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相当满意郑钱的反应,八叔公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小子,你知道《山海经》么?
郑钱当然知道。
“相传是由伯益和夏禹所作的先秦古籍,后来经西汉刘向和刘歆编校,现在传下来的版本是由东晋郭璞整理出来的。”
八叔公点点头:“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郑钱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我大学毕业论文写得就是关于山海经的东西。”
八叔公接着说道,山海经里面的内容虽然荒诞不经,但也有一些确实反映了上古时期的自然风貌和生物景观,说是先秦百科全书也不为过。因为书中内容记载的也有夏禹之后时代的事情,所以现在人们普遍认为山海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是上古时期,确实有一份手卷是伯益的亲笔,内容可能与现代版本有出入,但绝对是最早的山海经。
只不过这份最早的山海经已经佚失了。
说到此,八叔公抬眼冲郑钱微微一笑。
郑钱嗓子发干道:“所以您说的买卖……就是这份山海经?”
八叔公颔首。
郑钱的后背开始冒汗。
以前跟着楚叔的日子里也听说过,曾经有二十片殷墟挖出来的甲骨文卖出了几千万的天价。这些东西虽说都是国宝级文物,禁止贩卖,但是走私这种手段实在屡见不鲜。有钱不赚是傻子,没人得了这东西会乖乖上交国家保护。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山海经的原始手卷,只怕千万都不止。
难怪老爷子胸有成竹的说十年都不用开书店了。
郑钱一拧大腿:我擦,真要是得了这手卷,谁还他妈的开书店啊!
心里这么一盘算,郑钱的脸上就逐渐浮起了让八叔公更加满意的的表情。
“小子,你干不干?”八叔公又问了一次。
“干!”郑钱咬牙道,这年头没人和钱过不去。
老段先是不满的看了郑钱一眼:“你小子别见钱就没智商了好不好?”然后转向八叔公问道,“八叔公,我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您为啥要来找我们做呢?不说您手下的徒弟徒孙,就说老家,也有不少人可以走这一遭儿的。”
八叔公微微一笑:“你小子机灵,我也不和你打哈哈。实话告诉你,这卷山海经的下落来之不易,这东西也是无价之宝,我不想让老家的半个人掺进来。所以,这事儿吧就得我自己单干。至于手下的徒弟嘛……”
说到这里八叔公笑眯眯的看了看他俩:“说实话,我冷眼瞧着,你们两个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郑钱心里一乐,想说原来自己表现可圈可点啊,不是人人都能见着妖精不害怕的。
老段似乎还有疑虑,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您说知道东西的下落,这东西究竟在哪里?”
郑钱也连忙插嘴道:“是啊是啊,八叔公,如果只是背着行李找东西我可能还凑合,要是真像人家那样盗墓下斗我这小身板未必扛得住啊!”
八叔公冷笑道:“放心,我不会干那种偷坟掘墓的脏活儿的。你大可不必把小说里写的东西当真。……至于东西在哪里,我现在也不能说,你们最好少问,只先跟着我就好。”
郑钱心头一热,有些摩拳擦掌起来。他看看老段,老段瘪着嘴不说话,脸上还是有些晦暗。
八叔公冲老段抬了一下眉毛:“怎么样?你去不去?”
“我……再想想。”老段苦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郑钱站起身,和蔼可亲的拍拍郑钱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咱们要做有钱途的人。”
老段用手指着郑钱抱怨道:“我这辈子非要栽在你身上。我就是喝水呛死了,那杯水也得是你给我倒的。”
郑钱笑的跟朵花似的,拉拉老段的袖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我赚了钱,给你把神仙姐姐换了。”
老段拿眼睛斜他。
“路虎!我给你换一辆路虎!”郑钱挺着小胸板一仰脖。
“你小子……”老段眯起眼睛,“还真他妈的有点良心……”
八叔公说到做到,保密工作做的一丝不漏。所以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郑钱他们还是不知道将要去哪里。八叔公只是让他们带了些简单的衣物,说是其他的东西不方便带,到了之后再说。
然后三个人就在一天早晨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动车。
到北京下了车,八叔公早就安排好的人把他们从西站接到北京站,并且亲自送进车厢。八叔公此时才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非要老段在旁边搀扶着不可。
买的票都是软卧,郑钱看了看手中的两张票,一张是北京到沈阳的,另一张是沈阳去白山的,赶紧掏出手机上网百度。当他看到“长白山”三个字的时候,不禁一愣,用胳膊肘捅了捅老段问道:“不是吧?咱们这是要组团围观天真接小哥回家啊?”
老段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郑钱心里虽然奇怪,可是老爷子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也不好再问。
他把随身小包丢到上铺,这个隔间又进来一个人。
来的人是个三大五粗的中年汉子,络腮大胡蛤蟆眼。穿得还挺讲究,手腕上带了块价值貌似不菲的手表,胳膊下还夹了一个鳄鱼皮包,一开口就是东北大碴子味。
“姥姥的,北京这天儿贼他娘的热!”
八叔公抬了抬眼皮,看来两人认识,冲他点点头。
大胡子冲郑钱和老段眨巴几下眼睛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八叔公旁边。
“段爷。”
八叔公哼了一声:“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大胡子讨好般的对八叔公说:“都准备好了,小鸡已经在长白县等着了。”
八叔公微微点头。
老段和郑钱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清楚这个人应该是八叔公的手下。这次出来除了他俩其他人应该都是八叔公那边儿的,多少要留点心。
隔间里只有他们四个,大胡子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姓赵,吉林人。说完又冲他俩咧嘴笑了笑,露出黄白参差的牙齿。
郑钱赶紧掏出烟和扑克扔到床上,吆喝道:“来来,咱仨斗地主来。”
大胡子自来熟的抽出一根烟放嘴里,把鞋子脱了盘腿坐在床上:“来钱不?”
“当然来!”郑钱两眼放光,“不来钱还玩什么劲儿啊!”
从北京到沈阳花了十个小时左右,在沈阳火车站停了没多久,四个人就踏上了开往白山的火车。
去白山的火车没有买到软卧,车厢里有几个熊孩子一直在走道上乱跑打闹。八叔公坐在对面的铺上闭目养神。似乎从一上这趟火车他就开始烦躁起来,而且这阵烦躁在孩子们的吵闹中愈演愈烈。
大胡子很会察言观色,冲那几个熊孩子一瞪眼。
那几个孩子都被吓到,立刻闭嘴远离他们这个隔间。
上铺的一个哥们也是自来熟,已经和郑钱他们混在一起打了半天升级。他瞟了一眼八叔公,忍不住问郑钱:“你们几个去白山嘎哈呀?”
郑钱一愣神,大胡子已经抢在前面回答:“俺们是去旅游的。”
“噢。”那哥们一边看牌一边问,“去哪儿呀?”
大胡子扔了一对红桃八:“十五道沟,带着老爷子出来转转。”
“噢。”那哥们抬起眼来又瞟了一眼八叔公,说,“听说那噶儿前些天关了几个景点,说什么山体滑坡,你们小心点儿。老爷子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吧?就败爬山了。”
“没听说下雨啊?咋地就滑坡了?”大胡子奇怪道。
那哥们突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嗓子说:“其实俺听说,是山林里窜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
大胡子脸色变了变:“瞎扯淡,你说的也忒邪乎了。”
那人不屑的撇撇嘴:“俺也是好心,再说你们还带着个老么喀嚓眼的……哎哟!”
那哥们叫唤了一声,他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八叔公好似想从他身上活活剜下一块肉般瞪着他,估计老爷子手上的劲儿不小,那哥们疼得直咧嘴。
“小子,我奉劝你一句话。”八叔公字字掷地有声,“有些话,就算听到了,也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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