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小妹!表哥带着表嫂回来了!”
刚进冶门,柏月眉就喊人了。那叫一个欢乐,不知道还以为是要看什么稀世珍宝。
不过冶门门主这外孙,的确是冶门的珍宝。
内室里头立马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冶门门主柏重擎很快便走了出来。
鹤发紫袍,五官刚毅,好不威武霸气。
不得不说,东风凛的美貌中,有几分是来自为这个外祖。
祖孙俩的气场足有五分相似。
“垠泽!”
“拜见外祖——”
东风凛作晚辈礼,辛云几人也随礼。
柏门主虚扶起东风凛,上下大量一番,又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嘴里念了无数个好字。
外祖孙俩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实在是形式所迫。
“外祖,这是我的妻子。”
东风凛牵起辛云的手给柏门主介绍。
辛云却不自觉脸热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见家长。
“晚辈辛云,见过柏门主。”
“哦!”柏门主眼中惊喜洋溢,“何时成婚了?”
“还未成婚。”辛云解释。
“已立婚书。”东风凛补充。
柏门主看着两人的小互动,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即已是一家人,便不要见外,要改口叫外祖了。”
柏门主发话了,辛云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唤了外祖,又让柏门主笑得合不拢嘴起来。
“这两位是我兄长。”辛云引见道。
云辰和年烈上前,报上家门。
“东风国,云辰。”
“药谷,年烈。”
“好、好,想必都累了,快先坐下喝点茶水再说。”
三兄妹,却是三个姓——
柏门主虽疑惑,但还是扬着慈严并重的笑容,让几人赶紧先坐下休息。
后头,苍信一言不发,不过目光看向的却是东风凛和辛云紧握的手。
“这是?”柏门主注意到了苍信。
“这是我的朋友,碰上了点麻烦事,便带他一起过来。”辛云回答。
柏门主也就没再多问,只是让辛云赶紧入座歇息。
柏月眉这才招招手叫来侍女,让侍女带着苍信去厢房沐浴更衣。
“小厮来报,说是翁大夫受伤了,怎么回事?”柏门主问柏月眉。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柏月眉差点跳脚。
不过看云辰在,柏月眉难得收敛了大小姐的肆意,规矩解释起来。
“不过也好,要不是出这事,我还就见不着表哥和表嫂了。”
话说到这,柏月眉才反应过来看向已经悠哉哉喝茶吃点心的年烈。
“你是药谷的?”她似乎明白年烈那句瞌睡送枕头的话了。
年烈放下茶杯:“治眼睛这事,我三妹在行。”
说完,目光看向辛云。
辛云微微一笑:“带我去见柏家小妹吧。”
——******——
厢房内。
侍女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正要给苍信脱衣。
“出去——”
冷冷的话语犹如冰雹子般。
侍女以为自己没听清,只是顿了一下又要上前。
苍信转过身,给了侍女一个眼神,没有言语。
“!”
侍女手一抖,整个人就像掉入了冰窟一般,只觉一阵阴寒。
随即慌张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那分明是杀人的眼神啊!
侍女慌不择路赶紧离开,但又因为是跟着东风凛来的客人,她不敢多言。
房内,苍信脱掉已经沾灰破烂到难以辨认的衣裳,露出苍白健硕的体魄。
肌肤上,布满了各种扭曲的小疤痕。
犹如死尸上的蛆,充斥着各种骇人的丑陋。
——******——
领着辛云来到柏彦秋的住处,柏月眉眼中的崇拜之色愈演愈烈。
要不是东风凛护着,柏月眉已经忍不住要黏辛云身上了。
在听完东风凛介绍辛云三人的详细身份后,柏月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行了天大的运。
几人来到时,柏彦秋正在房间里听侍女念书,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美景。
“彦秋,表哥带着表嫂来了!”
还是柏月眉首当其冲来到了柏彦秋身边,一个劲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相比于柏月眉的活泼肆意,小她两岁的柏彦秋则略显呆萌娇憨一些。
听到东风凛叫她的名字后,柏彦秋反应过来后,高兴得笑开来,扶着侍女就要起身。
“彦秋见过表哥表嫂。”
“身子不便不必拘礼。”
辛云止住柏彦秋要行礼的动作,却被柏彦秋反握住了手:“表嫂?”
辛云笑笑,拍拍她的手让她先坐下。
“对呀彦秋,这就是表嫂。我跟你说,表嫂可是药谷的少主,药谷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御医都只能打杂的地方。”
“行了,安静会儿,让你表嫂给彦秋看看。”
还没等柏彦秋反应过来,柏月眉就被柏门主拉到一旁,给辛云腾地儿诊脉了。
柏月眉自动闭嘴,脸上激动之色不减,好奇地看向辛云的动作。
“彦秋,等会儿我会翻动的你的眼睛,感到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好的表嫂。”柏彦秋乖乖应和。
辛云给柏彦秋号完脉,点根蜡烛开始查看柏彦秋的眼睛,东风凛配合。
门外院子里,云辰问嗑瓜子的年烈:“怎么不进去看看?”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说完,还不忘抹掉嘴角的瓜子壳。
云辰一笑:“看来,你不想攀这门亲。”
年烈一个痞笑,和云辰对视:“若不是三妹喜欢,你觉得你们能走进药谷?”
作为药谷未来的继承人,年烈才是最懂自己父亲的那个。
年游对辛云的宠爱,远超他们兄妹三人。此次如此轻易同意这门亲事,无非就是因为辛云的原因。
否则,这婚事几乎是绝无可能会成。
如果未来辛云真的不在了,身为药谷的第一继承者,年烈定是要无情规避一些人和事的。
比如,生于帝皇家的东风凛。以及他背后的江湖大靠山冶门。
云辰虽不懂其中缘由,但不难听出年烈话中的话。
“待我父亲年迈归退,云家,便不再与皇家有联系了。”
“你们云家倒是想得开。”
“知足常乐。”
“也不错。”
两人高质量对话时,屋里的辛云的面色却不怎么好。
柏彦秋的问题,比她想的严重。
基本可以认定是视网膜脱落。
已经没有丝毫光感。
“拿点温热的水,用干净的手巾打湿,给彦秋敷眼睛。”
说完辛云便让柏月眉照看柏彦秋,然后和柏门主、东风凛走出了屋外。
柏门主见辛云不说话,有些担忧起来:“外孙媳妇,彦秋的眼睛如何?”
“现在天色有些暗了,我明日再检查一番才能下定论。”
还没等柏门主发问,东风凛就解释了辛云的眼睛到了夜晚看不见物的事。
柏门主轻叹一声:“有道是医者不自医,苦了你了孩子。”
“外祖挂心了,我这也只是小毛病。”
出生药谷却有治不好的小毛病,柏门主自然知道这小毛病不简单。
只是,看破不说破。
一旁,听着辛云的诊疗结论,年烈挑眉,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辛云给了年烈一个眼神,明显是让他别多话。
年烈撇撇嘴,表示自己压根就没想搭理的意思。
——******——
夜晚很快来临,因体谅几人赶路辛苦,柏门主并没设宴,而是贴心地一起简单吃了个饭,便让这群小辈休息了。
东风凛似乎有事处理,和柏门主一起外出了。
离开之前东风凛还特地放水让柏月眉溜进辛云的房间,门口更是安排了资深的一等侍女随时等候吩咐。
其实就是怕辛云无聊。
“哇——,真是太羡慕呀了。”柏月眉发出怀疑人生般的感叹。
她刚缠着辛云说了和东风凛相见的过程,听得她是越来越酸。
“不必羡慕,当时在大漠,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辛云笑道。
“这才是缘分呐!”柏月眉赶紧接茬,“他救了你,你救了他,啧啧啧,真是十辈子都难修来的缘分。”
柏月眉激动得猛灌了一口茶才平复下来,忽然又好像想到什么般,扭捏了起来。
“那个,表嫂云辰公子可有婚配呀?”
“并无,而且没有任何女子在他身边。”辛云心领神会一笑,“他是东风首富,在冶门面前也算门当户对。”
“哎呀表嫂,你打趣我!”
柏月眉捂住微微发烫的脸蛋,十分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被人看穿。
“厨屋里煮着血燕桂耳羹,可好吃了,我这就给你拿点过来。”
柏月眉赶紧跳起逃离,强制性转移话题。
辛云笑笑,没有阻拦她。
“吱嘎——”
门再次打开,脚步声却沉重了很多,辛云微微偏头问:“哪位?”
“苍信。”
苍信站在门口,看着辛云,并没有前进。
“是你啊,我还想着让人去看看你如何了,晚饭可吃了?”
由于苍信沐浴时间太久,晚饭是下人端去房间给他的。
“吃了。”
“过来,我给你把把脉。”辛云拍拍身边的座椅,示意苍信坐下。
苍信不说话,倒是听话般走到辛云身边坐下,伸出手。
“我看不见,将手伸过来。”
“为何。”
“什么?”
“为何看不见?”
“小毛病了,无碍。”
辛云又摊了摊手,示意苍信伸手。
苍信看着辛云的眼睛,里头虽然失了光彩,但更显得纯净清澈起来,犹如天上的星河。
很快,辛云就摸到苍信的手,包括上头的伤痕。
“怎么还没上伤药?”辛云皱眉。
苍信却没有听进耳,反而是看着辛云冰凉得不像常人的手,清秀的面容难得露出了疑惑。
“你很冷?”
两人的对话似乎很难在一个频道。
“。。。”
对于苍信的古怪,辛云觉得有些像面对之朗一般,已经习惯了,便没再继续问他。
“等会儿睡前一定要上药,不然明天你一定会发热的。”
说完辛云放开了苍信的手。
从脉象来看苍信除了有些虚弱,并无什么问题,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三妹、三妹!”
年烈叫嚷地就进来了,看到房里有旁人时却停顿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认出来是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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