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闵贵已经安排了人在角门等着,悄悄将两人领进来。恪絮自回中宫殿。英宗也回到自己的寝殿。听见外面人声已经很小了,问闵贵道:“怎么,外面的人都撤了吗?”
闵贵道:“哪里肯撤,只是因为叫了一天累得都不行了。”
英宗笑了:“没人发现吗?”
“没有。我说殿下头疼躺着休息呢。被子也铺着。除了小人谁也不知道。”
“两宫有什么动静?”
“今天在宫门守着的内官禀告。静兰殿平常采买花粉的尚宫今天出去了。跟着的人见她进了工判的府邸。宜泰殿今天倒是没有一个人出入。”
“哦,是吗?”
“是的。无论膳食、衣装、采买全都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要求见珍嫔。”
“寝殿这边呢?”
“静兰殿的尚宫借故来看过。这边有个小内官也悄悄到静兰殿禀告了几次。我已经叫人盯着了。宜泰殿倒还是没有人过来看,也没有什么人到那边去。”
英宗冷冷一笑,心想:“珍嫔呀珍嫔,照理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后宫的人都会来悄悄打听。你如此不动如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正说明你早就知道!”他心中打定主意,大声道:“来人。到宜泰殿!”
闵贵等人急忙上前服侍他。
一行人出了殿门。跪在院中的众臣看着他出来都大叫:“殿下!殿下!请听臣等一言!”
英宗对着他们道:“寡人还是那句话,只要查出真相必会给众卿交代。”说完也不管他们吵闹拂袖而去!
来到宜泰殿,珍嫔已经穿戴光鲜迎驾了。英宗挥挥手将众人挥退。揉着额头唉声叹气起来。那珍嫔急忙上前跪在身后给他揉头两侧,柔声道:“殿下。累坏了吧。”
“哎…..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既然殿下已经说了查清楚了再处置。这些人就应该遵照旨意办理。如此逼迫殿下,实在太不敬了!”
“这些人不但不敬,而且是在不懂事!”英宗气道。
珍嫔轻柔的抚mo着他的额头:“这些人擅自诋毁娘娘,真的也是太不懂事了。”
英宗抓着她的手,转轻抚mo着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按理说以中宫所犯的罪,大臣们要罢黜中宫那是应当的。只是……”英宗以肘支着侧躺下身:“唉,不说这些了。”
他看珍嫔低着头不言语,起身转过来将她抱在怀里问道:“想什么呢?”
珍嫔娇羞的低着头有些嗔道:“殿下这个月都不到我这里来。我还以为殿下已经将我忘了。”
“胡说!”英宗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怎样。只是李珩被人下毒这件事叫寡人寝食难安。哪里还有心思。”
“殿下。那是谁干的?有眉目没有?”
英宗放开她。很发愁地说:“毫无眉目。这件事就够寡人头疼了。谁知道又出了中宫这件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平山君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好不容易大难不死了。可没想到出了中宫这件事。我要严惩中宫,就必须处置平山君。哎,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也不能狠下心处置他。难道要寡人不得不承担兄弟争斗的恶名?”
珍嫔目光流转:“殿下,您要严惩娘娘吗?殿下三思!万一娘娘是被人陷害……”
英宗冷冷一笑:“什么被人陷害!要不是因为她身后有强大的清国。寡人早就……”
“殿下!”
“可恨这些大臣太不懂事了!”英宗似乎越说越气,滔滔不绝的将心中想的全说出来:“寡人本来已经同意只要有了证据就会按照他们所说废黜中宫。他们如此苦苦相逼。到时候就算找到证据。就怕清国借着他们逼宫一事来找麻烦。万一再说我们找的证据是假的。找茬来攻击我们。到时候我只有妥协。仍然让她呆在中宫。真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殿下,清国真的会干涉这件事吗?”
“当然了。中宫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姐姐。”英宗顿了顿:“我已经将中宫软禁在中宫殿。现在真的有点骑虎难下。找不到证据没法向清国交代。想找证据大臣们天天这样吵让我什么也干不成呀。”
“……殿下,您别发愁了,您到我这里来就好好歇歇吧。别在伤脑筋了。”
“嗯,我到你这里来本来也是想歇歇的。”英宗顺势躺下去,道:“我还真是累坏了。”叹气着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英宗的计划有了效果。虽然隔天还是那么多人来寝殿吵闹,但是明显声势不如前两天。到了第四天,礼判等人全都没来,只有满富君带着几个小官员。虽然还是催促英宗,但已经不再提废黜中宫的事。只是坚决要求治李珩死罪!英宗知道满富君一心想李珩死,觉得现在正是让他清醒的时候了!
第五天一早,不等满富君进宫,他就先坐着车辇来到满富君府。满富君穿戴整齐正要进宫,忽听英宗驾到,大吃一惊急忙到门口迎接。
英宗大踏步走进屋里,上首坐下,含笑看着满富君。满富君心中有些慌乱。但是他并不害怕。定定神道:“殿下怎么亲自前来了?老臣正要进宫呢。”
英宗笑道:“知道这几天舅公因为宫里的事劳累过度,因此今天不等舅公进宫,寡人先来看看舅公了!”
满富君听不出他的话是真心还是讥讽,因此没有马上作答。
英宗左右看看道:“怎么?表舅不下么?”
“因为老家出了些事,回去处理了。”
英宗点点头,道:“听说舅公这里有些清国来的好茶,寡人想尝尝。”
满富君心想即便你来到家里。我还是一样要求治李珩的罪。逼的你迟早答应为止!心中暗自打着主意,叫人去冲一壶上好的茶来。
满富君不等茶水上来,就急忙道:“殿下,并非老臣不能体谅殿下。殿下想找证据,让众臣心服口服。这些老臣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刺客闯宫,这种事无论到了哪朝哪代,守卫宫廷的人都是死罪!这样才能令有罪的人胆寒!令众臣信服!否则我朝鲜王室还有什么威信?别说刺客,就是我们自己的百姓,也会瞧不起我们王室的!”
英宗并不吭声,只是微笑着听着。
“到时候,王室尊严扫地!殿下威信扫地!心怀叵测的人会趁机蛊惑人心、生事,严重的会有反叛的事情出现哪!”满富君继续苦口婆心地说着。
这时茶上来了。英宗悠闲的喝了口茶。赞道:“嗯,果然好茶!这茶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说道没有?”
满富君现在哪有心思与他论茶,胡乱敷衍道:“这茶不过是一般的茶。叫什么名字老臣也不记得了。”
“哦,是吗?”英宗可惜的摇摇头,又品了一口。看着满富君迫切的眼神,笑道:“喝着这茶,让寡人想起小时候的一件趣事来。”
满富君现在哪有心情听他怀念小时候的事。但是又不敢放肆打断他。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讲:“那时候,寡人好像也就十岁左右。有一天到母后的殿中,看见宫女正在泡一壶茶。寡人见那茶绿油油的甚是喜人,因此趁着宫女出去之机就偷偷喝了一杯。现在当然知道第一壶茶是不能喝的。一是因为太浓,二是要冲洗茶叶,也叫洗茶。”
满富君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几次开口想打断他,终究忍住咽了回去。
英宗却并不看他,继续说着:“但是那时寡人年纪小,对茶也是一点不懂,因此就喝了。寡人喝了那杯浓茶之后,竟然醉茶了。昏昏沉沉的,又不敢让母后知道,因此只好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睡了一觉。你知道那茶母后是泡给谁喝的吗?”
满富君有点纳闷道:“老臣哪里知道?”
“听说舅公爱喝浓茶。那茶就是泡给舅公喝的呀!”
满富君莫名其妙的看着英宗,实在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拖延时间不成?
“果然,一会儿,寡人就被舅公的大嗓门吵醒了。原来母后已经回来了,正在接见舅公。寡人更不敢出来了。只好躲着。”英宗这时抬起头看着满富君。满富君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英宗此时也没有了笑容,脸色发冷,声音也变得冰冷:“寡人听见舅公在说‘庆元大妃只要将这人参呈给殿下,殿下食用后定然会身体不适!到时候臣带班大臣天天到大殿去催促殿下治庆元大妃死罪!只要她一死,李珩一个八岁的孩子,夭折还不是几天的事!’母后说‘就照表舅的意思,只是一定不能伤着殿下的身体。’舅公说‘娘娘放心吧,只是症状看起来严重罢了,实际上就是不吃药几天后也会好的!’”英宗冰冷的眼睛冒着寒光:“……舅公想起来没有?”
此时的满富君已经面如黑灰、身子斗得如筛子一般,冷汗沿着脸颊淌下来。
“过了几天,李珩来找我,跪着求我救救他娘。因为在他眼里我是他可以依靠的哥哥!但是我无能为力。”英宗抬起身子缓缓靠近满富君:“庆元大妃一死,李珩被迫搬出宫外,知道为什么又搬回来了吗?隔了一个月又被送到清国又是为什么?知道吗?”
英宗两眼死死盯着满富君那颤抖的冷汗直流的脸:“我在李珩搬出去后哭闹不休,非要李珩回来陪我!母后才同意李珩搬回宫里。我又去找父王求他让李珩去清国!父王也同意了。李珩离开朝鲜的时候才八岁!八岁而已!”英宗的两眼血红:“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谁要是在伤害我的弟弟。我就叫他死!不论是谁!母后在李珩回来之前就去世了。知道那时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很难过,也很庆幸!李珩回来后倒是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我也曾想过放下过去的恩怨。可是,现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起了我曾经发过的誓!谁要是伤害李珩,我叫他死!!”英宗“腾”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两股战战、瘫软在地的满富君。大步走了出去。
李珩按照计划。找了一个人交代一番,命他立刻出发前往清国。
恪凝自从英宗那晚来找自己以后,感觉英宗似乎有些相信自己,因此也安心不少。而恪絮那天跟英宗出去,看他特别注意中宫殿的护卫。虽然表面上恪凝还是被软禁在中宫殿。但两人都隐隐猜出英宗的意图。便都静观其变。
满富君自从英宗找上门之后就病倒了。宫中也恢复了平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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