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就听见“扑扑”两声。一只手搭上恪絮的肩膀。恪絮浑身颤抖,听见有人叫:“小主子!”声音很熟。
恪絮战栗着睁开眼睛,看见奇帧正焦急的看着自己。她转头一看,哪有什么白色人影!恪絮惊惶的看着奇帧:“你……看见了吗?”
奇帧点点头:“奴才看见一个白衣人!”
“他……是人?”
这时门口冲进来四、五个侍卫,绣纯也赶了过来。看见恪絮跌在地上惊叫一声扑过来:“主子,怎么了?”转头看奇帧:“怎么回事儿?”
“有人想暗算主子!”奇帧脸色铁青。
绣纯看见恪絮脚上缠的钢绳,惊慌地叫:“主子!”伸手去拉,谁知这种钢绳越拉越紧。恪絮咬着嘴唇忍着疼。奇帧叫:“别拉了!得找东西绞断!”吓得绣纯急忙松开手。
一个侍卫冲过来:“小主子!那两个嬷嬷都被放翻了!”手上拿着一件外袍递过来。绣纯赶紧给恪絮裹上。
奇帧突然上前将恪絮一把抱了起来!绣纯惊得脸色乍变!奇帧大步将恪絮抱进屋里放在床上。这才跪下道:“奴才死罪!”
恪絮仍然惊魂未定:“你……瞧见那人长什么样儿?”
奇帧痛叫:“小主子!您醒醒!那是个人!他想绑走您!”
绣纯跟进来紧紧抱住恪絮:“小主子!您别这样!您别吓我!”恪絮闭上眼急促的喘着气。好半天呼吸平静了许多,才睁开眼睛,轻轻挣开身子:“没事儿……我……确实被那人吓着了。”看着奇帧:“你起来吧。”
奇帧站起身。恪絮问道:“你怎么到的?”
奇帧道:“奴才在外面听见主子好像叫了一声。奴才不敢肯定,因此就在墙根儿听着。听见跌倒的声音,觉着不对就翻上墙想看看,就看见一个白衣人想抓您。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儿。看见奴才俩人越墙跑了。奴才担心您有什么……因此没追。”
“旁边有个小孩儿?”恪絮已经完全回了神儿。
“您没瞧见?”
恪絮苦笑:“那人装神弄鬼的把我吓着了。我只顾盯着他去了!八成那小孩儿给我使得绊儿。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奴才没瞧清楚,晃眼像是女孩儿!”
绣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恪絮将昨夜、今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绣纯听完道:“肯定是天地会的人!想绑了你换那个反贼!”
恪絮缓缓点头:“有道理。可他干吗吓唬我?”
绣纯怒道:“肯定是明着打不过,只好吓吓您,趁乱才好下手。”
一旁奇帧听着暗暗咬牙。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手里拿把大剪刀,奇帧、绣纯俩人一个扶着一个用剪刀使劲一绞。‘啪’的钢绳断了。
恪絮道:“你们下去吧。”
奇帧和侍卫“嗻”了一声出去了。
绣纯掀开恪絮睡袍下摆,看见底下的褒裤裤腿处泛红印,惊道:“出血了!”轻轻掀开裤子,就见雪白的脚腕子一圈红印子,有些地方破了皮出了血。绣纯惊得起身找药匣子。恪絮笑道:“没事儿,破了一点皮而已。”绣纯找了点白药粉涂在破了的地方。恪絮道:“纯儿,你去瞧瞧那俩嬷嬷怎么样了?”
绣纯应了一声,到外间去看两个嬷嬷昏睡在床上呼吸倒是正常。进来道:“像是下了药。应该没什么事儿。”
恪絮点点头,她脸色苍白憔悴,道:“纯儿,我得睡会儿。太累了。”
绣纯急忙道:“您睡吧。我守在这儿。”
恪絮躺下身,有人守着她也安心,一会儿就睡着了。一晚上,绣纯也没合眼。侍卫们全守在后院周围。
天一放亮,奇帧带着几个侍卫又去审芦薛去了。侍卫们恼恨这些人手段阴险,把气全撒在芦薛身上了。可怜芦薛被打得死去活来。
恪絮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来后突然想起些事儿,急忙叫绣纯:“纯儿,把你昨天吹埙的那小姑娘找来!”
绣纯急忙叫人去找,可是通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恪絮已经想起来了,吹埙的小姑娘就是那天卖艺的小女孩儿!八成也是昨天使绊儿绑她的小孩儿!
这还了得!这些人都渗到行宫来了!绣纯立刻叫人严查。内务府登时翻了天,因为就是他们带进来的人。查来查去的再没找到可疑的人。内务府把玩忽职守的人捆了交给恪絮。恪絮也没精神,交给绣纯处置,绣纯打了板子。
恪絮受了惊吓又着了凉,病倒了。
城里一处小屋子。里面坐着两大一小三个人。其中一个大人对另一个说:“三哥!现在不能再待了!必须马上想办法出城!总舵主叫人来催了两回了!太危险了!”
“你带着倩儿先走!”
“那你呢?”
“我不走。”
“为什么?总舵主已经说了,要救老八得想别的办法!”
“老五,你先走吧。他们不认得我。我没什么危险。再说咱不能丢下老八不管。就算救不出来也得盯着动静不是?万一他们想怎么着,也好有对策。”
“可是你这次不是差点让抓住吗?他们没瞧见你的模样?”
“没有。倒是倩儿有点危险。你赶紧带她走吧。”
“……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老五!我的轻功你又不是不知道,着急了我就三十六计走为上!放心吧!”
老五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女孩儿走了。
黑暗的屋里只剩下一个人。修长白净的手指划过鲜红的嘴唇,唇畔一抹带着血的笑。
行宫已经乱套了。御医进进出出的,整个院子的下人全都忙的四脚朝天。侍卫们重新审问芦薛,又开始动大刑。
后院,绣纯正在院子中间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见御医出来上前问道:“小主子怎么样了?”
御医弓着身子愁眉苦脸的:“回郡主,公主受了惊吓,有点不好!”
“什么!”绣纯怒道:“受了点惊,怎么就不好了!?”
“还受了凉,又加上劳累、操心。病的不轻!得细心调养。还得找好药调理。”
“那还不快去找!”
御医告退出来。行宫门口全是穿着朝服的官员进进出出。整个徐州城都在忙碌着。
天色已暗。
后院渐渐人稀少了些。绣纯出来对站在外面的侍卫道:“皇上御驾到了沛县了,你们侍卫营马上出发前去侍驾!”
侍卫犹豫道:“这边得留人吧。”
“小主子说这些反贼九成九都出了城了,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叫衙门多派出来些人守卫行宫。小主子我会寸步不离的。至于大牢那边也交给知府衙门看管吧,你们就留一个行了。这边这么乱,还是多去点人护卫皇上要紧!”
“嗻!”
月黑风高。两个人影碰在一起。
“老五!你怎么还没走?”
“我今天见着老七了!”
“什么?”
“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劫狱!”
“什么?总舵主知道吗?”
“总舵主已经往这边来了。芦羽一直就没走。他打听到康熙到了沛县。估计他们得派人去接,就来找我了。刚刚你也听到了,正好今天他们全都去接康熙。鞑子女又生了病。劫狱正是时候!”
“可是……总觉着不太妥!”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听说这些人天天动刑,老八怕是熬不住了!”
“那……好吧。不过我想劫上那丫头!”
“为什么?你想报仇?现在不是时候吧。要不等救出老八,和总舵主会合了再找她报仇!放心吧。这鞑子女我们非把她抓住挖心抽骨给老十报仇!”
“……今天是个好机会,不然她身边总是围着侍卫,不好下手!”
“……那好吧。劫狱我和老七就行了。三哥你也小心些。”
“倩儿呢?”
“今天出城了。”
“好!”
城门口,一队黑衣侍卫打马冲出城门。旁边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看着他们全都出了城,这才急匆匆向城内走来。
夜深了。通往知府衙门大牢的路上窜出来两个人影。一阵风般闪过。
绣纯看恪絮睡熟了,这才来到外间的床上躺下。她整整忙了一天,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里间的窗户悄悄开了。一个白色人影飘了进来,站在恪絮床前,看了半天才柔声道:“冤家,跟我走吧。”说着伸出手去!
身后传来冷冷的一笑。白衣人身形一震,他没有回头却猛地向恪絮抓去!更快的!恪絮滚到里面,血月锥已经点向那人的脖子。那人闪身躲过。身后的绣纯已经剑出鞘!飞身扑向那人,那人被逼一个后空翻从窗户翻出。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恪絮、绣纯抢到院中。
恪絮这时看清那人的脸,突然感到全身通体寒冷!这人竟是自己在朝鲜已经杀了的那个杀手!自己明明亲手杀了的,怎么还活着在这儿……恪絮真的惊着了,大大的眼睛闪着惊惶看着他。
绣纯也认了出来。但她那天晚上并没有亲眼见他死,所以不像恪絮那样惊慌。手中剑一指他,怒喝道:“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儿都甭想活!”
三当家唐逸泛起一个鬼魅的笑容,看着恪絮:“冤家!总有一天我要拿住你,叫你什么都依我!”返身向墙外飞去!
绣纯飞身追了两步,那人身形很快已经跑远了。看方向像是去知府衙门大牢。绣纯见他跑的地方正是设埋伏的地方,因此也不追了。回身看见恪絮脸色苍白,神情惊慌,急忙拉住她:“小主子!您没事儿吧?”
“我……明明杀了他。他怎么……”
绣纯摇她肩膀:“絮儿!他就是一活人!当时肯定没死!您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恪絮半天才缓口气。
唐逸还是去晚了,虽然他拼尽全力,却只救出来芦羽一个人。
奇帧回到行宫,恪絮正在等他的消息。见到他急问:“怎样?”
奇帧向恪絮扎个马:“活抓了一个。芦羽被后面赶来的一个人给救走了!”
恪絮点点头:“那个芦薛杀了吧。什么也不说留着也没用!今儿晚上抓的那个审审吧。那小姑娘呢?”
“也在城外拿住了。奴才请主子示下,怎么处置她?”
“先给关到府里头吧。等皇上来一并处置!”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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