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絮等人到了徐州,按照约定停下来等着康熙。这天天气晴朗。恪絮兴致很好。带着绣纯还有一个叫奇帧的侍卫出来逛。
到了徐州就算是进了江南了。恪絮在京城久闻江南多美女。心想今儿倒要看看这江南女子到底有多水灵。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却没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恪絮想可能找的不是地方。便道:“奇帧,你打听打听这儿有名的酒楼在哪,咱上那吃饭去。”
奇帧是个不爱吭声的年青侍卫,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转身打听去了,不一刻回来道:“就在前面。迎客楼。”
恪絮一挥手:“咱走!”
三人来到迎客楼,果然见是栋标准的江南小楼。三人上去,里面已经坐的满满的了。店小二见有客进门急忙上前迎接,将三人迎到楼上。
奇帧道:“有什么本地菜色就上来。”
店小二一看这三位就不是本地人,问道:“三位客官要酒吗,我们这儿有名的女儿红?”
奇帧看看恪絮。恪絮摇头。奇帧道:“不要!”
店小二道:“稍等了。”
旁边一桌人正压低声音交谈:“真的!我一个表兄在府里当伴读,他告诉我的。整个府里的人好几个月前就全搬别苑去住了。现在整个府是戒备森严。改名叫行宫了!你说不是皇上是谁?谁还有这么大的仪仗?能让前刑部侍郎让出自己的府邸?”
“皇上怎么能到咱这儿来了?我看也就是一个钦差什么的。”
“你怎么就不信……”
菜上来,恪絮向着奇帧使眼色。奇帧道:“小二。先别走。”
店小二哈着腰:“三位爷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儿有什么热闹好玩的去处没有?”
“有哇。前边有一个小夫子庙,今儿正是赶庙会的时候,三位爷吃了饭正好过去,正热闹着呢!还有个云来湖,晚上特别热闹。城里的才子都爱在那儿饮酒赋诗。”
奇帧领着公主出来,并不像恪絮那么高兴,他担着干系,怕出事,因此并不想走那么多地方。他装没看见恪絮的眼色,点点头:“知道了。”
看见店小二要走,绣纯急了,白了一眼奇帧出声问道:“云来湖怎么走?”娇嫩的声音立刻引来旁边两桌人的注意。
店小二一听明白了,这位是女扮男装,笑着回道:“回这位……公子,云来湖就在城北边,不用出城!”
绣纯点点头。她也发现有两桌人特别看着这边,也不敢冒失了。
三人吃了饭。来到庙会这边。果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恪絮很高兴,很久没有出来逛过,见着什么都新鲜无比。
奇帧总感觉被人盯上了。于是紧紧跟着恪絮一步不离。绣纯也被他弄得有点紧张,也没有心思看热闹。提高警惕紧盯着恪絮。
街边一个卖艺的摊子,‘哗啦啦’的敲起铜锣。恪絮被吸引上前观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手拿一柄大刀舞的呼呼生风。众人叫好声不绝。汉子舞完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出来。旁边立起一个用刀做成的梯子。刀刃向上。小姑娘不慌不忙的将鞋脱了,露出雪白的双脚。来到刀梯前站定。看样子是想光着脚上这刀梯。恪絮、绣纯从没见过这玩意儿。立刻就给那小姑娘捏了把汗。小姑娘还没上梯子,两旁看得人已经有不忍心的了:“太吓人了!别上了!”
小姑娘冲着说话的人一笑。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绳子,一只脚已将站在最下边的刀刃上,一挺身站了上去!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连恪絮也掩住嘴,担心的看着。那小姑娘‘蹭蹭蹭’像个猴子一般轻盈的一下上了七、八级,吸一口气,接着上到了顶。然后再梯子顶端做一些弯腰、劈叉的动作。随着她的动作下面总要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恪絮提着心看那小姑娘终于下来,这才将心放回肚中,心想怎么还有人以此为生?这时从后面转出来一个十四五的小后生,手里端着铜锣,向周围的人要赏钱。有给的又不给的。小后生渐渐靠近恪絮。恪絮转身示意奇帧给赏。却见奇帧突然面色一变,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拉!恪絮被拉得撞在绣纯身上,绣纯急忙护住,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回头却见那个小后生跌在地上。如果恪絮没有被拉的让开,小后生正好撞她身上。
奇帧上前扶起小后生,手里暗暗使劲,想试试小后生有没有功夫。那小后生却疼的‘哀哀’叫道:“轻点轻点。”奇帧撒手,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递给他。小后生喃喃道谢着接过去。恪絮三人出来。恪絮知道侍卫紧张也是常理,因此什么也不说。向着行宫回去。奇帧在后面大大松了口气。
吃完晚饭,恪絮笑眯眯的对奇帧道:“走。”
奇帧脸色一变:“去哪里?”
“云来湖!”
绣纯憋着笑跟在恪絮身后。奇帧脸色难看至极,默默跟着。三人顺着城中大道往北行来。不用问路,那云来湖很大,离老远就看见了。大大的一弯湖水,四周的灯光映得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停着几座大船。
恪絮指着船奇怪的问奇帧:“那些船是干吗的?还有人用这么大的船游湖吗?”
奇帧脸上有些古怪:“不是游湖的。”
“那是干吗的?”
“……做生意的。”
“什么生意在船上做?”
“……”
恪絮转头看奇帧尴尬的表情,奇怪之极。这时一座船上传来一阵琵琶声,接着就有人唱起来,吴侬软语听着很动听,但是恪絮一句也没有听懂。奇帧倒是听懂了,有点急道:“小主子,咱回去吧。”
恪絮做梦也没想到这船就是一座座妓院,刚刚唱得很动听的却是艳曲小调。只是看着奇帧有点急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妥,于是点点头。三人转身正要往回走。却见后面转出来几个年轻的公子,摇着折扇。微笑着看着他们。
绣纯低声道:“三月天的摇扇子,这些人魔障了吧。”
恪絮微微一笑。也不理那些人,自顾自得要走。那些人中一个公子站出来道:“小公子留步。”
恪絮停住脚看着他并不说话。奇帧上前挡在她身前,道:“有什么事?”
那年轻公子轻摇着扇,微笑着道:“如此良辰美景,小公子为何急匆匆回去?太辜负这满船的佳人美酒了。”
恪絮不明白他说什么,皱起了眉头。奇帧冷冷道:“我们是留是走与你何干!”
“不然不然,我看小公子也是个诗情画意的人,因此有心约他一齐上船游玩。”
奇帧懒得跟他废话‘蹭’拨出剑来上前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让开!”
那公子惊叫一声差点坐地上。恪絮眼尖一眼看到那人眼中精光一闪!又装出那惊吓的表情出来。心中一动起了疑心,暗想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是专门拦我还是真像他说的约着游湖?有心查查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她拽拽绣纯,使个眼色。绣纯有点犹豫,这些人不知道干什么的,但是他们四、五个人,自己才三个。怕有什么意外。看到恪絮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出声道:“奇帧!小公子答应了!”她刚一出声,那几人立刻交换了一下了悟的眼神。
奇帧咬咬牙,回剑入鞘。回身站在恪絮身边。那公子直起身定定神。旁边上来另一个身材结实的公子,笑着说:”小公子好威武的护卫!来,请上船吧。”说着当先领路。恪絮三人跟在后面。其他公子走在最后面。上了船,立刻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妖媚的笑着:“哎呦,今儿什么日子?我这船上能来这么多俊秀公子。姐儿们可有福气了。”
前面的公子掏出一张银票:“妈妈,今天这船我们包了。把其他人打发了。”
恪絮看这情景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不由红了脸。有点后悔。但是来已经来了,只好坐下。绣纯、奇帧一左一右坐在两旁。那些公子坐在对面。
那身材高大结实的公子坐好笑道:“在下宁青。”一指刚刚被吓的公子:“他叫芦羽。”往下指后面的几位:“芦薛、王佑秦、莫杰。我们家都是徐州的。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贵乡何处?”
绣纯朗朗答道:“我家少爷感染伤寒,嗓子哑了。这几天不能说话。我代少爷答话可好?”
宁青笑道:“跟姑娘说话更是妙呀!”他一句话就揭穿绣纯女扮男装之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绣纯脸一红,有些恼怒,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轻佻。看恪絮显然有心试探,只好忍住气道:“我家公子姓龙,单名一个克。京城人士。”她知道自己京城口音没法隐藏。因此干脆实说。
芦羽笑着看奇帧:“公子的护卫倒是好身手。像公子这样的京城人士是否都带着护卫?”
绣纯道:“愿带的就带,不愿带的就不带,分什么京城不京城的!”
芦羽笑了:“姑娘好大的火气!”
这时妈妈带着几个姑娘进来,姑娘们坐在公子旁边,有些似乎很熟了干脆坐在公子腿上,调笑起来。绣纯早红了脸,偷眼看恪絮,奇怪恪絮现在倒是镇定起来。冷冷的看着。奇帧也在偷眼看恪絮,见她镇定自若也奇怪。与绣纯互看一眼,只好提高警觉。一个姑娘坐在他身边,他皱眉道:“坐一边去!”
那姑娘娇笑:“哥哥好冷!”
另一个想坐在恪絮身边,被绣纯一把拉起推开去:“一边儿呆着去!没瞧见我在吗?”
芦羽笑道:“姑娘是这位公子的……”
绣纯只好红着脸瞎编:“我是他娘子!”
芦羽笑道:“哎呦,真是失礼了。今儿咱兄弟碰上奇事儿了。这风花雪月的地方还有人带着娘子来的!”
其余众人全都大笑起来。宁青笑道:“小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这娘子也不是一般的娘子!”
绣纯满脸通红,转头看恪絮,心想小格格您到底为什么呆在这不三不四的地方,听这帮不三不四的人胡嚼舌头?恪絮却不去看她,转头向着奇帧笑着点点头。
奇帧的感觉没有错,他们确实是被人盯上了,而且是一出行宫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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