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州地盘上出了件大事,州城外二十里的乱葬岗处一声巨响,一块方圆两里的地面顷刻间崩塌下陷,随即被席卷而来的汹涌底下暗河淹没成一片湖泊。连同当地门派中数一数二的宗门碧霄门数位高手在内,没见到有人全身而退。
有江湖探子受人之托,一番捕风捉影下来最终寻出点蛛丝马迹,据说之前跑去寻宝的武林人士一个都没能逃脱,当时河浪汹涌结成漩涡,不知为何冲破了这座千年未开的大气古墓,尘埃散尽时分,站在乱葬岗周围的人还能够见着湖内积孕未干的重重血块!
两日来,整座州城气氛怪异,州令府内一纸文书散出,原本洞开的城门便在白日里轰然闭落。时有身配铁甲的兵士成队巡逻,但凡见着面貌可疑者全不放过,以至于短时间内连破大案,不经意间抓了不少通缉许久不曾归案的江洋大盗。
与此同时,常年往来秦梁两国做些买卖的跨域商人江湖武夫们难免被殃及池鱼,做生意捞银子,走的便是赔笑脸求财保命的下贱行当,遇着当兵的鸡毛令箭在手,几人横的过来?还不乖乖涎皮腆脸的将人情银子双手奉上,如若不然州城大牢里走一趟,说不准最后还得落的个人才两空!
城北数十里外有座山峰,名叫白驼,乃是西连秦岭十万大山的一处小岳,秦国五大宗门排名第三的上阴宫便在此处。
宗主林玄立于峰顶,举目远望,前方是状若宝瓶的青涯,再远些,犹可见着茫茫黄河激流涌荡。
“那人全身而退,林宫主以及诸位如何看?”
林玄身后四人,有三人是那日地底陵墓中夹击秦五的武榜高手,除却两名因要务出门在外的副宫主,剩下一个林通垂手而立,恭恭敬敬排在三人最末。
林通眼观鼻鼻观心,说道:“西蜀境内自古出些千奇百怪的路数,那人门派渊源长流,又有他当年师兄在暗中佐助,能够逃脱自然不足为奇。况且,当时宇文大人也在场,实在是人力有穷尽,天象之威难抗。”
“混账!”林玄怒斥,挥手一道耳光甩过,林通嘴角渗血,脸上浮现出通红掌印,却不敢多言。
“一个废物,何时轮得到你说话?”
柳寒山偷偷望一眼秦国腹地赶来的阴柔男子,此人身份神秘唯有宫主知晓,一身实力不容小觑,即便内心骄狂如他,也不得不把这大老爷们儿铺脂粉的娘娘腔看高一头。
男子咯咯一笑,说道:“林宫主这话说的客气了,到底是我们草包还是他姓秦的算英雄,事实摆在面前,咱们也不必太过自责,折了龙雀刀不打紧,关键是打翻了他西蜀寻龙一脉的如意算盘,主子自然会高兴了。道法高深又如何,再过几十年还不是免不了年老体衰,咱们可不是白一笑,能够使那一剑开天河的鬼神妙招,自然拦不下这头西山病虎。”
“此次霸王墓之事,诸位能够鼎立相助,主子心里是十分念上阴宫这份人情的。主子还说了,日后林宫主同咱们的交情在那儿,南边若是有旁人不长眼想扰了上阴宫清净,自然不需要宫主您费神。”
林玄微微一笑,老谋深算如他,少有人能够猜中其心中所想,他道:“如此便需仰仗宇文兄了,承蒙那位贵人看得起上阴宫小门小户,林某能效绵薄之力,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哪里,林宫主客气。”宇文华阴阴一笑,“话说回来,咱们这位青涯州令萧重大人,那才是为人滴水不漏,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倒是想不承他人情都难哪。”
前日姓秦的落荒而逃,几大高手联手连对方一片衣襟都没能揪下来,这消息不知为何便被那位深居简出的青涯州节州令知晓了。随即这位土皇帝便开始大张旗鼓,将整座青涯州布置的犹若铁桶,一度让境内百姓认为梁国又将有战事开启。
宇文华意有所指,语气不无恼怒之意,此举全被林玄看在眼里,挪揄之色一闪而逝。
这名京中贵人来使刚一到青涯州内便吃了个闭门羹,碰上了以外戚身份踏上一州大吏位置的萧蛮子,当真是拳打棉花毫无力使,一番灰头土脸之下才来他上阴宫。此次密谋事关重大,原本还想他萧重出面,借来一千铁骑压底,如此他秦五就是插翅也难飞,只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如此不识时务,口口声声叫喊着朝中人不理江湖事,以军镇兵马不敢乱动为由明着拒绝了他幕后主子散出的橄榄条。
什么狗屁朝廷条令,这么多年来你萧重敢暗度陈仓,要不是背后有个女人护着,收拾你的人多了去了。宇文华暗自发狠,山不转水转,敢爬到我头上,也不怕哪天掉下来时把自个儿摔死!
“那名与寻龙甲师同来的少年,是他弟子吧,让人找到他的尸身,说不定便是个饵。”
男子话音刚落,林玄使个眼色,三宫主林通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蓦然一声怪笑从远处响起,迎着山巅赫赫罡风仍显得声势惊人:“他奶奶个天干地支,一群魑魅魍魉,还想打老子徒儿的主意?林老鬼,五爷我陪你们玩儿不打紧,要是弄坏了那小子一根毫毛,老子可要跟你急,上阴宫,五爷让你上的去下不来!”
宇文华皱眉,身形电射而出,衣袂飘动下指尖红影缠绕,几道气机便有如利箭勃发将山崖间几只麻雀穿透而死。柳寒山略一犹豫,紧随其后撞像那人藏身处,挥袖抖出一团气劲。
“哈哈,娘娘腔,豹子头,追上五爷,老子就跟你们单练!”
秦五一袭破旧衣袍一闪而逝,带着深厚紧紧尾随的二人奔向远处。
林玄留在原地,始终不发一言的上阴宫第二高手此时开口,“他受伤了?”
短发男子冷笑,“我们和那人都未尽全力,柳寒山此人多留了个心眼儿,想让他伤着元气,哪来那么容易?”
“老三那一下挨得有些冤了。”
“不冤。”林玄看向远处,“他自己也明白,起码这一巴掌换来那阉人背后主子一道目光,算是给我上阴宫另铺条路。”
他不是莽夫,十几年谋划,只因那人一句话便甘愿将整座霸王墓拱手让出,没有丰厚犒赏利益权衡,谁愿做这笔买卖?
有人想要翻江倒海,这一举,是在向他这头蛟龙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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