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姥姥推门进来了,“城城,饭做好了,和你同学一起来吃饭吧!”随后担忧的看了哥哥一眼,没再多说背过身准备离开。
“姥,你放心,哥哥会醒的。”
“你们小孩子的事,我老太太管不了,也没能力管了,都好好的就行。”虽这样说着,我仍从她侧脸看到一抹欣慰的笑容。
当我先吃完饭,看着浅浅对讨老人欢心很有一套,就先一步离开了饭桌。我把等待转放进了哥哥的窗台上,“在我不在的这几天,就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刚要离开时,透过门缝看到姥姥不知和浅浅说些什么,可别揭短说我的糗事啊!于是站在门前偷偷听了起来。
“姥姥,你做菜真好吃。她城可真有口福。对了,她城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浅浅好奇的问道。
“你说城城这个孩子啊,从小话就少,玩在一起的朋友就那么两三个。想来也就带你和白华晓千那两个孩子来过家里。”
“白华,晓千?没听她提起过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期间发生很多事情现在都离开了。小女孩的事又不好说,我也是年轻过来的,你们不是有一个词叫什么代沟吗?应该就是这个代沟,让我这老太婆张不了口。你不知道那孩子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有多么孤独。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浅浅,我看你也是一个好孩子,城城交到你这样为她着想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听着老人恳切的声音,我觉得眼眶发烫。原来身后有这样一位不仅照顾我生活起居,还试图安抚我的伤口,默默配合着我故作坚强的亲人。曾经我还只是以为,他们的眼中全部是哥哥,由于母亲的缘故,我不过只是一个附带品而已。其实我只是把自己包裹起来,打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标签。全部的自以为,原来都是错的,自己多么肤浅啊,近在咫尺的亲情为什么还会质疑。
“嗯,姥姥,你放心。我韶浅浅向你保证,只要她需要我这个朋友,我就绝不会与她分开,更不会让人欺负她的。”话一出口,娇小可人的浅浅还真有那么股气势。
趁着这时,我若无其事的走到她们身边,嘟囔道“姥,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姥姥让我看好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否则我就代替她好好教训你。”浅浅边说边得意的冲我做着鬼脸。
“瞎说,姥姥才舍不得。”说这话的时候身体里流淌着一股暖流,直汇入心脏中央。
“别再闯祸就行,没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姥姥没好气的说完就开始收拾碗筷。
我抢先一步拦下了,“姥,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我和哥哥谁在家,你只管做饭,刷碗的事我们来。”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浅浅认真的对我说“真羡慕你,有那么出色的哥哥,和关心你的亲人。”
不觉中我扬起了嘴角,看着她的眼睛璨然笑道“是啊,我喜欢平凡的生活,而他们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好他们。”
浅浅别开头去,该死,竟然被同是女生的坚定目光给吸引住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我看着忽然转变的浅浅担心的问道。
“没事!!!对了,你给我说说你朋友的事吧。”浅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朋友。白华和晓千吗?”我喃喃道,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从没和别人提起过,有位作家曾说过伤口是不能被肆意展览的。可面对容貌相像的人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许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缰绳隐匿地牵引着,最终回到原有的设定好的轨迹上来。
后来和浅浅讲到白华失踪,她将信将疑“真的失踪了吗,你真的没有找到她吗?凭你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你们那么好,她那么倚靠你。”
听到“倚靠”一词,心被狠狠的凌迟,我冷笑道“我能怎么办,找到了又怎样,扮演良师益友的角色亲自把她带到警局自首?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的力量都是很渺小的。”
浅浅低沉着头,不再言语,她怎会了解白华的事,了解我心中挫败无力的痛苦。我掏出烟来,忍住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吞吐起云雾来。
“顾城,你还吸烟。我答应你没和你家人说这事,可你也答应我戒了啊!”浅浅看着有些反感的乘客,伸手打落我手中的烟,一脚就踩灭了。
我还保持着掐着烟的手势,尴尬的笑着,“对不起,忘了。”
的确是忘了,连什么时候口袋里习惯揣着烟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它可以排遣体内压抑的情感。记得第一口烟好像是妈妈给我吸的,如今那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在脑海里都已模糊不清。
何其无奈,错乱的情结。
“顾她城,你就像是两个人拼凑的,一半温暖耀眼,一半潮湿冰冷,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哪一个呢。”我望着地上半截碾碎的烟头,烟草散落出来,还来不及燃烧就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任它如何发光发热,终免不了回到冰冷肮脏的地面。
我和浅浅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客车上不时传来呼噜声,街面上来往车辆疯狂的行驶着,作为着有钱人的优越,肆无忌惮。绿化带越来越多,城市空气质量越来越差。
到站时一个中年妇女明明怀里抱着孩子却还要争先恐后推挤着下车,结果手里的饮料撒在我的袖口,然后肥胖的脸上堆满笑“诶呦,不好意思哩。孩子太小,没看见。”
我疑惑的盯着握在她手心里的瓶子,为何要把责任推给自己的孩子呢。后来我一想,我如果真计较的话,会被人说成没有爱心。既然怎么说我都没理,只好乖乖闭嘴。
那个妇女见我不出声,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哼了一声,扭动她那水桶粗的腰离开了。
这里从来就没有秩序。上车如此,下车亦然。
我忽然胃里一阵翻腾,止不住的干呕。
“你怎么了?”浅浅替我拍着背。
“没事,我们也下去吧。”
临下车时,座位后面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你看看,还穿着校服呢!”
“现在的孩子都太不像话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个清秀的男孩子呢,没想到”接着便是压低的笑声。
我恶心的更厉害了,根本无力反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岂料浅浅回头冲着那些人恶狠狠的说“肥婆,小心你们那身猪油,现在车祸比较多,小心被榨干了。”
“你们不过就是一对死变态。”那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也比你这死猪强。”说完浅浅就不理会身后看不出年龄的肥美少女,扶着我下车了。
我调顺了一下呼吸,看着浅浅通红的小脸,心想好像这几次她都是为了我发脾气。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说道“浅浅,你很悔萝莉的形象啊,你没看见你说车祸时,司机脸都气青了。”
见她没反应,我又说道“你难道不关心一下,问我刚才为什么想吐吗?”我正要编一个什么肠胃不好的烂借口蒙混过去,不料。
“我知道。”
“???”我疑惑的看向她。
“这个世界太让人恶心了!”
伤口在无限制扩大,腐烂的核心一点一点蚕食污染,可哪怕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破烂不堪,这也是我们倔强僵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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