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还没亮。宫中已是一片忙碌。大殿前已经摆好了排场。表演台也装扮的华丽无比。宫门刚一开,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就涌了进来。李珩站在门口。一直盯着左相、满富君、刑判、礼判、捕盗大将进了宫门才暗松一口气。旁边禁卫们早就安排好了。各人盯着各人的。柳云浩见都承旨、同副承旨等人进来。也暗中盯上了。
宫门关闭后。盛装的珍嫔带着元子来到殿前。她还蒙在鼓里。仍做着今天当上中宫的好梦。穿的中宫服都命人悄悄准备好了。连儿子的世子服也准备了。尹淑媛早一步来到殿前。她位份本来就低,又没有儿子。自然低人一等。恭恭敬敬的先来迎接元子大驾。
一会儿,英宗出来了。所有人都起立跪拜唱念见礼。英宗英气勃发。挥手叫大家坐下。那珍嫔见王后并没有出来,中宫位子空着,心中就暗暗得意。暗想今天有十成把握废了她立自己。
周岁礼顺利进行。一直到午时方才结束。膳房的宫女们端上精心准备的菜肴。表演也开始了。
那珍嫔有些着急。她原以为周岁礼开始前殿下就会宣布。可现在午膳都开始了也不见动静。她抬眼四下找寻同副承旨。却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不由心中暗恼。她哪里知道现在同副承旨已经被柳云浩关起来了。昨天废黜中宫的御旨已经到了柳云浩的手里。
英宗今天显得特别高兴。叫众臣陪他一起喝酒。一直到午后仍然没有半点疲色。左相看见闵贵一会儿悄悄过来在英宗耳边说了些什么。英宗点点头。闵贵又去了。不由有些怀疑。动了动身子。看向一旁的满富君。满富君自从上次被英宗摊牌后已经彻底胆寒了,他几乎已经退出了这次阴谋,但是左相并不知道。
英宗懒洋洋的斜倚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众臣。已经好几个臣子喝得有些多了。一会儿跑出去上茅房。周围的禁卫们看似站着不动。早有人在高处注视着这些跑来跑去的官员。
李珩看时间差不多了,来到宫门楼上。看见宫门外已经站着几个人。看见他上了宫门楼,射上来几支箭,箭后全都带着纸条。李珩一封一封打开看。左相金相用家并没有搜出什么证据来。倒是金必成家搜出许多王宫用品。其中还有一件小小的王袍。金必成已经拿住了。满富君家没搜成。因为满富君的儿子康齐君并没有赴宴。在家中养病。所以朴霖没有能够进得去。不过已经重重包围了。谁也出不来。礼判、刑判等家都有或多或少的证据。崔束盯着的捕盗厅没有动静。他们收到假的捕盗大将的命令,全都忠心耿耿的守着汉阳四城门。
李珩心想就是金必成家搜出的这件王袍就足够定这些人谋逆了!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等他回到宴席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四周的灯火全都点了起来。
珍嫔已经有点不安了。自午后就没有看见同副承旨。她悄悄派了好几个人去找也没有找到。她的焦躁引起了左相的注意。左相命一个内官给她捎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稍安勿躁’四个字。
但是她怎么能不焦躁!能不能达成她最大的心愿,成为这**之主,朝鲜的国母!就看今天了。可是眼看今天马上要过完了。还是毫无动静!
李珩走到英宗身后,将外面的情况向他禀告了。英宗点点头,道:“找人去接中宫。”
李珩向站在殿角的张丙周点点头。张丙周飞快的跑走了。一会儿,有内官大声禀报:“王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左相也变了脸色。
恪凝身着朝鲜王后庆典穿的服装。身后两旁恪絮、绣纯寸步不离的跟着。款款来到殿上。
英宗亲自站起来迎接。看到英宗站起来,众人才跟着站起来行礼。恪凝正儿八经的给英宗行了大礼。英宗上前亲手扶起她。拉着她坐在空了一天的王后的位子上。
珍嫔脸色死灰。瞪着眼睛死死看着他们。一旁抱着元子的尚宫悄悄退了出去。
底下有不明所以的大臣开始交头接耳悄悄议论起来。英宗微笑着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左相等人。咳了一声。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英宗示意了一下。李珩大步走上来,突然大声吼道:“来人!”憋了一天的禁卫们如狼似虎答应一声“在!”几个胆小的官员立刻吓得瘫成一团。
“殿下有旨!左议政金相用密谋造反、陷害中宫拿下!满富君逼死庆元大妃、擅权欺主、谋害宗亲拿下!捕盗大将勾结左相、密谋造反拿下!刑判曹文吉、礼判陈化谋逆全都拿下!”他说一句拿下,一旁的内禁卫就凶神恶煞般的答应一声:“是!”被他点名的几个人全都瘫了一地。只有左相撑着没有倒。捕盗大将还想挣扎。李珩飞起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周围人立刻摁住捆绑了。
这天夜里,天气突然又骤冷起来。已经宵禁的街道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连声狗叫都没有。突然,远处传来喧哗声,火光冲天。渐渐的近了,原来一帮禁卫手拿火把,直扑向满富君宅邸。会合了围在府周围的禁卫,几个如狼似虎的禁卫上前一脚踹开大门。院子里早站着一帮手拿刀枪的护院。禁卫们也不答话上来就打。一会儿护院就躺了一地。满富君的儿子康齐君手握长剑站在房前,怒声叱道:“大胆!此乃是王族宗亲府邸!一群不长眼睛的家伙!我们要是有半点损伤!宗亲绝不会善罢干休!要你们全部诛灭九族!”
禁卫们冷笑着看着他,向两旁一闪让出中间一条路来。从后面缓缓走上来一个人,冷冷的眼睛看着他:“接旨吧!”
康齐君用剑一指他,怒道:“李珩!你敢?!”
李珩冷冷一笑,一抬手,两旁禁卫逼上前去,康齐君连连后退,还没有动手剑已经掉了。凶神恶煞般的禁卫上前将他按倒在地捆绑了。李珩冷冷的看着他道:“大王有旨,满富君逼死庆元大妃、勾结左相谋害宗亲、陷害中宫、目无尊上、擅权逼宫。立刻搜府!来人!搜!”两旁禁卫如狼似虎的一声吼。府里的人吓得全瘫了。
这个夜,整个汉阳城的半边天被火把映的通天血红。满富君、左相、捕盗大将、刑判、礼判、兵曹均被一一拿入义禁府。府邸全部被抄查。
宫中现在也并不平静,英宗寝殿门前,珍嫔跪在院中大声哭号喊冤。整个宜泰殿的宫人跪满院子。哭声震天。
恪凝回到中宫殿。听得大王寝宫传来的哭声吵得她心绪不宁。挥手叫恪絮、绣纯二人去睡,嘱咐今夜不准她们出屋子一步。她们两人也不愿看见宜泰殿的惨状,答应着回到自己的屋子。
英宗在寝殿本来不想再见珍嫔,但是她如此逼迫,使他不得不出来见她。看见英宗走出寝殿,珍嫔跪着扑到殿前台阶上,伸手抓住英宗衣摆,哭道:“殿下!左相所为,小女真的一点也不知情!请殿下饶恕小女!殿下!”
英宗冷冷的看着她,道:“你一点也不知情?去年中宫受风寒烧了两天两夜,御医想去诊治却都被你拦住,下命令不得到中宫殿看病!前些天刺客夜袭中宫殿,整个中宫殿的禁卫被你调的精光,要不是我正好去中宫殿,张丙周他们怎么会及时回到中宫殿?我告诉你说有了证据就会废黜中宫,第三天逼宫的人就退了一半!用不了多久果然就有人给我拿来证据!你还敢说自己不知情!”
珍嫔哭号的声音哽住怔了一会儿,转而哭道:“殿下,看在小女对殿下一片真心的份上……”
“住口!”她的话戳到英宗的痛处,英宗冷笑道:“你还有真心?你对我不过是一片利用的心!利用我除掉所有阻碍你登上中宫之位的人!你的心肠比蛇蝎还毒!”
“看在元子的份上饶恕小女吧!”珍嫔知道元子是英宗的软肋。
“还想利用元子?”英宗恼的脸通红:“搜出来一件元子穿的龙袍!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母亲连周岁的孩子都要利用!怎么?想弑君让元子登上王位,你和你父亲摄政吗?”
珍嫔彻底绝望了。嚎啕大哭起来。
英宗转身回到寝宫,外面依然哭声不断,珍嫔又哭着要往殿里闯。闵贵命尚宫死命拉着。英宗烦躁的来回走着,吵得头“嗡嗡”直响。刚坐下就听见珍嫔尖利的叫声,英宗突然站起来走出去。
出来对闵贵道:“看住这些人。谁也不准离开半步!”说完自己走向殿外,闵贵被珍嫔拖着脱不开身,伸头看英宗向中宫殿方向去了。又看见大殿禁卫赵乔跟着,才放下心来。珍嫔想跟着英宗走,闵贵大喊一声:“将殿门关上,谁也不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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