李珩的事儿?再说她还真没缓过神儿,心里惦记着不知道琰峥现在怎样?本来想着叫蓝衣等人打听一下,又怕自己这样给琰峥、绣纯在伤上加伤。还是静静等着吧。希望这段时间过了,等他们成了亲,绣纯能够好好安慰琰峥。恪絮知道绣纯的心思,自然也放心,绣纯一定会一心一意待琰峥的。希望琰峥在自个儿这儿受的委屈伤害绣纯能用她温柔体贴的心全部抹去。让他重新恢复成以前那个爽朗、豁达的九贝勒!
于是恪絮就安下心来好好哄太皇太后,天天去请安。一开始太皇太后不见,慢慢的叫进去见一面儿,但是也不给什么好脸。可是架不住恪絮天天扭糖儿似地撒娇哄她,恪絮小嘴儿又甜又会说话,太皇太后又疼这个小孙女。于是也就渐渐好了。康熙见老祖宗又开心起来,自己也开心了。因为派走李珩的事儿还有那几天对恪絮冷淡的事儿,他对恪絮又存了愧疚,现在万事雨过天晴,自然对恪絮比以前还要宠惯疼爱。
还有半个月就到琰峥和绣纯的婚期。绣纯进了宫。
恪絮刚从太皇太后处回来,见了绣纯没等她见礼就一把拉住:“纯儿!大喜呀!”恪絮知道这事倒是随了绣纯的心思,她俩从小最好,因此也是真心祝贺。
绣纯有些脸红,扭捏道:“小主子别笑话我了。”
恪絮微微一笑问道:“峥哥哥……你去瞧过他吗?”她并不知道琰峥此前到绣纯府里的事儿,因此这样问。绣纯又怎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去琰峥府里看他?绣纯也不想说这事儿,怕恪絮听了不但对琰峥愧疚,也对自己生了愧疚之心。她虽然带着羞涩,但是眉眼还是掩不住愁容,文文静静的笑着说:“我……哪能去见他?阿玛说大婚前还是别见了。”
恪絮默默点点头,她担心琰峥,可是只能从绣纯处得消息,如今连绣纯也不知道,实在不知该怎样了。她也不便四处打听,只好先放下担心。打起精神笑着对绣纯道:“纯儿!我折腾得差点丢了命,倒是让你得了便宜,你打算怎么谢我?”
绣纯就又红了脸:“您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求您这样!您这样纯粹为了您自个儿!”
恪絮也有点红脸,笑了笑,便不再开玩笑正色道:“纯儿!我这几天也想着找你,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绣纯点头道:“您说!”
恪絮略微想了想道:“这件事儿上我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一点没有为峥哥哥着想过。那天你说的也在理,咱们这些八旗贝勒们,个个牙尖嘴利、尖酸刻薄,脉系又太复杂,难保没个有仇有恨的,这样的事儿出在峥哥哥身上,就怕他们落井下石!峥哥哥本来就被我伤的太重……”她说着眼圈儿就有点红,声音也哽咽起来:“要是再有个闲言闲语的……也不知受不受得了……”绣纯低着头红着眼圈听着。
恪絮停了一会儿,将眼泪强忍了回去,继续说:“你对峥哥哥的心意我也知道,自然会全心全意待他。希望你能叫峥哥哥忘了在我这儿受的羞辱……今后好好过日子。真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尽管来找我,也算是……我的一点赎罪……”
绣纯眼泪也被她说下来了:“您尽管放心吧,我……早就打定主意,对九贝勒肯定……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九贝勒人缘一直不错,就算是又一两个说闲话的,应该也传不到他耳朵里。要是真有难事儿了。我一准找你!”
她们俩个自小要好,什么话你开个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恪絮也就放下心来,吸口气脸上绽开笑容:“纯儿!一定要好好待峥哥哥!”
绣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恪絮看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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