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那苏老头一脸懊悔,言语中却根本就没想打消这婚事的意思。你说,这苏镜儿是不是就是被这苏老头逼疯,然后弄出了个曲白来破坏好事?”年桐一边扶着辛云一边猜测道。
“应该不是。”
辛云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苏老爷关心苏镜儿不假,苏镜儿又是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知晓家族利益,也明白苏老爷的难处,其中应该不存在苏老爷逼迫苏镜儿的可能。”
“那就是这个苏镜儿自己逼的自己喽。一个弱女子,肩负家族重任,自己却又不想入皇家,日思夜想着了魔,生出了个有能力的‘自己’,来毁了这婚事。”
只是没想到,这个‘自己’会这么不听话......
年桐觉得自己可以写一出折子戏了。
“不过能逼出这种阴狠型的人格,想必这个苏镜儿心里肯定有一个非常深的执念,让她不想出嫁。”
“。。。”
年桐这些分析很有根据,辛云并不否认。
“如今曲白已经能直接控制苏镜儿,这不是好兆头。而且曲白的确为苏镜儿隐瞒了什么。”
“至少目前看起来,这曲白意识形态还不算成熟,她还需要赖着苏镜儿去存活。总是在晚上出现,应该就是苏镜儿精神力弱时她才有可乘之机。”年桐分析道。
辛云点点头:“所以,必须要在曲白意识稳定前灭了她,否则——”
“寄生就会吞噬宿主。”年桐一语中的,“看来,要想灭了这个曲白,我们就要先找到她‘根’。”
也就是苏镜儿不想嫁,逼出曲白来保护自己的那个“执念”。
“。。。”
辛云脑海里又响起了北月陇最后一句话。
尽管排除了苏镜儿心悦北月陇的可能,但北月陇在曲白这件事中肯定扮演了某个重要的角色,这点基本可以确定。
“姐。”年桐唤了辛云一声。
“嗯?”
“你是怎么招惹上这家伙的?瞧这黏人劲儿——”
“。。。”
年桐松开了扶着辛云的手,下一秒辛云感觉有微风拂面而来,一双温热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起。
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脖子,鼻尖的气息还是那般熟悉:“将军?”
“进马车再说。”
说着,就将辛云稳当抱入马车。
年桐一脸“了不得”的嫌弃,只是摸摸胸口新添的几张金票,他就勉强不拦着了。
下一秒,嫩脸乐出了双下巴,年桐直接蹿乌绯面前去了。
“那个,将军大哥,你就坐马车保护我姐哈,我当个好人,帮你把这马骑回去。”
年桐自第一眼见到乌绯就移不开眼了,有这机会他怎能错过。
只是还没等他上身,乌绯就喷了他一脸的鼻息。
“年小公子,乌绯不随意让旁人上身的。我来驾车,你骑我的马就行。”
秦今友好提醒,同时耸肩扯动缰绳,驾车离去了,根本不给年桐上车的机会。
乌绯昂头,甩甩马尾巴也跟了上去。
“祖宗娘娘的——”
年桐一抹脸上的马吐沫星子,嘴里一阵骂咧咧,最后还是乖乖骑上秦今留下的马匹追去了。
马车内,东风凛搂抱着辛云,虽坐得稳当,但明显心情有些不美丽。
“怎么回事?”
大手抚上辛云脖子上明显的掐痕,语气薄凉。
辛云赶紧拉下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但自己的手一下子就被东风凛顺势紧紧握住了,明显挣扎无用。
“你怎么来这了?”辛云问。
东风凛看着辛云脖上的掐痕,眼中透着危险,可惜辛云看不到。
“我一回春江花月,江掌柜就告诉我了。”
“。。。”辛云有些怀疑江虹是不是也被东风凛偷偷收买了。
“说,谁说弄的?”
明显岔开话题对东风凛无效。
“真没事,不小心弄的。唔!”
脖子间传来的温热和湿润让辛云心慌捂嘴,但明显捂慢了,这声音更是刺激了东风凛,力度直接加深。
“将、将军——”
脖间的喘息让心跳得几乎要失速了,辛云赶紧抵住东风凛的胸膛想推开他,却被东风凛趁机搂紧车内温度渐渐上升,情愫四起意乱神迷,柔弱无骨般的双手慢慢变抵为抱,又使温度升高了几分。
突然。
“呼——”
东风凛深吸一口气,脸上是艰难的隐忍,努力调息,不让自己吓到怀中的人儿。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没、没事。”
“你可以欺负回来的。”
轻柔又具有诱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好不容易降了点温度的脸蛋又烧了起来,脸又埋深了几分。
愉悦的闷笑声响起,胸膛规律的颤动让辛云耳朵根都红透了。
见辛云都要将脸埋到他腹部了,为了不让事态失控,东风凛只能暗自使出内力压下身体里的躁动,将辛云放到一旁的软垫上,打开车壁格去找药。
只要一碰她,他就毫无自控力可言。
“乖,坐好,我给你上药。”
“我、我自己来——”这声音柔软得很,听得东风凛喉结一动。
“再不乖我就抱着你上药。”
“!”
辛云立马正襟危坐,惹得东风凛又是一阵闷笑,让她耳朵根再次不争气的发热起来。
辛云暗骂了自己一声,但还是一动都不敢动,任凭东风凛给他抹药膏。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了眼睛看不不见的好处,至少这种时候不用怕不知道看哪里。
只是,药膏冰凉,指腹温热,车内还没完全降下的温度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东风凛渐渐加重的呼吸声让辛云心里警铃大作,只觉东风凛的目光火热得可以透过冰软绫了。
“你再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
“我说、我说!”
“。。。”
看着辛云一脸紧张慌乱的可爱模样,东风凛强忍笑意,再次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心中无数遍提醒自己,尽管心疾好了,他的媳妇还是不禁吓的啊。
慢慢来、慢慢来,急不得......
东风凛心中默念道。
最后,在东风凛的yin 威之下,辛云将整个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
本来辛云还担心东风凛听了曲白的存在会感到惊讶,没想到东风凛很是平静,就好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质疑。
实际上,事实的确如此。
“日后去苏府,都要带上我。”
“你还要应对北月的礼官呢。”
“都没你重要。”
“。。。”
辛云此刻无比感谢自己蒙着眼,论脸皮的厚度,她真的赢不了东风凛。
“重要的事我今日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交给何大使就行。”
“何大使也来啦?那何大公子可有跟来?”
东风凛眼里划过暗色,“没有。”
“他可入朝为官了?”
算算年龄,何品文应该已经离开皇塾,开始为朝廷效力了。
“。。。”
车里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偏偏辛云没有发觉。
“他入了翰林,从修撰战事史书开始,日后自是要跟随何大使一同出疆平战。”
“哦,这样也是,他的确有当使者的潜质。”
“。。。”
车内气压又降了几分。
东风凛可没忘记,小时候在鸿鸣寺,何品文是怎么摘小红花送给云悠然的。
原来,要提防的还有这么有一个......
“啊嚏!——”
远在东风的何品文抖了抖,吸吸鼻涕,将炭火扒拉得又旺了些,然后继续挑灯夜读史书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因为辛云顺口的几句问话,已经被某个心眼极小的将军盯上了。
后来,在某将军的建议下,何品文被派到了生活在大漠草原上的南阳,整个人不仅粗糙了一圈,还差点被当地的公主“强娶”了。
当然,那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
回到春江花月,江虹就递上了北月大国师的资料。
“说是北月翠山道观里修炼多年的道长,没说真实姓名,只有个无相真人的道号,被尊称为无相大士。
大概两年前偶然救下了在翠山做法事后去散心迷路在林中的太后,继而被太后带回皇宫,负者指点皇宫的道玄之事。
待了一年就被封成了大国师,虽只是有名无权的封号,但因为仗着太后的喜爱,备受百官礼遇。
至于炼药,好像是半年前开始的,主要还是为了讨好太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身边的那些道童武功如何?”
“都是些能在翠山道观找到登记的道童,只是会些拳脚功夫,都不成气候。”
“好,辛苦你了江姨。”
“少主客气了,那我先退下了,少主有需要再叫我。”
江虹笑笑,看看辛云的脖子,又看看东风凛,眼神里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退出了门外。
“咳——”
东风凛清咳一声,看着辛云脖子上那几点新增的醒目红印,有些心虚起来。
因为用了药,辛云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淡了很多,但也凸显出了某人兽性大发留下的几点罪证。
“你怀疑那个国师是上行宫人?”东风凛问。
“将军也想到这点了?”
“又是道士又是炼药,还都靠近皇家,很容易联想到一起。”
“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是道观里出来的,长时间也无异常举动,应该不是上行宫人。”
说到这,辛云才想起来:“我听蒙大哥说,黄修阳身边的一个侍卫被你们抓住了,后来可问出了什么?”
“问出了他和黄修阳收集人血、尸油这些事,但他只是将炼好的药放在某个地点给线人对接,并没见过接头人。
他只是黄修阳在外头收的侍从,只是上行宫最低阶级的普通宫人,连上行宫在哪都没有资格知道。
而且他已经被黄修阳下了毒,两日不服黄修阳的解药就会死,毒发突然,从安也无能为力。”
“可惜了。”
没问出上行宫的下落,的确是最可惜的。
第二日天亮后——
从铜镜里看到脖颈上醒目无比的红点,辛云跺了几下脚,只想这样狠狠踩楼下之人。
换上江虹贴心准备的高领衣裙,辛云更是羞得耳尖通红,还好领子设有盘扣,能将口勿痕完全遮挡,辛云这才敢出门。
只是看到东风凛邪魅一笑的模样,辛云又不争气地红了脸,不由得再次感慨。
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小时候;;现在,她被他“欺负”得欲哭无泪。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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