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元从安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本在埋头专研辛云给他的几副药单子,结果被两好友硬生生打断了。
打断了也就算了,还给他弄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灵柩花?”
元从安颇为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药单子:“据我所知,有林旧花、灵久花、凌啾花和灵柩花,你们说的是哪个?”
“。。。”白置起语噎。
“最不正常的那个。”东风凛直言。
“。。。”白置起再次语噎。
“最不正常......那应该是灵柩花了。”
“说。”
“我说,能不能先告诉我是灵柩花时哪三个字?”被晾在一旁的白置起已经被这三个字绕得有些头疼。
“灵柩,亡者灵柩。”
“。。。”好吧,光听名字就不正常。
“灵柩花,亡者之花,在江湖上被归为邪花的一种。
书籍记载,灵柩花需以带毒死尸为培土,人血掺水浇灌,且需日头长久直射,叶无毒,但花瓣及花蕊却是带有毒性的。
食之会使人出现头疼难耐、毒血攻心等症,但不致命,除非大量食用。”
“一般用于何处?”东风凛问道,同时脑海中回忆起辛云烧毁灵柩花时的情景。
如果他没看错,当时贾辛眼带冷色。
“用途?”元从安摇摇头,“书中并无记载。”
“是不是你不知道呀元大执事。”
“从安的确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如果白二哥知道,还请告知。”
“。。。”白置起语噎,“我知道我还找你干个球。”
“阿凛为何会问此花?”元从安两眼放光,一脸的好奇宝宝样。
东风凛见此,眉尾微微一挑:“我见着了。”
“哪里!”元从安瞬间起身。
“此花虽并非稀罕之物,但由于栽培之法违背人性,一般是很难见到的。”元从安略显激动,“听闻除了上行宫人有种植,江湖上都是见之毁之的。”
此刻,元从安眼中写满了:我也要看!
“上行宫?”东风凛抓住了重点。
“这名字怎么这么怪。”白置起面露嫌弃,“我从未听过有宫殿取这名。”
“上行宫是个江湖帮派,以行阴诡之事闻名,市面上大多致命的毒药都出自此处。你在何处见到的灵柩花?”
“走。”东风凛又是一声。
“又去哪?”白置起又是一个白眼。
元从安赶忙喊话:“十三,灵柩花——”
“明日给你。”
话音一落,人就没影了。
“。。。”
白置起想捶胸,但还是顶着有些炸毛的臭脸三下五除二跟了上去。
留下傻愣愣的元从安。
——无情的分割线
亥时一刻,青阳镇后林准时上演烧尸情景。
与昨天一般无二的环节,不过,今夜群众的热情似乎不高。
只因,死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东阳真人手持拂尘,手捋长须,脸上的下颌微抬,丝毫看不出在黄修阳面前的卑微模样。
“赵员外对真人的诚心天地可鉴,但天命难为,圣粥已让他多活了不少时日。只要大家诚心祷告,加上圣粥清洗灵魂,定然能延年益寿。”
“功德无量”
“功德无量”
“功德无量”
没人会有怨言,毕竟比起他人的死亡,关注自己的命更重要。
现在他们唯一的寄托的,除了圣粥,就只有东阳修士了。
“哗!——”
烧尸台上,刺鼻的火油无情浇在赵员外的尸体上。
“往生极乐,功德无量。”
话音一落,底下便开始了疯狂的念经声,场面顿时魔化。
较远的灌木丛中,几双眼睛紧紧盯着,都不带眨一下。
“不见黄修阳。”蒙阿飞又认真看了几回,确定没有黄修阳的身影,“侍卫倒是没见少,等会儿应该就是喝圣粥了。”
顺着蒙阿飞指的方向,李队长看向不远处的大木桶,再看看旁边的侍卫,并没说话。
如果不是贾军医发现其中蹊跷,这样的情景还不知会在多少地方重现,光是想想,他便觉得后怕。
一旁的木头还好,除了有些犯恶心:“还好听了贾军医的,如果此时围剿,就把那黄修阳漏了。”
小海就没这么好定力了,全程低着头,哆嗦着手指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天爷啊,尸油、尸油......
光听贾军医说他都怕个半死了,没想到还要被李队长拎过来看。
早知道他就不去那什么黄修阳的家了,呜呜呜,现在倒好,他成了唯一的领路人——
小海心中默默哭泣。
此时,比小海脸色更难看的,是后头稳稳坐地的白置起。
淡定,他要淡定。
饿着肚子也就算了,偏生还要他带队来看人烧尸。
淡定,他要淡定,毕竟他打不过东风十三。
“咳咳,看得也差不多,你,还有你,与我去黄修阳家抓捕他。”白置起指指小海和蒙阿飞,“李队长,等他们烧完后,将那些侍卫和那个妖道抓了,压回去拷问。”
“遵命。”
话不多说,白置起立即拎起小海,和蒙阿飞一起,一运轻功就悄然离去了。
黄修阳家离后林并不远,好在小海记忆力还行,就算路线换了也很快认出了黄修阳家。
三开间的茅草青瓦木屋,虽有些破旧,但胜在干净整洁。
整个屋子就最左边的纸窗里透着微光,白置起和蒙阿飞自动将武功不行的小海扔到屋外角落躲着,两人悄然溜到墙角下,屏息静听。
房内除了书本翻动声,还时不时响起咳嗽声。
突然,空中传来几声动静,随即是房门启开的声音。
“不好了黄上修,那些士兵盯上我们了,方才我看到后林有士兵模样的潜伏着。。”
“什么?”黄修养合上手中的书册,脸带薄怒。
“方才小人去西坡刨尸养花,发现有好几处坟墓被动过。
小人想着去看看是不是那臭道士又挖烂尸来充鲜尸数,结果看到林中有几个士兵打扮的人在盯着。
或许下午那个来问粥的士兵,就是来探路的!”
啪!——
小厮被书本砸得额头发疼,却是动都不敢乱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修阳吼得歇斯底里,丝毫没有之前的淡定。
咚!
干瘦的拳头敲在木桌上,烛光下泛青的血管像是要爆掉一般。
“该死的。”他就是忌讳这军队人多才不做任何动作以免惹嫌,现在被盯上,那群蠢货哪藏得住什么话!
“第九批培神液可送出去了?”
“我们的人午时便安排送出。”
听此,黄修阳的气息才稳了不少。
“手头还剩多少?”
“前个新炼的已装七瓶,本想今晚炼一批肥货......”
“收拾东西,撤。”他可担不起曝露上行宫的罪责,哪怕只有一点可能。
比起这个,损失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那些蠢货,哼,自然是活不久的,只可惜没机会把他们也烧了。
“是!”
“。。。”
里头噼噼啪啪的收拾东西,外头白置起看向蒙阿飞,眼神顿时严厉起来,指了指前方。
蒙阿飞立即会意,悄悄绕到前院。
刹那间,白置起破窗而入,直冲黄修阳。
黄修阳大惊,转身就要逃跑,却没有白置起快。
因事先从蒙阿飞口中知道黄修阳不像习武之人,白置起连刀都没拔,直接一个鹰爪手,稳准狠地摁住了黄修阳的脖颈。
“别动!”
分秒间黄修阳就僵着脖子被白置起控制住了。
外头传来蒙阿飞和小厮的打斗声,黄修阳立即换上人前那副和善的面孔,丝毫不见刚才暴怒的模样。
“不知小民犯了何罪,让军爷如此动怒。”
“。。。”
这脸变得白置起都一愣一愣的:“你就少装了,你那点破话我都听到了。”
边说还边把黄修阳的腰带抽开,手脚麻利地把黄修阳捆得结结实实的。
“哼,能让我这堂堂一个将军来生擒你,你偷笑去吧,杀鸡用我这把屠龙刀。
看我等会儿不把你这掀了。”
“原来是将军,失敬失敬。”黄修阳依旧平静温和的模样。
“呸,给我老实——”
嘭!——
外头传来声响,白置起探头看去,没注意到后头黄修阳嘴角的阴笑。
“将军。”
“?”
白置起转头,只看到一阵白雾袭来,整个人还没来得急反应,身子便软了下去。
完全陷入了黑暗前,他只听到一句话:
“带走。”
——无情的分割线——
啪!——
“醒醒,蒙大哥醒醒。”
啪啪、啪——
“?”
蒙阿飞艰难地扒拉开眼,只觉得自己像在飘。
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蒙大哥,你醒醒。”
小海使劲的摇晃蒙阿飞,眼看着这好不容易睁开一点的眼睛又要闭上,小海急了。
“蒙大哥,你别怪我啊。”
啪!——
这个巴掌几乎使劲了他的力气,手掌发麻得不行。
好在成功地打醒了蒙阿飞。
“小、小海?”
捂着脸使劲睁开眼,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人,蒙阿飞这才缓过神来。
“蒙大哥你终于醒了。”小海赶忙拉起蒙阿飞,“快起来!白副将被抓走啦!”
“什、什么?”他有点耳鸣,脸还痛痛的。
“白——副——将——被抓走了!”
小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吼出。
“什么!”
蒙阿飞立即蹿起,瞬间清醒得不得了。
“抓哪了!谁抓的!”
蒙阿飞被吓得跳脚,小海则是急得跳脚。
“你忘了吗?你和那人对打的时候。”
“打架?”
蒙阿飞陷入了回忆——
------题外话------
小剧场
小海:脸皮厚,打起来都费手。
蒙:你说什么?(菜刀已在手)
白:你们倒是快来救我啊!
笔:开始尝试怎么弄死某副将。
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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